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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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清河一想起這年紀心里不由咯噔一下,如今他和常廷昭還真是不知哪個是老牛哪個是嫩草。 趙清河挑眉,似笑非笑,“這般高興可是在那相公館里遇到絕世美人了?” 原本一臉燦爛的常廷昭頓時臉僵,這些日子常廷昭經(jīng)常流連那相公館,雖說是為了掩人耳目,并未真的做什么,卻也讓常廷昭覺得好似做錯事一般在趙清河面前矮了一截。 常廷昭一臉討好,“有了河兒,那些胭脂俗粉哪里哪里還能入得了我的眼?!?/br> 趙清河rou麻得搓了搓手,這廝演戲演上癮了。 趙清河雖說病未將這事記在心上,可每日都要例行吃干醋一回,否則常廷昭又得氣惱趙清河完全不吃醋,不重視他,否則怎么他上那種個地方卻也半點不在意。要知道,當初趙清河也想去瞧瞧長長見識,常廷昭一想起趙清河被一群男人圍著的場景就忍不住暴跳了。 常廷昭這換位思考工作還是做得不錯的,只可惜趙清河的心思實在太詭異,常廷昭天生又比趙清河霸道許多,所以想岔了。 趙清河覺得若不信任當初也不會同意這個計策,既然同意就不會在這事上糾結,這一點他倒比常廷昭要灑脫。 常廷昭雖然公然拒婚害得官都丟了,可并不代表其他人真的信了他真只好男風,尤其是常家的人。只要常廷昭一回京,官復原職,只怕又開始轟轟烈烈的逼婚行動。常廷昭為何這般作為,常家的人都猜得到一二,自是不會將常廷昭的話放心上。 這世家族的約束可比趙清河上輩子要大得多,并非一個不理不管不顧或是簡單暴力反抗就可以解決了,除非是真的想脫離家族,可若是這般那么這輩子也就完了。而且這件事還遠不到那個地步,沒必要做得這般決絕。 所以常廷昭一不做二不休干脆自毀形象,讓他好男風這一形象深刻人心,看哪家好姑娘還敢嫁過來。而且還能給趙清河打掩護,在兩人未成婚,提前暴露只會帶給趙清河的前途造成阻礙而毫無益處。扔一沓銀票打發(fā)還算好的,若是惹來老太太或者國公爺不快,誤以為是趙清河這‘狐貍精’把常廷昭‘帶壞’,直接咔嚓了,那就死得冤枉了。 這世想讓一個人消失比上輩子可是容易得多,現(xiàn)在這般自毀,到時候也不會將常廷昭好男風這一癖好賴在趙清河頭上,雖然趙清河也不算冤。 而且趙清河還覺得趁這機會讓常廷昭經(jīng)受一下誘惑的考驗也是不錯,誰知道常廷昭是因為初嘗*所以暈了頭,還是因為真心喜歡。若這點都撐不過去也好早早散了,省得誤人誤己。他這頭冒著生命危險與門第抗爭,希望終成眷屬,結果那頭常廷昭卻在尋花問柳,豈不是把他給慪死。 趙清河從一開始就不擔心常廷昭在那花柳之地會有何不軌行為,每天晚上被他榨干,他就不信常廷昭還有那精力。若是硬逞能,那必是沒多久就咽氣,死在這上面,常廷昭這脾性必是不會如此,所以只能乖乖的歸他一人使用。 趙清河覺得自個這一套御夫之術真是妙極了!你好我好大家好。 常廷昭見趙清河一直未說話,臉色慢慢暗沉下來,趙清河感到周身氣氛不對這才反應,心里好笑,真是別扭的娃兒。 “不逗你玩了,今日那事是你做的吧?” 常廷昭不悅的哼哼,臉撇到一邊。 趙清河笑著跨坐到常廷昭腿上,親吻他的額頭,“到底是怎么回事?” 常廷昭狠狠的親吻趙清河的唇,覺得痛快了些這才道:“不過是只小蒼蠅,若非你不喜,哪用得著這般麻煩。” 常廷昭為了保護趙清河的安全,一直在他身邊安插著護衛(wèi)。這些護衛(wèi)都是機靈的,不僅僅保護趙清河的人身安全,更是擁有敏銳的嗅覺,能聞到陰謀的氣味。 曹寬偷偷溜出去他們就察覺不對,便是從中做了手腳,讓曹寬誤以為那匹馬已經(jīng)死去,并慫恿曹寬讓他親自去告狀,想貪那大功勞,于是便有了后來之事。 趙清河笑道:“我只是覺得殺雞焉需用牛刀,能把事情做得漂亮,何必打打殺殺弄得一片血腥?!?/br> 常廷昭如何不知這理,可在戰(zhàn)場上廝殺慣了,脾氣又不好,就喜歡痛痛快快,不見血來不收手。 常廷昭頓了頓,道:“畜牲可用剖腹助產(chǎn),人是否也可行?” 常廷昭雖是極力讓自己顯得平常,趙清河卻也敏銳的發(fā)現(xiàn)他與平時有所不同,刻意的壓抑自己的情緒。 趙清河斟酌片刻,“確實可行,我們那不少女子都是剖腹產(chǎn)?!?/br> 常廷昭再也控制不住激動起來,目光灼灼,語句里透著急迫,“若人也能剖腹產(chǎn)那豈不是婦人生產(chǎn)時就不怕難產(chǎn)了?” 趙清河微微皺眉,不知道常廷昭為何會對這個感興趣,“并非如此,剖腹產(chǎn)雖然確實能幫助不少難產(chǎn)的產(chǎn)婦度過難關,卻不是萬能的,在我們那依然會有產(chǎn)婦和嬰兒在生產(chǎn)過程中死去。自古生產(chǎn)兇險,在我們那也一樣,只是比你們生的幾率要高些罷了?!?/br> 常廷昭的眼眸頓時暗淡下來,透著失望和痛苦。 趙清河不自覺的用手撫平他眉間的褶皺,“有什么事不能和我說說嗎?” 常廷昭緊緊摟住趙清河,頭在他的頸間磨蹭,“我的娘親就是因為生我的時候難產(chǎn)而死,我都不知道她長什么樣。若這世間有此術幫助我娘度過難過,興許她就不會這般早逝了。” 無論外表看著多強悍的人,內(nèi)心總有柔軟的一面,常廷昭也是如此。母親賦予了孩子生命,自己卻失去了性命。生辰原本是一年中最盼望的日子,可對于常廷昭來說卻是母親的忌日,這對于常廷昭來說是一輩子無法磨滅的痛。 常廷昭最是重感情,為了不與哥哥生間隙,不讓哥哥為難,就能義不容辭的犧牲掉自己的幸福就可知曉。母親的死因?qū)ΤM⒄褋碚f是無疑是沉痛的打擊,讓他難以釋懷。 趙清河摟著常廷昭輕輕拍著他的肩膀,此時任何安慰的話都顯得多余。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無論什么勸解的話都實在蒼白無力,不如默默陪伴著。 常廷昭很快收拾好自己的情緒,他并非是那沉浸憂傷不可自拔之人,不過突然遇到這種事一時沒控制住才會升起這不切實際的想法罷了。 “讓你看笑話了?!背M⒄鸦剡^神,不由覺得有些窘迫。他在戰(zhàn)場上就算被砍得血rou模糊也沒這般悲春傷秋過,還能笑著讓大夫包扎,現(xiàn)在竟是露出了這等神色,實在有損他英明神武的形象。 趙清河一臉認真,“你是人不是神,是人就有七情六欲。我就喜歡你這模樣,你若無動于衷,那我才要擔心了。” 常廷昭咧嘴一笑,滿面燦爛。 他喜歡趙清河很重要一點便是與他相處心里十分舒暢,想干嘛干嘛,想說什么說什么,不像在父親哥哥面前那般拘謹,總想將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現(xiàn)出來,害怕自己做錯事會讓他們失望。那樣的戰(zhàn)戰(zhàn)兢兢,讓他有時候覺得憋得慌。 都不是那鉆牛角尖之人,這個話題就此揭過。 “今日親眼見到清河施展那神技,果然非同一般?!背M⒄严肫鸾袢盏氖中g,眼睛里都發(fā)出了光彩。不僅僅是因為絕技本身,更是因為這牛逼哄哄的人是他常廷昭的! 趙清河笑道:“原以為還需等到京城才能施展,沒想到臨行前得了機會,這般一來我考上的幾率應該更大了。” 常廷昭嘴角勾起,一臉得意,“這事傳到京城不知唬到多少人,那些老東西只怕晚上睡都睡不著。也能借此讓別國的獸醫(yī)瞧瞧我們大佑的能耐,成天拽了吧唧還不干事,真當我們大佑沒人了嗎?!?/br> 大佑獸醫(yī)學落后,許多常見疾病都束手無策,嚴重影響了牧畜業(yè)的發(fā)展。不過當今的皇帝到倒是個思想活絡的,還知道從國外引進人才。只是原本這世醫(yī)生就喜歡藏著掖著,現(xiàn)在又是要教別國的人,哪會有多盡心,因此收效甚微。 常廷昭掌管常家軍騎兵,自是了解其中內(nèi)容。 趙清河道:“我一個人會不算能耐,要培養(yǎng)出一群,那才叫本事。” 常廷昭笑了起來,“你倒是大方,也不怕教會徒弟餓死師傅。” 趙清河不以為然,“大佑這么大,牧畜這么多,我能醫(yī)得過來嗎?不說別的,光你們的軍馬就有多少匹,若是上了戰(zhàn)場光我一個人我能忙得過來嗎?而且有你這大將軍撐腰,我還怕被擼下來?再說了這么多人尸位素餐,不怕多我一個,我的大將軍必是有能耐讓我不干活白吃飯?!?/br> 常廷昭聽這話心里熨帖,捏了一把趙清河的臉蛋,“放心,爺不會讓你白吃飯的,還會給你加菜。” “有酒嗎?” 常廷昭挑眉,語氣危險,手也變得不老實起來,“那得看你的表現(xiàn)?!?/br> 趙清河如何不明白他的暗示,可現(xiàn)在天色還早,這就滾上床實在是太荒=yin了。抓住他正往里衣探入的手,道: “我們之前說的教授軍醫(yī)外科手術,回京城時就可開始著手準備。不過我覺得戰(zhàn)場上的外科急救,更需要的是大批有些許醫(yī)療知識的戰(zhàn)地護士,而不是鉆研數(shù)年才可出師的醫(yī)生?!?/br> 常廷昭不解,“何為護士?” 趙清河大致將護士的職責解釋了一番,又道:“這般一來可以大大減輕軍醫(yī)的壓力,不僅能協(xié)助軍醫(yī)去專心救助重傷患者,還能救助受了輕傷的患者,不至于讓他們因為救助不及時而導致病情惡化,結果惡性循環(huán)。護士比大夫相對要好培養(yǎng)得多,用時也較短,在戰(zhàn)場上還能起大作用?!?/br> 常廷昭沉吟片刻,深覺這主意確實很好。戰(zhàn)場上傷員眾多,軍醫(yī)卻就那幾個根本忙不過來。將領倒是罷了,那些低級兵士受傷,軍醫(yī)根本沒有空閑去搭理,結果害得小病成大病損失慘重。 兵士才是戰(zhàn)爭的根本,若是兵士都沒有,再矯勇善戰(zhàn)的將領面對敵人的千軍萬馬也只能束手就擒。 “這也是你們那的東西?” 趙清河點頭,“我們那的護士大多為女性,不過這明顯不符合這里的情況?!?/br> 大佑雖然也曾經(jīng)出過女將軍,可那屬于極少數(shù),完全的傳奇性人物。一般而言女性是不能進入軍營的,說是會帶來晦氣,會不吉利。 常廷昭瞇眼,“從前你身邊是否也配了個女護士?” 趙清河啃咬他的下巴,“我是天生的同性戀,你覺得我身邊有個女護士安全還是男護士?” 常廷昭悶哼,“誰知道你長這么大歲數(shù)沒找到個男的,會不會突然一發(fā)狂饑不擇食。” 趙清河嘴角抽抽,誰說只有女人會在意年齡,男人也很在意的好嗎。不悅道:“我有這么喪心病狂嗎,我不過就大你十歲不到而已,而已!不對,現(xiàn)在我還小你三歲呢?!?/br> 常廷昭笑得賊兮兮的,暗示性的往上挺=動,“你說你這么大年紀還是個處,就不會想嗎?” 趙清河瞪了他一眼,想,當然會想。上輩子經(jīng)常看片自擼,和五指兄弟打得火熱,可這種事他會說嗎,堅決不。眼珠子一轉,摟著常廷昭的頸脖,眨巴著眼,“我這不都是為了等你出現(xiàn)嗎?!?/br> 常廷昭的雙眸如若深潭好像能把人吸進去一般,嘴角嬉笑的笑容散去,一臉認真?!拔乙彩恰!?/br> 趙清河怔了怔,原本只是玩笑話,沒想到對方竟然當了真,還露出這樣深情的表情,讓他一時反應不過來。不過這樣的感覺也不賴,“所以你可得好好珍惜,跨越千年還是異世界的相遇可不容易。若你以后有什么不三不四的想法,那我可就拍拍屁股走人了,到時候你可是連尸首都沒法子找到?!?/br> 常廷昭擰眉,正在趙清河以為他因為害怕失去而像上次一般激動霸氣的摟著他,然后到床上這樣那樣的時候,趙清河差點因為常廷昭接下來的話絕倒。 “若你把我玩膩拍拍屁股走人了,我這黃花大閨男豈不是白白被你糟蹋了?” 趙清河被嗆得咳嗽,真不知道這常廷昭原本就這么二還是跟了他之后變得這么二。 “那你欲如何?想退貨?沒門!”。 常廷昭一臉糾結的摸摸下巴,“身體償還現(xiàn)在就不上算啦,明明每次你比我還樂得歡,房子都快被你的叫聲掀翻了,啊——你謀殺親夫啊。” 趙清河掐著常廷昭的脖子,“別得了便宜還賣乖,信不信老子今晚就爆了你的菊。” 常廷昭壓根不怕趙清河那跟按摩一樣的力道,卻瞪眼佯作喘不過氣來的模樣,“使不得使不得,把我掐死了誰還能讓你這么爽?!?/br> 趙清河陰測測道:“讓我爽的是你那根棍子,把你掐傻了也一樣能用!” 常廷昭笑著把趙清河的手拿開,大手如同鐵鉗似的讓趙清河動彈不得,只能氣哼哼的把臉扭過一邊。 “真生氣了?” 趙清河沒好氣道:“誰跟你似的小氣,不過今晚你甭想上床,沒心情?!?/br> 常廷昭依然笑得燦爛,“那就不上吧,咱們好久沒在這椅子上做了?!?/br> 趙清河橫了他一眼,常廷昭摸摸鼻子不再逗弄,若真惹惱了,他這幾日可真得當和尚了。就要起身去京城,到時候可沒這般逍遙日子,可不能因小失大。 趙清河道:“既然rou償你不稀罕……” “稀罕稀罕,非常稀罕?!背M⒄巡铧c沒搖著尾巴了。 趙清河白了他一眼,沒理會他繼續(xù)道:“這段日子我就將我所會的教予你,那可是千年以后的玩意,絕對能閃瞎眼?!?/br> 常廷昭挑眉,“你能造飛機?” 趙清河搖頭。 “坦克?” 繼續(xù)搖頭。 “槍支?” 趙清河清了清嗓,有些后悔平日口不遮攔盡是挑他不可能完成的玩意說了。自打兩人說開,常廷昭就十分喜歡趙清河說他那個世界的事。趙清河自是挑對于這個世界的人來說特酷炫拽的東西說,也不怕被常廷昭當成神經(jīng)病。 “這些我是不行,還有其他的玩意啊,忽悠你們足夠了?!?/br> 常廷昭陰測測的盯著他,“你是不是覺得我們特傻?” 趙清河瞪大眼,“怎么可能!我們后世會的不過是你們前世人智慧的積累以及升華罷了,瞧不起前人就是瞧不起自己,你難道會覺得孔子傻?” 常廷昭微挑下巴,特高傲道:“傻我也能艸你這‘后人’?!?/br> 那是我自個樂意!趙清河心底暗暗舉著中指,面上卻不敢暴露情緒,他可不想真的被做死在床=上。 “總之我會努力讓你滿意,讓你驚喜,只是現(xiàn)在還不方便透露。實在是隔行如隔山,有些玩意我就大概知道是怎么樣,可真動手做,我心里還真是沒數(shù)。還是讓我慢慢自個琢磨吧,莫要白給你希望最后又失望。” 常廷昭并不在意道:“能做就做不能做便是罷了,無需強求。你若真的敢跑,我就有本事追尋到你?!?/br> 趙清河咧嘴笑得跟白癡似的,這話聽的心里那叫個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