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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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皇上金口玉言夸過的,你再說一句,當(dāng)心隔墻有耳被人聽了去,砍了你腦袋?!?/br> 張英直嘆氣,有時候覺得,娶媳婦兒還是該娶個聰明的。顧三這樣的,雖不是絕好,可只要衡臣喜歡,又有什么了不起? 衡臣乃是次子,往后家里也不須他挑大梁,張廷瓚已儼然未來的一家之主,這一家子往后交到長子手中,張英是極放心的。 吳氏聞言,有些悶悶不樂起來。 不過皇帝都說了,能有個什么辦法?話說回來,總不能平白無故地夸她,這兒媳興許不是她想象之中的那么差勁。 左右這事情自己也拗不過來,索性不問了。 吳氏是家里頭公認的腦袋不大靈光的,唯一的一個好處興許就是不愛動腦子,得過且過罷了。 她今兒來,是為了另一樁事情:“老二的婚事要定下來了,老三的婚事,我卻有想法了。” “嗯?” 老三今年也不過十七,要說成親,其實還不急,不知道吳氏是怎么想的? 張英問她看上哪家姑娘了,結(jié)果吳氏說是大兒媳那表妹。 張廷瓚發(fā)妻陳氏玉珠,乃是桐城縣令的姑娘,高嫁進來的,體弱多病,這幾年都調(diào)養(yǎng)著。她有個表妹,叫陳玉顏,卻是容貌姣好,年紀與張廷璐相當(dāng),是個活潑伶俐的人。 當(dāng)初他們回桐城祭祖,就有這陳玉顏來照顧表姐陳玉珠,吳氏看著還算仔細。 吳氏把這陳玉顏一夸,又說張廷璐上次跟這姑娘一起出去游過燈會,兩個人似乎還挺能看對眼 到底事實是不是如此,卻是需要另待考證了。 張英想想,也就應(yīng)了,“這事你還是多問問老三的意思,別最后鬧得小輩們都不高興。” 張英還想提點兩句,吳氏就已經(jīng)歡天喜地地站起來,“那妾身這就去說說了?!?/br> 張廷玉走過來的時候,只瞧見吳氏的背影,也就沒上去請安。 他告門進來,張英叫他進去,父子兩個又在一堂了。 “父親。” “恩,我前兒給你說過顧家回信的事情,顧三姑娘那邊是沒問題了,如今能娶她進門,也是咱們張家的臉面,你這眼光還算是不錯?!?/br> 張英笑了笑,一模自己的胡須,又指了前面的座位叫他坐。 張廷玉垂首稱是。 張英又道:“不過媳婦兒娶進門,到底是用來疼的,我只怕你委屈了故人之女,所以今兒是來給你敲敲鐘的。” 張廷玉洗耳恭聽狀。 張英于是道:“你顧家伯伯年紀也大了,膝下僅有三個子女,也唯有兩個是嫡出。三鼓囊更是他掌上明珠,一是為著為父這情面,二是為著你自己。事情怎么做,你須得拿捏一個度。我不妨告訴你,今兒朝中出了一件趣事?!?/br> “……”趣事? 張廷玉抬眼,看著張英。 張英撫須,卻拿起桌上一封奏折,不過沒一會兒又放下了。 “今科殿試一甲第一戴有祺,跟吳昺一同封了翰林院的學(xué)士,可今兒他辭官了,已經(jīng)收拾東西回老家了?!?/br> 張廷玉心中一凜,這戴有祺憑借出眾的書法,生生從第二拔到了第一。 這才不過十來日,怎么就辭官了? 張英道:“官場上的事情,從來不是看表面,寫得一手好字,并無大用。做官,靠的是這里——” 他指了指自己的腦袋,然后揮揮手:“我言盡于此,你自己好生琢磨去,有的事情萬不可鉆了牛角尖,好勝之心太強也不是好事。你內(nèi)秀于心,才智不下于你大哥,萬莫走錯路?!?/br> 萬莫走錯路。 張廷玉躬身退出去了,可站在走廊上,卻是長嘆了一聲。 但怕是父親想錯了,這家里,走錯路的往往是聰明人。 張英一向是堅定的皇帝一黨,從不參與下面的黨羽之爭。 他更是教導(dǎo)自己的兒子也不要參與進來,可偏偏…… 張廷玉想起的,是大哥叫他附耳過去之后,說的一番話。 不參與黨羽之爭的大哥,知道得未免也太多。 日子就這樣慢悠悠地過去了,藏在水面下的東西是誰也不知道的。 顧府給孫府提親,三書六禮折騰了好一陣,等到親事定下來,已經(jīng)是五月中旬。 顧懷袖頂著大日頭,去院里折了芭蕉葉回來,準備做一把大扇子,剛剛叫小石方把樹葉取下來,就看見走廊上顧姣那艷紅的影子。 “姑奶奶?” “小姐,您頂著這大太陽在這兒曬什么呢,喜事上門了!” 顧懷袖一怔,顧姣已經(jīng)快步跑過來了,臉上堆滿了笑。 “張大人帶著二公子上門提親了!就是姑娘這一門親事呢!” 這一日,五月十六,艷陽高照,似乎是個好日子。 作者有話要說:一更,第二更晚上十點左右,每天更新一萬字,幸福碼字一輩子?!?/br> ☆、第三十章 錯合八字 前院里,張英帶著張廷玉來了,兩家人原本就是見過的,一點也不生疏。 只是事情想來有些錯位罷了,兩個月前,兩家都想著的都還是張二公子跟顧大姑娘的親事呢。這一眨眼,顧大姑娘的事情沒人提及,親事卻成了張廷玉跟顧懷袖的。 顧貞觀心底多少有些微妙,可并沒有表現(xiàn)在臉上。 之前兩家早已經(jīng)在信中表露過意向了,提親也不過就是坐在一起聊聊天,說說話。 張廷玉始終都不說話,是個沉穩(wěn)的性子,看著也很靠得住。 早先顧貞觀對他的印象就不錯,這時候看張廷玉自然沒有什么不滿意。 至于張英,這一門婚事是張廷玉自己求來的,好壞由他自己,也不多話。 說也沒說多久,等到走的時候,張英自然帶走了顧懷袖的生辰八字,回頭要找人去占卜,合一下八字,稱為“卜吉”。 “好事多磨,誰也想不到啊,哈哈……” 張英依舊笑得那樣爽朗,已經(jīng)走到了門口,跟顧貞觀同時走出來。 顧貞觀也就送張英到門口了,也笑了一聲,好歹是一樁喜事:“日后這關(guān)系,可是又近了一層,成了親家了。” “可不是嘛,那咱們這就走了,三書六禮,這還要走好一陣呢。衡臣,給你顧伯父道個別?!睆堄]了揮手,又給張廷玉打了個眼色。 這時候要離開了,張廷玉上前一躬身:“顧伯父,廷玉告辭了?!?/br> 顧貞觀點頭,看著這父子二人去了,背著手在府門前站了很久。 張英家跟顧家姑娘提親的事情,沒出半天,就已經(jīng)傳了開去。 之前顧家姑娘在惜春宴上一顯身手,還有不少的人家有搭上去的意思,可沒想到這張英的速度這么快,竟然眨眼就上去提親了,可讓別的人家沒想到。 張英早已經(jīng)官復(fù)原職,為禮部尚書,兼官照舊,又充國史、一統(tǒng)志、淵鑒類函、政治典訓(xùn)、平定朔漠方略總裁官,可以說是當(dāng)朝皇帝的心腹重臣了。 今日他為他家二公子提親,自然沒人敢上去再跟人搶。 誰敢?這不是明擺著要跟人作對呢嗎? 眾人都知道,這一樁親事,怕是要板上釘釘了。 后院里,顧懷袖得知張家來提親的人已經(jīng)走了的消息,也終于松了一口氣。 她還不曾經(jīng)歷過這樣的場面,竟然有些緊張。 青黛也緊張,咕咕叨叨在屋里轉(zhuǎn)了許久,幫顧懷袖算著彩禮和嫁妝,算了一半又忘記:“小姐你要不要拿夫人留下的嫁妝單子看看?” “看什么呀看?”顧懷袖只差沒翻白眼,“三書六禮,三書六禮,這還早著呢,瞧你急得跟什么似的……” “孫家姑娘要九月才進門,就算是我要出閣,那也得逼近年關(guān)了?!?/br> 顧懷袖起身,就往屋外走,打算繼續(xù)去做自己那大扇子,沒想到這一回半路上又被人給截住了。 這些個人,都不想自己做這扇子不成? 顧懷袖一看來人,笑了,這不是即將成婚的二哥顧寒川嗎? “二哥好?!?/br> “唉,好什么呀好……”顧寒川簡直好幾天沒睡好過覺了,如今看見顧懷袖這笑盈盈的模樣,差點氣得跌腳。 顧懷袖撇了撇嘴,心說撞見他也是自己晦氣。 自打顧瑤芳不在了,這府里連著顧寒川也消停了下來,沒那么多的幺蛾子事兒。 說起來,顧寒川這性格,就是懦弱了一些,跟顧瑤芳走得近的時候,什么事兒不做? 現(xiàn)在也不知是顧貞觀管教得嚴了,還是因為要成親了,倒是不出去惹事兒了,整日里不是讀書就是出去逛詩會,再沒做過什么出格的事情。 這樣的人,沒什么主見,身邊人是什么樣,他就是個什么樣。 顧懷袖心里細細一分析,忽然覺得顧寒川有些可悲。 顧寒川心里郁悶,想著友人告知自己的事情,老覺得不踏實。 他之前跟孫家姑娘連翹有過驚鴻一瞥,可說要認識,那是斷斷沒有的,現(xiàn)在顧寒川就琢磨,要找個人幫自己了解了解孫連翹,好歹也讓他有個心理準備不是? 心里念頭一轉(zhuǎn),那目光就落到了面前顧懷袖的身上。 顧寒川眼前一亮,那不耐煩的表情立刻收了起來:“三妹……” 雞皮疙瘩都要掉下來了,顧懷袖被顧寒川這惺惺作態(tài)模樣給嚇住了。 她眉頭一皺,“二哥有事說事。” 顧寒川心里鄙夷,覺得顧懷袖果真跟顧瑤芳說的一樣,不是個好相與的??僧吘宫F(xiàn)在自己有事求她,只能低聲下氣道:“三妹,二哥有事求你幫幫忙。” “……”顧懷袖都說了“有事說事”了,她怎么還吞吞吐吐,“二哥直說就是。” “我想請三妹去崇效寺賞牡丹……” 顧寒川吞吞吐吐地說了,又拉顧懷袖到一邊,仔仔細細講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