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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前驚鴻一瞥,修羅之魂,艷麗容貌,令人難以忘懷。 為了追逐莫羨凡他心甘情愿加入魔尊座下。 要不是剛才他看到面前這人脖頸處浮現彼岸花紋路,他不會認出這是莫羨凡,所以莫羨凡根本沒死,當真被那沈淵玉私藏了起來還為莫羨凡換了一副容貌! 當真惡心! “嗚嗚嗚!”莫念歡掙扎著想說話,眼巴巴的看著面前長像奇怪腦袋還有犄角的男人,好歹也讓他說兩句話吧,不然不清不白的。 男人從未見過莫羨凡這幅面容,體弱無力,好像可以被人隨意玩弄,就連他的鎖鏈都無法破解,這樣弱的人會是他的主人嗎? 還是他剛才看錯了? “這是迷魂珠,可以讓你在水中自由呼吸,取下來你便無法呼吸窒息身亡?!?/br> 莫念歡立刻老實不動了,求生欲極強。 可就在老實下來不再掙扎時,腹部那股熱開始蔓延作祟,就好像是又遇到什么興奮的事情,熱得他渾身又開始不舒服。 被銀鏈束縛著雙手微微緊握,低垂著腦袋強忍著不適,惹得銀鏈顫動。 三千青絲凌亂垂落,凝玉般的肌膚在紅衣襯托下惹眼至極,蒼白的臉色都覺得艷麗至極。 更不要說四肢被束縛著,這樣的畫面當真旖旎。 男人半瞇雙眸,這么弱的人怎么可能是他的主人,這樣的鐵鏈都無法掙脫?但是他不能放過一絲能找到莫羨凡的機會,面前這人是鳳麟沈氏的大師兄,是沈淵玉的人,他就不信找不到。 “我是于兒,是鬼尊派到橫湖鎮(zhèn)守的鬼修,橫湖是通往海底深淵歸墟之地的入口,也就是人們所說的陰曹地府,這里是我的管轄領域?!?/br> 莫念歡覺得腦袋頭疼欲裂,哪里還顧得上什么自我介紹,艱難的抬起頭,竭盡全力用舌尖把口中那個珠子弄出去,他要說話。 “這片湖本來就是我于兒蛇的領地,是那些凡人抓了我在橫湖的族人水蛇,他們拿去販賣,拿去吃,拿去做各種食材,生吞活剝,罪大惡極。所以我也把他們給吃了,帶進這陰曹地府里讓他們嘗嘗地獄幽靈怒吼的滋味,讓他們的家人嘗嘗失去親人的滋味。”于兒彎腰湊到莫念歡面前:“他們嚷嚷著捉鬼,還請來了凌霄宗的人,今晚更是有那么多人想要布陣捉我,你覺得,我冤不冤啊。是他們作惡在先,我才對他們下手的?!?/br> 莫念歡咬緊牙關不讓濕潤從唇邊流下,他瞪著面前的鬼修于兒,好歹讓他說兩句?。∷植皇遣幻魇吕淼娜?! 悶聲咳了咳,臉色蒼白幾許。 “所謂仙門,就是你們做著跟我們一樣十惡不赦的事情都自認為高貴我們許多,憑什么?” 于兒對上莫念歡帶著慍怒的雙眸,有那么瞬間的恍惚,可是下一秒卻又否決,他看著莫念歡這幅仿佛一捏就碎的模樣,這怎么可能會是他的主人。 “當真可笑,不過說真的,你確實與我主人有幾分相像,沈淵玉收你做徒弟怕不是為了他那點齷齪想法,他得不到我主人就拿你做替身。” 莫念歡面露疑惑,文中的沈淵玉可是受萬人敬仰的仙門首座,為什么到這些人嘴里就是道貌岸然? “我原以為你是他,但是現在看來,你不過是個不值一提的螻蟻,死了也罷,送給沈淵玉看看?!庇趦簮汉莺萜∧顨g的脖頸。 莫念歡還沒有來得及反應脖頸就被于兒狠狠掐住,鬼修襲來的極陰煞氣他根本抵擋不住,本就戴著口含這下連呼吸都被阻斷,渾身冰冷,眸底倒映著于兒猙獰的面孔,臉色漸白。 腹內的魔果翻涌,與于兒的煞氣對峙著,身體宛若處于冰火兩重天,四肢百骸都承受著他無法忍受的疼痛。 眼眶漸紅。 ……不行,他什么都沒有問清楚怎么可以死。 他怎么可以死…… 胸口難以遏制的怒意上涌。 “你知道沈淵玉是什么樣的人嗎?我想你們這些小輩都不會知道,百年前的仙魔大戰(zhàn),你們以為都是魔族挑起的戰(zhàn)爭是吧,不是,是你們仙門無端討伐我們魔族!是你們仙門捅破了天招來天劫!你知道我們的魔尊是怎么死的嗎?就是為了救你們擋下這天劫,還用畢生功力補了天,魂飛魄散!這一切都怪沈淵玉,如果不是沈淵玉我的主人不會死,如果不是沈淵玉騙了我的主人我們仙魔兩族必然無瓜無葛!沈淵玉就是個虛偽的人!” 莫念歡覺得渾身的力氣都要被抽離,而這番話似乎對他有所觸動,整個人開始顫抖,整顆心宛若被狠狠揪著那般。 竟敢說沈淵玉的壞話? 于兒抬手就將莫念歡打向身后的墻上,毫不余力。 銀鏈晃動碰撞著清脆響聲,莫念歡的后背狠狠撞在墻上,跌落回床上,衣裳凌亂,陰冷的煞氣徹底摧毀了這些日子用千年泉眼護著的身體,他只覺喉間上涌一陣腥甜,吐了口血。 睫毛輕顫,他用力將自己的身體撐起,可就連一瞬都無法支撐便重重地倒在床榻上,茍且喘息著。 雙眸被濕潤浸染,依稀間,他仿佛看到紅燭搖曳,有個人身穿一襲紅衣坐在紅燭后,身影溫柔得不像話。 ——世人恨你欺你怨你,說你是十惡不赦的大魔頭,可只有我知道,你是這世間最美好的人,就連一只螞蟻你都不舍得碰,我怎么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