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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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在江寧的日子,的確很悠閑。 除了張廷玉還在忙碌,似乎也沒有什么別的事情了。 若真要說有,似乎…… 只有沈園那一件。 自打那一日取哥兒病了之后,就在葵夏園歇了幾天,接著被沈恙接回了園子。 然后那個姓周的大夫給開了個怪方子,要年頭久的揉手核桃的果仁入藥,天津人叫文玩核桃為揉手核桃,這東西是年頭久,拿在手上的日頭長,顏色就越漂亮。文玩核桃跟一般的核桃可是兩重天,可沈恙這一回要的偏偏就是這種貴重的東西。 偏方怪方也無妨,能治得好病的都是好方子。 沈恙倒是也不在乎那幾個錢,園子里幾對兒老紅的獅子頭,都被他尋出來砸了,人說當年那個被他吞了布莊的趙老板曾出兩萬買這核桃,沈恙沒給,如今因著一個不知道哪里請來的大夫開的方子,真是說砸就砸,眼睛都沒帶眨一下。更要緊的是,沈恙不止砸自家的核桃,也叫人去外頭買來取核桃仁。 文玩核桃里面的果仁太小,大多又苦又澀,十幾對兒核桃也未必能夠取哥兒一天的丸藥吃的。 一時之間,整個江寧城有核桃的人家,想跟沈恙拉關(guān)系的只將核桃送上門,想要發(fā)一筆橫財?shù)闹还芴r。 年頭越久,色澤越好的核桃,據(jù)周大夫說越好,這些玩賞的東西,古玩店里多,沈恙往下頭派了不少的人收,別說是整個江寧了,就是江浙兩淮這一片,要再找出對兒好核桃來都難。 有人怕他豪奪,索性將核桃藏了起來。 沒走漏風(fēng)聲的還好,走漏了風(fēng)聲的下場多半便帶著凄涼。 每日里看著沈園那邊端出來扔的核桃殼,那簡直是扔出來多少核桃扔出來多少金子。 銀子,是流水一樣地使,病倒是也漸漸好起來,不枉花了這么多。 張廷玉這邊找了個時間去了沈園一趟,還真的把沈取給收為了學(xué)生,受沈取喊一聲“先生”。 更多的消息,顧懷袖也就不知道了,她這邊已經(jīng)預(yù)備著要收拾東西上京了。 張廷玉那邊終于撬開了幾個匪首的嘴巴。 這一次的事情,乃是一念和尚策劃的,要反清復(fù)明。不過一念和尚的確不是真正的朱三太子,犯上作亂是真的。這會兒官差正派人滿江南地查人,不過要查到肯定不是一時半會兒的事情。 康熙鑾駕回來,知道了現(xiàn)在事情的情況,只對張廷玉道:“這件事是你有功,事情既然已經(jīng)真相大白,剩下的就是抓人了?!?/br> “皇上?!?/br> 張廷玉拱手躬身,似乎還有話要說。 康熙一面下船,一面道:“還有什么事?” “臣以為,這一回作亂的雖然不是真正的朱三太子,可他們興許知道朱三太子的消息。據(jù)下面的犯人交代,一念和尚曾經(jīng)收到過一封密信,密信的左下角蓋著一枚章子,一念和尚見了這蓋著的章子,就臉色大變,緊接著就說事情有變叫他們撤了。其后不久,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有一個老叫花子上來打聽消息,鬼鬼祟祟,一念和尚一眼見到那花子便大叫人去捉他,不過沒抓到?!?/br> 而張廷玉他們抓到一念和尚的人,正是因為一念和尚沉不住氣,叫人去抓花子。 若沒有中間這一出,張廷玉這邊的人未必能發(fā)現(xiàn)一念和尚的蹤跡。 康熙聽了,只忽然頓住腳步,站在了碼頭上:“一念和尚不是朱三太子,他看了帶有章子的信就改變主意,肯定是因為這封信上就有旁人的通風(fēng)報信??申P(guān)一名叫花子什么事?這事兒……還要查!給朕把一念和尚抓起來,到時候嚴加審問,一定要他開口招了!” “皇上圣明?!?/br> 張廷玉松了一口氣,看樣子自己這腦袋是保住了。 只是朱三太子…… 要抓到也太難。 張廷玉將自己的打算說給了康熙,這個老叫花子肯定也是關(guān)鍵的人物,不如叫人查上一查,或者讓人假扮成乞丐,混入乞丐堆之中探聽消息。 康熙的鑾駕要在這里停上幾日,張廷玉出的主意,自然再讓張廷玉去辦事。 也不知是不是運氣太好,竟然真的讓一個扮成叫花子的眼線發(fā)現(xiàn)了一個可疑的叫花子,老在江寧城里轉(zhuǎn),也沒見他要到幾個錢,就是每天愛城里轉(zhuǎn),像是在等著什么人。 張廷玉接到消息,立刻著人去抓,就在城隍廟外頭。 結(jié)果沒想到的是,他們這一撥人撲了個空,人早就走了,這會兒不知道蹤跡。 于是,線索又斷了。 可有這么個奇怪的乞丐,卻是真的。 張廷玉叫了幾個跟老叫花子接觸過的人來畫像,言語描述之間,竟然跟真正的朱三太子朱慈煥相差無幾! 即便是扮成叫花子,一張臉也是不會變的。 那個老叫花子才是真正的朱三太子…… 可是這樣的人,哪里是會犯上作亂,會謀反的? 康熙曾經(jīng)下過詔書,前明的皇族,可以自動表明自己的身份,朝廷給他們高官厚祿,可最后卻沒有一個人出來。說是給高官厚祿,可到底是不是魚餌,就很難說了。 不過是容不下前朝的人,要趕盡殺絕罷了。 朱三太子,是康熙的一塊心病。 這件差事,張廷玉也只能辦到這里了。 一念和尚有人在抓,真正的朱三太子也派人在查,而張廷玉這里,告別了張英和兩個弟弟,便帶著顧懷袖與張若靄等人,伴著圣駕一路還京。 五月里回來,天氣又熱著,顧懷袖舟車勞頓有些犯惡心,嘔個不停,張廷玉只知道她最近胃口不大好,便叫大夫來看看準備給開個方子。 上官轅背著醫(yī)箱來,一按脈,便笑:“不是什么病,是喜脈?!?/br> ☆、第二零零章 狂疾 上官轅也是走過張府多年的老大夫了,原本是個怪老頭,現(xiàn)在也是個怪老頭。 他心情好的時候會給你說病情,不好的時候都懶得搭理人。 原本張廷玉那邊為著什么頭疼腦熱的小病都要請他,上官轅一點都不想來,哪里想到一號脈,居然是個喜脈,上官轅也樂了,好歹顧懷袖還是懷過孩子的人了,怎么也這樣糊涂? 眼看著張二夫人擰著眉頭,隔著簾子的看他,上官轅老神在在得很:“沒多久,也就是不到兩個月,還要小心著。夫人舟車勞頓,南邊北邊來回地跑,疏忽了倒也正常。只是您這一胎比往常要弱,得好生看顧著,如今還沒坐穩(wěn)……” 不是…… 顧懷袖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 怎么忽然又有了? 不是說女人三十歲之后很難懷上孩子了嗎? 兩個月不到,那就是在江南有的。 顧懷袖看了一旁已經(jīng)愣住的張廷玉一眼,卻記著上官轅說的話。 她問道:“您說這一胎有些弱……意思是……” “您也不必太擔心,只是說可能不是那么強壯罷了。您孕中多小心就是,日子開心一點,補補身子,別上上下下地走,更穩(wěn)妥一點。” 上官轅只交代這些事情,孩子不會有事,只是顧懷袖剛剛有了孩子之后就在船上,身子有些須乏,若不仔細地補起來,這一胎可艱難著。好在孩子還小,又回了京城,很快就能好起來。 張廷玉雖然不是頭一次要做父親,可聽見消息還是難得笑了起來。 他眼底帶著暖笑,瞧了顧懷袖一眼,卻道:“上官大夫先給我夫人開個調(diào)養(yǎng)的方子吧,您這邊請?!?/br> 看張廷玉這客客氣氣又透著傻氣的模樣,顧懷袖看了青黛一眼,摸著自己的腹部坐在了羅漢床上。 她又有孩子了? 這感覺…… 有些驚喜又有些害怕。 上一次懷孕,已經(jīng)是很久之前了,算算張若靄今年都八歲多了,便知道顧懷袖如今這一胎來得多不容易。 畢竟,張廷玉就一個孩子的話,子嗣未免也太過單薄。 如今有孕,倒似乎一下就好了。 現(xiàn)在也沒個什么煩心事,安安心心在府里養(yǎng)胎就好了。 現(xiàn)在有個張若靄,顧懷袖想著若是個女兒就好了,兒女雙全,雖則這兄妹歲數(shù)差距有些大了…… 青黛看著顧懷袖在那兒想得出神,忍不住笑了一聲:“夫人您剛才還嘀咕說二爺傻,卻沒想著自己如今的樣子也傻氣極了?!?/br> “興許是老天爺看我這兩年性子安分了不少,又賜我一個孩子……” 顧懷袖抿著唇,還是笑出了聲。 “若只有靄哥兒一個,我倒是也不覺得怎樣……只是,多一個又有什么不好?” 正說著話,外頭丫鬟們都說二夫人又有了喜,都傳得高興呢,張若靄聽見就跑進來:“娘,娘!你肚子里又有了小娃娃嗎?” 他眼睛里亮晶晶地,到了顧懷袖的身邊,難得進了家學(xué)之后,還有這樣跳脫的一面。 顧懷袖戳他額頭:“如今看著倒像是我的胖哥兒了,還是個蹦蹦跳跳的,不像你爹一樣,老板著一張臉!” 張廷玉還在外間跟上官轅說話呢,這會兒就聽見里面娘兒倆開始編排起自己來,又是好氣又是好笑。 上官轅剛剛寫完了方子的最后一個字,看見張廷玉那笑容也難得露出幾分笑來:“張大人看著卻是很高興的?!?/br> “自然高興了。” 張廷玉拿起了上官轅寫的那個方子,仔仔細細地看了看。 看完了,張廷玉才道:“您開的這些都是比較補身子的,我夫人在舟上就勞頓許多……” 一路跟著龍船回來,能不勞頓嗎? 張廷玉也是無奈。 上官轅卻知道張廷玉到底是想問什么,無非是他之前說的模棱兩可的話罷了:“夫人的胎像不是很穩(wěn),頭幾個月要小心一些。因為南巡來回地走,所以身子有些虛,早年的病雖然調(diào)養(yǎng)好了,可身子骨較尋常婦人還是弱上一點。不過夫人性子本身不多幽怨,所以這些年來都不錯。但是一懷孩子,就要格外注意著。若是照看得好,胎定然是不會有問題的。” 說到底,還是張廷玉關(guān)心則亂。 上官轅是什么人? 根本就不是那隨便說話的人,每句話都有分寸。 他說了沒事,那就是沒事。 張廷玉擔心是人之常情,可他這大夫看著就糟心了。 早說過了,上官轅不是尋常大夫。 張廷玉聽出來這意思了:“您的意思是,也就是身子弱一些,可能折騰一點,旁的不會有事?” “只要別太折騰,一切都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