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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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jiejie,你好久沒來啊,都去干嘛了啊?” “寧jiejie,我好想你啊?!?/br> “寧jiejie,你怎么胖了這么多啊?!?/br> “寧jiejie,快來陪我們畫畫還有玩游戲!” “寧jiejie!你答應下次來要送我生日禮物的??!怎么又空手來了!” 一旁的李阿姨嚴肅地皺眉呵斥道:“怎么說話的?這么厚臉皮!我不是跟你們說了要有禮貌嗎!怎么能向別人要禮物?!” 張子寧眉開眼笑地沖李阿姨揮揮手,“李姐你別生氣,小孩子不都這樣嗎,調(diào)皮一點才可愛啊?!苯又只仡^對一幫孩子說:“今天jiejie沒帶禮物,是jiejie的錯,下回一定給你們帶,每個人都有,好不好?” “好?。 币粠托」睚R聲應道。 隨后,張子寧和蘇玉恒去臥室里看雅妮。 雅妮原本正在床上躺著,看見張子寧來了,激動得差點從床上跳下來,又硬生生被張子寧按回去了。 張子寧伸手摸摸她的額頭,回身問李阿姨,“她怎么樣了,退燒了沒有?” 李阿姨說:“比昨天好多了,現(xiàn)在三十七度五,還有點低燒。醫(yī)生讓她多休息一會兒,再吃點藥,應該就沒問題了?!?/br> 張子寧點點頭,“那就好?!?/br> 雅妮拽了拽她的衣袖,可憐兮兮地嬌聲道:“jiejie,你好久都沒來看我了……” 張子寧歉意地笑了笑,說:“對不起啊,前段時間有點忙,我以后一定常來看你了?!?/br> 雅妮撅起小嘴,從被窩里頭伸出一只小指頭,說:“拉鉤鉤。” 張子寧依言勾住她的小指頭,“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騙。” 雅妮這才安心了,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 她眼睛骨碌一轉(zhuǎn),突然問:“jiejie,你是不是快要跟蘇哥哥結(jié)婚了啊?” 張子寧微愣,“誰告訴你的?” “李阿姨從電視上看到的,然后告訴我了?!?/br> 張子寧回頭看了一眼蘇玉恒,又看了一眼李阿姨,有些尷尬地點點頭,“嗯?!?/br> 雅妮高興地直拍手,整個人一下子就精神起來了,“jiejie,我要當花童,可以嗎?花童能穿小婚紗,好漂亮的!” 看著雅妮充滿希冀閃閃發(fā)光的大眼睛,張子寧卻陷入了猶豫中。 她和蘇玉恒是為了利益才結(jié)婚的,這一點兩人都心知肚明。他們的婚禮注定不會是一場幸福的婚禮,因此張子寧并沒有用心準備,連穿什么婚紗都是草草決定的,又怎么可能會考慮到要找花童呢。 張子寧還沒想好究竟要不要答應,一旁站著的蘇玉恒率先開口了:“嗯,雅妮長得這么可愛,當花童最合適不過了。” 雅妮驚喜地看著蘇玉恒,“那就是答應我了?” “嗯。”蘇玉恒淺笑著點頭,又俯□捏了捏雅妮嬌小的鼻頭,“不過要先等你把病養(yǎng)好了,不健康的花童我們可不要喔。” 雅妮小雞啄米般點頭:“嗯嗯嗯!我一定好好養(yǎng)病!” 張子寧偏頭看著蘇玉恒溫柔的側(cè)顏,心中充滿了矛盾不解。 她跟蘇玉恒朝夕相處地生活了二十年,曾今,她很自信地認為世界上沒有人能比她更了解蘇玉恒。可是在這短短的一年里發(fā)生的事情,卻顛覆了她對蘇玉恒的所有認知。 有的時候,她甚至覺得自己從來沒有真正認識過眼前這個男人。 他可以心狠地對一個無辜的少女痛下毒手,但在孩子面前卻親切的像個鄰家哥哥,好像手上從來沒有沾染鮮血。 到底該用怎樣的眼神來評價這樣一個人? ☆、32三十一綁 婚禮當日,酒店里賓客滿座,商業(yè)各行的大腕云集于此,多家媒體報社的記者也紛涌而至。張子寧挽著蘇玉恒的手臂,在一片鼓掌聲和祝福聲中走完了紅地毯。 眼前的情景不禁讓她回想起兩年前他和蘇玉恒訂婚時的場面,然她此時的心境卻與那時迥然不同。 婚禮□.時,司儀面帶微笑地問:“蘇玉恒先生,你是否愿意以張子寧小姐為妻,與她在神圣婚約□同生活,無論是疾病或健康、貧窮或富裕,你也愿意愛她、安慰她、尊敬她、保護她,并愿意在有生之年對她忠心不變?” 蘇玉恒點頭道:“我愿意。” 司儀又轉(zhuǎn)過頭來問張子寧:“張子寧小姐,你是否愿意以蘇玉恒先生為夫,與他在神圣婚約□同生活,無論是疾病或健康、貧窮或富裕,你也愿意愛他、安慰他、尊敬他、保護他,并愿意在有生之年對她忠心不變?” 張子寧目光有些躲閃,遲疑了片刻才點頭應道:“我愿意?!?/br> 她心里虛得很,畢竟宣誓是一件很神圣的事情,她違背自己的心愿去做這件事,誰知道以后會不會遭天譴呢。 司儀接著說:“請新郎和新娘互換戒指?!?/br> 蘇玉恒從首飾盒中拿出婚戒,牽起張子寧的手,將婚戒緩緩戴進她的無名指上,張子寧的腦海中突然響起一個很強烈的喊聲,“不要!” 她下意識地將手往回縮,但蘇玉恒緊緊地抓著她的手腕,她動彈不得。 張子寧低頭看著那枚不送不緊恰好戴在自己無名指上的婚戒,上面鑲著的那個鉆石發(fā)出耀眼的光芒,她有些不適地微微瞇起雙眼。 戒指是蘇玉恒去買的,看來他很了解她的尺寸。 從小到大她都一直很喜歡叫蘇玉恒送她情侶戒指,從一開始用狗尾巴草編的草戒指,到路邊小攤上十塊錢一對的鐵戒指,再到銀戒指和金戒指,一次比一次貴。 今天她好不容易戴上了自己夢寐以求的鉆戒,可她卻一點都開心不起來。 為什么? 她不是應該開心的嗎? 結(jié)過婚之后她就可以接管爸爸的公司了,這不是一件可喜可賀的事嗎。 為什么她卻一直被一股莫名其妙的愁緒給纏繞著,就連笑容都那么牽強呢。 交換完戒指之后,酒席中不知道是誰大聲喊了一句“新郎新娘怎么不親一個?。?!”,接著臺下的賓客們都跟著鬧起哄來。 “親一個!親一個!” “不親不幸福??!” “必須親一個!!” “不親不準下臺啊!” “這么多人看著呢,不親就太不給我們面子了!” “對!快親!” 蘇玉恒有些無奈地笑了笑,轉(zhuǎn)身望向旁邊的張子寧。 張子寧感覺到蘇玉恒在看自己,眼皮一抖,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 蘇玉恒伸出雙手牢牢按住她兩邊肩膀,緩緩俯□來,在她光潔的額頭上輕輕一點,落下一個蜻蜓點水般的吻。 張子寧雙手緊緊攥著婚紗的裙擺,全身汗毛都豎了起來。 不過幾秒鐘后他便離開了,張子寧暗暗松了一口氣,幸好他親的是額頭,如果換成嘴唇,她真的怕自己會忍不住一把推開他。到時候場面可就一發(fā)不可收拾了。 臺下的賓客們紛紛不滿,“親額頭不算?。?!太耍賴了!” “新郎你這不是耍我們嗎!沒有誠意??!” “再親一個!必須親嘴??!” “親嘴!親嘴!” 蘇玉恒的解釋很風趣,“新娘今天畫的口紅太漂亮了,我還沒看夠呢,怎么舍得毀掉?!?/br> 賓客們不禁哈哈大笑,一陣笑罵后總算是先繞過他倆一劫了。 晚上回到家時,蘇玉恒早已被灌酒灌得酩酊大醉。 張子寧的酒幾乎都被他擋過去了,所以她現(xiàn)在還清醒得很。 張子寧將他往沙發(fā)上用力一扔,然后蹲身下來,輕輕拍怕他的臉,“喂,醒醒,你是真醉還是假醉?” 蘇玉恒雙眼發(fā)直地盯著天花板發(fā)呆,半晌沒有回應。 “看來是真醉了?!睆堊訉幾匝宰哉Z。 “我不管你到底有沒有醉,反正明天記得早起,帶上身份證和我去民政局登記,登記完后直接去公司報道,我要正式開始上班了,聽到?jīng)]有?” 蘇玉恒還是沒有回應。 張子寧無奈地翻了個白眼,“你今晚就在這歇著吧,我可不送你回房,最好被蚊子吸光你的血,這樣就沒人跟我搶財產(chǎn)了?!?/br> 張子寧轉(zhuǎn)身對筆直地站在一旁的聶趕超說:“我去洗澡了,你先休息休息吧,在這看著他?!?/br> “好。”聶趕超點點頭。 這時,蘇玉恒突然從沙發(fā)上坐起來,伸手抓住張子寧的胳膊,拉著她不給她走,嘴里喚道:“小妹……” 張子寧腳步一怔,這個稱呼聽起來好遙遠,自從成年后蘇玉恒就很少這么叫她了。 這一聲“小妹”多少讓她回想起了一些幼時一起生活玩耍的畫面。 張子寧猶豫了幾秒,回過身,冷冷地看著他,“干嘛?” 蘇玉恒嘴唇微微蠕動,好像努力地想說什么,但兩只眼皮一個勁在打架。最終他支撐不住,一個后仰又倒進了沙發(fā)里,閉上眼睡死過去了。 看來是真的喝高了。 聶趕超看了看蘇玉恒,又看了看張子寧,問:“要不我把他送回房去?這樣睡會著涼的。” 張子寧無奈地嘆了口氣,揮揮手說:“去吧?!?/br> * 任易宸此時正在給大王換尿布。 麥簡安坐在一旁看新聞,不知道發(fā)現(xiàn)了什么勁爆的東西,突然驚呼一聲,抱著筆記本電腦快步?jīng)_到任易宸身邊,指著屏幕上穿著西服婚紗的一男一女喊道:“大哥!你快看!” “你媳婦怎么跟別人跑了?” 任易宸心情本來就不佳,看到那則新聞后更是臉色陰翳。 麥簡安這廝一點都不會看人臉色,還要火上澆油,“大哥,你看這個蘇玉恒,覺不覺得他長得有點……” 任易宸盯著報紙上蘇玉恒的照片看了一會兒,腦海里閃過一些零碎的片段,接過麥簡安的話問:“有點什么?” 麥簡安瞄了瞄任易宸,又瞄了瞄他懷里的大王,咽了好大一口口水,不知該說不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