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jié)
柏晏頓時雙眼一亮。 “不過還得等等,”慕容輕解釋說:“剛簽了買賣協(xié)議,過戶要等過幾天才能辦,順利的話也得……小半個月吧?”這些信息他特意上網(wǎng)搜了搜,帖子上留言的人都說這種手續(xù)辦起來比較麻煩。 柏晏打了個響指,“小意思,我給你辦下來?!?/br> 慕容輕下意識地去看和寬,因為之前和寬對這個人表現(xiàn)的很嫌棄,他有點兒拿不準柏晏這話說的到底有多少可信度。 和寬沖著慕容輕眨眨眼,轉(zhuǎn)過頭說:“說話算數(shù)。” 買房子這些事兒雖然不是特別麻煩,但是有個人幫忙給大家省點兒事不是更好嗎?反正慕容輕的活兒也是交給柏發(fā)來做,就當是柏發(fā)給慕容輕返還的折扣好了。 聽見和寬這么說,慕容輕也松了口氣,“那我就謝謝柏少了?!?/br> “不謝,”柏晏對于自己看得順眼的人還是很和氣的,“慕容先生給我留個電話,辦手續(xù)的時候我也好聯(lián)系你?;仡^我讓老徐給你打電話,你們可以約個時間單獨談談?!?/br> 慕容輕跟柏晏交換了手機號碼,柏晏就彬彬有禮地告辭了。這會兒聯(lián)系方式已經(jīng)套到了,等他修房子的事情辦起來之后,見面的機會有的是,他才不會沒有眼力價的貪圖這幾分鐘黏黏糊糊的時間呢。 凌冬至看著柏晏跟凌冬至要電話,心情稍稍有點兒復雜。和寬給了他一個安撫的眼神,含蓄地提醒他說:“這貨架子大著呢?!卑仃淌浅隽嗣膰N瑟,最喜歡別人主動投懷送抱的感覺,要是別人對他沒有什么想法,他也不會拿人家怎么樣的。他要的不止是美人,更是美人主動為他折腰的那個勁兒。 凌冬至點點頭,轉(zhuǎn)過身提醒慕容輕,“他要真有什么壞心思,你可別瞞著我?!?/br> 慕容輕有點兒哭笑不得,然而被人這樣關心著,他心里還是很高興的。 柏晏的辦事效率還是挺高的。大年初七一大早就有個辦事員主動聯(lián)系慕容輕,然后帶著他把過戶手續(xù)順利地辦了下來。慕容輕翻了一下辦事員手里的一摞子文件,里面甚至還有一份柏發(fā)公司出具的納稅證明。慕容輕看到這個東西的時候小小地惶恐了一下。從小到大,他從來沒有在正式的公司里面上過班,真要讓他辦這個手續(xù),單這一條他就不知該怎么應付。 辦好手續(xù),當天晚上徐永成就給他打來電話,跟他約時間去看現(xiàn)場。 慕容輕一開始沒想到事情的進展會這么快,但是聽徐成永的介紹,工程人員勘查現(xiàn)場、設計師出圖也是需要時間的,這些基礎事項忙完也需要差不多半個月的時間。慕容輕在心里盤算了一下,他正好可以趁著這段時間出一趟門。 事情發(fā)展到了這個份兒上,他手里的那幾件東西的脫手問題就不得不提上了日程。房子都要開始建了,手里沒錢不是在搞笑嗎。 當務之急,他得安全穩(wěn)妥的把魚頭的傳家寶換成現(xiàn)錢。 慕容世家雖然以制瓷出名,但家族生意當中最重要的還是古玩買賣。以前慕容輕跟在慕容賀身邊的時候,慕容賀私底下見人都帶著他,他手里的那點兒人脈也常常由慕容輕出面打點。慕容輕是有心人,在這個過程中自然搭上了不少新的門路。慕容賀之前的人脈他不知道是不是都由慕容錦接了下來,慕容錦跟在慕容賀身邊的時間并不長,有些關系放在那里,不是你找上門去就能敘得上交情的。慕容賀養(yǎng)出來的人脈里也有可能會有一些從慕容錦的手里流失掉了。但是慕容輕卻不敢冒這個風險。萬一驚動了慕容家,再引來慕容錦的注意,讓他們知道自己手上出去過這么值錢的好東西,還不知會有什么麻煩。他可是一丁點兒都不想再引起慕容錦的注意了。 保險起見,慕容輕還是決定不在當?shù)爻鲐?。他對著自己列出的名單斟酌再三,最后選中了位于佛山的瑞鑫堂。 作者有話要說:柏晏的存在意義在故事的后半段才能凸顯出來,小七原本就不是什么著迷于談戀愛的人,跟他也不會有什么感情上的牽扯。 至于柏晏么,我其實是不怎么相信花花公子閱盡繁花,最后洗心革面,只愛一人這種神奇的橋段的。越是大戶人家的孩子,越是現(xiàn)實,越是看得清形勢。因為生活層面不一樣,看到的東西自然也就不一樣,腦回路絕對跟咱們這種平民百姓是不一樣的。 《紅樓夢》里賈母說風花雪月的話本傳奇,多是那些摸不著富貴門路的窮文人寫出來yy的。牛角覺得老太太說的也是有道理的~ 章節(jié)目錄 第40章 說實話 瑞鑫堂的老板是個四十來歲的中年人,姓程,名橋。慕容賀在幾年前曾經(jīng)收過一批剛出土的濕貨,當時就是輾轉(zhuǎn)半個中國找上了瑞鑫堂——買進賣出動用的都是慕容賀的私賬,所以這筆私下里進行的生意并沒有走慕容世家官面上的路子。慕容賀那個時候出來談生意已經(jīng)不怎么避著他了,所以慕容輕站在一旁也知道了不少程家的底細。 程家祖上是在佛山一帶做官的,也算是大戶人家,后來家族沒落了,族人也各自分散到了各個行業(yè)。程老板的父親是個生意人,跟南洋那邊的商人做生意。他在家里的時候上面還有兩個哥哥,因此并不受重用。后來大概是程家出了兄弟相爭的事情,程老板就帶著自己的親信去了云南,幾年后再回來就開了瑞鑫堂。 聽慕容賀話里話外的意思,這個程橋發(fā)家的過程有點兒見不得光。不過這人在業(yè)內(nèi)口碑不錯,眼光狠,也重信。慕容輕找上他不僅僅是因為程橋是做古玩買賣的大手,而是這個人控制著南方最大的地下拍賣場。 對于有些生意來說,黑市永遠都是最好的選擇。最重要的是,只有在這里,因為存在相應的風險,慕容輕才能把手里的東西利益最大化。 很不巧,柏發(fā)的設計師徐永成約了慕容輕看現(xiàn)場的日子正好跟裴戎去醫(yī)院換藥是同一天。慕容輕之前已經(jīng)答應了裴老要開車帶裴戎去醫(yī)院,只好把兩邊的時間錯開一點兒,一大早先帶徐永成去郊外。 徐永成還帶了兩個助理,都是很年輕的小伙子,看上去就覺得干勁十足。一到地方就拿出工具開始測量各種數(shù)據(jù)。慕容輕把鑰匙交給徐永成,告訴他最近幾天要出門,有什么需要現(xiàn)場勘查的讓他自己過來看。 徐永成今天過來主要就是把數(shù)據(jù)帶回去,然后把慕容輕的要求打聽清楚。不過等他聽完了慕容輕的要求之后,心里倒是覺得這位房主其實壓根不想找設計師,什么菜園子養(yǎng)魚池的,這貨就是個貨真價實的土財主,就是想修一座純鄉(xiāng)土路線的鄉(xiāng)下宅子。之所以非要找個設計公司,大概是嫌自己張羅比較麻煩吧? 不過心里吐槽是一回事兒,接到手里的工作還是要認真對待的。尤其像徐永成這種盛名加身的設計師,回頭真讓人議論他修了個毫無特色的鄉(xiāng)下土院子,他也丟不起那個人。再說了,就算鄉(xiāng)下院子,各地也有各地的風格,就算房主是個貨真價實的土豹子,這所宅子在經(jīng)過了徐大師的精心設計之后,也必定要表現(xiàn)出一種實用與藝術并存的完美狀態(tài)才行。 “要結(jié)實耐用?!蹦饺葺p掰著手指頭給設計師表述自己的要求,“院子里要有足夠大的空間給貓活動、要種樹、種花、后院要有菜園,還要有個池塘……就這些。” 徐永成望天翻了個白眼,說他是個土豹子還真沒說錯。看他這要求提的,壓根就沒有一點兒設計的、藝術的理念在里面。 慕容輕接著說:“至于怎么把這些東西合理布局,安置的既方便又好看,充分地體現(xiàn)出現(xiàn)代設計的特點,那就是你這個設計師的任務了。” 徐永成,“……” 也對,你要求一個外行的人提出什么富有設計理念的要求? 徐永成自覺地擺正了自己的心態(tài),開始專注于庭院的布局。兩個人從欣賞和實用的角度出發(fā),經(jīng)過了長達半小時的討論之后,終于把房子的大概布局初步定了下來。不在原來房子的地基之上,而是再向后推幾米。好給前院留出更大的空間。 大致方位商議下來之后,慕容輕就跟徐永成打了個招呼,提前回市區(qū)了。他已經(jīng)答應了裴老中午過去吃飯。他打算在飯桌上跟裴老提一下自己這兩天要出門的事兒,本來裴老跟他說好了要讓他去自己家里過十五的,現(xiàn)在也去不成了。 果然,慕容輕在飯桌上一提起自己要出門,裴老立刻就緊張了起來,“要是沒有公事最好不要瞎跑了,現(xiàn)在交通這么緊張,好多過完年的都往回趕,路上未必安全?!?/br> 慕容輕連忙解釋說:“是公事。”他謀生的主要途徑就是買賣古玩,有好東西要出手怎么不是公事呢。 裴老聽他這么說更不放心了,“現(xiàn)在世道亂的很。你手里要是拿著什么東西,萬一被人盯上了怎么辦?你看你這個小身板……” 慕容輕聽著他嘮叨,心里也不覺得煩,笑著安慰他說:“我?guī)蓚€人走。就是工棚那邊的兩個助理。您也見過的,都是老實可靠的大小伙子。沒事兒的。” 坐在他對面的裴戎聽到這句話,手里的筷子微微一頓,一雙利眼刀子似的甩了過來。 慕容輕心里頓時一跳,連忙垂下眼瞼不敢看他。他懷疑裴戎是不是猜出了什么,不過轉(zhuǎn)念一想,裴戎一個當警察的能懂多少古玩行當里的事兒呢,頂破天也就是在懷疑他要出門收貨去吧。這種事情多的是人干,風險并不大。何況收古玩是個考校眼力的事兒,有的人收來一堆東西也沒見有幾個值錢的。不懂行的不會冒著搶劫的風險去沾這些真假難辨的東西,真正懂行的又不太看得上這種旮旯角里收來的零碎東西。畢竟不是所有的真貨都值錢。這里邊還要講究個年代種類,質(zhì)地品相。 裴戎沉默了一會兒,淡淡問道:“去哪里?” “佛山?!蹦饺葺p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在說出這個地名的時候,他好像看到裴戎眼里有一種莫名的神色閃了閃。 “哦?!迸崛指砂桶偷貞艘宦?,“注意安全?!?/br> 慕容輕松了口氣,隨即又覺得自己這種反應有點兒莫名其妙。他有什么需要跟裴戎交代的么?裴戎又不是他什么人…… 慕容輕又瞟了一眼裴戎,裴戎的眉毛皺著,似乎有什么心事的樣子。 裴老倒沒有注意那么多,絮絮叨叨地提醒他出門在外的各種注意事項。慕容輕老老實實地聽著,時不時還答應兩聲。 吃完飯裴老就回書房去看報紙。這是他的習慣,看完報紙就會去午睡,這一覺要睡到兩三點鐘才會起來,然后他們一起去醫(yī)院陪著裴戎換藥。 裴戎端著幾個菜盤子進了廚房,看見慕容輕手里拎著一瓶洗潔精正準備洗碗,看見他進來的時候眼神閃爍了一下,低下頭開始一本正經(jīng)地挽袖子。 裴戎的嘴角輕輕抿了一下。他一如既往的相信自己的直覺,這種所謂的直覺曾經(jīng)不止一次在危險關頭救了他的性命。裴戎更相信它其實就是經(jīng)過了大腦快速縝密的分析之后,對肢體發(fā)出的一個報警信號。此時此刻,看著慕容輕無意識地避開自己的視線,裴戎再一次覺得這破孩子絕對是有事情瞞著他。而且還是挺嚴重的事兒。 裴戎拿了塊抹布出去把飯桌收拾了一下,順便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再回來的時候他直截了當?shù)貑柲饺葺p,“去佛山做什么?” 這么一句話,十分自然的就帶出了警察問案的味道。慕容輕的小眼神瑟縮了一下,支支吾吾地說:“就是……那什么……有兩件東西……” 裴戎輕斥,“說實話!” 慕容輕手一抖,手里的湯勺滑進了水盆里。慕容輕頓時有些羞惱,語氣也沖了起來,“我就是去做生意!見客戶!你還想問什么?!” 裴戎抓住了他的一邊肩膀,朝著自己的方向轉(zhuǎn)了一下,想讓他跟自己面對面地說話。慕容輕被他一碰,整個人都跟過了一下電似的哆嗦了一下,腰板頓時挺得筆直。 裴戎哭笑不得,“小七,你別跟我說瞎話,我看得出來?!?/br> “我知道你看得出來?!蹦饺葺p悻悻地掃了他一眼,心里有那么一點點的不確定,“你為什么非得打聽這么細?” 裴戎很自然地回答說:“我在追你,當然要關心你的動向了。” 慕容輕心頭一震,抬頭望向裴戎。裴戎也正看著他,目光溫潤,并沒有之前那種帶有侵略意味的刨根問底。 慕容輕再次避開了他的視線。不知怎么,站在裴戎面前的時候,他總覺得自己有點兒底氣不足似的感覺。就好像一個包裝的花里胡哨的盒子,生怕別人打開之后會發(fā)現(xiàn)原來盒子里面原來只是一堆破爛,根本配不上那么光鮮的包裝。 裴戎靠著流理臺,側(cè)過頭看著他,“你放心,我不會做出死纏爛打那種沒品的事?!?/br> 慕容輕沒有出聲。他能告訴裴戎自己顧慮的并不是這種事情嗎? “說說吧,”裴戎盯著他的側(cè)臉,一副你不說清楚就別想走的架勢,“你的店就在濱海,跑到佛山去見什么客戶?我要是沒記錯的話,佛山那邊可是有個挺出名的黑市。你不是奔著那個去的吧?” 慕容輕心里咯噔一聲,頓時無奈了,“其實吧,就是我手里有兩樣東西,想在那邊找個買家。你也知道,南方么,有錢人多一些。我當然也想賣個好價錢?!?/br> 裴戎反問他,“在這邊就找不到買主?” 慕容輕心里暗罵一聲,這人怎么賊精賊精的。臉上的表情卻顯得非常老實,“慕容家的人就在濱海,要是知道有好東西從我這里流出去……可能會有麻煩。你也知道,我不想再跟他們家搭上關系了?!?/br> 裴戎微微蹙眉,不過心里倒是信了一大半兒。對于自己這種心理活動,裴戎也覺得挺詫異。以前也沒發(fā)生過慕容輕騙他的事兒,怎么這一次就這么肯定慕容輕是在騙他呢? 裴戎把這個問題暫時放在一邊,“你缺錢?” 慕容輕點點頭,反正他買了個破院子的事兒裴家的人遲早都會知道,便長話短說把他要修房子的事兒說了,“所以我現(xiàn)在得把東西趕緊出手,但是還不能引起慕容家的注意?!敝劣跂|西的來源,他只說是師父何茂的私藏。 裴戎稍稍有些為難,他打心眼里不想讓慕容輕去佛山。他以前曾經(jīng)辦過一個跨省的案子,對那邊的黑市多少有些了解。但是看慕容輕的意思,似乎這是已經(jīng)決定了的事情。與去不去佛山相比,他更擔心的是慕容輕會瞞著他悄悄地去。 慕容輕從他的神態(tài)里看出了一絲松動,連忙向他保證,“我們那邊都聯(lián)系好了,真的。對方是這一行里特別有信譽的大手,是信得過的人,不會有危險的?!?/br> 裴戎猛然抬頭,看著他的目光里有一絲顯而易見的驚訝和……驚喜。或許慕容輕自己都沒有察覺到他這話說的有什么不妥,但是能讓他在出發(fā)之前想方設法去說服的一個存在……他在慕容輕的心里的位置也并不是可有可無的吧? 慕容輕被裴戎臉上的表情嚇住了。他說了什么,竟然讓這個沉著臉的家伙突然就高興起來了?好像也沒說什么啊…… 裴戎伸出手在他臉頰上輕輕拍了拍,“不攔你了,注意安全。” 慕容輕點點頭,目送他面帶微笑地走出廚房,茫然地看了看手里洗了一半的盤子:裴戎的態(tài)度實在是太奇怪了。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令他的態(tài)度突然改變了呢? 真是奇怪啊。 作者有話要說:小七剛出生的時候其實也是有情商的,真的~ 感謝姑娘們投的地雷,謝謝大家對小七的支持 mua~~~ 就是想改用戶昵稱扔了一個地雷投擲時間:20140417 13:24:57 丘邱扔了一個地雷投擲時間:20140417 07:59:12 半透明sushi扔了一個地雷投擲時間:20140417 18:38:55 滴滴答扔了一個地雷投擲時間:20140417 21:55:00 就是想改用戶昵稱扔了一個地雷投擲時間:20140418 11:04:21 剛剛弄人弄人扔了一個地雷投擲時間:20140419 13:08:08 章節(jié)目錄 第41章 程橋 “六七家”的工棚有兩位助理,一個叫高松,另外一個叫李明輝,兩個人都是學工藝美術出身,年齡和慕容輕相差不多。高松以前當過一段時間的業(yè)務員,出門辦事的路數(shù)非常的熟悉,本身又是個外向型的性格,因此一路行來,從訂餐到訂房,所有對外聯(lián)絡的活兒幾乎都被他包攬了。李明輝話不多,但是細心,在工棚的時候就是他管賬,這一趟出門他們幾個人的公用款慕容輕也還是交給他收著。慕容輕覺得他找來的這兩個人挺好,性子一動一靜,都是挺本分的人。 高松和李明輝并不知道他來佛山的真正目的,慕容輕跟他們說的是來見一個客戶,順便帶著他們倆出來見見世面,跟同行們切磋切磋,他們倆也就沒多問。慕容輕在古玩街還幫別人管著一家店鋪的事情他們也都知道一些,知道這個小老板的生意不僅僅只有一個工棚。 慕容輕讓李明輝給大家提前訂了火車票。汽車時間太慢,途中存在的不確定因素太多。乘飛機的話問題更多,他手里的東西托運肯定是不行的,但是隨身帶著的話,能不能順利過安檢?;蛘哌^安檢的時候一打開,會不會招了誰的眼都不好說。慕容輕不敢去冒那個險。而坐火車就沒有那些問題了,只需要在進站的時候行李過一遍掃描儀器。 以防萬一,慕容輕出發(fā)之前特意燒了一套粉彩餐具:一個湯盆、四個碟子外加四個粉彩福壽花卉紋盌。慕容輕把魚頭的那一對傳家寶跟這幾個外表一樣的新燒的粉彩碗混在一起,外面又套了一層包裝盒,看起來就像普通禮品的樣子。萬一有乘警抽檢行李,打開之后也不至于引人注意。至于那方硯臺,慕容輕不會制硯,只能搜羅幾方石硯出來,跟古硯混在一起,分別裝進了包裝盒。 慕容輕出門的時候還有些心頭惴惴,不過幸運的是他們?nèi)齻€人從外表上看都不是會讓人生疑的類型,因此也很幸運的沒有遇到安保人員臨時抽檢隨身行李的事情,順順當當?shù)木蜕狭嘶疖嚒?/br> 三個人訂到了同一個隔間里的兩張下鋪和一張上鋪,高松個子小,又靈活,被他們倆打發(fā)上去睡上鋪。其實把高松弄到上鋪還有一個原因,就是高松這孩子不像李明輝那么細心。慕容輕帶著值錢的東西,有個警醒的人在身邊還是安心一些。 慕容輕剛把皮箱塞到臥鋪下面,裴戎的電話就打了進來,“上車了嗎?” 距離開車的時間還差十分鐘,這個電話還真是掐著點兒打進來的。慕容輕稍稍有些無奈,但有人關心,他心里還是挺高興的,“已經(jīng)上車了。” “哦,”裴戎沉默了一下,又問他,“你那兩個助理也在旁邊?” “在的?!蹦饺葺p的嘴角彎了彎。他發(fā)現(xiàn)從告訴他自己要出門開始,裴戎就變得特別不對勁。這倒不是說他的態(tài)度有多么依依不舍,而是他在看著慕容輕的時候,那種眼神非常的奇怪,就像家長不得不放手讓孩子去上學似的,既緊張又欣慰,然后還帶著點兒擔憂。 慕容輕搓了搓胳膊,單是這么想想,他覺得雞皮疙瘩都要冒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