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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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廷玉剛剛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吃著,忽然聽見這一句就知道要糟,還沒來得及說話呢,就聽見小胖子都沒說給他娘遮掩一下,就道:“我娘說的,她跟我爹下棋老是輸,每次就說旁邊人不提醒她?!?/br> “這怎么跟偽君子扯得上關系?”這邏輯,也是奇怪了啊。 康熙爺這回可有些不明白了。 小胖子得意得很,悄悄對著康熙勾了勾手指,“黃老伯你過來,我不跟我爹說,我倆說悄悄話。” 康熙似笑非笑地望了已然色變得張廷玉一眼,很聽話地將自己的耳朵湊了過去。 胖哥兒促狹看一眼張廷玉,唧咕道:“我娘說,在一旁看棋的人,明知道下棋的人在局中糊涂,看著人下錯了也不提醒,就是心黑和虛偽,所以是偽君子!我爹就是偽君子!” “……這……” 這雖然是歪理,可歪得還真有那么幾分道理。 這一頓飯,吃得康熙心情舒暢,走的時候康熙就說了:“二月時候南巡,朕想著你父親也致仕一年多了,你們父子不曾怎么見過面,你就隨同朕一起往江南走吧。至于小胖,張英想看孫兒的話,也跟著一起走?!?/br> 張廷玉知道這是皇帝的恩典,可想想怎么那么不是滋味? 他好歹還是跪了恩,又送了康熙走,這才回來,嘆了一口氣。 顧懷袖坐在屋里,方才他們父子吃飯的時候,外頭送來了一封信,外頭加了火漆,顧懷袖拆了信封正在讀信,便道一句:“江南那邊還在出亂子?!?/br> “正好,這一回皇上南巡要帶咱們,說是胖哥兒也可以隨行。約莫咱們,還是沾了父親的光……” 皇帝給的恩典,這一回去肯定是要見見張英的,順便也讓張英見見張廷玉跟胖哥兒。 只不知江南這一趟行程又會如何了。 顧懷袖將信紙輕輕地放下,卻道:“看不出沈恙還挺心疼自己兒子的,正在高郵那邊談鹽幫的事情,結(jié)果羅玄聞那邊眼看著就要被發(fā)現(xiàn),沈恙抽身就走了,說是他兒子發(fā)了高燒,要回揚州去看。是看著冷血的人,倒是意外地重情義。” 聽見顧懷袖夸沈恙,張廷玉就不樂意了,他撿起了那信掃了一眼,“我只怕這一回下去會跟他碰到……萬歲爺南巡,他們鹽幫應當不會在這個時候搞什么岔子出來。倒是沈恙這人,姬妾滿園就取哥兒一根獨苗,怎么可能不疼著?咱們欠他恩情是欠他恩情,只是……這人……” 張廷玉每每想到欠著沈恙一個人情就堵心,因為人情而放過沈恙一回,就未必還能算計第二回了,放虎歸山留后患。 這人太精明,當朋友不放心,當敵人太危險…… 作者有話要說:第二更ojl 下一更十點半左右吧。 ☆、第一四三章 姐妹再見 忽然說什么要張廷玉隨行,一開始顧懷袖還覺得可能真是康熙老爺子想起了張英,也想起了張英幫著皇帝辦事兒這么多年,所以格外優(yōu)待他的兒子。 可是等到顧懷袖看見宮里下來的太監(jiān),賞了東西,還特意打聽了一下,說既然張小公子也要去江南,肯定也要顧懷袖帶著孩子去,單獨給他們備下一條船。不過既然帶上了孩子,又帶上了夫人,那么順便把廚子也帶上吧。 這一回,顧懷袖就真無語了。 她總算是看明白了,敢情康熙爺辦大事兒的時候有辦大事兒的樣子,耍小性子的時候也有自己的方式?;实垡彩侨?,她經(jīng)過這件事算是徹徹底底消除了對皇帝的那一種畏懼感覺。 想來將來要當皇帝的四阿哥,如今也不過就是這樣。 說句大逆不道的話,就是張廷玉這本事,放到那個位置上,也是足夠當?shù)没实鄣摹?/br> 咳,總歸是大逆不道了。 可要仔細想想,不也就這么回事兒嗎? 她完全將這當成了一次出游,順便去廚房看看石方。 近來事情忙完了,石方的年紀也大了,可他說自己信奉黃老之學,還是不想娶妻。 顧懷袖想著,青黛跟石方的年紀倒是對得上,青黛也是說著不嫁人,這兩個人若放出去早就是嫁不出的了。她也不是沒逼過,只是青黛說什么也不肯嫁,只道在顧懷袖身邊辦事,即便不嫁人也沒什么。石方這邊是什么動靜也沒有,每天除了做飯燒菜就是看菜譜,幾乎不做別的事情。 這兩個人之間,她的想法是湊上一湊,可是每回開口都要被石方岔開話題。 今日直接繞過花園,便帶著畫眉朝廚房那邊走。 石方現(xiàn)在身邊配了兩個小徒弟,跟著幫石方打下手,小廚房外頭有一棵小樹,樹枝上掛著一只鳥籠子,鳥籠子里頭有一只漂亮的畫眉鳥兒。 顧懷袖剛剛走過來一看,便在樹下停了下來,道:“這是打桐城帶回來的那一只吧?” 石方剛好站在外頭,聞言一笑:“夫人好記性,正是呢。” “我身邊這丫鬟也叫做畫眉,你卻是要把我身邊的畫眉關進鳥籠子不成。”顧懷袖隨口打趣了一句,回頭去看畫眉,卻見畫眉被她這話調(diào)笑地臉都紅了。 “夫人取笑了?!?/br> 石方掃了畫眉一眼,沒有說話,他不愛跟旁的人說話。 “夫人您來,可是有什么要緊事?” 一般顧懷袖不往后面來,偶爾見著也只是說一兩句話,石方覺得自己距離當初那個救自己的顧三姑娘已經(jīng)越來越遠了。 顧懷袖還沒這樣的感覺,也不知道石方心底怎么復雜,她開口還跟原來一樣叫他“小石方”,“還記得那個嘴饞的萬歲爺嗎?這一回皇上開了恩,讓咱們一大家子跟著下去見老爺,江哥兒也要去。你……也要去,皇上點了名了,想必等著上船,你還要給萬歲爺做吃的。” 這些都是難以避免的。 皇帝又沒問顧懷袖要廚子,顧懷袖也不好說什么,總不能說“臣婦的廚子做的東西不給你皇帝老兒吃”吧?若真是那樣說了,顧懷袖想著自己這腦袋就不在脖子上了。 她不過來通知一下石方,怕他多想。 看著石方抬眼看著她,仿佛有千言萬語想要說,可怎么都張不開嘴。 顧懷袖笑了一聲:“我知道你要問什么,我只能說你肯定不能進宮當廚子,要不我這邊三張嘴,往后都要餓死的?!?/br> 石方就怕自己要進宮,他靦腆地笑了笑:“那石方收拾一下,等著到了時間就跟著您一起去。” “嗯,那你忙著吧,中午我想吃清淡些的,最近二爺那邊的事情多,有些上火,給找些敗火的來做吧?!?/br> 她提了一句,最后又回到了張廷玉的身上。 石方一怔,隨即道:“石方明白了?!?/br> 顧懷袖這才點點頭,又帶著畫眉離開了。 石方就站在臺階上看著顧懷袖帶著丫鬟離開的背影,目光落在那叫得很好聽的畫眉鳥兒身上,想著顧懷袖之前提過幾次的讓他娶妻的事情,頓時攏了眉頭。 好在他并不是顧懷袖的家仆,只是一直跟著她而已,他的婚姻大事是自己做主。 即便是夫人想得再多,那也沒有用。 后面跟著石方的徒弟劉喜探頭探腦地問道:“師父,連皇上都喜歡吃您做的菜嗎?” 另一個徒弟趙峰也好奇地擠了過來:“聽說皇上就是喜歡吃您做的東西,以后您會進皇宮嗎?到時候能不能帶咱們?。俊?/br> 石方嘆了一口氣,只走進屋里,握了菜刀,一刀落下去,哼聲道:“想太多……” 他是永遠也不會進皇宮的,約莫是顧懷袖到哪里,自己就到哪里吧? 不過他一直在想,現(xiàn)在張廷玉伴君如伴虎,若是忽然之間出上那么一場潑天的禍事,又該是怎樣的場景…… 雪亮的刀光映入小石方的眼底,他卻沒有再繼續(xù)深想下去。 他只是一個廚子,當年顧三姑娘的廚子。 府里為著要跟著皇上南巡與老爺一聚的事情已經(jīng)忙碌開了,這個要帶,那個要帶。 結(jié)果顧懷袖吩咐下去,除了非帶不可的都別帶,他們好歹是跟著整個大清真正最有權(quán)力也最有財富的人出行,皇帝的船隊即便再窮,也不會短了他們的用度。 就這樣,略作了一下收拾,二月初八的時候,他們就已經(jīng)得到了南巡之事的相關消息,初九從京師出發(fā)。 這一回的隨扈阿哥僅有太子胤礽與十三阿哥胤祥。 顧懷袖一想起太子,就是滿心的惡心,臉色一時有些變化。 宮里來照顧相關事宜的太監(jiān),是三德子帶的小徒弟,叫小善子,這會兒瞧見顧懷袖面色不對,心里覺著往后張廷玉應該是前途無量,所以對張廷玉這唯一的夫人就謙恭許多:“夫人可覺得有什么地方不對?” 顧懷袖回過神來,笑了一聲,叫人拿了銀子給小善子,只道:“我們這里一家子都是沒怎么見過世面的,還從來沒有跟著皇上的船隊出去過,這還是下江南呢。剛才聽你說太子爺跟十三爺也要去,這不是就嚇住了嗎?說起來,太子爺跟十三爺也是要帶家眷的吧?” 小善子一聽,頓時就明白過來了。 這時候,可是跟皇子的姬妾們打好關系的好時候啊。 這一位張二夫人,倒是頂頂精明的人。 左右都是上船之后要知道的,小善子這個時候說了,也賣顧懷袖一個人情,便笑道:“太子爺帶了一位側(cè)福晉林佳氏,庶福晉范佳氏;十三爺這邊只有側(cè)福晉富察氏,倒是也沒多少人。不過咱萬歲爺身邊事宜妃娘娘伺候著,另外有襄嬪娘娘、陳貴人小主和新貴人小主,這些您記住了比較好?!?/br> 他自以為聰明地在后面補了一句。 顧懷袖心說康熙南巡生活還真是蠻豐富,嘴上卻道:“善公公好意,張府都記在心里呢。您這邊剛剛傳完了旨意,就不耽擱您了?!?/br> “奴才這里也正準備著走呢,告退了。” 小善子一甩拂塵,躬身便退下了。 等到人走了,顧懷袖回頭來想想,卻覺得諷刺至極。 太子側(cè)福晉林佳氏…… 她現(xiàn)在,竟然還挺得寵。 想來在太子毓慶宮之中,沒少受氣,終于漸漸磨練了出來吧? 真不知道親姐妹再見,會是怎樣的情形。 她是皇帝近臣的妻子,是為命婦;而顧瑤芳是皇子身邊的侍妾,是為側(cè)福晉。 真是有意思極了…… 原以為這一路興許沒什么意思,來來往往也就京杭大運河那一條水路,可現(xiàn)在忽然因為這一串隨扈人員名單的出現(xiàn),變得有意思了起來。 到底還是要再見面的。 林佳氏…… 若是當日顧懷袖沒猜錯的話,她已經(jīng)成為了四爺?shù)娜恕?/br> 棋盤上擺著棋子,顧懷袖走了過去,輕輕夾起一枚黑子來,用中指食指拈了,而后輕輕一撞白子,卻將白子撞落在了棋桌上。 “啪嗒。” 顧懷袖這才慢慢地將自己手里的一顆黑子給放在了棋盤上。 一盤活局,一下就變成了死局。 準備好東西,大臣們一開始要先去康熙的那一條船上見面,若有內(nèi)眷則是先行登船等候,待到皇帝上了船,眾人就可以直接起行了。 出來的時候天都還沒亮,顧懷袖這邊就已經(jīng)上了船,一列長長的船隊,停靠在京師的碼頭前面,只等著出發(fā)了。她只帶了青黛和畫眉,阿德阿平跟石方還有他的兩個徒弟在另外一條船上,至于張廷玉現(xiàn)在還在皇上的那一條船上。 胖哥兒就在顧懷袖的身邊,看見水面興奮得大喊大叫,興許是頭一次看見這樣寬闊的水面和恢弘的船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