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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悠然田居札記(種田)在線閱讀 - 第123節(jié)

第123節(jié)

    穆宇點頭,語氣間頗為愧疚:“大哥以前在家,洗衣做飯?zhí)?。甚至我的衣服,都是他縫的,我什么忙都幫不上。”

    她先前還以為,長生那麻布袋般的衣裳,是因穆家族人不盡心。未曾想,那卻是出自穆然之手。怪不得第一次送衣服時,他雖感激卻頗為尷尬。

    這般壯碩的男兒,女紅做到那等模樣,已經(jīng)算是絕好。

    **

    “穆大哥,我來吧,你剛回來先歇會?!?/br>
    宜悠鬼使神差的走到井邊,自他手中奪過抹布,從桌子起開始擦拭。

    再三推辭不成,穆然只得進廚房。不多時,整齊且急切的切菜聲傳來。不過一會,切菜聲以變成油鍋散發(fā)的刺啦聲。

    待她洗凈抹布,院中飄起飯香,雖不如李氏好,但也絕不是一般男子做飯時那種燒焦味。

    “穆宇,洗洗手來用飯?!?/br>
    穆然還是那身藍色衙役裝,只是腰間圍上一層圍裙。

    走進來接過水盆,他將皂角遞于宜悠:“這個……洗得干凈?!?/br>
    宜悠將手伸出去,見他在旁邊呆著不動,她頗有些尷尬。三兩下洗干凈,他遞過一個瓷盒,正是芳華齋出的油粉。與豬油的怪味不同,此物擦于手上,既滋潤又香香的。前世她很想要,可是買不起。這輩子能買得起,她又舍不得那昂貴的價錢。

    扣除米粒大涂涂手背,她將瓷蓋合上,就見穆然將手伸入方才那盆水中,呼哧呼哧幾下洗干凈。

    “你倒是換一盆水,我去給你打?!?/br>
    “不用,水還干凈。我已做好飯,不如你留下來吃?”

    宜悠卻看著他臉上滴下的水珠,方才她的手便泡在那盆水中。如今水珠沿著他額頭滾下,經(jīng)挺翹的鼻子,由方下頜滴入胸膛,竟似有她的手在撫摸般。

    霎時她覺得臉上有些發(fā)燙,忙避開眼神:“天色太晚,馬上就宵禁,我先走了?!?/br>
    丟下這句話,她轉(zhuǎn)身朝外跑去。

    穆然還未來得及說話,就聽到院門閉合的聲音。想到半個月未見得弟弟,他只得走進廚房。

    “哥,你不是說讓二丫姐帶一盤回去?”

    略微發(fā)黑的桌子上擺著兩盤紅燒rou,上面熱油還散發(fā)著刺啦刺啦的響聲,單看起來便讓人垂涎欲滴。

    “她走了,我們先吃飯?!?/br>
    “哦?!蹦掠钅闷鹂曜?,突然有些想長生。

    “二丫姐真是可憐,剛才在沈家,我偷偷聽到,似乎有個大官想要讓她做小妾?!?/br>
    “什么?”

    穆然筷子掉到桌上。

    作者有話要說:穆然擱現(xiàn)代,那就是一脾氣好、身材好、能力強的兵哥??!

    第67章 v章

    兩支木筷分成叉落在桌上,勾住碗邊,在米湯中濺起一小朵水花,打在穆然手上。

    “你剛才說什么?”

    穆宇手肘撐著桌子,托腮有些不確定:“我在門外,聽得卻不是很清楚,似乎是知州大人看上了二丫姐?!?/br>
    穆然想著早上入城時,二丫疲憊的神色。待到入府,知州大人亦是如此。

    兩人昨晚都未曾歇息好,這其中是否發(fā)生了什么?

    想到有那種可能,他手握成拳,敲在桌上。本就放在邊緣的碗震下去,咔嚓一聲落在地上。碎瓷片和米湯交雜,蔭得官靴鞋面顏色更深。

    “哥,很燙啊。”

    穆宇跳下凳子,蹲下小手脫著他的靴子。小小的腦袋里有些疑惑,為什么每次說到二丫姐,他的哥哥反應都會如此……跳脫和怪異。

    “我自己來?!?/br>
    脫掉靴子換一雙布鞋,細密的陣腳與以往穿的開口鞋不同,這還是月前宜悠一家送來的。

    他們母女對自己兄弟可真是照顧到家,宜悠甚至連穆宇入蒙學的事都早早打算。此番熱情和用心,至親也不過如此。自己如今這般年紀,毀了容且跛腳,怎能癩蛤蟆想吃天鵝rou的去肖想于她。

    “吃吧,多吃點,剩多了該壞掉?!?/br>
    遞給穆宇一塊饅頭,他重新坐下來。只是原本最愛吃的紅燒rou,如今卻是味同嚼蠟。

    知州大人可不是易與之輩,宜悠進去的確能過富貴日子,但不會舒心??扇思椅丛谒媲疤峒按耸拢@話由他來說,真的合適么?

    心不在焉的吃完,突然他瞅到一旁的布包。

    太后七十千秋,今上大赦天下,沈福愛未被處斬,而是被恩旨發(fā)往西北屯邊。他身為縣尉,自然負責收著朝廷發(fā)放的赦免文書。

    方才因蒙學之事未來得及說,如今卻正是個好機會。

    **

    卻說這邊,宜悠踏出大門后便有些后悔。穆然不過是洗把臉,她怎么凈往歪處想。

    中午初回來見到長生捏的泥人,雙腿間的寶刀被她想成成年男子那物件。如今見水珠滴入男子胸膛,她便不自覺去想一些香|艷之事。

    她這究竟是怎么了?

    邊走邊疑惑,坊市口的鑼聲響起,還有一盞茶時間便起宵禁。加快步子,她首先排除掉自己的原因。她素不是耽于魚水之歡之人,這輩子她已不再去想好逸惡勞,自不可能去想那些。那剩下的,只有她見過陳德仁,前世關于男子的記憶復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