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0章 你會不會死?
不知過了多久,車子終于到了地方。 她聽到車門拉開的聲音,然后是腳步聲,交談聲,再然后那腳步又返了回來,她身側的車門被人拉開,南黎川的聲音傳來:“下車吧?!?/br> 平靜,溫和。 仿佛剛剛那個言詞犀利刻薄的男人并不是他。 畢秋抱著女孩走下車,跟隨著男人的步伐。 月光清冷,男人的身影罩了一層淡淡的光華,高大修長,無比的吸引人,她卻想扒開他那層華麗的外表,看看他的心,倒底是黑還是紅。 這里果然有一個小村莊,剛剛和南黎川說話的,是在這里招攬客人的村民,一般這樣的村莊都會有幾個民宿,環(huán)境不能奢望,但是休息還是可以的。 她走了一會,突然看到身側的不遠處,有一些白色的水蒸氣冒出來,被風吹的東搖西晃,像是燒東西留下的煙氣。 她的腳步微微放緩,男人便有所察覺的停下來。 “那是溫泉,和之前那個山谷里同出一脈?!彼粗哪?,解釋道。 “我正想向你們介紹呢,這個溫泉就是我們村子的特色,你們一會可以去泡一泡,很解乏吧。放心,不要錢,包在住宿的費用里了。” 畢秋把目光移開,擦過他的身邊走了出去。 南黎川停了一下,才跟了上去。 不多時,三人便來到了那間民宿。 果然如畢秋所料,這個民宿只是一排小平房,看起來只是一個農(nóng)家院,不過院子很大,幾個房間都黑漆漆的,不像有人在住,看來她們是第一波客人了。 主人熱情的把她們迎進去,讓她們去挑選房間。 畢秋只看了一眼,就定了一個單人間,決定和女孩一起住,至于南黎川睡哪,那是他的問題。 畢秋接過鑰匙,便回了她的房間。 房間里只有一張床,一個柜子,一把椅子,連個浴室也沒有,她把女孩安置好,也想跟著一起去睡,可是身上癢的難受,也不知是不是在吹了風落了太多的灰塵,她想起民宿主人之前說過這里有個溫泉,于是爬起來走了出去。 問了溫泉的方向,畢秋接過一個浴衣便出去了,經(jīng)過一條昏暗的小路,她看到一個被木的柵欄圈起的溫泉池,裊裊的水氣正在升騰,隔著這么遠,她都能感覺到撲面的熱氣。 一邊有一個簡單的換衣間。 畢秋去換衣間換了衣服,然后就下到了溫泉里面。 一進入溫泉,溫暖的水流便讓她舒的嘆了口氣,這幾天又是調查又是逃亡,她的神精一直緊崩著,此時才得以真正的放松。 她把半個身子都陷入了溫泉里,頭就倚在溫泉池邊的一塊石頭上,閉目休息。 溫熱的水流包裹著她的四肢,好似情人的手,讓她昏昏欲睡,眼皮緩緩的合上了。 不知過了多久,她突然感覺有些不對勁,慢慢的睜開眼,瞬間,她看到自己的身側多了一只有力的手臂,她猛的一驚,待看清對方是誰時,人不由的僵住了。 南黎川就躺在離她不足半米的地方,手肘半屈在石階上,幾乎要碰到她,泉水清澈,可以看到他一雙修長的雙腿有些憋屈的屈在池子里。 她一下子捂住胸口,警惕的退了一步:“你怎么在這?這里不是女溫泉池嗎?!” 南黎川緩緩睜開黑眸,目光清淡的向她望來,薄唇微微開合,說出的話卻顯些氣死她:“誰說這里是女溫泉池?” “那里的牌子上有寫的好嘛!南總不識字我可以幫你請個教書先生!”她說完就抬手一指,下一秒,人卻狠狠征住,哪來的牌子?她手指的地方空空如也,干凈的不能再干凈了。 畢秋一臉呆征,簡直以為自己出現(xiàn)了幻覺。 “畢總怕是天色昏暗沒看清楚,這里一直都是公共區(qū)域?!?/br> 畢秋一張臉脹的緋紅,溫泉的熱氣烘得她頭昏腦脹,一時間也分清是自己看錯了還是那男人又在使詐。 “畢總最好坐回來,你如果也病了,我一個人帶二個病人可能有些吃力?!?/br> 畢秋再生氣也只好重新坐回去,只是這樣的地方,兩人又是這樣穿著,總感覺有無比的尷尬。 畢秋只有把身子再往下縮一點,一直到水流蓋過了胸口,本來是想過來休息的,這下是不可能休息了。 “畢總來過這種地方嗎?”突然的,男人突然開口了。 畢秋自然不會理他,只用眼睛盯著水面,期待著男人趕緊離開。 得不到她的回答,男人只是徑直道:“我倒是見過幾次,比這里還要窮一些,有很多水牛在男里耕田,孩子們也早早的出來幫忙,一個人拉著犁車歪歪扭扭的種田?!?/br> 畢秋聽著聽著,眉毛擰起來。 這又是什么新戲碼?苦rou計? 他是不是忘了她還有他的檔案,他的檔案里可沒記載他有這么苦的童年,而且,他現(xiàn)在好歹也是個南總,不知從哪繼承了這么一大筆的財富,家里怎么可能是個農(nóng)民? 畢秋暗暗翻著白眼,報著聽故事的心情聽著。 南黎川又講了很多,講他在田間撿過一個大螺,沒想到里面跳出了一只小螃蟹,咬住他的鼻子不放手,又說他和那些孩子玩游戲,他們笑他什么都不懂,他不服氣跳下泥塘被陷在里面險些出不來…… 都是些童年的糗事,畢秋聽著聽著竟然上癮了。 原來這樣高冷的一個男人,小時候也是個不服輸,做了很多傻事的刺頭啊。 聽到他說他被人騙著卻抓水牛的尾巴,結果被牛踢下了水溝的時候,畢秋再也忍不住,笑出了聲。 雖然她馬上就停住了,可是南黎川還是回過了頭。 畢秋勉強換為一臉的嚴肅:“不好意思,我不是有意要打斷你的創(chuàng)作,但是你編的至少靠近事實一點,這種劇本沒人肯拍的。” 南黎川看了她幾秒,突然笑了,仰頭望向夜空:“最啊,我還是老老實實的做商人吧?!?/br> 他其實下面沒有說的還有很多,比如這些孩子最終為了那些東西互相殺戮,比如那個把他從水溝里拉出來的小女孩最后死于一場槍戰(zhàn)…… 這些曾經(jīng)被他封閉在記憶里的血腥場景,他以為他這輩子都不會對誰說出來,可是這樣的夜,她卻對一個女人袒露了心聲,雖然她并不相信,可是至少在這一秒,他是輕松的。 “編輯那么好做,匯愛也不用每年花一幾個億去淘好劇本了,南總是做過這行的人,知道一個好劇本有多重要,能成就多少人?!?/br> 南黎川點頭。 “不是每個人都想做流量的,只是有分配的資源太少了,你必順把最好的東西給最適合的那個人,可這圈子越來越畸形了,很多人為了能上位急功進利,過去你可以和藝人是朋友,如今……”你連愛情都要提防。”她感覺今天的自己很怪,她用手抹了一把臉,振作起來,“南總,這次如果能安全回x市,我們就把協(xié)議解了吧?!?/br> 南黎川并沒有多少吃驚,但口氣不容置疑:“如果我說不呢?” “你想要什么?” “我說過,我想要你……和匯愛的影響力?!?/br> “除此之我,我能給的都可以?!?/br> 南黎川微微直起身,清冷的月光在他赤裸而精壯的胸膛上灑下一層瑩白,水珠順著他的皮膚滾落下來,散發(fā)著性感的氣息,他的眼如鷹般銳力,如捕捉獵物一般盯住她:“畢總要悔約?也要看你悔不悔得起。合同里注明了需要賠付的違約金的數(shù)額,畢總覺得匯愛在這個節(jié)點上能拿得出這么多嗎?那些老家伙能允許這么做嗎?還是說,你想枉顧你祖父的意原,把他一手建立起來的匯愛拱手讓人?” 畢秋當然不想,可是她也不想再和他糾纏下去了,如果他們毫無關系,自然無所謂,可是她愛他,任何事情參雜了感情就會變得復雜。 她太高估自己的意志了,她以為她能忍耐他不愛她,可是她輸了,輸?shù)暮翢o退路,不如一刀兩斷,分的干干凈凈。 “錢的事我會想辦法,或者,我可以為南總的一個更好的合作伙伴?” “我不是商品,如果一開始就有更好的選擇,我就不會找上畢總?!?/br> 畢秋也不明白這人倒底是死腦筋還是太精明,匯愛如今大不比從前,雖說底子還在,可祖父的死己經(jīng)大傷元氣,后面還有云家?guī)讉€人的虎視耽耽,萬一哪天匯有一人易主,以云家的手段,怕是他會虧的連內褲都不剩。 不過,誰知道他和云志尹有沒有關系?那天在墓地,他消失了那么久,誰知道是不是和云志尹做了什么協(xié)議? 畢秋突然感覺頭脹的厲害,伸手摸了一下,臉燙的厲害,抬頭看去,眼前一陣天旋地誘,身子一軟不由的往下一沉。 猛的,一只大手將她提出了水面。 畢秋一個激靈,突然被南黎川拉到了自己身后,下一秒,他的手一探,從水里捉出一條黑色的蛇來。 動作不過是一秒的事情,畢秋看清那東西,不由的尖叫了一聲,南黎川抬手將蛇扔出去,然后拉著她上了岸。 畢秋一個腳軟坐倒在地,呼呼的喘著粗氣。 南黎川在她面前半蹲,把厚厚的浴衣替她披下,詢問道:“好些了嗎?” 畢秋喘了幾口氣,這才感覺呼吸平順了些,正要抬起說沒事,卻看到他受傷未逾的傷口旁邊,赫然的出現(xiàn)了兩個黑幽幽的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