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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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始終站在一邊埋著頭專心致志地畫自個兒的,那安逸的模樣看不出一絲要帶她出去洗澡的意思。 張子寧焦躁得快把頭皮都抓破了,一忍再忍終于忍不下去了,開口問:“你到底還要畫多久?” “有事?”男人看都不看她一眼。 張子寧深呼吸,“你不覺得自己有什么事沒做嗎?” 男人慢悠悠的,“什么事?” 張子寧幾近抓狂,“喂!你也太不講衛(wèi)生了吧!難道你以前做完之后都不用洗澡的嗎?!” 男人停下筆,冷峻的眼神掃過她的臉,嘴角微微上揚的弧度充滿了譏諷,“沒見過像你這么口氣狂妄的雛,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身經(jīng)百戰(zhàn)呢?!?/br> 張子寧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其實要說起來張子寧的經(jīng)驗的確算不上豐富,蘇玉恒并不是個重欲的男人,因此雖然她跟他同居了很久,但那種事也不過只做過三四次而已。 或許正是做得少的原因,除了那一層膜的差別之外,她的身體跟少女并沒有什么不同。 也難怪男人會僅憑那點血跡就妄下判斷。 張子寧打算將錯就錯,雖然她也不確定那人渣會不會因為自己是‘少女’就對她稍微好一點。 “別的女人的第一次都是跟自己心愛的男人一起完成的,可我卻是別你強迫的的,而且你奪走了我最重要的東西后就把我丟在一邊置之不理了。” “你的意思是讓我關心一下你?”男人像是聽到了什么笑話。 “關心就不必了,但至少……不是現(xiàn)在這個樣子。” 男人罕見的有耐心,玩味地望著張子寧,“那你說我該怎么做?” 張子寧停頓了幾秒,說:“等下你出去洗澡的時候,把我也帶上?!?/br> “想洗澡?”男人眉梢微挑。 “嗯?!睆堊訉廃c頭。 “然后在路上想辦法逃走?” “你放心,我不敢的?!?/br> 她不會再冒著風險做成功率不高的事了,萬一再被這個男人捉回來……這一次是失節(jié),下一次就不知道是什么了。 男人沉思片刻,答應了她:“好,洗澡不是不可以,但我有個條件。” “什么?” “必須跟我一起洗。” 作者有話要說: 改呀改呀改~ ☆、第四綁 出門前,男人還算良心發(fā)現(xiàn),找了一件自己的衣服給張子寧換上,沒有讓她穿著一條奶罩一條褲衩就出去見人。 然后,又拿一條黑布蒙住了她的眼睛。 張子寧不免有些沮喪,她原本還打算仔細觀察一下小黑屋周圍的環(huán)境,現(xiàn)在看來是沒辦法了。 出門后,男人牽引著她坐上了一輛商務車,替她系好安全帶,然后啟動了引擎。 張子寧感受到車子緩慢地有些顛簸地動了起來,耳邊還能聽到稍許車輪碾壓過崎嶇不平的泥沙的聲音。 這里離市中心估計要走很遠一段路程,張子寧閑著無聊,又看不到沿途的風景,干脆靠在車窗上打起了盹,該下車的時候男人自然會叫醒她的。 “喂,到了。” 不知過了多久,張子寧迷迷糊糊間感覺到有人在拍自己的肩膀。她緩緩睜開眼,一道久違的日光透過車窗的間隙中射了進來,刺得她雙目微疼,忍不住皺起眉毛。 “你再不醒我就走了,你自己在這慢慢睡吧?!蹦腥饲謇涞穆曇艉孟裼心Яσ粯訉⑺龔念x的手中強行拉了回來。 “等等,我醒了!”張子寧趕緊起身叫住他。 周圍一片光亮,她一時不太能適應,“怎么突然把黑布取下來了?” “等下要進酒店,你再蒙著眼睛會惹人懷疑?!?/br> “喔?!?/br> 張子寧難掩心中的激動,算起來,她大概已經(jīng)與世隔絕半個月的時間了吧,每天被關在黑漆漆的屋子里什么事都做不了,那真不是人過的日子?,F(xiàn)在好不容易有一次機會能走到外面來,沐浴在久違的陽光中,站在蔚藍的天空下,身旁是川流不息的人群,還有喧鬧沸騰的車鳴聲…… 以前她無心欣賞甚至倍感厭煩的這些東西,現(xiàn)在竟然成了一種求之難得的奢求。 人啊,果然是在失去的時候才懂得珍惜。 男人似乎看出了張子寧眼中的雀躍期待,忍不住要潑她一盆冷水,“別高興過頭了,我們?nèi)ベe館洗完澡后就立刻離開,你別妄想著還能去其他地方?!?/br> 話說完,從座位后邊翻出一個手銬,讓張子寧把左手給她。 “你打算干嘛?”張子寧遲疑著沒敢動。 男人冷冷地皺起英眉,“別廢話,讓你給我就給我?!?/br> 人為刀俎我為魚rou,沒辦法,張子寧只好聽話地把左手伸了出去。 男人“咔嚓”一聲鎖住她的左手,隨即又將自己的右手與她銬在了一起。 這么一來,張子寧就插翅難飛了。 張子寧實在有些無語,覺得他多此一舉了,“我都已經(jīng)發(fā)過誓說自己不會逃走了。” 男人勾了勾唇,“以防萬一。” 將車停好后,男人和張子寧直接從停車場搭乘電梯來到賓館一樓。 進了電梯后,男人突然握住張子寧被銬住的那只手,塞進自己的褲袋里。 “從現(xiàn)在開始,你不準跟任何人說話也不準跟任何人有眼神交流,除了我?!?/br> 聽男人這么說,張子寧轉(zhuǎn)頭看了他一眼,沒答話。 他冷峻硬朗的臉龐目不斜視地望向前方,濃黑的眉毛像熬鷹展翅一般,“做不到的話現(xiàn)在就跟我回去?!?/br> 張子寧點了點頭,“我知道了?!?/br> “叮咚——” 電梯門緩緩向兩邊打開,一位身穿潔白襯衫、系著黑色領結(jié)的服務員站在外面,笑容紳士地朝男人和張子寧鞠了個躬,“歡迎光臨榮德酒店,請問兩位賓客是要訂房還是用餐?” “訂房?!蹦腥苏f。 “好的,請跟我這邊走?!?/br> 跟在服務員身后輕車熟路地找到前臺,男人要了一間標準雙人間套房,然后從錢包里掏出鈔票和身份證辦住房登記。 張子寧特地留意了一下男人的身份證。證件上的照片與他現(xiàn)在的模樣并無多大變化,只不過以前的短碎發(fā)更加干凈利落些,高挺的鼻梁上還架著一副金絲邊眼鏡。 這照片任誰看了都不會跟綁架犯聯(lián)系到一塊去,沒準還以為是哪個國際企業(yè)里的高層精英呢。 哼哧哼哧,怪不得都說人不可貌相。 不過現(xiàn)下張子寧最關注的當然不是照片,而是男人的名字。 如果她沒看錯的話,身份證上印著的那三個字,好像是“任易宸”。 前臺小姐將零錢找給男人,微笑著說:“任先生,您的入住登記辦好了,這是您的房卡,請妥善保管,不要弄丟了,退房時要一并退還。 “嗯,謝謝?!蹦腥嗣鏌o表情地將房卡收好,牽著張子寧轉(zhuǎn)身就走。 前臺小姐望著兩人的背影偷偷地翻白眼,“真受不了現(xiàn)在的情侶,秀恩愛也要注意場合吧,拿錢包的時候還牽著手,我去?!?/br> 張子寧:“……” 不是你想象的那樣的?。?! 乘坐電梯去三樓的時候,張子寧忍不住好奇問男人:“你的名字真叫任易宸?” 男人的回答耐人尋味,“任易宸是我現(xiàn)在的名字?!?/br> “這么說你以前還有其他名字了?” “嗯?!?/br> “任易宸和以前的名字都是造假的吧?” “嗯?!?/br> “那你的真名呢?” 男人微微皺眉,這是他不耐煩時的慣用表情,“不記得了?!?/br> “……喔。”張子寧知道男人不會告訴她的,于是閉上嘴不再多問。 哪里有人會荒唐到連自己的名字都能忘記,這個人怎么連敷衍人的態(tài)度也這么敷衍呢! “你別太多話了,先管好自己的事情再理別人吧?!蹦腥似沉藦堊訉幰谎邸?/br> 張子寧莫名地眼皮一抖,突覺男人這一瞥十分的意味深長。 她猛地回想起出門前他講的話:“但我有個條件,必須跟我一起洗?!?/br> ……??!shit!神啊保佑電梯永遠不要停在三樓吧! 張子寧哭喪著一張臉跟在男人身后,很快就找到了三樓的房間。 進了客房后任易宸二話不說就解開了手銬,接著兀自往柔軟的大床上一倒,舒服地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張子寧站在原地定定地看著他,不知所措。 任易宸瞥了她一眼,微微皺眉,“在這傻站著干什么,你不是要洗澡么?!?/br> “……喔?!睆堊訉幏磻t鈍地點點頭,“那……” 那你呢? “那我去洗了?!?/br> 話到嘴邊張子寧連忙改了口,既然那變態(tài)色狼忘記了自己之前說的話,她干嘛要自作賤去提醒他。 分不清哪個是照明燈哪個才是排氣扇,張子寧干脆一口氣把幾個開關全按下去了,等昏暗的浴室變得亮堂后才脫了鞋子提腳走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