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她去而復返
沒等她回過神,里面?zhèn)鞒鰩椎琅兜暮逍β暋?/br> 這種笑聲李念再熟悉不過,在酒桌上,在宴會上,在每一個男人扎堆的地方這種笑聲都不會少。 她突然感覺有些惡心,原本以為kreea不屑于弄這些東西,沒想到江離然也是個俗人,深吸了口氣,硬頭皮頭抬腳往里面走去。 走出屏風,迎面的一整面墻都被畫上了水墨的山水圖,看起來頗有些意境,煙霧裊裊中,一張圓桌前,坐著四個男人,不看臉,單看穿著便是身份不凡,桌上擺著一副牌,一個工作人員正在發(fā)牌。 李念的突然闖入讓其中一個男人回過頭,臉上的笑意頓消,眉頭狠狠的皺起來:“誰讓她進來的?!這里有規(guī)距都不懂了!?” 他的聲音也驚動了其余的三人,大家一起扭頭看向李念,臉上還殘留著暖味的笑意。 李念的臉上罕見的露出了震驚之色,倒不是因為她認出了其中一人正是當職的某位身份不能說的重要人物,而是因為她看到立在圓桌之外,身上只披了一件單落浴袍,神態(tài)慵懶的江離然。 李念幾乎無法認出這個半倚在木椅旁,舉手投足都帶著一股媚意的男人就是之前那個霸道妖孽江離然,眼前的男人與之前她認知里的江離然簡直判若兩人。 李念站在原地,一臉的征愣,工作人員到她面前,低聲警告道:“你是誰?誰允許你進來?還不趕快出去!” 這里是vip包房,是用來服務極尊貴的客人的,沒有江先生的命令,是不允許陌生人進來的。 李念微微回神,看到在場的四人均用著一副厭惡的表情看著她,好似下一秒就會叫人把她丟出去。 她移開目光,又看向始終一言未發(fā)的江離然,啞了啞,笑道:“抱歉,我是江先生的朋友?!?/br> 男人將目光移向江離然,眸子里帶著弧疑:“小離,這是你朋友?” 聲音雖然聽起來平淡,卻隱藏著警告和質(zhì)疑。 可李念的關(guān)注點卻是小離這個稱號。 江離然終于動了,他用手攏住浴袍翻起的衣領,微微起身,抬腳走向李念。 隨著他靠近,一股刺鼻的香味竄到她鼻中,李念不由的捂住鼻了,等他走近,才用著微低的聲音道:“沒想到江先生還有兩副面孔,真是讓人大開眼界?!?/br> 江離然揮退了工作人員,狹長的眸微微掃在她臉上,聲音聽不出喜怒:“李小姐過獎了,你知道你過來意味著什么嗎?你己經(jīng)出局了,所以你也沒必要再呆在這里了?!?/br> 李念看著對方臉上輕佻的表情,不知為什么胸口漾起一抹郁氣,她微微扭身,道:“kreea早就在x市立穩(wěn)了腳跟,何必如此糟蹋自己?莫不是,江先生一直有這方面的癖好?” 面對著女人的質(zhì)疑,江離然只是淡淡的笑了笑,清清淡淡的解釋顯得無足輕重:“這又與你有什么關(guān)系?” “好,是我多事了。”李念長吸了口氣,不想自己被情緒影響,這不是她李念的辦事風格,她和江離然還沒必要鬧到那種地步,況且,她還是希望他能出手幫幫畢秋,“江先生,不知道事情還有沒有轉(zhuǎn)圜的余地,你也知道畢總對于匯愛的重要性,若是你能幫她,匯愛定會感恩不盡。畢總得了你的情,將來也必會全力報答,于公于私,這對江先生都沒有壞處?!?/br> 江離然聽著頻頻點頭,好似真的聽進去了,等到她說話向他投來期待的神色,才淺淺的揚了揚唇:“道理我都懂,我只是不想幫,”末了,他淡淡的翻動嘴皮,加了句,“而己?!?/br> 兩人的聲音都極小,其余的幾人只看到兩人貼耳密語,卻不知他們在說什么,直到李念唇角的笑容盡收,冷冷道:“你從開始就沒打算幫我!” 李念咬著牙,有些控制不住心里的情緒,江離然從一開始就根本就沒想過要幫她,一直都是在耍她,還讓她傻傻的在辦室里等,他自己卻在這里…… 如果不是她自找過來,他是不是打算讓她等上一整天? 四人中,有人出聲道:“這是怎么了?什么事還鬧到這里來了?” 李念微微一僵,知道這里的任何一個都得罪不起,可是心里的憤怒卻也壓抑不住,雙拳在身側(cè)握緊,硬是擠出一抹僵笑:“沒什么,我和江先生有一些誤會,您們先玩。不要打擾到您們的雅性。” 江離然一臉興味的看著她。 香味越來越濃,李念從口袋里掏出手帕捂住鼻口,目光四處打量,終于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里看到了一個燃著煙的香爐,她收回目光,眼底多了一抹輕蔑:“看來,江先生的成神之路走的并不是那么輕松啊?!?/br> 江離然望著女人眼底毫不掩飾的輕蔑,眸光先是一冷,繼而又慢慢的笑起來,不知是不是妝容的關(guān)系,他的笑竟然異常的妖嬈動人,他只著了一件單落的浴袍,身材修長轎健,明明是頸瘦強健的身軀,卻莫名有種讓人想去憐愛的感覺。 李念感覺自己一定是瘋了,她用手在面前扇了扇,懷疑自己也吸了過多的香,才產(chǎn)生了錯覺。 江離然支起一只手壓在一個男人的椅背上,男人伸出手,很自然的攬住他的腰,江離然看著李念,似笑非笑的反將了她一軍:“誤會都解開了,你可以走了,別打擾了我們的雅性?!?/br> 李念語塞,看著男人烙在他腰上的手,胸口莫名的涌起一股情緒,不知是嫌惡還是氣他的不自重,一秒也不再呆下去,轉(zhuǎn)身離開。 “你朋友的脾氣可不小啊。”一旁的男人笑道,大手從他的腰間開始下滑,江離然微微垂首,笑的有些懶散:“算不上朋友,幾面之交而己。” 男人微微傾身,熱氣噴在他頸間,啞聲道:“怎么還是那么招人,這可不行,我會吃醋。” 江離然眼底一抹稍縱即逝的冷意,隨即用手勾起男人的下頜:“那你就吃好了,我可不哄你。” 男人哈哈的笑起來:“我就喜歡你使小性子。好好,不哄不哄,你開心就行?!?/br> 江離然向工作人員使了個眼神,后者拿著從酒柜里拿出兩瓶酒,倒好后,放到四人面前,隨即,開始重新分牌。 “這是第幾局了?再輸下去,小離你今晚真的走不了?!蹦腥伺兜哪抗庠诮x然身上打量著,隨即向其余三人使著眼神,三人了然的幫著腔。 江離然拉了一張椅子坐下,表情疲懶,口氣平淡:“我何時賴過帳?不過,如果我贏了,東城的那塊地,可不許再賴了?!?/br> “好說好說,只要你贏了我,別說一塊地,就是那一片地我都能給你拿下!” 江離然的臉上終于有了一絲笑意,他用兩指夾起高腳杯,用唇抿了一口杯里的酒,動作懶散的扔出一張牌:“那就說定了?!?/br> 牌剛落桌,突然,一陣腳步再次傳來。 江離然聽到聲音,抬起頭,看見去而復返的女人,落在椅背上的手微微捏緊,面上卻是聞絲不動。 李念沒有看桌上的人,而是扒開工作人員,徑直走到窗前,一把將窗子推開,然后轉(zhuǎn)身笑道:“屋里空氣不好,我怕在座的各位不舒服?!?/br> 一旁的男人正要發(fā)聲,李念己經(jīng)走到桌旁,所謂的伸手不打笑臉人,李念深知如何抬舉這些人,態(tài)度恭敬卻又讓人感覺自然親切:“各位見諒,我才想起江先生說過身子不舒服,這局牌,我來替他打怎么樣?” “胡鬧,這里有你說話的份嗎?!”對面的男人大聲斥道。 李念笑的一臉春風:“各位別生氣,我也是看江先生身子實在不舒服,怕各位勝之不武,贏的不舒坦,說實話,我也有幸和江先生學了一些牌技,也稍稍得了點他的真?zhèn)?,算是出師有門,由我來代打也不算是太過份。”李念把發(fā)牌的男人擠到一邊,拿起桌上的牌,動作熟練的洗起了牌,“各位看不起我不要緊,總不能拂了江先生的面子吧。”李念在下面狠狠一腳,踩的毫無防備的江離然一聲悶哼。 李念急忙扶住他,一臉的心疼:“你看,我就說你不能再勞累了,改天可一定得去醫(yī)院好好檢查一下?!?/br> 一旁的男人終于開口出聲:“小離是怎么了?” 李念忙回話:“江先生最近身子一直不太好,醫(yī)生說是……氣火攻心,需要好好調(diào)養(yǎng)才行,可他偏不聽,說是有貴客一定要親自過來,我也是勸不住?!?/br> 江離然想要抽手,李念在他耳邊低聲:“想贏你就給我聽話!” 江離然眸孔微微一縮,半晌,停止了掙扎。 男人看了看江離然,又抬頭看了眼李念,口氣己經(jīng)頗冷:“你又是誰?我好像沒見過你?!?/br> “江先生偶爾幫過我,我的身份不足一提?!?/br> 男人打量的目光讓李念有些發(fā)冷,幸而,他打量了片時便收回了目光,然后開口道:“身子不舒服就歇著吧?!?/br> 李念急忙讓人幫著把江離然扶起來,走到一邊的椅子坐下,離身前,江離然微微欣起眼皮,揪住她的手腕:“你倒底想干什么?” 這個女人明明被他騙了氣的要走,又突然跑回來說要幫他,這不得不讓他揣測她倒底在想什么。 李念收斂了嘴角的笑,又恢復了平時那副高傲的姿態(tài):“你就當我在拯救一個墜落的靈魂?!?/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