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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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黛前面還聽得好好的,后面臉都綠了,頓時垮下來:“少奶奶……” 顧懷袖把眼睛一瞪,“去!” 青黛縮了縮脖子,委屈地去了。 顧懷袖揉了揉自己手腕,就往里屋走了。 下午時候,張廷玉回來,正巧從窗臺外面過,瞧見擺在外面的一盆蘭花,頓時皺眉。 怎么老覺得前兒才修剪好的枝葉,就被人剪壞了呢? 他停下腳步,拾起放在一邊剪子,又對著剪了兩片葉子,叨咕了兩句道:“雖是見著葉片稀疏不少,倒也有個蕭瑟的風(fēng)骨出來,差不多了……” 放下剪子,張廷玉就進屋了。 此刻的他,還不會料想到,這一盆蘭花的命運。 作者有話要說:第二更,第三更應(yīng)該在十點或者十一點了= =看著妹紙們等得急,寫了這么多就發(fā)了,下章見=3= ☆、第三十六章 剪禿了 顧懷袖抬眼就瞧見張廷玉進屋來,她還抓著話本在看呢,一見到人就立刻收了話本。 “二爺回來了啊,怎么瞧著臉色不大好?” 她起身走過去,青黛趕緊跟在后面收了不務(wù)正業(yè)的話本。 張廷玉見了,表情淡淡:“要沒外人看著,那些個東西不必藏,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br> 顧懷袖頓時訕訕,她回頭瞅了青黛一眼,又懷疑地看向張廷玉:“你……唔,瞧得見?” 她對這些細枝末節(jié)的事情,有一種奇異的在乎。 張廷玉笑笑,“差不多。” 差不多是差多少? 顧懷袖老覺得張廷玉說話跟自己是對不上的,這人最喜歡說的就是那些個模棱兩可的話,乍一聽覺得怎么想都對,可是細一想又覺得這話怎么也對勁不了。 說白了,張二公子的大部分話說了等于沒說,可你真要說他一個字也沒說,那也不對。 說了,但是用處不大,形同雞肋。 顧懷袖琢磨了一陣,還是覺得這一位說話的藝術(shù)已經(jīng)上升到一個自己難以企及的層次了。 想不明白,干脆不想。 她走過去,看張廷玉坐下了,便主動給他倒了杯茶,遞到他手里。 有些話很想問,可也不知能不能問,顧懷袖索性坐下來,等著張廷玉說話。 張廷玉卻暫時沒說話,他也在琢磨怎么開口呢。 一個等著人開口,不知該怎么說;一個天生悶葫蘆,沉得住氣。 屋里一片安靜,丫鬟們垂首而立,都有些心驚膽戰(zhàn)。 但凡二爺跟二少奶奶都在的時候,這情況就有些奇怪。 過了大約一刻鐘,張廷玉道:“你們都出去吧?!?/br> 屋里就只剩下了他跟顧懷袖,張廷玉終于看向了她,問道:“你那陪嫁廚子……” “噗……” 顧懷袖差點一口茶給他噴在身上,她老覺得這件事知道的人應(yīng)該不多啊。 心念一轉(zhuǎn),顧懷袖忽然皺眉,看他:“你知道些什么?” 張廷玉道:“我只聽說小陳姑娘使喚了你的廚子,不過因著你請大嫂那邊吃了頓午飯,所以不了了之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張廷玉是肯定不知道大房那邊是發(fā)生了什么的。 顧懷袖心底莫名地安定了一點,她看著左右無人,忽然覺得自己跟張廷玉之間也該好好談?wù)劇?/br> 有的話,敞開了說興許比較好。 顧懷袖現(xiàn)在對整個府里的情況,只有個大致的了解,可畢竟都跟霧里看花一樣不分明。 她現(xiàn)在需要,從某些人這里,得到更深層的認(rèn)知。 這個人,比如張廷玉。 張廷玉仔細地考慮了一下,也覺得自己應(yīng)該說。 他跟顧懷袖,即便是沒有什么所謂的“情”字,現(xiàn)在也應(yīng)當(dāng)是捆綁在一起的夫妻一體。 張廷玉讓她坐近了一些,慢慢地說起這府里的情況來。 張家書香世家,往上追溯幾代,到明朝都是做官的。 那些都是遠話,但說近的,現(xiàn)在張英就很厲害,當(dāng)著太子的老師,也是四阿哥的老師,康熙肯把大清未來的皇帝給張英教,那就代表著康熙對張英的信任。 可張廷玉這時候說了很要緊的一句話:“父親雖是太子的老師,可未必得太子喜歡,況自打我父親成了太子的老師之后,太子便日漸不學(xué)好。我父親當(dāng)太子的老師,卻并非太子一黨。” 為什么,顧懷袖覺得張廷玉給自己講的不是這府里的事情? 她有些發(fā)怔,沒料想張廷玉又繼續(xù)講了下去。 “參與黨派之爭終究有危險,不如跟緊萬歲爺來得妥當(dāng)。所以不管多艱難,別人怎么說,我父親也也堅持了下來,中立著。你很聰明,應(yīng)該早就看出來了,大阿哥一黨的明珠將我父親視為至交,太子一黨的索額圖也將我父親劃入他的勢力范圍。你說我父親,到底是哪一黨的呢?” 顧懷袖心頭一凜,她緩緩抬起頭來,看著張廷玉,卻沒勇氣將這件事給說破。 正常男人,誰會對自己的女人說這些? 她有些不大好的預(yù)感。 張廷玉抬手幫她理順鬢邊的一縷發(fā),嘴唇微微彎著:“小心方能使得萬年船。又有一言曰,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我們張家最不缺的就是聰明人,可最危險的也就是這聰明人。我只盼著你別這么聰明,當(dāng)個蠢笨的,可好?” 他笑意盈然地看著顧懷袖,顧懷袖指尖卻微微泛著涼意。 她抬眼注視著張廷玉,張廷玉則毫不避諱地回視。 兩個人的目光撞在一起,彼此無話。 顧懷袖沉默了許久,“你……” 想想還是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說。 顧懷袖捏了捏自己的眉心。 “我記得了?!?/br> 她終究還是沒說。 張廷玉抬手捏了捏她的臉蛋,然后道:“我只盼著你是真知道了……” 可顧懷袖卻知道,那泥潭沒那么簡單。 張廷玉這一番話,旁敲側(cè)擊的,不知道是不是暗示著什么。 除了四阿哥之外,顧懷袖沒跟別人接觸過,若張廷玉這一番話真的意有所指,也只能是指顧懷袖跟四阿哥這一點聯(lián)系了。 他說得隱晦,顧懷袖也聽得隱晦,模模糊糊感覺到他想要說的,似乎要抓住了,可張廷玉又不說透,留著給她自己揣摩。 顧懷袖真恨不得把他頭顱給揭開,看看里頭藏了些什么。 “我們家的情況,別的倒都很簡單。內(nèi)宅之中的事,多半都是小事,要出什么事,也都從外面來。你緊著點心,也不必太擔(dān)心宅院之中,總歸都不會……” 不會怎么? 張廷玉陡然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他也不遮掩,閉上嘴,便道:“大嫂跟大哥是伉儷情深,我爹沒納過妾,這日子你愿意怎么過就怎么過,但凡屋里的事情都由你做主,我這邊的丫鬟和小廝,除了阿德,你都可以隨意?!?/br> 阿德,這一個顧懷袖記住了。 她想起張家這情況,有時候覺得復(fù)雜,可想想也真就是妯娌婆媳間的那一點事,跟她當(dāng)時在四阿哥那里經(jīng)歷過的生死相比,又算得了什么? 張廷玉這一句話,是又說到了點子上。 她聽著他說,又慢慢點著頭,眼看著天將黑,才喚了丫鬟們來布菜。 夫妻兩個食不言寢不語,吃了飯,一個坐在書案后面看了會兒書,一個半躺在床上玩兒了一會兒買來的魯班鎖。 等書房里的燭火吹熄了,顧懷袖還沒知覺,兀自瞪著一雙大眼睛,擺弄手中的東西。 一大堆的木頭,不用任何的楔子,就能這么拼卡在一起,可拆散了就拼不回去,也真是奇怪了。 她盯得認(rèn)真,沒注意張廷玉已經(jīng)脫了外袍走過來。 “哎……” 手上一空,同時一道黑影覆蓋過來,顧懷袖抬眼一看,張廷玉已經(jīng)將那東西握在他手中了。 是個籠中取寶的鎖,這東西叫魯班鎖,也有人叫孔明鎖,到底是誰發(fā)明的,眾說紛紜。 不過看看這樣式,倒是極為精致。 他順勢就坐了下來,捏著這橫縱木條拼起來的魯班鎖,道:“你喜歡玩這些嗎?” 顧懷袖靠著床柱,搖搖頭:“無聊打發(fā)個時間,別的倒還好,費腦筋了一些?!?/br> “腦子太久不用會生銹,你可以裝得蠢一些,不過內(nèi)里還是聰明些的好?!?/br> 張廷玉笑出聲來,卻伸出手指,輕輕地將那鎖的幾根橫木推拉了一下。 顧懷袖一下湊過來看。 也不知張廷玉是怎么回事,他動作不緊不慢,卻像是在做出這一個動作的時候,已經(jīng)想好了下一個動作。 將一塊木條推過去,就能露出里面裝著的“寶”,一枚不小的珍珠。 很有規(guī)律,也很有節(jié)奏,慢慢地推開,露出來的縫隙越來越大,等到這縫隙大到一定的程度,就能取出珍珠了。 “嗒”地一聲輕響,張廷玉輕輕一晃手,已經(jīng)將那珍珠取出。 他把它遞給顧懷袖,而后手指卻飛快地動起來,將那一個拳頭大小的魯班鎖給還原,扔到顧懷袖枕邊。 見她還捏著珍珠發(fā)愣,張廷玉便莫名地笑了一聲,一下將她按進錦被里,道:“這些個東西玩著費神費腦,白天玩玩,晚上就別一直盯著了,晚上還是該早日歇息?!?/br> 他又慢慢用被子把她裹起來,自己去吹熄了蠟燭,也躺進床上去。 兩個人鉆到一起去,彼此靜默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