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jié)
“二伯母,是我叫他來一趟。剛好趁著大家都在,一次性把事說清楚?!?/br> 不閃不避,坦然自若,這些人本就因刺繡之事承她的情,如今更是對通jian之事有了些懷疑。莫非,這事還真是假的? “虎子來得正好,你來說說那天的事?!?/br> 宜悠沖他甜笑著,握緊拳頭豎在胸前做鼓勵狀。虎子撇撇嘴,娘跟他說過,如果認(rèn)下這事二丫就是他媳婦。若是矢口否認(rèn),他就再也得不到二丫。 他真的好想認(rèn)下!可二丫找他,動之以情曉之以理,最后甚至威脅說他如果敢扯謊,就恨他一輩子,他可不想再鬧成從前那樣??墒墙裉斓亩竞闷粒钟行┆q豫了,到底該怎么說? “虎子在想什么,難道幫別人對付我?” 程氏笑的得意:“二丫,這么多人面前,你可不能串供?!?/br> “二伯母,那天你不是都看到了?虎子,你一個以后要?dú)⒇i的壯小伙子,怎么比我還扭捏。照實(shí)說,那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才沒,沈家二伯母不看得一清二楚?是二丫meimei摟草回來遇到我,那天路滑,我們被絆倒了。后來被你看到,你還勸過我……如果我壞了二丫名聲,你就給我銀子。 我知道了,是你一直在找人,四處散播流言?一定是這樣!這樣你可以繼續(xù)欺負(fù)二丫一家。雖然我挺喜歡她,但你的心意我領(lǐng)了,成親之事還得二丫meimei樂意。” 空中一派烏鴉飛過,宜悠默默擦下臉上的汗。她剛想著虎子聰明,知道循序漸進(jìn),沒想到他最后二卻的來這么一句。這下好了,他對她的那點(diǎn)意思可是擺在明面上。以后他做點(diǎn)什么,她也不好直接拒絕。真不知道,他是聰明還是傻。 好在今天的目的達(dá)到了,宜悠拉下娘的袖子,李氏站出來。 “二嫂,那天二丫回來就跟我說過這事。鹽堿地四周那么空曠,當(dāng)時看到的就你一個人。我真沒想到,你會如此狠心。二丫究竟怎么得罪了你,為了毀掉她,你一次次出手,這次甚至置沈家全族女兒聲譽(yù)于不顧。” “四弟妹在說什么胡話,我日日忙著沈家里里外外。被這么多雙眼鏡盯著,怎會做出此事?” 眾人從震撼中醒來,今天這事一出接一出。先是柳姨娘的空棺,現(xiàn)在流言之事又與族長夫人密切相關(guān),千絲萬縷的線索,讓人不得不往別處想。 柳姨娘秉性溫和,一般輕易不與人結(jié)仇,究竟是誰如此恨她,讓她死后不得安息?當(dāng)年種種歷歷在目,最有可能的,只有躺在里面昏迷不醒的老太太。 還有這些年老太太那種態(tài)度,天煞孤星一說,究竟是確有其事,或是東窗事發(fā)之后的扯謊,還真是難以確定。 “二伯母,枉我以前都將你做親母對待,真沒想到你會是這樣的人。人手伸的長點(diǎn)沒關(guān)系,舌頭可不能太長。太長了,就犯了七出之罪?!?/br> “二丫,我上無愧于天,下……” 程氏義正言辭,正房們被打開,虛弱的老太太被扶出來。 “老身作證,福海媳婦這幾日一直鞍前馬后,在我身邊盡孝。流言之事,卻不可能是她所為。二丫,不敬長輩,給你二伯母道歉。” “原來是這樣,二丫,看來你冤枉了你二伯母?!?/br> 老太太擲地有聲,一時間倒是唬住不少人。宜悠摸摸袖子里的紙張,要現(xiàn)在甩出來么?不,現(xiàn)在還不是最好的時機(jī),等等再說。 “奶奶,證據(jù)都指向她,單憑你一言并不能證明什么,所以不存在冤枉二伯母一說。只是女兒家最重要的乃是名聲,此事不水落石出,日后再有人如此,豈不是人心惶惶?” 二叔公站出來:“確實(shí)如此,此人誣陷的不止是二丫,連帶著甚至波及整個沈家名聲。今日族人都在,你們都想想,究竟是從何處聽到此事?!?/br> “俺是隔壁五叔家聲音太大,正好聽到……” “趕集的時候,有鄰村人再說……” “我聽說,似乎是有人去縣里日升糧鋪買糧,那伙計(jì)說出來的?!?/br> 七嘴八舌,每個人的信息湊在一起,很快事件真相還原出來。 二叔公挽起帶泥的袖子:“云林村離縣城十多里地,短短不到兩天,那人是如何得知此事?” 每個人眼中都閃過疑惑,那兩天正好不趕集,伙計(jì)難不成還長了順風(fēng)耳不成。即便他長了,為何會對此事感興趣。 程氏扶著老太太,手心冒汗:“二伯,縣里的事咱們怎么能管。你看天色也不早,要不明日一早,咱們再去問問?” 是時候了,宜悠瞥了她一眼,事情進(jìn)行到這,優(yōu)勢已經(jīng)完全倒向她這邊。 “奶奶,咱們沈家也是耕讀傳家、堂堂正正的人家,為何管不得縣里之事。雖說此刻動身去縣城已經(jīng)來不及,但孫女剛才敢那般說話,是因?yàn)橛袆e的證據(jù)。” 伸手掏進(jìn)胳膊,她慢慢拿出捏了好幾天的紙。 “二叔公請看,這是日升糧行的票據(jù),造謠的伙計(jì)正是出自此處。” “你……” 程氏大驚失色,這紙張竟跟那天她開的一模一樣。是裴子桓,一定是他! “福海,你也過來看看,這印信和筆記,你應(yīng)該都很熟悉?!?/br> 察覺到二叔公冰冷的目光,她心迅速往下墜。她在糧行動過不少手腳,這一暴露,娘和福海全都能看到。 “二叔公,這……怎么可能?” 沈福海張大嘴,滿臉不可置信,心中卻咒罵程氏蠢笨無知。當(dāng)上族長這么多年,他小心經(jīng)營,終于置辦了這么處產(chǎn)業(yè)?,F(xiàn)如今,竟被她一時大意給供出來。 “蠢婦,你掌家多年,竟欺上瞞下中飽私囊!” 抬腳踹過去,他借機(jī)發(fā)泄著心中的怒火。程氏猝不及防之下,被踹個四腳朝天。她攙扶著的老太太同樣遭了秧,跟著摔在媳婦身上。程氏剛倒下,又遭遇重?fù)簦瑮l件反射的抬起手腳躲。腳一踹,竟然將老太太掀到在地,背直接磕到椅子腿上。 一連串的變故只發(fā)生在一瞬間,宜悠低下頭。最后的底牌已經(jīng)打出,她只需要靜靜等待預(yù)期中的結(jié)果就好。 ** “哎喲,福海,這是怎么回事?” 老太太半靠在椅子上,哼哼唧唧的直叫喚。 “娘,這蠢婦中飽私囊,竟然私自在縣里開糧鋪。不僅如此,她還試圖將春生拉進(jìn)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