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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這個抬頭的動作,七根鎖魄釘又深入一寸,七道致命口又一次流出血, 讓這張本就蒼白的臉愈發(fā)透明,仿佛下一瞬便會與身后的寒霧融為一體消失殆盡。 似乎只有身上處處傷溢出的血還能夠證明這神還沒死。 月老看著被釘在祭天寒柱上的太陽灼照狼狽不堪,哪里還有曾經不可一世的模樣,就像是一只喪家犬,可以人人辱罵喊打,這就是三番五次挑釁天帝的下場。 天帝勃然大怒不無道理,太陽灼照乃是混沌一炁所化兩儀中的至陽之炁與太陽之精共同所化的圣獸,為這世間諸天中最強大尊貴的圣圣神,更是還為開天辟地便已然的存在。論能力,太陽灼照與太陰幽熒是天帝之上,只是論地位還是只能臣服于天帝。 可如果太陽灼照只是小打小鬧是個有脾氣的神那倒是算了,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便是,畢竟是他們的天神,是守護天界的,可是從天帝繼任之初太陽灼照就從未將天帝放在眼里,一不高興便大鬧天宮,更是三番五次的挑釁天帝威嚴,最后更是肆無忌憚的破壞天界律令談起情愛。 淪落到如今也只能怪太陽灼照咎由自取。 月老嘆息的搖了搖頭,他自然看著也覺得難受,畢竟圣神是他在天界里最好的酒伴,兩人也是無話不談的老友,可偏偏發(fā)生了這樣的事情。 那日要不是他與圣神兩人把所有酒喝完,太陰幽熒圣君也不會偷偷溜入他的月老殿將他的紅繩偷走,甚至私自將紅繩系到圣神手上。 他沒有看好紅繩已然是失責,可偏偏圣神知道還覺得無事。這要知道太陰幽熒和太陽灼照可是天煞孤星和殺破狼最兇險的命相,姻緣這東西一旦不是有緣有情有義牽上必然會出事。 后面那可不就出事了,太陽灼照落花無情,太陰幽熒流水有意,他們倆的姻緣結并沒有因為極其兇險的命相斷裂反倒是牽得嚴嚴實實的。 有的人姻緣結落,幸福美滿,有的人姻緣結落,姻緣劫起。 生生世世,百般折磨。 “圣神殿下,你就向天帝服個軟,天帝他定然會饒恕你的。這事情本不是你的錯,落花無情流水有意,只要你向天帝說清楚你并不愛圣君那就與圣神你無關,那責罰之事便只是圣君一人承擔。千萬不要意氣用事,如果你再繼續(xù)承受這鎖魄釘,仙骨貫穿之痛不亞于仙骨剔除之痛,難道圣神你要因自己的內疚承擔這般罪罰嗎!” “呵?!?/br> 一聲輕慢的冷笑,太陽灼照別過臉吐出礙事的血,他垂眸看向月老:“讓我向天帝服軟?他敢受嗎?我這幾日思了又想,就算幽螢想與我相愛那又如何。我們倆從天地初開之時便相識,什么親情愛情友情我們之間早就有了也說不定,就是名不正言不順。幽螢他想在我這里要個名分了,那也不是不可以,我自己本人也在思考中。你們倒好,硬是要拆我和幽螢?!?/br> 月老見太陽灼照一提到太陰幽熒就動怒,趕緊解釋:“圣神,不是這樣的,你要聽我說,月老我掌管了那么多年的姻緣,我對這事最了解了。你與幽螢兩人命相相克,八字不合,你看哈,你們倆一見面就吵架打架的,哪有一天是心平氣和的,更不要說談戀愛。圣君指不定就是在騙你呢,就是想要借此污蔑你破了律令讓你受天帝責罰。” “而且圣神,你懂什么是愛嗎?” 太陽灼照:“我不懂。” 月老:“……”那倒是有勇氣跟天帝對著干說愛:“既然圣神你都不懂愛,那又怎么能夠與圣君胡來呢,天帝早已經說過天界諸神不得相愛,你這是明知故犯,錯上加錯?!?/br> 太陽灼照:“天帝他自己孤寡為什么要連累我們一起孤寡?” 月老:“……”這話還真的是不好反駁:“可是你都不愛圣君那偷紅繩這事為何要替圣君擔下來??!更何況圣君不只是拿了一次紅繩,他拿了很多次?!?/br> “那就是你的失責了,怪你?!?/br> 月老一聽到這個才更是欲哭無淚,他氣得彎下腰拍了拍自己的大腿:“所以圣神我才想讓你直接跟天帝說這不是你的錯,是圣君拿的紅繩不是你拿的,這樣天帝才不會那么生氣??!” 太陽灼照聽到這里又是一聲冷笑:“天帝又何必這樣假惺惺,他應該是巴不得我遭受這樣的罪罰,好讓我收斂收斂,別妄想凌駕他之上?!?/br> 月老欲言又止,好吧,這話他也無法反駁。 “我太陽灼照是誰,太陰幽螢又是誰,混沌開辟后我倆便誕生于天地之間,那時候哪有什么屁三界,哪有什么天帝。這些年我和幽螢為他殺了多少魔多少鬼,為了他手上沾滿鮮血。只要他一聲令下,不論是罪大惡極的魔與鬼還是毫不知情的魔與鬼統(tǒng)統(tǒng)殺害,現在得到了他想要的安靜便想要我收斂?“ “我們愿意加入天界守護天界他應該感恩戴德,還想用條條框框圈住我們,他以為他自己是誰,還是覺得我就應該臣服于他?區(qū)區(qū)一個天帝而已?!?/br> “笑話?!?/br> 臉色蒼白歸蒼白,一旦踩到了太陽灼照不滿之處,該有多狂有多狂。 月老聽到太陽灼照這話越說越狂了頓時慌了,左顧右盼著生怕被旁人聽到那就糟糕了:“圣神你你可別再這么說,小心被人聽到稟告天帝,那樣你的處境就更難了。” 太陽灼照想到天帝那個虛偽的男人,眼里流露出毫不掩飾的輕蔑之意:“我會怕嗎?就這么一件小事都能讓他大動干戈讓天兵天將對付我,還想管我和幽螢之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