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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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死了,還是被發(fā)賣出去了,也就少數(shù)人心里揣著明白。 可到底,沒人敢說。 顧懷袖也不往外說一個字,青黛自打進(jìn)入張府之后,就越發(fā)地沉穩(wěn)下來。 顧懷袖這里只當(dāng)做什么也不知道,一切如舊。 上官轅給陳氏看過之后,已經(jīng)下了藥石無救的斷論,能活多久全看運(yùn)氣,若是好生調(diào)理,興許還有個兩三年或是三五年,也可能哪天早上一起來就看著人已經(jīng)沒了。 馮姨娘醒過來,問遍了自己身邊的所有人,卻沒問道長安的下落,沒一個晚上就嚇成了個傻子,整日拘在屋里不能出去了。 吳氏似乎也終于意識到,這么多年在自己身邊的到底是個什么人,可到底她信任了長安那么久,怎么也緩不過勁兒來。于是,吳氏也病了,身邊丫鬟婆子雖然多,可說得上話的,也就一個王福順家的了。偏偏,每次看見王福順家的,還要想起故人來。 今日還沒到中午呢,顧懷袖就看見院里來人了。 看到打頭過來的那一位,顧懷袖有些發(fā)愣。 這不是王福順家的嗎? “青黛你去開窗戶,我看看?!?/br> “?。俊?/br> 青黛一怔,這是個什么意思? 顧懷袖一瞧外面的日頭,只擰了眉頭:“太陽也沒打西面出來啊……” 老夫人身邊堪用的也就王福順家的一個了,怎么今兒王福順家的來了? 她心里還疑惑呢,沒料到王福順家的臉上雖然涂著膏藥,態(tài)度倒是前所未有的恭敬。 “老奴給二少奶奶問安,老夫人遣老奴來一趟,將府里上下事宜的賬冊款事全托給二少奶奶打理?!?/br> 顧懷袖差點(diǎn)一口茶給噴出來:吳氏腦子沒病吧? 不,她現(xiàn)在是病了,可這事情…… 平白無故這么讓出了掌家的權(quán)力,瘋了不成? 顧懷袖只覺得不可思議,可轉(zhuǎn)念一想,這其實已經(jīng)是無奈之舉了。 現(xiàn)在的張廷瓚,怎么也不可能將事情交給陳氏處理,這么個玲瓏的人,還能活多久都是個未知數(shù),根本受不得勞累。 原本陳氏處理這邊的事情,就是長安給幫著,現(xiàn)在長安自戕被張廷瓚叫人挫骨揚(yáng)灰了,府里老夫人也病了,后院了可不就剩下了顧懷袖一個嗎? 只是…… 依著吳氏對二房的厭惡,竟然也能做出這樣的讓步? 顧懷袖不禁懷疑這到底是誰的主意了。 她暫時沒說話,也不應(yīng)聲,請了王福順家的進(jìn)來。 顧懷袖皮笑rou不笑道:“昨兒情況特殊,無意之間倒是沖撞了mama,還望您不要介意,懷袖給您倒茶賠罪吧?!?/br> 她這一笑,可把王福順家的嚇得不輕,哪里當(dāng)?shù)闷鸲倌棠谭Q這一聲“mama”,她哆哆嗦嗦地低下頭:“二少奶奶客氣了,昨兒是老奴不懂事,是老奴沖撞了二少奶奶,還望二少奶奶不介意才是。” 這會兒,倒是識相了。 正所謂是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今年到我家。 怕是今兒老夫人讓她來之前,她也沒想到吧? 不過,顧懷袖還真不是要找王福順家的麻煩。 現(xiàn)在情況不一樣了,看得出事情都要往二房的身上堆,在小陳氏沒進(jìn)門之前,這家都要在顧懷袖的手里握著。她要找王福順家的麻煩,什么都可以。只是現(xiàn)在,問清楚情況,對顧懷袖來說更為要緊。 關(guān)鍵時刻,還是要拎得清才成。 她讓人給王福順家的倒了一杯茶,只道:“今兒事情發(fā)生得這么突然,mama還是坐下來,好好說一回,不然懷袖這心里是沒什么底的?!?/br> 王福順家的也知道這個道理。 老夫人經(jīng)過昨晚那件事之后,似乎一下就老了許多,一整晚夢囈都不知說的是什么話。 大夫看了,說是心神受到觸動,怕是一時半會兒不能緩過來。 再說了,即便是緩過來了,張英也不一定贊成她繼續(xù)管著家。 這么個糊涂的老太太,往日糊涂糊涂著也就過了,反正家里沒什么要緊事,這么多年來相安無事??扇缃駨堄⒌墓僭阶鲈酱螅踔了髢鹤右苍缫呀?jīng)邁入了仕途,問題也就慢慢地出來了。 撇開張英不說,若要老太太繼續(xù)管家,張廷瓚怕是第一個不答應(yīng)的。 說這一對兒母子之間沒什么隔閡,顧懷袖不會相信。 王福順家的差不多說了說老夫人那邊的情況,也讓顧懷袖安下了心。 現(xiàn)在這些賬本都是吳氏讓拿過來的,大房那邊也不說一句話,只讓掌事丫鬟汀蘭過來,交了賬本,帶了大爺?shù)囊痪湓挘F(xiàn)在大少奶奶要養(yǎng)病,不處理府里這些個事兒,讓把賬本收回。 老夫人只能嘆了一口氣,怔了半天,讓人把賬本給搬過來了。 她又道:“……所以,老夫人叫老奴帶了些東西給您,說是二少奶奶您其實也是個穩(wěn)妥人,往后這家里的事情就要靠著您勞心勞力了。老夫人還說了,您進(jìn)門這許多日,前些天實在是事情忙,脫不開身,老夫人記性又不好,一時竟然將給兒媳的見面禮忘了?!?/br> 說著,王福順家的回身取出一只錦盒來,捧給了顧懷袖。 “這一對兒和田白玉的鐲子,還是幾年之前,大少奶奶要進(jìn)門的時候,從一大塊和田玉的籽料里挖出來,一起做的呢。老夫人說了,府里四位爺,所以鐲子打了四對兒,兒媳進(jìn)門都要給一對兒的。這是二少奶奶您的這一對兒。” 顧懷袖接過了錦盒,心里覺得諷刺。 早干什么去了? 給兒媳婦的見面禮都能壓下來,吳氏最開始得多不待見自己? 現(xiàn)在把這玉鐲給了她,也未必見得就是喜歡自己了,只是她自己錯得離譜,也不好再每個什么表示。更何況,現(xiàn)在府里上下,除了顧懷袖也找不到什么人來管家了。 即便是要對外面做態(tài)度,也鐲子也得給。 翻開錦盒,果真是一對兒很漂亮的白玉鐲子。 顧懷袖捏在手里,翻看了一下,臉上笑容不減,卻也不濃厚。 她看著似乎是很喜歡這鐲子,笑道:“這鐲子真是漂亮,一會兒你回去為我謝謝婆婆。這鐲子,我很喜歡。” 嘴里說著喜歡,卻根本不往手上戴,也沒見顧懷袖手上戴著別的東西。 這態(tài)度,還不夠明顯嗎? 表面上要和和氣氣,沒問題,她給;想要她顧懷袖規(guī)規(guī)矩矩,往后繼續(xù)做孝順兒媳,受氣負(fù)累,做夢! 一句話,只要吳氏不折騰,顧懷袖就給她面子不折騰。 府里上下人人面子上都能過得去,那才是皆大歡喜,大家都覺得好了。 可若是…… 顧懷袖心里冷笑,卻看王福順家的已經(jīng)起身了。 王福順家的將顧懷袖的態(tài)度看在眼底,琢磨著回去怎么跟看老夫人說。 吳氏叫她親自來送東西送賬本,就是要叫她看看顧懷袖的態(tài)度,很明顯,這二少奶奶心機(jī)深沉,又不是個軟柿子,該潑的時候潑,現(xiàn)在看著卻是端莊有禮,那一舉一動真是半分錯處都挑不出來。 做人做到這份兒上,真是絕了。 翻臉勝似翻書。 王福順家的暗嘆了一聲,躬身道:“老夫人身子不大好了,老奴還要回去伺候,若是二少奶奶對這府里的事宜還有什么不知道地方,盡管遣人來老夫人這里或者是大房那邊問問。若是您這邊缺個人手,也盡管開口就是?!?/br> “若真是缺了,我會叫人來說的?!?/br> 顧懷袖也沒一口拒絕掉,她其實還在斟酌這件事呢。 到底是好是壞,也不是一時半會兒想得明白的。 昨天的事情,看著是結(jié)束了,可其實……牽一發(fā),而動全身。 馮姨娘肚子里,到底又能生出個什么來?陳氏又還能活多久?都是不知道的事情。 顧懷袖這里送走了王福順家的,青黛回來就皺緊了眉:“這許多的事情,怎么忽然就到了您的手里?” 二房一向在府里是個沒有存在感的地方,除了顧懷袖進(jìn)門時候熱鬧過一回,誰還記得? 懲罰浣花的那一次,也都是廚子鬧出來的。 大多數(shù)的人都沒把二房放在眼里過,畢竟是老夫人厭惡的。 可變故橫生,大少奶奶撂挑子不干了,或者說干不成了,吳氏就是想干也不能夠了,整個府里的形勢,一下就將二房給推到了風(fēng)口浪尖上。 顧懷袖,就這么在掌管了張家二十多年的吳氏、才管理了張家沒幾天的陳氏之后,輕輕地握住了張家得賬本。 方案上,這些賬本并不厚,還有一些往來的事宜,都記錄在冊,連著送過來的還有府里差事的對牌。 顧懷袖摸了摸賬本,又撿起張府的對牌來,細(xì)細(xì)的一對兒,握在手里真跟握簽一樣。 可這,就代表了掌家的權(quán)力。 青黛站在一邊,看著顧懷袖拿著那對牌的模樣,“少奶奶,您真的要……” “為什么不要?” 顧懷袖將對牌往空中一拋,又穩(wěn)穩(wěn)地捏在了手中,那姿態(tài)悠閑至極。 青黛愣住了。 自家主子的回答,是她怎么也沒想到的。 為什么不要? 可為什么又要呢? 顧懷袖壓根就是一個懶人,這些事情似乎不是她應(yīng)該管的。 只有顧懷袖自己清楚,在對牌送到自己手中的那一刻,整個張家的天平也開始了傾斜。 不知道,書齋里的張二公子知道這個消息,會怎么想。 興許,除了顧懷袖還沒有任何人有這個意思。 張廷玉這里,還只是二房。 所有人眼中,往后還是要看大房的,這對牌也只是暫時落在顧懷袖的手里而已。 太多太多人這樣想了…… 顧懷袖瞇著眼,又輕輕將對牌放在了桌上。 她其實不知道,至少在摸到這對牌之前不知道,她竟然也是個有野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