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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秋時視線一片晃動,穩(wěn)住身形時,人已立在喧鬧的街道。 牧清元松開他:“七師叔退后,莫要再靠近?!?/br> 說罷牧清元望了眼被烏云籠罩的酒樓,轉身面對匆匆趕來的天宗弟子,扔去一物:“張簡簡你帶上宗主玉簡去找城主,其他人將閑人散去,以防萬一,先與我一同布封魔大陣!” 交代完后,牧清元側頭低聲道:“七師叔你......?” 人呢?! 晌午之際,方才還是烈日當空,轉眼烏云籠罩了大半個城池。 酒樓內未有燈火,光線昏暗。 前一刻熱鬧非凡,此時已人去樓空,獨有一個修長身影背倚欄桿,握著匕首,渾身上下散著陰冷的氣息。 聞秋時悄無聲息摸上樓。 那些人反應太夸張了,如臨大敵,好似將顧末澤當成一個嗜血狂魔,驚惶逃竄。 有那么可怕嗎。 聞秋時從樓梯口望去,正好顧末澤也抬眸看來。 聞秋時:“......” 顧末澤倚著欄桿,整個人立在昏暗的光線里,看不真切,抬頭望向聞秋時的時候,英俊深邃的五官才逐漸清晰。 他手握匕刃,殷紅鮮血順指尖滑落,在萬籟俱寂的空間里,發(fā)出滴滴答答的聲音。 濺落在腳邊,暈紅一片。 看到樓梯口冒出的身影,顧末澤撩起眼皮,露出一雙猩紅的眼眸。 似在無聲威脅。 即使相隔尚遠,聞秋時也感受到撲面而來的壓迫感。 他幾乎喘不上氣。 好在這種威壓很快散去,年輕男子眼底血色流轉,帶著打量的意味看著他。 聞秋時想起原著里,顧末澤受伏魂珠影響時,甚至會不認得眼前的人是誰,盡數(shù)當作螻蟻了。 聞秋時不確定他是否認得自己。 不認得最好,畢竟他頂著原主的模樣,顧末澤此時應當不想見到這個“師叔”。 顧末澤視線中的身影走了過來。 他眼角微斂,啞著嗓音道:“你來做什么?” “你想聽人念經(jīng)嗎?”聞秋時腳步不停,在顧末澤表情茫然間,立到他眼前,“心經(jīng),默念幾遍,心境便可平和,猶如萬里清風拂過,一掃陰霾?!?/br> “不想?!?/br> “......” 聞秋時想用木魚敲他腦袋。 不過顧末澤還能回答問題,看樣子并未失去理智。聞秋時緩緩伸出手,試探性地觸碰若火,“你把它松開。” 顧末澤搖頭:“松開就不疼了。” 聞秋時擰起眉,本打算拿掉匕首的手轉而握住他另只手,“既然如此,別待在這了,跟我走?!?/br> 顧末澤嗓音沉沉:“去哪?!?/br> “隨便哪,反正不能繼續(xù)待在這,” 外面一群人只待布完陣,就會沖進來,屆時看到顧末澤這紅眸,一身陰邪魔氣的模樣,估計誅魔令立即就會砸在顧末澤頭上。 聞秋時用了些力,身前的人紋絲不動,他便威脅道:“不跟我走,想被當作大魔頭抓起來嗎?” 顧末澤看著他,聽到這句半威脅的話語,俊臉露出錯愕與疑惑,后知后覺道:“你是來救我嗎?” 聞秋時心道:一半一半。 畢竟打起來,死傷慘重的不一定是誰,說不定外面那些人全滅了呢。 話到嘴邊,他斟酌道:“當然是來救你,我總不能丟下你不管?!?/br> 這話倒也有幾分真心,說來奇怪,聞秋時一看到顧末澤,總感覺腦海里有個聲音徘徊,像在說:“別丟下我,留在我身邊可以么?!?/br> 細細一聽,嗓音有些像顧末澤,但是透著幾分稚氣。 聞秋時估摸著石洞里被咬的時候,顧末澤可能給他下蠱了,不然他現(xiàn)在怎么變得奇奇怪怪。 對顧末澤的容忍程度,連他自己都不可置信。 聞秋時甚至懷疑顧末澤這會就算按著他再咬一遍,他都能容忍對方在眼前繼續(xù)蹦跶。 聞秋時難以理解地搖搖頭,這時,腰間忽然多了一只手。 若火匕不知何時插在樓欄上,顧末澤將手上的血擦拭干凈,隨后攬住聞秋時的腰,將人驟然拉近,幾乎貼在他身上。 腳步一轉,青年后背撞上欄桿。 高大的身形傾壓過來,帶著十足的壓迫感,將聞秋時牢牢禁錮在懷里。 “不怕嗎?” 顧末澤眼眸猩紅,下巴輕柔地擦過聞秋時一縷發(fā)絲,貼著他耳邊,低聲詢問。 “他們都逃了,你怎么逃到我面前來了,你難道不知,我現(xiàn)在最不能見的就是你嗎。” 什么只要北域需要,郁沉炎需要,他聞郁就會在...... 顧末澤恨不得掐住青年脖頸,讓他把曾經(jīng)說過的話咽回去,但他連質問都不敢,畢竟在他觸及不到的過往,聞秋時身邊的人各個都比他重要。 誰都能讓聞秋時為之舍棄他。 顧末澤手背青筋暴突,垂眸看著懷里臉色蒼白的青年,眼神陰鷙,似乎在打量勢在必得的獵物,琢磨著從哪下手。 聞秋時長睫輕顫,被嚇得不輕。 但不是被身前之人嚇得,他被按在欄桿上,顧末澤撐在左右的手掌力道極大,讓抵在他腰間的木欄抖動,有搖搖欲墜之勢。 隨時可能斷裂。 墜下樓的危機感充斥在聞秋時腦海里,讓他意識有些混亂,已經(jīng)無暇顧及其他,只想遠離這個危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