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眸底的猩紅與脖頸處瘋狂蔓延的彼岸花紋路都讓魔氣四溢,紋路攀上泛紅的眼尾處,與那點紅痣輝映著。 宮殿內(nèi)燭火被一陣陰風吹滅,頃刻間陷入黑暗中。 清冷的月色傾瀉入內(nèi),落在烏金籠上,月輝籠罩著有些許狼狽卻姿態(tài)淡然的沈淵玉,宛若被謫仙。 腳步聲靠近烏金籠,只聽到籠子的聲音緩緩關(guān)上。 緊接著粗鏈碰撞的聲音響起。 “沈淵玉,你現(xiàn)在這份溫順和心甘情愿是因為我,還是因為莫念歡?” 沈淵玉感受到雙手被雙腳被鎖上,他任由擺弄沒有掙扎,閉著雙眸。 莫羨凡看著近在咫尺這張俊美清冷的面容,就算現(xiàn)在屈辱的被他關(guān)在籠子里,被粗鏈鎖起來都能無動于衷,雙眸滿是慍怒:“沈淵玉,如果是以前的你,絕不會這樣任由我這般擺弄,你會因為我的魔的身份放棄我,更舍得一劍殺了我??扇缃衲阏娴淖兞?,就連反抗也放棄,就因為這是莫念歡的身體,你不舍得傷害他,是嗎?” 他還是沒有得到沈淵玉的回答。 只能夠聽到沈淵玉微弱的呼吸聲,隱約還嗅到血腥氣味。 下一瞬,沈淵玉察覺臉上閃過一道冷光,倏然睜開雙眸就看到莫羨凡拿著日灼劍放在脖頸上,在清冷月輝的映照下,他看到莫羨凡脖頸上被鋒利刀刃刺破的肌膚留下的血,猛地想要站起身。 卻被粗鏈禁錮著跌坐回去。 “你在做什么?!”沈淵玉呵斥出聲。 “莫念歡的身體遲早都會死,早死也是死,晚死也是死,那不如我現(xiàn)在直接了結(jié)他,省得他這個蠢蛋到處當菩薩!”莫羨凡又用力幾分。 “莫羨凡,你當真感覺不到的嗎!”沈淵玉被日灼劍重傷的傷口有潰爛跡象,可是他根本來不及治療,此時想要掙脫粗鏈也有些困難,可他不能看到莫羨凡傷害自己,喘息著跌落回床榻:“我對你如何你當真要因為我那一劍全部否決?” 莫羨凡聽沈淵玉這會才來跟他解釋心里更是氣,這個蠢蛋莫念歡還真的是該死的有魅力?。骸霸趺?,你是覺得你那一劍還不夠恩斷義絕嗎?” “如果我跟你解釋當初我是不小心中了百里殊途的計誤認為你是百里殊途,才會一劍捅傷你,你相信我嗎?” 莫羨凡持劍的手蹲住,擰了擰眉,百里殊途,這家伙做什么了? 沈淵玉見莫羨凡分神,食指中指合并在虛空中畫了道符咒,隨后指尖輕彈將符咒往莫羨凡的日灼劍套上去。 莫羨凡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只感覺手背一疼,猝不及防的松開手,手中的日灼劍‘噔’的一聲跌落地面。 沈淵玉指尖一頓,像是有些意外,本抱著一試的心理,可他沒想到日灼劍身為莫羨凡的命劍竟然輕而易舉就被他打下,他都沒有用到多少靈氣。 這就是元神與身體互斥的原因,現(xiàn)在的莫羨凡也與莫念歡那般,因沒有融合有互斥的性格矛盾,自然命魂不穩(wěn)命劍也會有所感應(yīng)。 莫羨凡也沒有想到自己的日灼劍說掉地就掉地,怒然看向沈淵玉,這般難堪被沈淵玉看到哪里能這么說了算,是,他確實不如往前,那也是因為這幅破身體。 將日灼劍收起,翻手間,手中出現(xiàn)一條鞭子。 沈淵玉的目光落在莫羨凡手中的鞭子,這是……冽虎鞭? 青龍化為的攝龍鈴就系在莫羨凡的腰間,它看到冽虎鞭的瞬間興奮的搖晃著鈴身:“我的大虎子??!你竟然已經(jīng)被找到了,我的天,原來我們那么近??!” 白虎化為的冽虎鞭聽到青龍聒噪的聲音懶得理會,好不容易被主人喚出來它自然是要聽從主人的命令。 隨后它就看到自己的主人用著自己對準著…… 太陰幽熒???? “……”萌獸沉默。 拿它來打太陰幽熒,它不敢。 莫羨凡面無表情將手中的冽虎鞭毫不留情的對著沈淵玉揮下,清脆和皮開rou綻的聲音回蕩在耳邊。 青龍:“……”嘶,怪疼的,太陰幽熒好可憐,心疼一秒。 一道駭人的鞭痕落在心口處,衣襟被鞭子揮下破裂綻開,猙獰的傷痕赫然出現(xiàn),在冷白如玉的肌膚上格外刺眼,本就被日灼劍重傷的傷口處又被這一鞭子更是雪上加霜。 這可是白虎化作的冽虎鞭,上古神獸,普通人這一鞭子早就灰飛煙滅。 沈淵玉身體前傾噴出一口血。 “沈淵玉,今日我不報仇雪恨我不會放過你的,在沒有我允許之下你還敢碰莫念歡,舊仇新仇我一起算!” 莫羨凡又是一鞭揮下去。 破開rou綻,鞭子落下的地方衣裳盡碎,沈淵玉被粗鏈束縛著狼狽不堪,卻一聲也沒有吭,硬生生抗下上古神獸的傷害。 不知道過了多久,被粗鏈釘在墻上的沈淵玉低垂下腦袋,青絲凌亂披肩,也難掩身上的鞭痕,哪里還有一處是完好的皮膚,已然被血rou模糊。 青龍不敢動,鈴鐺連晃都不敢晃,被嚇傻了。 太狠了。 莫羨凡抬手還想要落下一鞭。 ——莫羨凡,你夠了嗎? 莫念歡的聲音在腦海里傳來,莫羨凡手一頓。 ——你在傷害一個對我而言很重要的人,你不心疼,我心疼。我不管你們曾經(jīng)發(fā)生過什么情深義重還是深仇大恨,與我而言,沈淵玉都不是那個在你們口中那個負心人。在我沒有任何記憶的時候,百里殊途說沈淵玉負我,于兒說沈淵玉負我,青龍歸墟也是這么對我說沈淵玉負我。是,那一劍可能真的把你的心都傷透了,可是你真的相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