在書房里翻找藏書的兩個人眼睛都花了，洛毅森讓趙航去睡一會休息休息，但這時候誰能睡得著？趙航搖搖頭，喝了口水提神，繼續(xù)翻書。放在桌子上的手機響起來，趙航順手遞給洛毅森：“你去休息休息吧?！?/br>
    趙航留下來繼續(xù)翻書，他看到一段關于漢朝時期對于巫術的記載。巫術到了漢朝可說是鬧騰得厲害，漢武帝甚至公開信奉巫師為神君，他相信“巫醫(yī)無所不治，不愈”，重病時招上一位巫醫(yī)入宮醫(yī)病，還真就好了。打那之后，武帝對這位巫醫(yī)寵信有加。

    漢朝那會兒，巫師們真是沒少折騰。武帝那媳婦陳皇后為跟衛(wèi)子夫爭寵，找到巫師作法控制漢武帝的喜好，被發(fā)現(xiàn)后死了不少人。

    武帝的太子劉據(jù)被蘇文、江充等人迷惑，“征和二年七月壬午，乃使客為使者收捕充等”，“斬江充以徇，炙胡巫上林中”。這一場戰(zhàn)亂動用了數(shù)萬民眾與軍隊于長安城中，漢代最嚴重的政治動亂“巫蠱之禍”就此拉開序幕。

    劉據(jù)不堪被捕受辱而自盡，等漢武帝得知劉據(jù)冤情為時已晚?？梢?，巫術、巫蠱并不是空xue來風。

    在漢代流行的巫蠱形式，是將桐木制成仇人的模樣，在桐木上插刺鐵針再埋入地下，并使用惡毒的詛咒，企圖使被詛咒的一方罹難。也有說，用紙人、草人、木偶、泥偶、銅像或者是玉人當做被詛咒一方的替身，刻上對方的姓名、生辰八字，取得對方身上的一點毛發(fā)，指甲乃至衣物，作法后深埋入地下。據(jù)說，被詛咒者必死無疑。

    看到這里的時候，走出去的洛毅森忽然返回，跟他說：“我得去李家走一趟，秋燕那同學去李家找麻煩了。公孫在廳里，只能我過去看看。你別跟我去了，繼續(xù)找吧?！?/br>
    趙航正看得入迷，只問了句：“誰告訴你的？”

    洛毅森已經(jīng)打開了房門，回了一句：“卓春燕給我打的電話?！?/br>
    趙航張著嘴到底還是沒來得及在洛毅森出門之前說上什么，他咂咂嘴，嘀咕，“怎么一股子貓膩兒呢？”

         

    單說急匆匆趕往李家的路上，洛毅森幾次撥打楊彩芝的電話都不通。他擔心楊彩芝會打草驚蛇，但又因為可以面對李景泰而興奮。

    半小時后，終于把車停在了李家大門外。令他感到詫異的是，偌大的院子里兩個保鏢模樣的人正在拉扯著楊彩芝往外推，看樣子并不是普通意義上的驅逐，兩個男人按壓著她的腦袋，把他瘦弱的雙臂扭到后面，簡直就像逮捕犯人一樣。他急得大喝一聲：“干什么！放開她?！?/br>
    洛毅森不等有人來開門，一個縱身躍起跳上了大門，不顧警鈴大響，跳了進去。這時候，主樓的大門打開，一個穿戴高雅的女人好像瘋了一般沖出來，一邊哭喊著：“你這個兇手！”一邊撲向楊彩芝。

    事態(tài)發(fā)展已經(jīng)完全脫離了常軌，洛毅森只好沖過去，三下兩解決了保鏢，把楊彩芝護在身后。并出示證件，大聲說：“我是警察，發(fā)生什么事了？”

    哭喊著的女人就是李景泰的妻子，她臉上的淡妝被淚水沖洗得模糊一片，打理整齊的頭發(fā)也亂了模樣，她的手顫抖的指著楊彩芝：“是她，是她殺了老李！”

    老李？李景泰？死了？洛毅森驚懼地回頭看著楊彩芝，這個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女孩緊抓著他的衣服，也嚷嚷起來：“我沒有殺他。他叫我去佛堂說話，說著說著就忽然倒在地上，七竅流血。我根本沒有殺他，不是我?！?/br>
    該死！最重要的證人死了。洛毅森急忙警告眾人：“現(xiàn)在誰都不準亂動東西，到底是誰殺了李景泰還需要調查?，F(xiàn)在，都回屋里去?！闭f完，他拉著楊彩芝直奔樓內，并撥通了公孫錦的電話，讓他帶著廖曉晟馬上趕到。

    李家的人忌諱洛毅森的身份，也不再為難楊彩芝。他們兩個人走進佛堂后，洛毅森讓楊彩芝站在一邊，他蹲下身來仔細觀察李景泰的尸體。

    簡直跟陸翔的死狀一模一樣，驚恐的眼睛，猙獰詭異的笑容，還有滿是抓痕的面部。洛毅森知道他在現(xiàn)場是查不出什么了，便問一邊還在哆嗦的楊彩芝：“你來干什么？”

    用楊彩芝的話來說，她是來找李雙林父子質問的。但是很不巧，李雙林不在家，她見到了李景泰剛剛從佛堂出來，就氣惱地指責他有個自私自利坑害別人的兒子。李景泰當時的反應很奇怪，不但沒有發(fā)火，反而讓楊彩芝進佛堂私聊。

    在佛堂里，楊彩芝說到了前幾名死者都在他家的體檢中心做過體檢的事，也說到他們四個人的死亡原因。最后，終于說到李雙林和卓秋燕之間的問題，當初是李雙林慫恿卓秋燕去做體檢的，這里面肯定有聯(lián)系。現(xiàn)在秋燕命懸一線，李雙林怎么能這樣狠心害死她？

    “李景泰怎么說？”洛毅森蹲在尸體跟前，面色陰沉地問。

    “他先是沉默了很久，大約有十分鐘左右才跟我說話。他問我這么懷疑是不是有證據(jù)，我沒告訴他，我知道，他肯定是想替李雙林套我的話?！睏畈手崙嵉卣f，“他還問我誰知道死者和體檢中心的事，我當然不會說，我不會告訴他任何事。”

    “然后呢？”洛毅森嘆了口氣，再問。

    “我告訴他，我要等李雙林回來面對面的質問，他還沒說同意不同意就突然開始抓臉，好多血，我看到他的眼睛還有嘴巴，流出好多血。還有他的，他的耳朵里也……”

    洛毅森起了身走到她面前，輕輕把這個已經(jīng)混亂的女孩擁入懷里。輕聲安撫著：“不要想了，沒事，有我們警察在，你不會有事的。相信我，秋燕不會死，你也不會，我們都不會。”

    也許，自從最好的朋友得病以來第一次有人這樣溫柔地安慰她，她哽咽了幾聲，繼而窩在洛毅森的懷里放聲大哭。

    不知道公孫錦等人到底是怎么來得這么快，在楊彩芝放聲大哭的時候，他們已經(jīng)走進了內廳。給廖曉晟做助手的苗安一見洛毅森抱著一個女孩，頓時愣住了，隨即撅著嘴巴把臉扭到一邊。廖曉晟對里面的那對男女視而不見，徑直走了過去。豈知，竟被公孫錦拉住。

    他對廖曉晟示意了一下，她才看到，洛毅森抱著楊彩芝一個勁對他們使眼色，好像在說，暫時不要進來。

    在眾人不解的時候，洛毅森慢慢地關上了佛堂的門。

         

    佛堂內昏暗的光線下，李景泰的尸體越發(fā)猙獰。洛毅森盡量擋在楊彩芝面前，不讓她去看。隨即把她拉出懷抱，指背輕輕抹去臉上的條條淚痕，他凝視著她淚水滿溢的眼，鄭重地說：“彩芝，仔細聽我說。從現(xiàn)在開始，李雙林也好，李家人也好，你都不要再接觸了。包括秋燕和春燕，你也不能接觸，不要過問這案子的任何事?！?/br>
    “我……”楊彩芝也知道自己太過魯莽，闖了大禍似的不敢與洛毅森對視。

    “你聽好了，凡是與案件有關的人都發(fā)生了意外，如果不是我運氣好，已經(jīng)被毒蛇咬死了?！?/br>
    聞言，楊彩芝驚恐地捂著嘴巴，瞪眼瞧著洛毅森。后者又叮囑道：“我會找個地方讓你休息，你還是可以去看秋燕，但是不能在醫(yī)院逗留過長的時間，也不能介入案件調查，懂了嗎？”

    這一次，楊彩芝乖乖點了頭，洛毅森這才打開了房門，拉著她的手出去。

         

    苗安的臉色不好，一直不去看洛毅森，對方也沒顧忌到她的情緒，徑直走到藍景陽面前，把自家的鑰匙給了過去，故意揚聲說：“送彩芝去我家住幾天?！?/br>
    旁邊的公孫錦對藍景陽點點頭，藍景陽這才接過鑰匙，讓楊彩芝走到前面。還沒走出門口，洛毅森又追了上去，低聲告訴藍景陽：“不只楊彩芝，霍老你也要帶他離開醫(yī)院，至于其他人我會找地方安排。景陽，多加小心。”

    藍景陽的眼睛半瞇了起來，過了許久才點點頭。他帶著楊彩芝剛走到門口，遇到慌張往里跑的李雙林，他一見楊彩芝頓時火了，張嘴便罵！藍景陽橫在李雙林面前，把怒不敢言的楊彩芝護在身后，提醒他：“你該進去看看你的父親。”

    李雙林沖進了佛堂，悲恐的哭喊聲傳了過來，洛毅森冷冷地看了一眼跪在父親尸體旁的李雙林之后，就拉著公孫錦去一邊說話。

    在廖曉晟打電話通知協(xié)勤前來勘察現(xiàn)場的時候，苗安站在她身邊，視線隨著洛毅森不停地游走。她不知道洛毅森和公孫錦在談什么，只能看到他們的表情越發(fā)的凝重，她忍不住跟廖曉晟說：“毅森他們好像很擔心?！?/br>
    “專心做事，不要分心?！绷螘躁砂牙铍p林趕出去，開始檢查尸體。

         

    落日的余暉映照在洛毅森的臉上，勾勒出硬朗的線條，沉重的神情。他對公孫錦點點頭，說：“你不怪我就好?！?/br>
    “我不在乎過程，只要結果。”公孫錦仍是似笑非笑的模樣，“等一會，我會找機會讓你帶走李雙林，你那兩部手機都給我二十四小時開機 ，明白嗎？”

    就在他答應下來的時候，蘇潔給公孫錦打來了電話。她急三火四地說：“秋燕的情況和前四名死者一樣，是中了巫蠱。但是巫蠱分很多種，我們一定要知道是什么巫蠱，才能‘對癥下藥’。我在盡量爭取老爸的朋友出山，沒有他，我們很難搞清秋燕的情況。你們抓緊時間，盡快找到蠱師?！?/br>
    說得容易，蠱師、巫蠱，要找出這兩種真相談何容易？而且，當務之急是要知道秋燕中了何種巫蠱。

         

    與此同時。得知李景泰暴死的消息，趙航恨不得飛奔過去，但他完全被書中記載的情況抓住了全部的注意力，急切之下，只能事后再跟洛毅森道歉，抱著厚厚的書籍疾奔出門。

    路上，趙航撥打電話的手幾乎發(fā)抖，等洛毅森接聽了，他不等對方說聲“喂”就直接說：“我找到了，這他媽的簡直匪夷所思。你聽好了，在漢高祖，楚漢之爭的時候，皇內設有巫官，其中一種巫師叫做‘秘?！?，他們主要負責的是‘逢有災禍，輒祝詞移過于下’，真他媽的繞口?！?/br>
    洛毅森正在等公孫錦擺平李雙林，聽到他的抱怨心情越發(fā)急切，催著說：“下文呢？”

    “這種巫術真夠缺德，就是把本應該是皇帝承受的病痛、災禍轉移到別人身上。”

    “轉嫁？”

    “對對對，就是這個詞?！D嫁’。”言罷，趙航急忙打轉方向盤避開迎面而來的車輛，車速不減，口說不停，“你想想看，在李景泰康復那一瞬間，第一個死了。就是想把李景泰的死亡轉移到那個小伙子身上。剩下的三個富商的情況也一樣，他們康復的那一瞬，都會有個年輕的小伙子死亡。這不就是‘轉嫁’么！”

    不等洛毅森繼續(xù)追問，忽聽趙航痛罵一聲：“你大爺?shù)?，怎么開車呢？喂，毅森，你在聽嗎？”

    “聽著呢。你是懷疑也有人把重病轉嫁到秋燕的身上？”

    “你不這么想嗎？”

    好吧，他承認，這也是他的猜測。問題是，這個城市中有不計其數(shù)的生病患者，哪個才是等著轉嫁的病人？

    告訴趙航馬上趕到李家跟公孫錦匯報情況，洛毅森掛斷電話后，公孫錦也帶著李雙林走了過來。但是他的母親卻攔著不肯讓兒子離開，看李雙林的態(tài)度似乎也不是心甘情愿。

    洛毅森單手勾著李雙林的脖子，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李雙林的面色頓時陰冷了下來，洛毅森的眼神犀利，只說：“咱哥倆得好好聊聊?！?/br>
    沒想到，李雙林居然點了頭，轉過去安撫母親：“沒事，媽，我就出去一會，很快就回來，你別太傷心了。爸爸，我會給他討個公道?！?/br>
    在苗安眼中，李雙林冷靜得不像個人。她的心沒來由開始發(fā)慌，看著帶著李雙林走出去的洛毅森，忽然叫了一聲：“毅森，別去。”

    那個人還是走了，甚至沒有回頭看她一眼。苗安急切的腳步被公孫錦絆住，她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洛毅森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

    第七章 堵不如疏

    趙航既然已經(jīng)離開了爺爺家，那么他就有地方跟李雙林好好聊聊。車子的速度并不快，李雙林陰沉著臉始終沒有說話，洛毅森想起了什么，就給藍景陽撥了電話。

    在洛毅森自己的家，藍景陽站在客廳，看了一眼書房里發(fā)呆的楊彩芝，告訴洛毅森：“我不能總在這呆著?！?/br>
    “你走吧，我也是為了以防萬一才讓你送她去我家。我現(xiàn)在跟李雙林在一起?！?/br>
    這一片兒的信號不好，通話斷斷續(xù)續(xù)的。藍景陽沒聽清他說什么，便問：“你在哪？跟誰在一起？”

    “在路上，去爺爺家，李雙林在我車里?！?/br>
    “去你爺爺家干什么？一科沒地方嗎？”藍景陽埋怨道，“你是不是太胡來了？現(xiàn)在跟案子有關的人就差他沒死了，你居然跟他單獨接觸。喂？喂？你說讓我去查什么？毅森，毅森？”

    不知道什么原因，通話忽然斷了，藍景陽再回撥，對方不在服務區(qū)內。藍景陽開始心慌，告訴在里面發(fā)呆的楊彩芝不要亂跑，一邊聯(lián)系公孫錦一邊離開洛家。

         

    把房門關好，洛毅森拉過一把椅子坐在李雙林面前，硬生生掰斷了手里的鑰匙，這一手，鎮(zhèn)住了對面的富家子弟，驚訝地問他這是干什么？不打算出去了？洛毅森也沒正面回答，面無表情地看著他，許久之后，才說：“你好像并不悲傷?！?/br>
    “疑問句，還是肯定句？”李雙林不咸不淡地說。

    除了在案發(fā)現(xiàn)場李雙林見到父親的尸體哭了幾聲之外，的確不見他有多悲傷，至少不像一個剛剛失去父親的兒子?？梢姡@位親友口中的三好學生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燈。洛毅森知道他隱瞞了太多的事，也知道撬開他的嘴不容易，但該做的還是要做?；蛘哒f，不能再讓事態(tài)繼續(xù)發(fā)展下去了。

    他問李雙林渴不渴，餓不餓？對方反應冷淡，也沒有追問他為何帶自己來這里，也沒有表現(xiàn)出什么激動的情緒。只是坐在沙發(fā)上沉思不語。洛毅森去廚房做了兩碗面，放在他面前，說：“湊合吃吧，這里好久沒開火了。”

    “我不餓?！崩铍p林冷漠地說，“你也快點吃，吃完了想問什么就問，家里還有不少事等我回去處理?！?/br>
    洛毅森對他的話充耳不聞，呼嚕呼嚕大口吃面，很快一碗面見了底。他洗了碗，把炊具收好，重又坐回李雙林面前，拿出手機玩起憤怒的小鳥。

    二十分鐘后，李雙林終于按捺不住了，問道：“你到底想怎么樣？”

    他看了看手表，是晚上七點五十分。沒吭聲，繼續(xù)發(fā)射小鳥轟炸豬頭們。李雙林被他的態(tài)度激怒，幾次想要去把那該死的手機搶過來，一想到他掰斷鑰匙的手勁兒，還是忍了這口氣，又過了半個小時，李雙林忽然說：“不錯，我是跟你說了謊。是我放出話說正在跟秋燕交往?！?/br>
    “我知道?！甭逡闵^不抬，眼不爭地說，“你也別多心，事到如今我也不想再問你什么了。啊，也不能這么說，還是有個問題的，你是不是曾經(jīng)介紹秋燕去你們家的體檢中心做體檢？”

    “是嗎？”李雙林終于打開了洛毅森的嘴，采取反守為攻的戰(zhàn)略，“我不記得了?！?/br>
    “沒關系，不記得也無所謂。去查查底單就知道了?，F(xiàn)在呢，你安心坐著吧?！?/br>
    “你什么意思？”

    啊，又卡在這一關，最后一枚金蛋打不開了。洛毅森收起電話，抬了頭瞥了眼面色不善的李雙林，告訴他：“從現(xiàn)在開始，我會盯緊你，直到結案。”

    完全沒有想到洛毅森打著這樣的主意，李雙林立刻火冒三丈！站起身來吵嚷了幾句，說了些什么，洛毅森也沒往心里去。他只是繼續(xù)玩游戲，對最后一枚金蛋格外執(zhí)著。

    李雙林瞪著眼睛，大吼：“別以為你力氣大我就怕你。”

    洛毅森一抬頭，說：“我還有槍?！?/br>
    差點被他一句話氣死的李雙林直磨牙，恨恨地說：“我就不信你敢對我開槍?！?/br>
    “我說你啊。”洛毅森慵懶地靠著椅子，仰著頭，“你著什么急？家里又不缺你一個能干的。我看你們家隨手一抓就能抓出一大把能人來。我估計你那位神通廣大的母親，這會恐怕正在忙著給警方施壓，早點逮捕楊彩芝吧。你跟著攙和什么？還是說，你有其他事情，急著處理？”

    “不關你事?！?/br>
    “哦?！甭逡闵唵蔚貞艘宦?，又說，“那你走吧?！?/br>
    突然的轉變讓李雙林跟不上他跳躍的思維，呆了五六秒鐘的時間，反問：“你把鑰匙掰斷了，我怎么出去？”

    “在里面開門，要鑰匙干嘛？”說完，打開手機繼續(xù)玩小鳥，“那什么，我就不送你了，請吧?！?/br>
    李雙林的臉色陰沉了下來，也不像前一刻那么沖動了。他看著洛毅森的腦袋冷笑一聲，居然真的轉身走出了房間。很快，開門聲傳來了三次，只有開門聲，沒有腳步聲。他不去留意，繼續(xù)跟他的金蛋較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