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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秋時搖搖頭,這時,酒樓門口傳來動靜。 與他們服飾相似的楚氏子弟來了,為首一人聞秋時瞧著眼熟,略一回想,是昨日城主府門前對他冷哼的南嶺子弟。 “喲,天麟兄?!?/br> 混在天宗弟子間的賈棠,走到欄前朝下招了招手,一副熟絡(luò)的模樣。 楚天麟望了眼他左右,眉頭擰起,不屑哼了聲,“你怎么與那些人待在一起,再如?此,我以后連你也不會理?!?/br> 他一扭頭,正打算踏上樓梯,門口又出現(xiàn)一群身著赤色衣裳的仙門弟子。 楚天麟瞧見其中一人,臉色微沉,輕蔑哼了聲,拂袖踏上樓梯。 以他馬首是瞻的南嶺子弟,有人陰陽怪氣,“原來是家主胞弟,分家楚柏陽來了呀?!?/br> 聲音說大不大,但在此時尤為安靜的酒樓里,清晰落入眾人耳中。 門口楚柏陽冷下臉,手中靈劍輕鳴,他左右靈宗弟子臉色也難看起來,充滿敵意地盯著南嶺一行人。 酒樓氣氛微妙。 除北域外,天宗、靈宗、南嶺小輩齊聚一堂,無長輩坐鎮(zhèn),不必佯裝和諧,年輕氣盛的模樣瞬間露了出來。 坐在樓內(nèi)的其他仙門弟子,一面警惕卷入斗爭,一面恨不得上前拱火。 楚柏陽在身旁人拉拽下,按回劍鞘,從另個樓梯走上二樓。 酒樓上下陷入寂靜,直到賈棠立到欄前,舉杯朗聲道:“明日便是符道大比開始的日子,歡迎諸位道友來我天地閣攬月賭坊下注,初賽、半決賽、決賽三場都有賭局,若從初賽就壓中奪冠者,一夜富可敵國不是夢!” 賈棠一語把僵持不下的氣氛盤活,各方弟子論起明日符道大比。 “往常只有符會長老們坐鎮(zhèn),此次大比真是異常隆重,聽說楚家主將親自到場,還有靈宗主、天地閣主、符老祖......都要來!” “修真界半壁江山都來了,嶄露頭角的最好時機(jī)!” “都是為了天篆筆啊。” “你們猜誰能奪冠?” 眾人一默,不約而同望向二樓一個方向,靈宗年輕的弟子們眉飛色舞,就差翹起尾巴了。 楚柏陽也不客氣,當(dāng)?仁不讓起身,擲地有聲道:“我宗門南長老,世間唯二天符師,勢在必得!” 他說著,瞥了眼另邊南嶺子弟,“某些雖是地符師,也就湊湊熱鬧了?!?/br> 楚天麟臉色難看到極致,將茶杯“砰”砸在桌面。 旁側(cè)有人怒斥:“楚柏陽你裝什么裝,連符師都不是!天麟是最年輕的地符師,假以時日,必能登上天級!你就是嫉妒楚家主青睞他!” 此言一出,又是劍拔弩張。 賈棠見狀放出消息道:“柯柳、白生一行人今夜抵達(dá)攬月城?!?/br> 他話語落下,頓時有人驚呼:“北域圣宮子弟也來了?!他們往日連仙道交流會都不來,此次竟然為了符道大比出山了?那可真不得了!” “你說北域主直接將天篆給他們不就行了,何必肥水流向外人田呢?” “北域主就是眼不見為凈,才將天篆筆拿出來做奪冠大獎,哪里會給他們?!?/br> “不管怎么說,我賭奪冠的是靈宗南獨伊。” “我北域人,還是支持柯柳白生,他們可是符主教過的人!” “天麟,我們南嶺必賭你奪冠!再不濟(jì),咱們南嶺還有好幾位地符師來了呢!絕不輸其他!” “不吃了!走,下注去!” 整個酒樓喧鬧聲四起,唯有一個地方安靜異常。 聞秋時吃飽飯,看周圍陷入詭異沉默的弟子們,“你們怎么不動筷了?” 張簡簡扯出一抹笑,干巴巴說:“沒胃口?!?/br> 天宗長老除聞秋時外,僅有三位,并無符師,門中弟子最厲害的也僅過了中級符師的門檻,故而,歷年符道大比都沒有天宗人士的身影。 往常弟子們對符道大會閉口不談,選擇性忽略。 此次在攬月城身臨其境,感受到符道熱潮,直面天宗無人的境地,難免無地自容。 賈棠見縫插針,適當(dāng)?拱了拱火,待南嶺、靈宗等弟子紛紛涌去賭坊以示支持己方人士的決心后,眼睛滿意地瞇起一條縫。 他回過身,道:“天宗雖只有一人報名,好歹突破零了,倒不必如?此感傷。” “我們天宗有人要參加符比?!”眾弟子一起扭過頭。 賈棠道:“我看到報名冊里有一位前綴是天宗。” 張簡簡與旁側(cè)同門面面相覷:“哪位?什么級別的符師?” “不記得名字,”賈棠瞇著眼,“無符級?!?/br> 險些激動到站起的天宗眾人一默,坐了回去,連初級符師都不是,傳出去沒比無人參賽好多少?,“唉,勇氣可嘉吧?!?/br> “賭坊在哪?” 聞秋時收回望著窗外的視線,倒了杯茶,對垂頭喪氣的天宗弟子們道,“你們一夜暴富的機(jī)會來了。”張簡簡:“?” 聞秋時飲口茶,慢條斯理道:“報名的人是我?!?/br> “——?!” 一片靜默中,張簡簡瞠目結(jié)舌,“長老此言當(dāng)?真?” 賈棠在旁猛嗆了口茶,上上下下看了看聞秋時,“符比報名近千人,在符會注冊的百位地符師全部參賽,剩下都是高級符師,連中級都沒有!” 聞秋時挑眉:“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