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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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德嚇了一跳,趕緊擺手:“二少奶奶您這是做什么?” “我有話要跟你說說,你站著也累,我讓你坐著說?!鳖檻研渌菩Ψ切?。 阿德一哆嗦,瞧見顧懷袖這笑容是對著自己的,一顆心立刻涼了半截兒。 他尋思著,只覺得自己其實沒得罪過二少奶奶啊,這…… “您這不是折煞小的嗎?您要問什么直說就是,小的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不敢有半分隱瞞的……小的站著回話就成,站著回話就成……青黛姑娘你別勞動了,小的就站著,站著舒服……” 他一副惶惶然的樣子,逗笑了顧懷袖。 她也不跟阿德開玩笑了,默許了他站著,便問道:“你跟在爺身邊多少年了?” “爺上學(xué)開始,小的就跟著了?!?/br> 阿德心說這才是對了,他老早就想說了,可二爺定然不應(yīng)允。然而這些事情不告訴二少奶奶,萬一二少奶奶誤會了二爺可怎么辦? 顧懷袖微一斂眉:“那二爺又是幾歲入學(xué)的?” “六歲?!边@些事情,阿德記得很清楚了,“咱二爺那個時候可是神童,大爺都未必有他聰明的。學(xué)塾里的先生,是當(dāng)初跟老爺同科的進(jìn)士, 都夸咱二爺將來前途無量呢?!?/br> 前途無量? 神童? 還說“大爺都未必有他聰明”的。 可現(xiàn)如今,怎么成了這樣的局面? 顧懷袖也不是那不走心的蠢貨,她看著阿德似乎很自然的炫耀,心里卻明白張廷玉身邊這小廝,其實是有想法的伶俐人。 她順著阿德的話問道:“你們二爺哪兒有這么厲害,若真這么厲害,如今連個功名都沒有?!?/br> 阿德垂著頭:“小的跟著二爺?shù)牡谖迥辏隽它c事兒。大爺跟二爺出去玩……” 屋里靜悄悄的,只有阿德的聲音。 他說完了好一會兒,顧懷袖也沒接話。 她端了微微發(fā)冷的茶,輕嘆了一口氣:“看大爺現(xiàn)在是好好的,想必都沒事了吧?” “二少奶奶真是個明白人,哪兒能有什么事啊?大爺福大命大,燒了一場便沒事了。我們二爺,知道自己是犯了錯,當(dāng)時那么多人,再跳下來救大爺哪兒趕得及啊,還是二爺一起把大爺拽起來的。” 說著,阿德神情之中,終于泄漏了輕微的不滿。 不過他畢竟跟在張廷玉身邊有幾年了,性子也漸漸地變得沉穩(wěn)下來,這一點不滿,很快就被阿德給掩蓋住了。 他沒看顧懷袖,規(guī)規(guī)矩矩地盯著自己腳尖前面三尺地面。 “可是府里人人都忘記這件事。固然是咱們二爺貪玩害了大爺,可大爺也是二爺救起來的,咱二爺是欠了大爺?shù)陌霔l命。天下哪兒有不疼自己身上掉下來的rou的?” “這話小的只敢在您面前說,換了別人萬不敢吐露一個字。” 下人編排主子,若是捅出去,阿德就是個被打死的命。 可他現(xiàn)在選擇繼續(xù)說,甚至都沒看顧懷袖表情。 “二爺在大爺屋外臺階上跪了三天,也沒個人搭理,不但她自己不搭理,還讓下人們都甭搭理。扔了藥碗出來砸二爺,讓他別跪著,老夫人心煩。您若是仔細(xì)地瞧,二爺右邊眉骨還有道淺疤呢?!?/br> 顧懷袖心里明白了事情的起因,慢慢地點了點頭。 “你倒心疼你家爺?!?/br> “二爺待下人們寬厚,小的們只求二爺高興了?!?/br> 阿德并不覺得自己今兒說的這些有什么,他跪下來,“咚咚咚”給顧懷袖磕了三個實打?qū)嵉捻戭^。 “二少奶奶,您是二爺放在心尖尖上的人,打那事兒過去這么多年,小的就沒見二爺還這么在乎誰過。興許也就大爺能跟您一比。小的眼睛雖拙,可看得出您不是一般人,只盼著您跟二爺能白頭偕老,小的就高興了。” “呸!二少奶奶跟二爺?shù)氖虑椋螘r輪到你個跟班的來cao心了?我都還沒cao心呢?!?/br> 青黛聽了阿德的話,立刻啐他一口。 原本沉重的氣氛,忽然一掃而光。 顧懷袖也輕笑起來,只道:“你二爺那邊還等著你伺候呢,把你額頭擦擦,趕緊去吧,這話我不告訴別人?!?/br> 她擺擺手,讓阿德去。 阿德爬起來,實誠地笑了兩聲,退了出去。 青黛盯著他背影,卻跟顧懷袖說:“二爺身邊的人,倒是有意思?!?/br> 顧懷袖現(xiàn)在算是終于理清了這府里跟自己最大一樁事情的根由,心情也好了不少。 知道原因在哪里,即便不能解決這個問題,她也覺得心里踏實。 她側(cè)過身子,繼續(xù)擺棋盤。 下午天將黑的時候,前面來人說老爺終于回來了,是跟大爺一起從宮里回來的。 可剛剛一到家,四公子就去祠堂跪著了,老爺在祠堂里訓(xùn)斥了一會兒,又請了家法,好好伺候了自己幼子一陣,這才去找了吳氏。 沒過半個時辰,去聽消息的多福便回來說,府里又有點大事了。 張英說,吳氏年紀(jì)大了,眼看著嫡長子張廷瓚已經(jīng)成人成才,大兒媳婦又是個懂事的,便讓她把府里的事情,都轉(zhuǎn)給陳氏處理。 不過陳氏身子畢竟不大好,長安跟王福順家的清楚府里的事情,先讓這兩個下人幫襯著,一步一步來。 不過一個時辰,這些事情就被張英給交代好了。 吳氏在屋里大吵大鬧,張英心煩,宮里還有事忙,根本不在屋里留。他臨走時候讓四公子跪上一夜,便直接上了轎子回去繼續(xù)辦事了。 府里這一番交替,也不過就是短短的一個多時辰,張英風(fēng)一樣地回來,又風(fēng)一樣地離開。 一直等到張廷玉走進(jìn)門,顧懷袖的眉頭都是鎖著的。 “二爺回來了?!?/br> 顧懷袖這才注意到,走過去給他撣了撣衣裳上的雪,“往后叫阿德帶把傘,碰上這樣的大雪天,也好遮遮?!?/br> 張廷玉點點頭,卻沒說話。 他看見擺在窗邊的蘭花,又收回目光:“在屋里待著,若覺得無聊,我書房里右邊的兩架書,你若看得進(jìn)去,盡可以去看。” “……嗯?哦?!?/br> 她心不在焉地應(yīng)了一聲,把他外袍遞給多福,讓掛了起來,才道:“府里的事兒,你可聽說了?” “左右不與我們這一房相干,聽說了又怎樣?” 他笑一聲,拎過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熱茶,姿態(tài)卻是超然的很。 顧懷袖心說你繼續(xù)裝,卻也不拆穿他。 這事情是從他們二房這里起來的,最后他們這里倒是最安靜的,顧懷袖也不知該說什么了。 她只道:“大爺?shù)氖侄?,真是厲害的?!?/br> 目光一轉(zhuǎn),顧懷袖忽的想起什么,從他右邊一道長眉上掠過去。 張廷玉道:“大哥本就是以后當(dāng)家的人,當(dāng)然厲害。今兒早早地歇了吧?!?/br> 他在家學(xué)里讀了一天的書,想了一天的事兒,只覺得頭疼欲裂了。 顧懷袖卻拽著他袖子,皺眉看他,“其他人下去吧,二爺這里我伺候著?!?/br> 張廷玉怪道:“你何時有這么勤快?” “……二少奶奶我一向這么勤快?!?/br> 顧懷袖先是被張廷玉給噎了一下,可接著又給張廷玉噎了回去。 她拽著他,坐在已經(jīng)擺好的棋盤前面,把一枚黑子擺到他面前:“這棋我擺到一半,擺不下去你,你再擺一遍給我瞧瞧?!?/br> 張廷玉捏了面前一枚黑子,卻用那興味的眼神瞧著她。 顧懷袖敲了敲棋盤,喚回他注意力,只平靜道:“今兒你不擺,我倆就在這里坐一夜,也不必去床上歇了。” 張廷玉:“……子曰:食色,性也?!?/br> 作者有話要說:第二更Σ(`д′*ノ)ノ ☆、第四十四章 四爺心機 長夜漫漫,內(nèi)城張家顧懷袖跟張廷玉杠上了。 紫禁城皇宮里,阿哥所,四阿哥卻跟眼前這消息杠上了。 事情不是這個時候出的了,可是現(xiàn)在他才明白,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白巧娘那邊傳來的消息是不明不白,好不容易趁著讓人去問了,又說顧三那邊給的消息就是這么模糊,可差點氣得胤禛摔了東西。 他只能從毓慶宮這邊入手,本來跟太子的關(guān)系也不差,走動略多了一些也不惹人懷疑。 這一走動,可不就看見一些有意思的事情了嗎? 之前顧三那邊的消息來說,毓慶宮有一名宮女問太醫(yī)院要了些藥,落子湯。 太子胤礽那邊,李佳氏可是大著肚子的,她這一胎若是不出什么事,生下來的肯定就是長子了。 現(xiàn)在太子妃還不知花落誰家,在太子娶太子妃之前,這一個兒子可是獨獨的一份。在康熙那邊,就是絕對的皇長孫,其生母的地位自然是會水漲船高的。 而如今的毓慶宮,不知誰握了這么危險的東西,也不知什么時候會出事。 胤禛這邊一直耐心地等待著,甚至有一種難言的期待感。 毓慶宮出事,可與他沒干系的。 左右,他不過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皇子,恰巧得知了有關(guān)于毓慶宮的消息,等著看后續(xù)的發(fā)展而已。 不會有人來追究他的知情不報,更遑論根本無人知道他知道什么。 小盛子從外面打了簾子進(jìn)來,打了個千兒:“四爺,有結(jié)果了?!?/br> 胤禛從書堆里抬起頭,點點頭。 小盛子于是弓著身子走過來,在胤禛這邊耳語一番。 胤禛聽了,倒是一驚,末了卻是一笑:“果真是這一位了。” 他就說,平白無故地,顧三竟然給他遞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