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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教你養(yǎng)成一只圣母在線閱讀 - 第12節(jié)

第12節(jié)

    ——那陷井就是雪兔自己為了在雪中休息而挖出的洞窟。他的劍也和人一樣利落、大氣,一劍出而無回,趁著雪兔前腿陷入雪窟中折斷之際,將那具比他自己大上數(shù)倍的獸軀牢牢釘死在地上。

    鮮血淌過他同樣熱烈的猞猁皮衣下,清透潔白的天地間似乎只有這一抹奪目的亮色,像是火一樣將冷徹入骨的世界照映得溫暖起來。

    這是和前世的皇帝徐紹庭完全不同的沉穩(wěn)可靠,是在他手中塑成的,更加優(yōu)秀的錚錚男兒。任卿眼中染上了自己也沒察覺到的溫暖笑意,接住自己跳過來的鑒狐,揚起下巴喚道:“到師兄這邊來,別站在血泊里,小心沾濕了鞋?!?/br>
    徐紹庭可能注意不到別的,卻絕不會錯過任卿的每一點細微變化,看到他眸中贊許之色,簡直比剛才獨自殺了雪兔還要得意。他稍稍避開地上的兔血,踩在雪兔身上含笑答道:“我先把這畜牲的rou割下來幾塊,晚上也好加個菜。那只肥狐貍也能吃得緊,多弄些妖獸rou來,省得它搶咱們事先準備的干糧?!?/br>
    因為養(yǎng)大他的是個遠皰廚的君子,徐紹庭剝皮剔骨的技術已經(jīng)相當熟練了,三兩下就剝了整張兔皮,然后剔出約有二十來斤的精瘦rou,裝進褚夫人給的儲物玉佩里。鑒狐趁機趴在兔尸上吃了一頓,直撐得肚皮滾圓,才在主人的催促之下接著去探索令牌。

    后來鑒狐也長了心眼,小心翼翼地感受著雪層下其他妖物的存在,努力避開兔xue。無奈他們兩人一狐色彩如此艷麗,在這冰天雪地中簡直是活的食物招牌,再怎么低調(diào)還是招來了許多巨大的雪兔和一種與更難防御的雪猬攻擊。

    雪猬的力量算不上太強,個子也只有半個人大小,可是皮膚和背后的毛刺根根晶瑩透明,趴在雪地上根本分辨不出哪里是雪,哪里是獸。而且這東西還能將全身尖刺化作暗器射向敵人,徐紹庭與一只雪猬周旋時就差點被它射出的暗器刺穿。

    漫天透明的尖刺在陽光下奕奕生輝,他躲閃的速度遠及不上這些尖刺,而揮劍去擋也擋不完。他似乎已經(jīng)能感覺到那尖刺扎在自己睫毛上,而后眼前就是一片刺目的血紅。

    他下意識地閉上眼,胸前和肩頭都像被什么扣住,然后整個人就向后倒飛出去,倒在了一片松軟的雪地上。預想中的疼痛和黑暗都沒有落到他身上,只是胸口和腿骨被砸得有些疼痛,身上還重重地壓著個人。

    “……你沒事吧?”徐紹庭緩緩睜開眼,就看到師兄跪坐在他身上,一手翻開那身猞猁皮大氅低頭凝視,目光深邃而專注,在他身上尋找可能被雪猬傷到的地方。

    “沒事?!?/br>
    腰間的重量壓得徐紹庭呼吸不暢,他卻甘之如飴地承受著,直到任卿起身之后才戀戀不舍地爬起來。剛剛差點殺了他的妖獸身上卻已釘了一把長劍,原本他落腳的那片雪地上卻孤零零地鋪著一幅火紅的獸皮大氅,上面插滿了寒光閃閃的雪猬毫刺。

    他仔細地拔下尖刺,然后把自己的外袍脫下,想換上這身被扎得千瘡百孔的大氅,卻被人半途截了去。任卿氣勢驚人地把那身好衣服扔到他身上,自己則披上漏風的那件,在雪里弒盡劍上鮮血,責怪地瞪了他一眼:“小孩子家家的,逞什么強?師兄大了你幾歲,武道修為也高,比你耐寒得多?!?/br>
    徐紹庭盯著裘衣上翻開的碎皮子和他幾乎與雪原一色的臉頰,忽然有一股血氣沖上頭頂,脫下左半扇外衣,從背后裹住了任卿。

    從裂口處灌入的寒風頓時被另一件皮衣和少年人火爐般的身軀阻擋住,暖意從身上直侵入心底。

    真是個傻……好孩子。任卿停住步伐感受著這份溫暖,抓住大氅邊緣,把徐紹庭瘦弱的身軀也緊緊裹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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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路上遇到的妖獸不少,收獲也是十分驚人的。鑒狐不愧是天生靈物,對靈氣的敏感程度遠非人類可比,才在荒原上找了兩三天就嗅出了一處靈xue,歡騰嘯叫著讓主人們挖掘。

    任卿穿著師弟親手補的、紅色猞猁皮底上揪著大塊小塊白色兔毛的大氅,拿星隕鐵劍挖了小半天,深深的雪洞下方就露出了一簇如冰柱寶石般聚在一起,顏色剔透瑩白、縈繞著幽幽寒氣的千年寒玉髓。此物比寒玉精英更加珍貴,再加幾味藥就可以煉成延齡丹,服下一粒可保證三十年容顏不變。這一捧足夠煉成三爐延年丹,拿到外面足夠讓天下女子打破了頭爭搶。

    任卿小心地用玉盒將其盛起,放入儲物玉佩中,不知想到什么,忽然失笑道:“等回去我就叫人將這玉髓煉成延齡丹,煉好后自會分一半兒給你。以后你拿著這藥去討好中意的女子,這世上的美人兒都要不計代價地嫁給你了?!?/br>
    “我不會去討好什么女子!”徐紹庭急著要剖白,但看到任卿似笑非笑,眼中帶著幾分狡黠之色望向他的模樣,腦中忽然一片空白,涌到唇邊的話都忘了個干凈,心跳得像要撞出腔子,臉上抑制不住地泛起了潮紅。

    幸好地上還滾著一只鑒狐,在旁邊又打滾又嗚嗚地叫地朝主人索要吃食,才打破了他這份尷尬。徐紹庭難得給了狐貍一個好臉,掏出前兩天剩下的烤rou丟給它,然后抓了把雪悄悄揉著臉,卻不知雪水當時能鎮(zhèn)著臉皮不熱,搓過之后反而更會讓皮膚發(fā)紅。

    任卿只當他提起女子害羞,笑吟吟地背過臉不去看他,到稍遠處冰峰邊探索一圈,找到一處雪峰壁上的淺洞,稍加打掃,預備度夜。

    過了不久,臉頰仍然紅撲撲的徐師弟就抱著狐貍追了過來,自覺地在洞外架上大鍋,用火靈符煮上滿滿一鍋雪,取出幾塊兔rou和從家里帶來的靈米、靈蔬準備煮飯。

    他料理這些東西的手段十分利落,雪水化開之后先拎出去淘米、洗菜和兔rou,然后又燒了鍋開水,把米下進去熬煮成粘稠的細粥。粥滾上幾滾之后便下入兔rou、姜絲、咸和香辛料,待鍋里冒出溫暖誘人的香氣,再將切細的青菜絲扔下去燙熟。

    這么冷的天只喝粥當然是不夠的,火堆邊還烤了穿成串的雪兔rou和細面炊餅。雪兔是至陰之地孕育的妖獸,體內(nèi)陰極生陽,烤到滋滋冒油再刷上一層醬料,夾在炊餅里酥軟嫩滑,咬一口就全身熱乎乎的,比羊rou餡的酥皮古樓子更滋補暖身。

    山洞雖淺,也足夠兩人容身了。門口再點燃幾張不會熄滅的火符,荒原上凜冽的寒風就都被熱氣隔在了外頭。兩人盤坐在雪兔皮毛制成的毯子上,腳下便不會被雪層凍透,鍋里蒸騰的白氣和烤rou的香氣充斥了整片山洞,既暖熱了胃腸,也驅除了洞里殘余的寒意。

    他們熱呼呼地喝著粥,洞外忽然傳來一聲帶著顫音的:“兩位郎君,可否容我在門外烤烤火?”

    火符的光芒躍動,映照出一個外表儒雅斯文的青年。他身上只穿著普通的長衫,看起來全身都被凍透了,臉上掛著僵硬的笑容,在這片冰天雪地里看著十足地凄涼。可是他身上的武人氣勢并沒能完全收斂住,任卿也不相信一個穿著這么單薄的衣服在冰原上生活了四五天的人會是什么弱者,撂下碗半帶防備地說道:“山洞太小,恐怕容不下三人同住。閣下若是要在洞外休息,我自然不敢阻攔?!?/br>
    “那是當然,你我初次相逢,郎君小心些也是應該的?!蹦侨藨B(tài)度十分溫和,就從肩上解下個包袱,從里頭掏出獸皮鋪在地面,在火線之外坐下,就著符火烤熱了面餅,又用銅缽煮雪水來喝。

    吃過東西,那人的身體不再顫抖,聲音似乎也流暢了不少,便隔著火焰自我介紹起來。

    他自稱是山陰城人,名叫常鶴,二十五歲便踏入武士階,后來就在殷城一個大商人家里做供奉。本來打算等升到武師就投奔哪座大城的城主,想不到這回太學招生,他正好符合條件,就想拼一拼搏個更好的前程。

    即便洞里這對師兄弟沒什么熱情,他也自己說得有來道趣:“我從六月的第一次測試就進了場,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第三回了,可沒想到這回能被送到極陰荒原來。幸虧前兩場測試之后我和那些同道交流了不少經(jīng)驗,也聽人說了這荒原,好歹有點經(jīng)驗,要不然現(xiàn)在就被凍死了,哪還有機會見到兩位賢弟……”

    他倒是個自來熟的人,幾句話之間便把任卿和徐紹庭當成了弟弟,以大哥的身份告訴他們許多危險——這片雪原上不只有妖獸,浮雪下還有活動的裂隙,深可通到虛空中,若是不小心掉下去,可就連用傳送符傳回去的機會都沒有了。

    常鶴說得口干舌燥,又燒開一缽熱水喝下,仿佛醞釀著什么一樣,深吸了口氣才緩緩開口:“我與兩位賢弟一見如故,不如……”

    義結金蘭吧?當初給他們送鑒狐的錢謙每次見了面就要來這么一句,任卿師兄弟二人對視一眼,都想起了那段被人追著結義的經(jīng)歷,忍不住同時開口:“萍水相逢,不敢當閣下厚愛,此事還是容后再議吧?!?/br>
    “我只是覺著三個人一起走更容易應付妖獸,多殺些雪兔,出去后也可以多賣點毛皮換錢,真的不行嗎……”常鶴緊了緊單薄的衣裳,捧著水缽喃喃自語,臉龐在火光映照下顯出一派失落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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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8章

    轉天早上,任卿就拒絕了常鶴的極力邀請,揣上狐貍、拖著師弟往外走去。風雪終日不歇,三人分道而行不久,就被雪幕遮掩了視線,再也看不到對方的形跡。眼見得連雪花背后那點暗影也看不到了,徐紹庭才長長出了口氣,淺笑著說道:“那個人可算走了,昨晚被他聒噪得不行,連覺都沒睡好?!蓖忸^老有個人盯著,都沒法趁師兄睡著時滾到他懷里,聞著香氣入眠了。

    任卿皺著眉教訓道:“慎言。背后褒貶人物可不是君子所為,何況常君昨日還給我們講了些雪原上的忌諱,不管有用沒用,本意都是好的。”

    “可師兄不是也不愿意與他同行?”徐紹庭的好心情絲毫不受影響,把狐貍從他胸口掏出來,扔到雪里去找令牌。兩人壓著風帽在雪地上并行,身法輕盈得只能在浮雪上留下一層淺淺腳印,被風一吹就掩蓋了痕跡。

    任卿緊了緊領口,回望了一眼常鶴消失的方向:“難得之貨令人行妨。咱們帶著這只鑒狐,將來不知還能找到什么樣的珍寶,萬一引了人心動,倒是自找麻煩了。而且常鶴的修為我看不透,肯定是在你我之上,而咱們師兄弟又是兩人聯(lián)手,與其到時候我們猜忌他、他又要提防我們,不如早早分手,誰也不必擔心同行之人忽然發(fā)難?!?/br>
    他來這里是幫徐紹庭拿令牌的,又不是來打妖獸的,跟著常鶴還不知要跑到什么地方去??此B進兩回秘境都毫無收獲也可猜到,此人不是運氣極差,就是做事毫無章法,只顧著眼前的蠅頭小利而忘記根本目標,不是可相與的人。收留他一晚已經(jīng)是全了風雪夜相逢的緣份,哪里還能接著同行。

    他不想多談外人,收拾好了自己的衣服,順手又壓低師弟頭上的雪帽,拉著他加快了步伐。

    鑒狐選的路雖然小有曲折,大體上是奔著西北至陰之地去的。越往那里走雪兔巢xue連得越緊密,一路下來足足殺了十幾只妖獸,多得儲物玉佩都裝不下,只能取了皮子和靈氣最濃郁的rou收起來,剩下的都扔回坑里埋掉。

    在這令人疲憊的殺戮中,鑒狐終于發(fā)現(xiàn)了他們要尋找的令牌。那牌子就落在一只雪兔窩中,玉色與雪原幾乎相同,唯有上頭刻了個鎏金小篆的“令”字,在陽光下熠熠生輝。任卿心中驚喜,長劍當胸劃落,剖開一只攔在身前的雪兔,將周圍幾只虎視耽耽的妖獸都吸引到自己這邊,讓徐紹庭去接應鑒狐,取回令牌。

    這塊地方正是小靈境陰氣匯聚的地方,雪兔的實力比遠處更強。雖然有任卿牽制,也還有幾只雪兔能分出身去襲擾徐紹庭,明明令牌就在眼前,他們卻是騰不出手去取。鑒狐倒也乖覺,看到兩個主人都顧不上管它,又真心想要令牌,就忍著冰寒刨開一條雪路,把自己的身子大半兒埋進疏松的雪層下,只留著鼻尖兒露在外頭透氣,像游水一樣偷偷潛到令牌所藏的地方,一口叼住就往回跑。

    雪地上松松鼓起一條細長的拱廊,當中露出一點濕漉漉的黑色鼻尖,看起來既滑稽又可愛。徐紹庭一劍劈開正面撲來的雪兔,腳下稍一借力,像鷹隼般輕凌厲地撲向雪道,身子在空中一折,手伸出來利落地抓向雪堆,也像初次捕獵的雛鷹將爪子伸向獵物般猛厲而精準。

    然而指尖只差一步就能抓到令牌之際,一道冰冷的銀光忽然自空中射來,擦著徐紹庭的手背掠過,劃開雪堆,露出一叢碧綠色的狐毛。徐紹庭猛地在空中翻過身,避開一只被他身上血腥氣引來的雪兔,冷冷望向暗器飛來的方向。

    不遠處一座低矮的雪堆緩緩分開,藏在下頭的人揭開白茸茸的雪兔外皮,站直身子,沖他露出一排白森森的牙齒笑了笑:“本來不想這么早和兩位相見的,可是若再晚一點,我又怕你們撕了傳送符回去,所以只好現(xiàn)在就動手了?!?/br>
    “你怎么會在這?”徐紹庭臉上真的露出了一絲震驚之色——這人不是早和他們分道揚鑣了嗎,怎么會悄無聲息地出現(xiàn)在這里?

    常鶴溫文爾雅地笑了笑:“慚愧,在下跟著兩位賢弟已經(jīng)有幾天了,本來只是想著你們有鑒狐,跟著你們更容易尋到令牌,可是千不該萬不該……你們不該挖到了千年寒玉髓。寶物唯有德者居之,你們兩個黃口小兒哪里守得住?且這令牌也只有一塊,我不忍你們?yōu)榱藸帄Z它兄弟鬩墻,也愿意一并替你們解決這麻煩。你們兩人只消把身上的寶物和衣裳都交出來,我就饒你們性命,讓你們明天被靈境囫圇送出去,如何?”

    徐紹庭氣得臉色鐵青,只說了聲“做夢”,就執(zhí)劍沖了上去。

    常鶴右手一揚,揮掉偽裝用的兔皮,取出一枚長劍揚手相迎。兩人長劍在空中交擊,金鐵交鳴聲嚇得鑒狐又往下狠刨了一段兒,不顧憋死的危機,把自己完全埋進了雪層下方。

    常鶴的劍法并不是明師指點出來的,單論劍意與真氣運用的精妙處也遠遠比不上徐紹庭。卻是正巧抓住了他們兄弟與妖獸纏斗多時,精氣即將耗盡;又眼看著令牌就要到手,心神稍稍放松的這個巧妙時機;真正交起手來就搶戰(zhàn)了上風。

    他的劍鋒步步緊逼,不留給徐紹庭半點服下丹藥恢復體力的機會,借著沉重的劍身以力破巧,橫劍壓下徐紹庭的攻勢,割傷了他的右臂。

    星隕鐵長劍隨著鮮血飛到雪地里,常鶴獰笑著踏上一步,原本儒雅的臉上閃動著貪婪與市儈的光茫:“小賢弟的劍是什么鑄的,這樣輕盈堅牢,我這輩子從沒見過呢。你們身上的衣裳料子也不俗,還帶了儲物玉佩,料來里頭的東西足夠我?guī)啄觊_銷了。雖然小賢弟不懂事,但看在這些東西的份上,我一會兒也得好生安葬你們,免叫這些妖獸吃了你們的尸骨。”

    任卿眼看著師弟一點點落入下風,自己卻被一只妖獸纏著不能去救援,急得呼吸與劍法都亂了節(jié)拍。情急之下,他拼著被細長的兔腿蹬了一下,借力飛到空中,一個扭身擋在師弟面前。堅固銳利的星隕鐵長劍擋住了常鶴一擊,可是對方的真氣厚實凝重,兩廂交擊之下竟是他吃了暗虧,身子被拍飛出去兩丈,深深砸進冰層里。

    “師兄!”徐紹庭驚叫一聲,左手撈起長劍,合身就往這邊撲來。常鶴來得卻更快一步,照準他左臂一劍撩去,占了他不會使左手劍的便宜,頓時也削去了一大片血rou。

    任卿后背撞在松軟的雪地里,并沒受什么外傷,可是臟腑卻被之前那劍震傷了,呼吸間全是血腥氣,身體也因為喘不過氣而發(fā)軟,不能立即爬起來。

    照著眼下的情形,他就是沖過去也來不及了,唯一能夠得上救徐紹庭性命的就是腦殘光環(huán)。他顧不上計較圣母點還是白明月,盯著常鶴艱難地說道:“你無情……”

    剛剛開口,雪原中就回蕩起一片歷亂鈴聲,眼前接近下方處本來半透明不礙什么事的字又跳動起來,引導者的聲音在最不該響的時候響了起來:“恭喜您將圣母值積滿一百點,圣母系統(tǒng)順利升到第二級,以后您親手碰到的一切物體都不能對人造成傷害?!?/br>
    不用多話,他現(xiàn)在要用腦殘光環(huán),別在這里礙他的事!任卿在腦中斥責引導者,讓他別在自己不需要的時候隨意出現(xiàn),而對方也甚為委屈地表示:“我愿意被你呼來喝去嗎?你現(xiàn)在升到二級了,圣母點已經(jīng)用完了,只剩下剛才救主角攻得到的三個圣母點,已經(jīng)用不了腦殘光環(huán)了!”

    不能用了?那他師弟怎么辦,徐紹庭的小胳膊就要斷了!任卿一口血哽在喉頭,簡直想直接把這個引導者劈了。可越是著急,他就越是無法呼吸,眼前一陣陣閃動著金光,連手中長劍都握不住了。引導者不知是安慰還是要氣死他,還在火上澆油地勸著:“你拿得起劍來也沒用啦。圣母系統(tǒng)到了二級之后,你碰到的一切物體都會被罩上圣母光環(huán),這劍砍到人身上也砍不傷,就像你之前不能拿手傷人一樣?!?/br>
    我當年棄文從武,辛苦鍛體、練劍近十年,這些努力都付諸流水了么?任卿無聲地蠕動著嘴唇,心底一片冰冷,除了這些年苦練都成了無用功之外,更痛恨的卻是自己現(xiàn)在的無力。不只是這只手無法傷到人,就連這星隕鐵鑄的利劍在他手里也成了玩具,無法割傷人……

    等等!不能傷到人,那么能傷到他自己嗎?

    他心底忽然閃現(xiàn)出一絲希望,連聲問引導者:“我如果握住別人的劍刃,那劍還能傷到我嗎?”

    “不能。不管什么東西,只要到你手里就不能造成傷害,哪怕是活物也一樣。可你一個圣母,成天老想著打架殺人干嘛?這種時候應該果斷跳上去給主角擋劍,多吐兩口血,圣母點增長得才快……”

    “……夠了,不用再說了?!痹僮屢龑д哒f兩句,他就不用等著人殺,直接可以氣死了。任卿細細抽著氣,努力擺脫窒息和無力的感覺,重新掌控自己的身體。

    他被抽到雪坑里不過短短數(shù)息工夫,外頭的情勢卻已經(jīng)一變再變。

    常鶴不止傷了徐紹庭,更及時伸劍將落下的星隕鐵寶劍挑到了自己手上,回身往他身上打出一片暗器,速度不減地往任卿這邊撲來。

    他做事十分小心,落地之際就先將劍尖頂上任卿胸口,然后俯身捏住他纖細的脖頸,可惜地看著他的臉:“好俊俏的臉,一看就是世家子弟。這樣的容貌和身份,若是到黑市上倒一手,也能賣得幾百兩金子了??上н@座靈境外頭有太多人盯著,我不敢冒險,只能白白浪費了好貨色?!?/br>
    手掌下的少年臉龐和雪原一般顏色,像是被嚇壞了一般,目光渙散空洞地落在空中,同樣蒼白的嘴唇微微開合著,卻發(fā)不出半點聲音。但即便是這副容色慘淡的模樣,也仍舊遮掩不住俊美如畫的眉眼和世家精心養(yǎng)出的尊貴氣度。常鶴左手在那滑膩如絲綢緞的頸子上游移著,本擬直接折斷頸骨、再摸走他身上值錢的東西,指掌收攏時卻又有些下不去手。

    反正也是個沒用的紈绔,稍微嚇嚇就成了這樣子,不如冒點兒險把他弄出去,或者干脆就在這嘗嘗滋味……還有那個年幼的也不錯,雖不及這個容貌好,身體卻是肯定更柔軟生嫩。

    叫這念頭一攪,他的殺意和防備心就淡了些,右手長劍稍稍放松,不再那樣深地壓進任卿胸口血rou里。然而正要完全撤出長劍,身下少年原本僵硬的手忽然像靈蛇一樣反纏了上來,一手直接抓住他的劍身,另一只手則握上了他按著自己喉嚨的手腕。

    那雙散亂的眸子終于重新聚了焦,眼里閃動著從沒有人見過的雄雄怒火——哪怕是挨了這么多年抽的羅嚴和書院里那些弟子們也沒見過他這副神色。任卿整個人像是燃燒起來一樣,猛地一擰身坐了起來,右手緊攥著薄而利的劍身,用力往常鶴身后一帶,將那兩只手反擰在背后。

    常鶴驚怒交加,喝道:“你是詐我?你沒受傷?”

    他拼命運轉真元想反抗,可不論使出多大的力道都石沉大海,連抽劍都抽不出來,整個人都被他剛剛還看不起的無能世家子弟擁在懷里,像是粘在蛛網(wǎng)上的飛蛾般無力掙扎。

    任卿眼中的怒火漸褪,殺意卻比這片荒原上的寒氣更重,揚聲叫徐紹庭:“師弟快拿縛妖……繩……”

    他已經(jīng)困住了這人,就想讓徐紹庭拿繩子捆了他,扭送出去交給父親或是曾叔祖處置。卻不想他話還沒說完,迎面就是一大片血飛濺過來,常鶴的五官忽然完全扭曲,眼珠幾乎突出眼眶,瞳孔縮得只有針尖大小,整只頭顱便隨著血流橫飛了出去。

    他無法形容、無法回憶那顆頭在眼前生生飛出去的感覺,眼中空空地,只能看到一片雪白血紅的底色。而在那片鮮血染成的世界當中正站著一個艷紅長袍的少年,雙手握著一把浮伽木長劍,眉眼都被血色模糊了,聲音帶顫地叫他“師兄”。

    任卿心中也是一顫,猛地清醒過來,推開懷里還溫熱的尸身,沖上去抱住了徐紹庭。懷里的師弟還在不停輕顫,雙手環(huán)著他的脖子,頭無力地倚在他肩上,可見是嚇得不輕。

    任卿連忙從玉佩里取出靈丹和玉髓給他灌下去,然后把那張寫滿疲憊驚恐的小臉按在自己懷里,不停安慰道:“沒事了,有師兄在,你什么也不用怕。那人不僅出手搶奪咱們的東西,還要殺人,按本朝例律就應當處以斬刑,殺也就殺了,不值得多想。什么也不要看,師兄會護住你的?!?/br>
    前世他上過戰(zhàn)場,知道士兵們頭一次殺了人后都會害怕,有些甚至會嚇得連續(xù)做幾個月噩夢,直到殺了更多的人,在戰(zhàn)場間把自己打磨成一柄沒有思想的刀鋒為止??伤辉敢庑旖B庭也變成那樣把殺戮當作尋常的人,也不愿意讓他背上殺人的罪惡感,只能用這樣的方式先勸慰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