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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人。”凌宗主沉聲道,他看向鳳藍(lán)澤:“沈青云的徒兒聞墨云游歸來了,聽聞入了洞虛境?!?/br> 鳳藍(lán)澤看著面前三位:“我知道各位心中都有疑惑,鳳某愿意先入鳳麟沈氏,你們?nèi)缙诟跋砷T大會即可,切記不要打草驚蛇,隨機應(yīng)變。如若鳳麟沈氏當(dāng)真有這樣的心思,那我們四大門派攜手也能將鳳麟沈氏壓制,莫要自亂陣腳,也不要著了某些有心人的道?!?/br> 。 天空陰沉,寒意刺骨,淡淡薄霧散開,隱匿的山巒宛若揭開面紗那般,遙遙望見位于鳳麟洲雪山之巔的鳳麟沈氏。 山上冰天雪地,山下陽春三月,恍若兩個世界。 不落山同鳳麟沈氏的距離不過是連綿幾座山的距離,卻與鳳麟沈氏有著截然不同的溫度。 此時的不落山山頂—— “主人,我抓了只雞?。。。〗裢砦覀兛緛沓园桑。 鼻帻垙暮吿匠鲱^,渾身濕透,像個野孩子,只見他在湖面上抓了只飛上去的雞高興的舉起來給不遠(yuǎn)處亭中的人看,透著想要求夸獎的意思。 可不過是一盞茶的時間,他的主人就靠在沈淵玉的懷中又睡著了。 又睡著了。 莫念歡清醒的時間越來越短,總是抵抗不住困意,有時候才剛醒不久便又睡了過去,甚至是吃著飯吃著吃著就往旁邊倒下。 他們所有人都穿著單薄衣物唯獨莫念歡身披沉甸甸的狐裘都透出一股子涼意,神色蒼白得與那一頭白發(fā)一般,都分不出究竟是發(fā)絲白還是膚色白。 越來越虛弱,好像隨時都會消失。 興高采烈到傷心至極不過是瞬間的事。 青龍緩緩垂下手中的雞,沮喪的走上岸,任由濕噠噠的衣裳滴著水,他走向亭子:“圣君,真的沒有法子了嗎?我不想看到主人這么虛弱的樣子?!?/br> 沈淵玉看了眼青龍。 青龍立刻閉上嘴,順便把叫著的雞也捂上嘴。 “有?!鄙驕Y玉語氣輕柔,垂眸凝視著懷中又睡過去的莫念歡,目光一寸一寸勾勒著,白看不膩那般,總是不厭其煩的從頭發(fā)絲到面容上,好像生怕自己會忘記那般:“拿回最后一瓣滅世黑蓮,至少不會讓他這么難受?!?/br> 將手中沒有喂完的紅豆酥放下,卻又多看了一眼。 紅豆酥只被咬了一口。 昨天還是吃了三四口才睡的,今日卻只吃了一口便睡著了。 緩緩閉上眼,像是在緩解什么情緒。 “我們找不到最后一瓣在哪里?!鼻帻垏@了聲氣,他坐到沈淵玉的腳邊,把雞抱在懷中給它順著毛:“現(xiàn)在外邊都在傳是鳳麟沈氏拿了滅世黑蓮,都亂套了。” 沈淵玉睜開眼,望向不遠(yuǎn)處的雪山之巔,目光遙遠(yuǎn)而深沉,仿佛越過了萬年歲月,掀開塵封的記憶。 “這就是你主人想看的,他想看看這世間究竟還能做得出什么道貌岸然虛偽至極的行徑。當(dāng)年我被貶下凡成了這萬人敬仰仙門首座,他成了萬人唾棄的魔尊之主,天帝無非是想我們殘殺徹底斷了我們之間的念頭。他孤家寡人,又怎么知曉這姻緣結(jié)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讓我們分離?!?/br> 青龍有被這句‘孤家寡人’笑到,他仰頭看向沈淵玉。 微風(fēng)輕撫過亭子,兩人相擁歲月靜好的畫面當(dāng)真美如畫,他至今也不明白為什么天帝要這樣做。 “既然有人要鬧那就便讓他們?nèi)ヴ[,你主人知道分寸的?!鄙驕Y玉收回視線又垂眸看著懷中的莫念歡,發(fā)白如雪容貌昳麗,可曾經(jīng)的意氣風(fēng)發(fā)早已經(jīng)被虛弱吞噬:“他有多想看到這一幕,我也知道的?!?/br> 他又何嘗不想。 他想把那人生吞活剝了換回他的摯愛! 青龍聽到又開始心酸:“我不想看到主人變成這樣,但主人又是為了圣君你,我不能說主人這是做錯了。就像當(dāng)年,圣君你為了主人被鎖在天牢整整八十一天,那身傷,又何嘗不是遍體鱗傷。果然情這一字,真是太復(fù)雜了?!闭f著用手撐著腦袋,開始逗雞玩。 “若不是情這一字,這一生又有何求?!?/br> “咳咳咳……你又開始咬文嚼字了嗎沈淵玉?!蹦顨g疲憊的睜開眼睛,盡管是一片漆黑他還是睜開了,下意識去抓沈淵玉的手。 沈淵玉將莫念歡扶起靠坐在懷中,握上莫念歡前來尋的手,順勢把脈,探到又是無底洞的虛弱脈搏眸底落下一片黯然。 “沒有,我在跟青龍聊天?!?/br> 莫念歡笑出聲,聲音很輕卻能聽出心情極好,感受著撲面而來的微風(fēng),還有時不時傳來鳥鳴聲:“差不多了?!?/br> “什么差不多?” 莫念歡憑借著感覺尋找著鳳麟沈氏的位置,他抬起手指向不遠(yuǎn)處的雪山之巔,卻又是峰回路轉(zhuǎn),指尖往偏指了指。 沈淵玉眉宇微蹙,他順著莫念歡指著的方向望去,是在鳳麟沈氏山巒之下的位置,凝眸一沉。 幽域谷? “幽域谷?!蹦顨g笑道:“仙門大會那一天,打開它?!?/br> 青龍沒明白這幽域谷是什么東西,于是好奇的湊到莫念歡腳邊:“主人,幽域谷是什么?” “藏著你的老仇人,上古相柳?!蹦顨g伸出想去摸青龍的腦袋,但卻摸了個空,表情有些微妙,果然他現(xiàn)在就是個廢人想摸頭都沒那么容易了。 就在這時,一個腦袋湊到他手掌心里,還蹭了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