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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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勵深跟她講道理:“你沒看見我也拿著兩個暖瓶?” “你可以一只手拎兩支?!绷核琳f。 陳勵深看了看她,還是將她手里的暖瓶接了過來。 于是當時和他一起的室友們,紛紛吹起口哨。 梁肆才不管那些,將兩支暖瓶接滿了水,往他手里一塞。 陳勵深念書的時候還沒現(xiàn)在這樣精壯,瘦瘦高高的,與其他的男生一樣,是家里油瓶倒了都會跨過去的獨生子。他一手提著自己的暖瓶,一手又去拿她的,當重量剛落到手里的時候,陳勵深牙關一咬,終究是沒拿穩(wěn),暖瓶驟然摔到了地上去! “??!”伴隨著暖壺炸裂的聲響,穿著拖鞋的梁肆慘叫一聲,蹲在了地上! 陳勵深一見她的腳,紅了一大片,還破了皮,瞬間倒吸一口涼氣! 梁肆捂著腳,疼得五官都扭曲,還不忘控訴他:“陳勵深!你一定是…故意的!好痛…” … 梁肆回想起自己囂張跋扈的舊時模樣,不禁苦笑著搖搖頭。 這些年,陳勵深的脾氣早已被她磨得差不多了吧? 喬寒見她笑了,說:“那次你受傷之后,陳勵深就買了兩個啞鈴,每天都在寢室里鍛煉臂力,一直練到大四畢業(yè)。我記得,畢業(yè)的時候,我還將他的啞鈴賣給了暗戀他的小學妹做為紀念品?!?/br> 梁肆聞言,嘴角的笑容收了收。 喬寒的意思是,陳勵深每日堅持鍛煉,是為了她么? 回想起后來的某一次,他又幫她把暖瓶送到宿舍樓下,分別的時候,梁肆驚訝的夸贊他:“陳勵深,我發(fā)現(xiàn)你現(xiàn)在超厲害,一手提四支暖瓶就像是提著豆腐一樣?!?/br> 陳勵深淡淡的掃了一眼她已經(jīng)恢復的腳,酷酷的說:“心疼我的醫(yī)藥費而已。” 梁肆眨眨眼,沒見過世面一樣摸摸他肌rou日漸發(fā)達的手臂:“不過說真的,挺帥的!” “神經(jīng)病?!?/br> 陳勵深淡淡的丟下一句,轉(zhuǎn)身離開的時候,梁肆看到他嘴角輕輕地翹了一下。 ☆、第32章 我們要不要扯平(2) 【這些年,不僅是暖瓶,就連年節(jié)回家?guī)У氖痔嵯?行李,哪樣不是陳勵深幫你提?他嘴上不表達,但何曾在任何事上讓你吃過虧,受過屈?】 經(jīng)過與喬寒的接觸,梁肆抹去了一開始對他的反感印象,席間兩人談天說地,竟然很有共同語言。 喬寒是個看起來吊兒郎當?shù)娜?,實則內(nèi)心很精明,梁肆覺得,某些方面他與陳勵深很像,某些方面卻又互補,做朋友正好,做生意伙伴,更是相得益彰。 喬寒送她回家的時候,兩人以從生疏變得熟稔。 梁肆一邊解開安全帶,一邊微笑著對喬寒說:“真沒想到那么無趣的陳勵深還有這么有趣的哥們兒。” 喬寒也笑笑:“真沒想到那么頑固的陳勵深還有這么爽朗的女人?!?/br> 梁肆瞪了他一眼,嘴上卻是笑著的:“你哪只眼看見我是他女人了?” 盡管這樣說,心里還是很甜。 “兩只眼睛,”喬寒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我可是親眼見證他跟你求婚的?!?/br> “逢場作戲而已。” 原來那天他假意對她求婚,喬老師也在場。 喬寒嘴一撇:“逢場作戲買一那么大個兒的真鉆戒?” “土豪咯!” 喬寒見她不領情的樣子,收了收笑容,忽然很認真的看著她,似乎對自己的哥們的付出得不到重視而不滿。 “梁肆,你那么聰明,可不能把他當土豪耍。” 梁肆曖昧的看了他一眼:“呦,這是要砍我的眼神兒呀!” 喬寒立刻怒目圓瞪耍起寶來,逗得梁肆忍俊不禁。 “喬寒,認識你很高興?!迸R下車之際,梁肆這樣講。 “彼此彼此,以后記得晚上十點準時收看我的節(jié)目哦!” “知道啦,大主持人!”梁肆下了車,對著車窗里的人說道:“你的粉絲要是知道你還是個霸道總裁,豈不是要為你癲狂?哦對了,我一直想問你,東喬印象是因你的姓而取嗎?” 喬寒戲謔的看著她:“別告訴我你沒看出來還有一個‘陳’字?” 梁肆說:“‘陳’?” 她明明只看到了一個“東”字。 “我們家花花說了,”喬寒曖昧的沖她眨了眨眼,意味不明的說:“沒有耳朵的,看起來也不錯?!?/br> 說罷,他便發(fā)動引擎將車子開走了,只留下梁肆一個人呆呆的站在原地,好半天才反應過來。 沒有耳朵也不錯… 原來那個去掉耳刀旁的“東”,代表著陳勵深的“陳”? 梁肆的心上忽然涌過一股甜甜的暖流。 … 回到家里的時候,梁肆意外的看見陳勵深正在客廳里招待客人。 他正用流利的英語與沙發(fā)上的外國人交談著,見梁肆回來,陳勵深的目光只在她身上稍作停留,便又很快投入到交談當中。 梁肆怕打擾,換了拖鞋趕緊上了樓去,站在二樓,憑欄下眺,索性拖著沙發(fā)看著他的身影。 他的美式口語說的很棒,盡管梁肆聽不太懂,但還是癡戀的望著他,一動不動。 想來陳勵深這樣,各方面都那么出眾的男人,竟然與她打打鬧鬧了這么多年,人前他是那樣的穩(wěn)重優(yōu)雅,風度翩翩,而每每面對她的無理取鬧,他時而耐心包容,時而幼稚動怒,完全是另外一番模樣。 這樣想著,再結(jié)合今天喬寒說的往事,梁肆竟覺得,自己是有多么幸運。 她能擁有陳勵深不予示人的獨特一面,他的幼稚,他的小心機,他的撒嬌,他的臭脾氣,只對她展示。 梁肆忍不住在扶手上寫下一個“陳”字,然后又寫了一個“東”字,忍不住彎起眼睛,傻笑起來。 梁肆啊梁肆,她在心里默默的對自己說,你還真是沒良心。 這些年,不僅是暖瓶,就連年節(jié)回家?guī)У氖痔嵯?,行李,哪樣不是陳勵深幫你提?他嘴上不表達,但何曾在任何事上讓你吃過虧,受過屈? 只不過是,她慣性的把他做的一切,當成了應該而已。 陳勵深送走了面試官,轉(zhuǎn)身,一抬頭,發(fā)現(xiàn)有個女人正站在二樓低著頭,淺淺的傻笑著,不知道在想什么。 陳勵深的目光一暗,心里有些發(fā)堵,這是和姓高的出去約會回來,自己一個人傻笑呢?這么高興么! 陳勵深從樓梯的另一側(cè)上樓去,沒有理她。 最近實在是有太多事令他焦頭爛額。 “哎,陳勵深!”正要拐進走廊的他被她叫住。 陳勵深站在原地,就聽見身后的女人追上的拖鞋聲。 “我很累,要去睡了,有事么?”他的態(tài)度有些冷冷清清的,只是微微側(cè)了一下頭,看不清表情。 梁肆走上來,臉上還掛著笑,卻被他的冷淡弄得不知所措,只好開玩笑說:“我沒什么事啊,就是想問你剛剛那個外國帥哥有沒有女朋友?!?/br> 陳勵深頓了頓:“早點睡,下次不要這么晚回來?!?/br> 梁肆感覺到了他的冷淡,只當是他太忙,心力憔悴,于是很聽話的答應了一聲:“我知道,你快去休息吧!” … 是夜,梁肆翻來覆去無法入睡,早晨,天剛剛亮,她就早早起床,做了陳勵深最愛的松餅,擺在桌子上,然后又拿起他的澆花工具,替他為花花草草們澆水。 這叫良心發(fā)現(xiàn)吧?澆花的時候梁肆這樣想。 她以后,真的要對陳勵深好一點。 梁肆是個實心眼的人,她也不知如何對一個男人好,只能從小事入手,幫他分擔一些瑣事。 不管是不是為了她,他放棄了深港,放棄了與父親的敵對,放棄了與裴葉琪的曖昧關系,這些,都已經(jīng)足夠了。 陳勵深下樓吃早餐,梁肆一臉期待的坐在對面看著他:“怎么樣?我做的哦,好不好吃?” 陳勵深一聽是她做的,抬起頭來,意味不明的看了看她。 梁肆說:“放心,沒下毒?!?/br> 然而她異常的溫柔和乖巧似乎并沒有換來陳勵深的感動,他只吃了松餅的四分之一,便用紙巾擦擦嘴,說了句“謝謝”,就出門了。 梁肆心里不是滋味,他怎么了? 她可是起了個大早晨特意為他做的,怎么就吃了一小塊? 梁肆用手撕下一塊放進嘴里,然后滿意的點點頭:“奇怪,怎么會這么好吃?!?/br> 她今天調(diào)休,索性在家打掃房間,保姆自然高興,一邊夸獎她一邊為她打下手。 梁肆打開陳勵深的房間門,看到他的書桌上擺著一個煙灰缸,煙灰缸里裝滿了煙頭。 梁肆回身對保姆說:“他從來不抽煙的,這些煙頭哪里來的?” 保姆說:“陳先生是這幾天才開始抽煙的,我每天收拾他的房間都會看到很多煙頭,抽得可兇了!” 梁肆失神的看著那些煙頭,沒再說話。 … 第二天一上班,梁肆便聽到銷售部里傳來銷售部經(jīng)理的訓斥聲。 梁肆走過一看,高崎楠正坐在沙發(fā)上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而銷售部經(jīng)理則掐著腰站在他面前,恨鐵不成鋼的訓斥著他。 “我說小高啊!我對你什么樣你知道吧????眼看著下個季度我就要升你的職了,你現(xiàn)在把總經(jīng)理給得罪了你讓我怎么辦呢?” 高崎楠不屑的笑笑:“他不是要辭職了?怕什么?” 銷售部經(jīng)理氣的臉色漲紅:“你是豬腦子嗎?就算是辭職了,他也是深港董事長的兒子!你說你好死不死的擦了他的車做什么?現(xiàn)在好了,陳總讓保安室調(diào)出了停車場的監(jiān)控錄像,明明是你進車位的時候擦了人家的車,你又故意撞了第二下,人家開的什么車,你的是什么車?陳總可說了,要你陪錢,還要你進警局解釋!搞不好我都保不住你!” 高崎楠倒是回答的輕松無賴:“要錢沒有,要命一條。” 梁肆聽懂了一些,原來高崎楠在停車場擦了陳勵深的車,又故意撞了第二下,然后陳勵深調(diào)出了監(jiān)控,要追究他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