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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松忙把剩下的壓縮餅干塞進口袋里,有些緊張地抓出岳錚給他的小刀。 “誰?!被蛟S是盜墓團還活著的人,也可能是老鼠之類的動物,岳錚提起十二分警惕,手電向發(fā)聲地照過去。 只一眼,許松就被驚得臉色慘白,手中的手電一晃,掉到地上。 看衣著,那人應(yīng)該就是和岳錚換手、最后一個進入墓xue的盜墓賊。可現(xiàn)在的他,已經(jīng)完全不像他了。 半張面孔被炸得血rou模糊,眼眶中早已沒有眼球的蹤影,另外半張臉雖然還在,但卻被紅到發(fā)黑的血染得辨別不出原本的模樣。右邊的胳膊同樣鮮血淋漓,手指只剩下兩根,左手則以詭異的角度扭曲著,雙腿呈內(nèi)八字,正一步、一步地向二人走來。 發(fā)覺白光照到自己身上,那人發(fā)出一聲悠長的“呵——”聲,聽在耳中,讓人冒出一身白毛汗。 “他、他……”人都被炸成這樣還能走?!許松雙腿打顫地看著那張臉孔孔上再也遮擋不住的鮮紅牙齦,不知怎么,腦中突然鉆出——“喪尸”這個詞來。 第3章 超級喪尸與異能? “向后站?!钡吐晣诟酪宦?,岳錚一手拿著手電筒,一手握著匕首上前一步,“六子,是我,你受傷了,坐下,我?guī)湍惆?。?/br> 許松正在撿地上的手電筒,聽他這么說,手一抖,險些又把手電丟掉。這人都這樣了,明顯已經(jīng)不正常了,他還想幫他療傷? 抬頭看向岳錚,見他依舊半貓著腰,半點沒有放松的樣子,許松這才確定他不過是緩兵之計,暗松了一口氣,拿起手電,向后退了兩步。 “咔嚓、咔嚓”又是細碎的聲音,可這一次發(fā)出聲音的卻并不是那個叫六子的人,而似乎是他身后不遠處。 許松心中一緊,頭皮發(fā)麻地向那邊照過去。 又一個缺胳膊少腿,卻不像六子那樣渾身是血的赤裸男人,也以同樣姿態(tài)緩緩地從碎石之中爬出來。 這又是誰?六子好歹還有件衣服,這個人怎么是光著的? 看著那干枯凹陷的肢體,許松腦中忽然閃過一道靈光,失聲叫起來:“詐尸!詐尸!這是棺材里的男尸!” 這伙盜墓賊原本的目標,是鶴鹿山山谷中一個清朝古墓,他們探索的十分順利,唯一的意外就是遇到許松這個倒霉鬼。 被迫跟著他們進入古墓后,許松親眼看到兩具古尸被他們扒了個一干二凈丟在一邊,有幾個人還一臉獰笑地對自己說,很快自己就會下去陪兩人作伴。 幸好,他們意外發(fā)現(xiàn)一處坍塌地板,找到底下二層,也就是有壁畫的那一層,才讓許松有機會被岳錚救起一條命。 岳錚此時也認出這具尸體,心底有些發(fā)寒。他雖然接手這個案子,可從來都是唯物主義的他,并不相信那些鬼神之說。 為打入敵人內(nèi)部而學(xué)習(xí)的一些盜墓知識里,即使說到一些非正常事件,也都有專家們批注的科學(xué)解釋。 如,所謂詛咒,大多都是墓xue因長時間密封而產(chǎn)生的毒氣,或是墓主為了自己墓xue的安全,故意放置的毒氣、陷阱等造成的結(jié)果。 所謂詐尸,則是因為古代有一些非常特殊的、儲存尸體的方法,能讓尸體不失彈性、關(guān)節(jié)可以活動等等,以及開啟棺木是,內(nèi)外氣壓不等等原因造成的。 余下那些不可思議的事件,更是用“以訛傳訛、精神過度壓抑形成幻覺、毒氣中有至幻效果”等等理由進行解釋。 可現(xiàn)在,一切科學(xué)解釋中有那條能幫他說明一下——為什么已經(jīng)死了幾百年的人,會突然站起朝自己走來?! 看到六子時岳錚并不擔(dān)心,他以為六子還沒死,是憑著一口氣站起來的,可現(xiàn)在看到那具古尸,讓他心底產(chǎn)生了動搖。 難怪自己接任務(wù)前,一位老同事拍著自己肩膀囑咐:“這個活兒難保會遇見些什么,倒時別害怕,就把他們當成犯罪分子,只是應(yīng)對方式跟對付普通人不太一樣?!?/br> 腰再向下弓幾分,岳錚把手電緩緩拿到嘴邊,張口咬住。不管這這兩人是死是活,現(xiàn)在看來都不正常,如果出手,就絕不能猶豫! 許松努力平復(fù)著自己的呼吸,盡量躲到一塊大石頭后。雖然看不太清不遠處岳錚的行動,但卻能從他身體輪廓上看出,他就像一只伺機而動的獵豹,正直面自己的敵人。 許松忽然覺得自己的大腦變得異常清晰起來,腰間口袋處仿佛有一團溫暖的氣息,安撫著自己的情緒,讓自己變得冷靜,冷靜到能飛速轉(zhuǎn)動起大腦、冷靜到可以細心觀察周圍一切情況。 那兩個“人”先是一步、一步地向岳錚所在的位置挪動著,兩“人”僅剩的眼珠都沒有聚焦,甚至那具古尸連眼睛都沒有睜開,似乎只憑直覺向前走著,在距離岳錚還有四、五米的時候,突然加速,兩腿以內(nèi)八字的姿態(tài)向岳錚猛地沖去! 會跑!他們會跑! 許松心中一緊,手電忙追著二人的影子。 岳錚此前一直靜靜地等待,直到那兩個東西朝自己沖來,才猛的、仿佛寶劍出鞘一般,迎擊上去。 淡淡的黑霧籠罩在兩個襲擊者身上,在黑暗之中并不明顯。他們奔跑著,抬手朝岳錚的方向揮動胳膊,尖利的指甲仿佛帶起隱隱寒光。 “嗤”,鋒利的匕首劃破六子的胳膊,傷口不小,卻并沒有預(yù)料中的血噴如柱,仿佛他身上的血已經(jīng)流光了,這會兒沒剩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