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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色道:“今日城內(nèi)來了許多楚家子弟,還有南嶺修士。里面南綺羅姑姑的傾慕者眾多,若長老在街上被認(rèn)出,別說賣符,能不能活著回來都是問題!” “可笑,我會怕他們?” 聞秋時哼笑,隨后拿過面具反復(fù)看了看,沉吟道,“不過這狐貍面具挺好看的,戴上也無妨?!?/br> 話落他將面具戴在臉上,輕甩袖袍,提步離開了。 眾弟子注視著他瀟灑離去的背影,不由出聲感嘆。 “長老雖然修為盡失,但這膽魄無人能及!” “是?。》讲叛哉Z間,對于我們所擔(dān)心的東西,長老只是三分譏笑三分薄涼四分漫不經(jīng)心,臉上不見半點畏懼!” “這才是我們天宗長老該有的模樣??!” 但很快,他們還沒夸贊完,視線中那道發(fā)著光的身影又折了回來。 青年挽起衣袖,露出袖口銀線繡制的‘聞秋時’三個小字,氣到雪白臉腮微微鼓起。 “有多余的弟子服么,長老服好生明顯,還有我的名字,可惡?!?/br> 眾人:“......” 第12章 東街。 聞秋時在路邊撿了個木墩,擦擦灰塵當(dāng)座椅,帶著兩張驅(qū)邪符混入東街?jǐn)備仭?/br> 他之前觀察過,驅(qū)邪符賣的最好,老少皆宜,實乃修士居家出門必備之靈符,他畫了兩張驅(qū)邪符,其余符紙擇客而畫。 聞秋時打聽完靈符賣價,欲在后面加三個零,但念及初來乍到,要講符德,含淚減了個零。 “驅(qū)邪符,一萬一張。” 七個行云流水的大字寫在木板,豎在小攤前。 旁邊賣符的大師瞄了眼,好心道:“小友,我瞧你這符不錯,一萬兩虧了。” 聞秋時微笑:“是靈石。” 他的靈符是整條街最靚的崽,值得。 “......”王大師干笑兩聲,“初入符道,年輕人有自信是好事?!?/br> 另邊賣符者,見他臉色一言難盡,問了句。 “沒事,”王大師道,“遇到個小傻子?!?/br> 聞秋時:“......” 街上擺攤賣符者多長期駐扎在東街,彼此都十分熟悉,沒人買符的時候,便聚在一起閑談。 聞秋時搬起木墩,不請自到。 “小友是天宗弟子吧,怎么稱呼?”符篆師雖然在大陸稀少尊貴,但此處都是些初級符師,沒什么架子,十分和善。 “姓聞,”聞秋時道。 在他邊上賣符的王大師笑出聲:“你們勸勸他,驅(qū)邪符要一萬靈石,高級靈符都值不了這么多!” 聞秋時在道觀修習(xí),從未聽過符分等級,他估摸了下這里初級符的威力,道:“我這靈符不低于高級符?!?/br> 周圍符師一愣,笑得前仰后俯。 “修真界靈符種類繁多,可分為初、中、高品級,再往上,則是地級、天級,至于傳說中的神級,相傳符主曾畫過一張,但此符不知蹤跡,” 一人邊笑邊提醒道,“小友難道想說自己的符是地級?” 地符師已是鳳毛麟角,整個大陸不超過百位,誰會來路邊自降身份擺攤。 “不是地級,”聞秋時琢磨道,“我的至少是天符?!?/br> 四周笑聲一頓,位置相鄰的王大師看向他的眼神,像在看一個天真爛漫不諳世事的仙家子弟。 “如今世上能制出天符的僅兩位,符老祖和靈宗南獨伊,聞小友你這牛皮吹上天了!” 聞秋時聽見南獨伊的名字,有些驚訝。 原著里,未曾寫過南獨伊?xí)品?,想不到在符道天賦這么高,不過思及南獨伊在書里擁有的極強氣運,一切就順理成章了。 提起南獨伊,不少人臉上露出敬佩的表情。 “南長老確實是繼符主之后的第一人啊,天賦異稟,旁人羨慕不來!” “聽聞相貌也極為出眾?” “jiejie南綺羅曾是修真界第一美人,他自然不會差到哪去?!?/br> “話說回來,南張老此次隨帶隊來攬月城,是為了那件寶物吧,”說話之人左右張望后,放低聲音,“那可是符主生前之物!” 聽到符主兩字,聞秋時豎起耳朵聽了半晌。 符道大會每年在攬月城舉行,意在給天下符師提供交流符術(shù)的場地,期間設(shè)有比試,眾符師同臺競技,檢驗展示自身符術(shù)。創(chuàng)辦至今,不少符師在大會上一戰(zhàn)成名,加上獎勵豐厚,對于眾符師吸引力十足。 而今年的符比,因為前不久流傳出的一則消息,震動了整個符界,掀起了一番參加符比的狂潮。 “你是說天篆筆?聽到些風(fēng)聲。這可是符主畫符專用的筆,還是圣尊取神木親手雕刻而成,北域當(dāng)真舍得呀!” “不是北域舍得,是北域主舍得,天篆筆一直在他手上,他若要留,就是扔在地上旁人也不敢撿?!?/br> “唉,想不到他對符主厭惡到這種地步,咱們圣尊泉下有知,不知該作何感想?!?/br> “小點聲,這種事不是我們能評頭論足的。” ...... 臨近傍晚,街上越發(fā)熱鬧。 聞秋時左邊王大師,右側(cè)張大師,已經(jīng)賣了百來張靈符,側(cè)頭一瞧,聞小友坐在樹樁上,支著下頜歪著頭,看樣子睡得正香。 兩人暗自搖頭,收回視線的時候,突然看見一個在街上大搖大擺的公子,忙推了推他:“醒醒,聞小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