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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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手撐著,他就著這姿勢,聲音喑啞而暗昧:“如今在這府里,你張二少奶奶就是只螃蟹……” “可這螃蟹想橫行天下九州,野心太大怎么辦?” 顧懷袖直接用了他當(dāng)年對的那一副對子,眼巴巴望著他。 張廷玉好笑道:“你這野心,太大,不合適,早早地用鐵錘敲碎比較好?!?/br> “你倒還記得……”她嘆了口氣,“做臣子的,要橫行天下九州太難了,咱就八州吧。為了我的面子,二爺?shù)靡?,回頭您這腰要硬不起來,面子可不是妾身丟了的……” 拉長了聲音的揶揄,讓張廷玉更想要辦掉她。 只可惜,還得忍。 他湊在顧懷袖耳邊說了一句話,顧懷袖耳根子一紅,秀氣拳頭一握便捶他胸口,“滾?!?/br> 阿德在外頭道:“二爺,前院通報(bào),說周大人來看您了。” 周大人,周道新如今也是個官兒了。 張廷玉只得歇了心思,一咬牙去了,回頭卻道:“晚上再見?!?/br> 見? 見你個大頭鬼啊! 顧懷袖甩了對白眼。 她的腿也是孫連翹在治,很明顯,太醫(yī)院院使的女兒比別家的大夫好多了,藥方子為謹(jǐn)慎起見已經(jīng)找了多家的大夫來看看,張廷玉親自過問,不曾有問題。 這些天各房送了不少東西來,顧懷袖剛剛回來,事情還是由三少奶奶管著,事情從上到下似乎都沒有什么改變。 天氣一日一日變冷,張二爺跟二少奶奶還是整日里秀恩愛,整個二房倒成為張府里最熱鬧活潑的所在。 看著二少奶奶腿是不便,可時不時能想出些新奇的游戲來,玩膩了就教給下人們,引得別的房里的下人也都來學(xué)。 漸漸地,張二少奶奶的名聲就越傳越遠(yuǎn)了。 這些都是小伎倆,顧懷袖也就隨意宣傳宣傳自己,再叫人恩威并施地吹噓一番又恐嚇一番,自然有不少二傻子被她嚇住。 調(diào)養(yǎng)到十二月初,冬日里天氣寒冷,顧懷袖的腿倒是真的漸漸好了起來,比預(yù)想的要快多了。 如今只要丫鬟一個在旁邊扶著,便能走動,不跟當(dāng)初一樣吃力。 不過孫連翹還是如臨大敵,只說今冬千萬別凍著,最怕留病根兒,遇上什么天寒陰濕,以后有得她受。 也是這個時候,顧懷袖覺得,孫連翹還是醫(yī)者仁心。 她將自己放在“醫(yī)”這個位置上的時候,宅心仁厚;可她一旦成為孫連翹,該使的手段和算計(jì),一樣不少。 比如今日,孫連翹又從顧府來了,坐下剛端茶,便說了一句:“事情辦好了?!?/br> 這說的是當(dāng)初那個中間人的事情。 若沒有人居中聯(lián)絡(luò),斷斷無人能將宮里的消息帶出來。 顧懷袖忍不住地想那幾枚翡翠扳指,都是這幾年四阿哥從京城這邊過去的。 她怕只怕這一位四爺也看中了林佳氏,別兩姐妹最后在一個爺手底下做事就成。 不過想想,林佳氏野心大,又已經(jīng)成為太子的人,更有了太子的子嗣,即便跟四阿哥有什么關(guān)系,怕也以為他是太子的心腹。 成不了氣候,就是在一切結(jié)束之前,會有一定的危險罷了。 她派人來聯(lián)絡(luò)顧貞觀,如今顧懷袖讓孫連翹弄死了中間人,且看林佳氏還能使出個什么伎倆來。 顧懷袖已經(jīng)將最不客氣的話叫人帶給了她了,這兩個人之間已然沒有再保留著外頭那一層窗戶紙的必要。 撕破臉便撕破臉,誰還怕誰啊。 而今聽見孫連翹這平靜的一句話,顧懷袖笑容更甚:“嫂嫂真是個好人?!?/br> 孫連翹幾乎毛骨悚然,她嘆了口氣:“張二少奶奶快別這樣說,我自覺是個劊子手?!?/br> “嫂嫂若不當(dāng)這劊子手,回頭來咱們就要上斷頭臺了?!?/br> 她和和氣氣,說出來的話卻給人一種驚心動魄的感覺。 眼見著又要到年關(guān),院里院外都有不少人走動,顧懷袖也不把話說得很開。 她道:“你且候著吧,不過我看孫院使大人在宮里怕也步步為營呢……” 意有所指的一句話。 孫連翹心頭一跳,顧懷袖悠閑地捏了她的手,這么輕輕地寫了幾個字,孫連翹看沒看清她是不清楚,可她寫了,看不看清、想不想看清、能不能看得清,可不是顧懷袖能決定的了。 她開始覺得自己變得有些可怕。 似乎是江南的日子太順心,以至于剛剛回京城,一見到這久別了許久的京城,整個大清功名利祿場的最中心。 皇權(quán)的集中地…… 更也許,是因?yàn)楣陋?dú)。 她跟張廷玉兩個人的孤獨(dú)。 孫連翹著實(shí)沒想到,掐著自己的手心,似乎想要將顧懷袖那指尖在她手心里留下的細(xì)細(xì)痕跡給消磨去。 她暫時沒說話了。 這時候,外面正好有人進(jìn)來了。 顧懷袖這是搬了一張?zhí)梢卧谕忸^看梅花呢,就在走廊下臺階邊,腿上搭著厚厚的毛氈,還揣著手籠又握著手爐,一點(diǎn)也不冷。 來的這丫鬟似乎見過幾面,雖是新年打扮得也格外濃艷了幾分。 到二房來搔首弄姿? 顧懷袖一下想起來了,這不是吳氏身邊的那個丫鬟嗎? 長安沒了之后,王福順家的原也伺候得過來,可這丫鬟還是到了老夫人的身邊。 王福順家的把柄還在顧懷袖手里掐著,甭看只是那么小小的一撮,有時候真跟蝎子尾巴尖一樣要命。 王福順家的敗就敗在被顧懷袖拿捏著這小小的一點(diǎn)差池。 怕是她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竟然叫了個看似穩(wěn)重的丫鬟來伺候老夫人,往后有什么錯處都有人背黑鍋了。 王福順家的,這心思也有意思。 顧懷袖想著,一下笑容滿面:“這不是老夫人身邊的妙慈姑娘嗎?” 妙慈瞄了顧懷袖一眼,她伺候在老夫人身邊有約莫四年了,別的沒聽說,光聽老夫人時不時抱怨一下二房,自打二房回來之后更是頻頻說道。 吳氏頗喜歡妙慈,只覺得她跟長安一樣得自己的心。 現(xiàn)在,妙慈也是老夫人的心腹,她以老夫人為自己的主子,肯定事事都向著老夫人。 這會兒便對著顧懷袖有禮地一彎身:“老夫人說,臨近過年了,叫庫房那邊給撥了些許的小物件下來,雖不是太過名貴,可好歹是府里長輩們一片心意。二少奶奶在江寧多年,怕已經(jīng)不了解如今京城時興的東西了,您看看這一盒——” 這是剛剛從庫房那邊取回來的一只較大的錦盒,她說完,便踏上了臺階,躬身請顧懷袖打開。 顧懷袖卻懶得動手:“青黛,你來?!?/br> 妙慈面色一變,皺了眉,卻忍了沒說話。 看樣子打聽到的二少奶奶有囂張跋扈之名,果然不假。 如今見她這架勢,竟然像是去了江南修身養(yǎng)性幾年都沒學(xué)好,便已經(jīng)是暗暗看輕了幾分。哪有女人家這樣不嫻靜的? 顧懷袖看的人太多了,去江南那幾年見識過的東西把后宅這些人多多了,她的心計(jì)只有往深了長,從沒個變淺淡的可能。 現(xiàn)下一見妙慈眼珠子轉(zhuǎn),她就知道她心底是什么鬼主意。 可青黛已經(jīng)上來,奉命打開了盒蓋。 顧懷袖一瞧見里面的東西,便是眼睛微微一瞇,一對缺了角的如意仙鶴延年佩? 妙慈低著頭,并沒有注意到這個細(xì)節(jié),她只是從庫房取來的東西,奉命來的。 顧懷袖雙手撐著扶手,唇邊的笑意加深了,卻慢慢地起了身,竟然穩(wěn)穩(wěn)站在地面上,高出了妙慈一大截。 她笑:“缺了角的仙鶴還怎延壽?死丫頭是不讓人過個好年了。” 說罷,高高揚(yáng)了手就是不留情的一巴掌! “啪!” 太出乎人意料了,走廊前后所有的丫鬟都愣住了,孫連翹更是從沒見識過顧懷袖掌摑別人,這會兒一下就站了起來,打翻了手邊的茶杯。 妙慈“啊”地驚叫一聲,驚恐地朝著旁邊一跌,竟然骨碌碌地滾下臺階,額頭一下撞在了臺階角上,立時見了血。 “妙慈姑娘!” “快看看,這可是老夫人身邊的人!” 不少人趕緊沖了上去扶人。 顧懷袖剛剛起得急了,腿有些酸,又慢慢坐下來。 她不發(fā)話,自然有人幫她說話。 青黛上前了半步,笑道:“又不是咱們院里的丫鬟,緊張個什么勁兒?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是別家院里的奴才呢!” 那些人的動作頓時止住,面面相覷,退了回去。 妙慈沒暈,一臉的驚恐,望著顧懷袖。 院門口,王福順家的端著一只錦盒趕緊走進(jìn)來,一面走一面道:“妙慈姑娘呢?她拿錯錦盒了!喲——” 腳步一下頓住,王福順家的停了一下,才慢慢挪上來,似乎被這場面嚇住了。 實(shí)則,比這個更兇殘的場面她已在同一個人面前見過無數(shù)次。 王福順家的恭恭敬敬在臺階下面行了個禮:“二少奶奶,妙慈帶錯了錦盒,您別生她的氣,就是個才來不久的小丫頭片子?!?/br> 顧懷袖端茶,擺了擺小指:“青黛,去。” 青黛下去接了王福順家的遞上來的錦盒,只道:“少奶奶,這個是對的。” “得,收下吧?!彼σ宦暎巴鮩ama記得替我謝過了婆婆,就說兒媳記掛著她?!?/br> 王福順家的有些為難地看了還趴在一邊沒起來得妙慈,“那妙慈姑娘……” “哦,似乎磕破了頭?”顧懷袖似乎這時候才瞅見,頓時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卻又道,“抬她回去吧,我見不得打打殺殺、血血腥腥的。抬回去,就跟老夫人說,人是我打的?!?/br> 聽見這話的眾人,齊齊打了個冷戰(zh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