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節(jié)
穆然也反應過來不對勁:“我只是去喝酒,并未……” “到那地方,誰信你只是喝酒。即便喝,大多數人也是喝花酒。” 邊說著她想起昨晚穆然那層出不窮的花樣,原想著他是個好的,沒想到竟然還是過不了“色”這一關。 “寶貝,我真沒……我發(fā)誓!” 一時間宜悠哪肯信他:“你過來,說說你都見過哪些個姑娘?!?/br> 穆然卻不想瞞著她:“花娘都站在樓下,我自是能見著,不過卻報不上名號。寶貝,你別氣。” 宜悠能不氣么?她簡直要氣炸了! “枉我還跟你好好商量,你想要孩子,直接讓那花娘去生便是。不行,不能這么便宜你,銀票還我,明日我就拿去盤下商鋪?!?/br> “我都給你?!?/br> 穆然急得團團轉,他已經說了實話。再說縣衙里那幫子人談事,哪個不是去花樓。他已經很克制,從來都是只喝酒。 宜悠將銀票揣到懷中:“我道你怎會去買芳華齋的油膏和香粉,指不定哪個花娘教的?!?/br> “沒……那是在京城時將軍夫人給的。她說我們這群糙漢子,總得有些能拿出手的東西,去哄姑娘家歡心?!?/br> 宜悠是個暴脾氣,她那脾氣就像夏日的暴雨,來得快,去得也快。 這會理智回籠,她問道:“當初給了幾盒?” “就五盒,兩盒給了娘,剩下兩盒咱們臥房一盒,穆宇那邊一盒?!?/br> “還有一盒送誰了?” “剩下的一盒便是那茉莉香……” “茉莉香?哦……”宜悠總算想起來,是她早上包起來放在箱籠里的。 看來這會著實是她誤會,可讓她再拉下臉去溫言軟語,她還真有些做不到。背過身子,她將被子團在懷中,甕聲甕氣的說道:“我知道了,時候不早我先歇息?!?/br> “哎,我打水洗下,馬上就睡?!?/br> 穆然吹熄了燈,不多時,院內傳來井水的聲音。水聲停歇,臥房門打開,隔了一會穆然爬上炕,牢牢的守住自己那邊。 “寶貝,你還在生氣?” 黑夜中宜悠只覺他口中的溫熱透過兩人中間半壁距離傳到這邊,剛洗完冷水澡,卻不帶一絲冷氣,他定是將自己烤熱了才進來。 “以后你還去不去?” 穆然皺眉,他當然明白小媳婦很排斥立春苑。 “我自是不愿去,可有些時候,我卻不得不去。” 宜悠也明白,穆然又不是皇帝老兒,全天下都得遷就他。有些時候,比如上峰來喊,他就不得不去。她理解,可不代表她能接受新婚兩日的夫婿日后要常出入花樓。 “那你去吧,不用理我?!?/br> 穆然將心比心,若是小媳婦每日去小guan館,即便只是單純的喝酒,他會作何反應? 那時他一定會親自把她綁回來,縮在炕上,讓她給他生十個八個的孩子,而后兒孫鬧著,她再也沒精力去想其它。 “我不去了。” 宜悠咕嚕一下轉過身:“你不去?” “恩,日后我再也不入立春苑這等風月之地?!?/br> 他沒像別人那樣打馬虎眼,一邊說著不入立春苑,改天又去一紅院。他是說,日后再不踏入所有的風月之地。 “若是別人,比如說知州大人喊你,那可如何是好?” 穆然皺皺眉:“那就照實說,我就說我家教嚴?!?/br> 那多沒面子!撇撇嘴,宜悠覺的自己真是矯情。方才怕他去,現在又怕他不去。見他深以為然,她不禁更是著急。 “這么說不行,咱們得想個別的緣由。讓我想想……” 穆然撐著胳膊,看著小媳婦那發(fā)愁的臉。即便她反復無常,他也明白,這一切都是因為她重視他。既舍不得他離開,又怕他丟了顏面。可他心里卻明鏡似得:比起小媳婦,顏面算個屁。 “就這樣!” 宜悠眼睛發(fā)亮:“夫君就說,你對香粉過敏,我再打扮的素凈些,不涂脂抹粉?!?/br> “可是我先前……”穆然不敢再說下去,他怕又點炸火藥桶。 “今時不同往日,哪有人事一成不變的。咱們來場假戲真做,你聞到香粉味,便渾身起疙瘩,如何?” “這疙瘩怎么起?” 宜悠笑得輕松:“看我的?!?/br> 說完她趿拉上鞋子,點燃油燈,拿起妝奩上的眉筆深深淺淺的畫幾下,再凃點粉黛和胭脂。 “夫君且瞧?!?/br> 穆然抬眼,原本水靈靈的小媳婦如今左臉上滿是疙瘩。那模樣,倒是與生水痘有幾分相似。比照著光滑的右半邊,那左半邊更是格外突出。 “你不是說那粉黛傷皮膚,快些擦掉。” 宜悠吐吐舌頭,穆然分明是嫌她丑,還非要扯那冠冕堂皇的大旗。這么老實的一個人,對上她腦子轉這般快,顯然是真對她上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