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余修柏周沁然第一次獨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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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還想要怎么樣?你說你要替祖母守孝,我也答應(yīng)了你,讓你……” 音色厚重一些的女聲似乎還記得這是在外面,強壓住怒氣,壓低聲音質(zhì)問她前面十八九歲不發(fā)一言的倔強少女。 “姨母。我……” 后面兩人的聲音壓的極低,余修柏這樣在戰(zhàn)場上耳聰目明的人下意識聳了聳耳朵,也只聽得模糊一片。 …… “別哭了?!?/br> 年輕俊俏的小將軍不慎滑了一腳,干脆自樹上一跳而下,身手敏捷,只掀起了他落腳處的一點兒塵土。 淺色衣衫的少女背過身淺淺擦了擦眼角的淚。 強做平靜,沒好氣道:“余修柏,我還以為你長大了,跟從前也再不是一個德行,沒想到卻還是如出一轍?!?/br> 周沁然又被姨母壓著在外面就說了一通,連帶著那天粗粗見了一面,來不及敘舊,心里有隱秘好感的余修柏都忍不住遷怒,說話過分了些。 等她說完,回憶起自己說了什么,心里開始懊惱,先前的郁悶驟然間也被壓了下去。 “諾,手帕?!?/br> 余修柏大搖大擺坐下,周沁然說的這些話,他并不怎么放在心上,那些都是自小就聽?wèi)T了的,已經(jīng)養(yǎng)成了聽而不聞的本事。 “你倒是也沒變,還是這么討厭?!?/br> 這是余修柏小時候與周沁然一起,慣常喜歡挖諷對方。 余修柏在周沁然面前,他心里對他雖然有好感,但余修柏這些年在元瑟瑟的影響下,似乎也沒有學(xué)會在別的女人面前,說好聽的話的本事。 “哼,彼此彼此?!?/br> 周沁然眼角的眼淚已經(jīng)干涸凝固在臉上,與脂粉混成一小點不明顯的浮白色。 她側(cè)面對著余修柏倒是也不明顯,嘴角扯起,皮笑rou不笑。 余修柏后知后覺地才發(fā)現(xiàn),面前的姑娘好像生氣了。 “咳,你今日也來上香?” 余修柏背著手,搓搓手指,沒話找話。 “難不成來看你嗎?” 許是先前說的話不中聽,面對余修柏溫和了不少的語氣,周沁然依舊冷硬刺他。 那日跟他打招呼,她也只是見到從小只跟著自己玩的男生,突然身邊有了別的姑娘的別扭而已。 周沁然回去后,曾經(jīng)一遍又一遍的告訴過自己,她再怎么想去戰(zhàn)場,她也是個姑娘家,她也有一點屬于姑娘家的別扭心思。 這幾天,被姨母父親逼得煩不勝煩,她幾乎很少再想起宮中涼亭的匆匆一面。 “那日跟在你身邊的那個姑娘呢?” 周沁然突然想起來涼亭中那個貌美的女子。 “瑟瑟?” “瑟瑟身體不好,留在殿中陪我娘聽師傅講經(jīng)?!?/br> 其實周沁然雖然性子表現(xiàn)比較粗獷,但因為家里的經(jīng)歷,她比一般姑娘還要敏感。 余修柏還沒有出京的時候,她就隱約感覺這個整天跟她作對的人,其實比很多表面上對她好的人要真心的多。 “叫的這么親密?” 周沁然試探著問了一句。 “瑟瑟是我meimei?!?/br> “表哥,姨母喚你去用寺里的素齋?!?/br> 元瑟瑟慢慢踱步走了出來,臉上帶著笑,既不過分親密又不過分疏離,但她又站在了余修柏的身后,暗暗形成了與涇渭分明之勢。 “嗯,周jiejie好?!?/br> 雪膚剔透的小姑娘皺著眉似乎是在回憶什么,終于想起來了周沁然的名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