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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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看你了...”裴葉琪別過目光去,好像還在介意她坐了她的車。 又過了一會兒,這次是梁肆先說了話:“喂,你說,突發(fā)腦溢血是不是特別嚴重?” 裴葉琪想了想:“是吧...我不太懂,反正我有一個閨蜜,她父親就是突發(fā)腦溢血過世的?!?/br> 梁肆點了點頭,心事重重的看向窗外。 盡管陳勵深當(dāng)時宣布散會的時候,表現(xiàn)得那樣淡定,可是她和他在一起這么多年,他每一個小動作,每一個微表情,都逃不過她的眼睛。 他很難受。 裴葉琪看了看她,問道:“剛才你也在吧?他是不是很難受很擔(dān)心?” “沒有?!绷核练笱艿恼f。 “不說拉倒!”裴葉琪看得出她不怎么愛打理自己,有點丟面子,別過頭去不吭聲了。 梁肆擰起眉頭說:“老是說‘拉倒拉倒’的,你怎么還是跟小孩子一樣呢?” “我哪有你成熟哪有你精明呢?明明是人家先打到的車你硬是要坐上來,什么事你都要搶?!?/br> “我搶你什么了?”梁肆挑挑眉。 “你敢說你不想搶陳勵深?” “呵?!绷核晾湫σ宦?,硬生生的將尖銳的話咽到肚子里去了。 裴葉琪一見她不反駁自己了,倒覺得不對勁。 “有什么話你就說唄!” “有什么好說的。”梁肆昂了昂頭,看向窗外。 過了一會兒,梁肆以為裴葉琪肯定不會再說什么了,慢慢轉(zhuǎn)過頭,卻發(fā)現(xiàn)她正在注視著自己。 梁肆不耐煩的問:“你又看什么?” 不知為何,梁肆碰上裴葉琪純凈的眼眸時,心里總是七上八下的。 說實話,從始至終,裴葉琪都沒做過對不起她的事,而梁肆,卻顯得齷齪小人了許多。 “阿肆...”無論她與她親疏遠近,裴葉琪還是一直這樣叫她:“你能不能跟我說說,你到底有多愛陳勵深?” 梁肆覺得她的問題很無聊:“你這是在做指標(biāo)衡量么?然后決定你是否要把他讓給我?” “你就當(dāng),我們之間還是好朋友,和我說說?!?/br> 梁肆忽然就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她了。 她看著裴葉琪,緊繃的心漸漸地軟了下去。 “這怎么說呢...” 裴葉琪很認真很真誠的看著她。 梁肆望著她如此目光,覺得不說殘忍,說也殘忍。 干脆不理她,繼續(xù)看著窗外發(fā)呆。 有多愛他?裴葉琪的問題問的太天真了。 她愛他,愛到覺得眼里沒了對手。 即使有裴葉琪這樣的好女孩在他身邊,也從不會有過放棄的念頭,因為在她的意識當(dāng)中,陳勵深終歸是要愛她的,不管愛的早或是晚,多還是少,只要有星點火亮,梁肆就會努力的讓它變成烈火。 而這種沒有縫隙的執(zhí)著,她要怎么形容? 愛一個人,就好似,他在你心里存了一筆巨款,任他怎樣揮霍,每日每分,都會生出一筆不菲的利息。 只不過有人一本萬利,而有人,卻注定愛得窮途末路。 ☆、第29章 時光的暗傷 【原來人在脆弱的時候,對愛的人示以血rou,對不愛的人則示以城墻。】 梁肆很害怕坐醫(yī)院里的電梯。 那種又長又大的,剛好能裝下一個急救推車的大電梯。 每當(dāng)站在這樣的電梯之中,她就會不禁聯(lián)想,再這樣狹小的空間之中,曾經(jīng)樓上樓下地運送過多少新生的人,和多少具冰冷的尸體。 就像是生死循環(huán)因果輪回的鐵皮載體,通向人間,也通往煉獄。 裴葉琪下車之后比她走得快得很多,梁肆心事重重的在她身后慢慢的走著,不知不覺中,便失去了裴葉琪的蹤跡。 幾經(jīng)輾轉(zhuǎn)打聽到陳升的消息,護士說病人正在搶救室里,情況不太樂觀。 梁肆走出那令人窒息的電梯,往手術(shù)室走去,打遠處,她就聽見了裴葉琪安慰陳勵深的聲音。 她站在走廊的另一頭,轉(zhuǎn)角處,背靠著墻,低下頭,沒有走過去。 “勵深,你是不是很難受?你難受的話就和我說說...”裴葉琪在他身旁坐下,拍了拍他的肩膀。 陳勵深勉強的繃直著嘴角,看起來并沒有多著急的樣子。他沖裴葉琪笑笑,竟還揉了揉她的頭發(fā),語氣輕柔的說:“別,別和我說話。乖。” 裴葉琪也親昵的摸摸他堅硬的發(fā)絲:“可是我很擔(dān)心你。” 陳勵深說:“我很好,真的?!?/br> 這時,手術(shù)室里的醫(yī)生走出來,讓陳勵深簽病危通知書。 陳勵深很鎮(zhèn)定的站起來,尤其順暢的簽下了自己的名字,只是“深”字最后的一個點,他寫得格外用力。 “兒子?” 他仿佛聽見一個聲音在喚他... “兒子,這個‘勵’字不要寫得這樣幼圓,爸給你取這個名字是希望你勵精圖治,可不是讓你以后做個小胖子!” 他看見年輕的父親正將手覆在他的手上,一筆一筆的教他寫自己的名字。 小小的陳勵深,胖嘟嘟的,很不滿父親總是嘲笑他胖,卻敢怒而不敢言。他又歪歪扭扭的寫了個“深”字,寫完之后覺得還不錯,揚起小臉等著父親表揚。 “寫的不錯?!备赣H慈愛的摸了摸他的小腦瓜:“你知道為什么你的名字里有個‘深’字么?” 他搖搖頭。 “兒子,在遙遠的南方,有一座城市,那里正在飛速發(fā)展,到處都是商機和機遇,那是一個神話一樣的城市,能讓你的夢想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無限放大,很多人在這座城市里變成了富翁。” “是深圳么?” “你知道?” “mama以前跟我說,她說爸爸的家在深圳,后來到北方念書遇見了mama,因為mama懷了我,姥姥姥爺都在北方,爸爸就再也沒有回到南方,她說爸爸特別想回深圳闖一闖。mama說,是她耽誤了你的前途?!?/br> 父親的目光放向遠處,眼里充滿光芒:“我的家以前在深圳的一個小村子,后來你爺爺過世,我就賣了房子來到了北方,后來才發(fā)現(xiàn),我以前的鄰居都成了富翁,現(xiàn)在個個腰纏萬貫。深圳發(fā)展得太快,有很多新鮮的東西,有機會,我真希望你能有機會去那里撈金。” “爸,你是想讓我撈金子么?” “撈金就是...先不跟你說這個了,你趕緊把你的名字給我學(xué)會!你個小笨蛋!” ... 陳勵深將病危通知書遞給醫(yī)生,看著手術(shù)室的門又重新關(guān)上。 裴葉琪擔(dān)心的看著她:“勵深,沒事的,一定會沒事的?!?/br> 陳勵深此時已經(jīng)說不出敷衍她的話了,他豎了豎手掌,示意她不要說話,靜靜地,面無表情的重新坐了下來。 裴葉琪的手機響起,是她的mama。 “媽,你到醫(yī)院了?嗯,好,我這就下樓去接你?!?/br> 裴葉琪離開手術(shù)室,加快腳步往出走,走過拐角的時候,看到靠在墻上的梁肆,愣了一下。 “你...你過去看看吧?!迸崛~琪無奈的看了她一眼,轉(zhuǎn)身下樓去。 梁肆抿了抿唇,站直身子,腳步很輕很輕的走過去。 她看見陳勵深坐在等候區(qū)里發(fā)呆。 她走到他面前去,靠近,他坐在,她站著,她俯視著他,什么都沒說。 陳勵深低著頭,方才死水微瀾的表情此刻稍稍有了一點變化,沉默著。 “他要死了?!绷核恋?,將最壞的話丟給了他。 陳勵深緊緊的繃住唇線,忽然一把抱住她的腰,將頭抵在她的小腹上。 他收緊著手臂,再收緊,仿佛要把她的腰身折成兩截,像是溺水掙扎的人,抓到了救命的浮木。 梁肆心疼不已,她輕輕地撫摸著他的頭,像是在呵護著一個孩子。 “我知道你難過...” “我不難過?!彼麚е?,手掌無意識的摩擦著她的腰,夏季輕薄的布料將她的體溫真是的傳遞在掌心,讓陳勵深覺得很暖,很踏實。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他就這么死了,可我現(xiàn)在什么都做不了?!彼穆曇粢琅f冷清,沙啞,卻有只有梁肆才能夠識別的軟弱和怯懦。 “乖,人在世上不容易活,也不是那么容易就死的啊,”她蹲下來,與他平視著,捧起他蒼白的臉頰,四目相對,溫柔的說:“我跟你打賭,賭他一定會平平安安的出來的,怎么樣?” 陳勵深空洞的望著她,一臉的無助:“梁肆,如果他死了,我該怎么辦...” 如果手術(shù)室里的人死了,那么這些年,積壓在他身上重重的怨,何處安放? 他處心積慮要做給他看的一切,又要給誰看? 他曾做過那么多荒唐的事,最終,豈不是要成了吹散骨灰的海風(fēng)? 梁肆搖搖頭:“你還有好多人為之而活。比如你mama,比如,未來的妻子,你的孩子。上天總是會安排源源不斷的牽掛來羈絆著你,羈絆著你活下去,你還怕什么呢?” 未來的妻子... 他愣住,一向驕傲自信的梁肆,沒有說出“你還有我”之類的話,而是用“未來的妻子”取而代之,這代表著什么? 陳勵深似乎越想越疲憊,緩緩地閉上眼,在她身上蹭了蹭:“你抱抱我...別走...” 梁肆重重的點點頭,抱住他,讓他靠在自己的身體上。 裴葉琪回來,站在遠處忽然看見他將頭靠在梁肆的身上,梁肆正說著什么,而他則安靜的聽著。 裴葉琪咬了咬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