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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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叫你每次都是突然出現(xiàn)的。”蕭寒微笑著轉(zhuǎn)眸,玉寧如玉般的面容出現(xiàn)在眼前。 玉寧輕柔地撫了撫少年的臉頰,“誰欺負你了?” 保姆機算不算,微微一笑,蕭寒將頭靠進男人懷中,沒有答話。 玉寧嘆了一口氣,“不說嗎?傷口還疼不疼?”小心地探上少年的肩膀,玉寧開口問道。 “早就好了?!笔捄畣问指采霞绨蛏系拇笫?。 玉寧微微皺起眉頭,輕輕地褪下少年肩膀處的衣衫,蕭寒完全沒有反對的意思。 白皙的皮膚上猙獰的傷疤十分明顯,雖然痊愈得非常好,但依舊可以看出當初是多么嚴重的傷勢。一陣微風吹過,玉寧快速地為少年將衣服穿好,吻了吻他的額頭。 “我不會放過那些人的。”溫柔的臉龐瞬間變?yōu)樾蘖_面,蕭顯身在朝廷畢竟不能隨心所欲,但他就不同了,尤其是最后出現(xiàn)的那個男人,玷污了少年的身體,碎尸萬段也不為過。 感覺到男人身上散發(fā)的冷意與殺氣,蕭寒不滿地拍了拍玉寧的胸膛,玉寧立刻收斂起來,無奈地揉了揉少年的發(fā)絲。 “我想去南海。”蕭寒輕聲開口道。 “喜歡大海是嗎?東海離這邊比較近,我們可以先去那里看一看。”玉寧溫柔地說道,一把將少年抱進懷中,坐在亭中。 蕭寒搖搖頭“南海有鮫珠,我想去下海去看看?!?/br> 玉寧拍了拍懷中的少年“那你現(xiàn)在愿意跟我離開京都嗎?我?guī)闳ツ闲U。” 蕭寒沉思片刻,“我想跟你走,但是……父親他們不會答應(yīng)?!本退闶撬材芨杏X到蕭顯與蕭楚對他的保護欲是多么嚴重,絕對不會輕易讓他離開他們的視線。而且還有當今圣上,蕭寒已經(jīng)是朝中四品官員,雖然沒有什么實權(quán),只是類似于秘書之類的角色,但畢竟也算是嚴慕辰旁邊的紅人,還在太學任職,怎么可以不經(jīng)圣諭,徑自離開。 “他們會答應(yīng)的?!庇駥幰馕渡铋L地說道,微微抬眸,看向回廊。 腳步聲起,蕭楚帶著一群暗衛(wèi)迅速地向這邊跑來,幾乎是對上玉寧微嘲的視線的同時,蕭楚厲喝出聲, “放開他!” 面對著對準他的一把把利劍,玉寧只是將懷中的少年抱得更穩(wěn),蕭寒卻皺起眉頭,微微坐起身, “哥哥,你怎么會來?” “小寒,你沒事吧?”蕭楚認識到事情有些不太對勁,蕭寒對身旁的男人似乎很是依賴,沒有半分厭惡勉強的感覺。 玉寧微微一笑,“小寒在我身邊怎么會有事?” “你是誰?”蕭楚對面前與蕭寒十分親昵的男人沒有任何好感。 蕭寒從玉寧懷中下來,站起身微微一笑,“哥哥,這是我舅舅,玉寧?!?/br> “舅舅?”蕭楚一揮手,暗衛(wèi)們收起利劍,只留下兩個人戒備一旁,剩下的人瞬間消失。蕭楚仔細打量著玉寧,不可否認,玉寧是位出色的男人,無論是長相還是一身的氣度都非常人能及,而且蕭寒還能敏銳地感覺到面前男人一身的內(nèi)力在場眾人完全不是對手。 “我怎么沒聽父親提過玉夫人還有一個弟弟?”蕭楚十分懷疑,“既然是小寒的舅舅,為什么要殺掉他身邊的暗衛(wèi)?!?/br> 玉寧冷冷一笑,溫潤的氣息瞬間消失無蹤,抬手一示意,幾道身影一閃,將三名暗衛(wèi)扔到兩方中間的空地上, “保護小寒的暗衛(wèi)?你是說這三個廢物嗎?” 蕭楚面色一冷,心中也是一凜,更才那幾道身影很明顯也是暗衛(wèi)之流,但是他們這邊的人一點都沒有發(fā)覺周圍還有其他人,而且剛才幾個動作,連他都沒有看清。這個玉寧的身份絕對不簡單。 “阿楚?!?/br> 蕭楚回頭,看到緩步走來的男人,心頭一松,略略垂首“父親,你來了?!?/br> 蕭顯點點頭,看向玉寧,玉寧的神情很明顯沒有了剛才略帶不屑的輕視,卻依舊帶了一絲嘲諷的意味。 上前幾步,蕭顯一身完全就不再收斂的煞氣濃郁得幾乎要實質(zhì)化,而玉寧面色一冷,氣勢彭涌而出,完全不落下風。 蕭寒微微皺起眉頭,他完全不知道自己身邊居然有三名暗衛(wèi),而玉寧將蕭家的暗衛(wèi)打暈了,所以蕭楚還以為自己又出事了,才匆匆趕來,所以……玉寧一開始的打算就是將蕭家人引出來是嗎。 “不舒服?!笔捄虼?,輕聲開口,兩人的氣勢太強,雖然都默契地避開了他,但是余波還是讓他血氣上涌,不太舒服。 蕭顯與玉寧對視一眼,同時收回氣勢,玉寧攬住少年,略帶歉然地順了順他的后背。 蕭顯威嚴地開口“你是玉寧?!?/br> “我想,jiejie應(yīng)該跟蕭王爺提過我的名字。”玉寧冷冷地說道。 “為什么出現(xiàn)?”蕭顯危險地瞇起眼睛質(zhì)問道。 “為什么不?蕭寒是我jiejie的孩子?!庇駥幊爸S道,“既然不能好好保護他,難道還要阻止我來護著我外甥嗎?” 蕭楚在一旁抿抿唇,眼中閃過一絲自責,蕭顯的神情卻沒有絲毫動搖“蕭寒是我的兒子,我自然會保護好他,不勞你費心?!?/br> 玉寧失笑一聲“那小寒身上的傷算什么,你們既然不能給他自由的生活,連讓他不受傷害都做不到,有什么資格讓小寒留在你們身邊?!?/br> “不會有下次。”蕭顯冷冷地說道,“難道你就有資格了誰能證明你是真正的玉寧?!?/br> 玉寧微微一笑,手指撥了撥蕭寒腰間系著的玉佩,“你知道我是真是假,蕭王爺,沒有人能冒充我玉寧?!?/br> 蕭顯袖中的手指輕彈,沒錯,玉娘說過,她弟弟的風華天下無雙,沒有任何人能夠模仿,只要第一眼見到就知道,這個人就是玉寧,寧靜致遠,如玉君子,但她也沒有提過,玉寧脫去那層君子的人皮,內(nèi)里居然蘊含著如此兇煞之氣。 “為什么說我們不能給小寒自己的生活?”蕭楚在一旁問道,他從來勉強小寒做任何事情,一直都很尊重小寒的意愿。 玉寧微微一笑“你們打算把小寒困在這個小小的京都城中嗎?難道不清楚,蕭寒更喜歡外面的世界,小寒說他想要去看南海呢,你們能帶他去嗎?” “當然可以。”蕭楚理所當然地說道,等他忙過這段時間,將刑部的事情交給副手,讓父親與圣上說一下,天南地北哪里他們?nèi)ゲ坏茫?/br> “所以,你們想讓小寒等你們多長時間,半年?一年?”玉寧勾起嘴角“堂堂鎮(zhèn)南王,刑部尚書難道能隨便出京?更何況如今正值用人之際,嚴慕辰會輕易放你們蕭家人出來游玩?” 蕭顯看向一旁沉默不語的少年,輕聲開口,聲音帶著一絲柔和“想要去南海嗎?” 蕭寒點點頭,張張嘴,還是開口說道“你們不要吵架?!泵髅鞫际怯H人,為什么舅舅和父親他們一見面就有這么濃郁的火藥味,爭鋒相對,寸步不讓。 “沒有吵架。”蕭顯走上前,瞥了一眼玉寧,站到蕭寒身邊,拍了拍少年的肩膀認真說道?!安灰獡??!?/br> 蕭寒抿抿唇,明明剛才就要打起來了。 玉寧眉頭一挑,干脆地開口“我要帶小寒去南海。” “不可能?!笔挸摽诜瘩g道。 蕭顯卻略有些沉默,其實,最近京都的情況確實不太安全,刺殺行動層出不窮,總覺得有一張大網(wǎng)正在悄無聲息地灑下,小小的李家只是個棋子,就是不知下期之人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但是,跟著玉寧真的就比留在京都安全嗎?自從蕭寒遇刺,他已經(jīng)提高了蕭寒周圍的警戒程度,過幾日便可配備完畢,他有自信讓蕭寒在京都不會被人傷到一根毫毛但是……蕭寒似乎并不喜歡留在在京都,想去南海嗎? “在等一段時間可好?”蕭顯對蕭寒說道“喜歡山川海景嗎?我讓阿楚領(lǐng)你到周圍看一看?!?/br> 蕭寒微微一笑,點點頭“好?!钡狡渌胤?,擴充一下地圖也好,但是,京都周圍似乎真的沒有什么地方有更多的能量了。他有些不理解玉寧的想法,男人們自然是不知道自己去南海是為了能量的,那么,只是看不到海景與鮫珠而已,為什么玉寧與蕭顯兩人的表現(xiàn)好像自己受了多大委屈似得。 作者有話要說:口語考試傷不起啊~~~~ 43第 42 章 第三十五章先秦 蕭寒左看看,右看看,小小地打了個哈欠,他本人對去南海倒是也沒有那般迫切,畢竟所有的一切目的都是為了能量,如果嚴慕辰真的召南海首領(lǐng)帶貢品入京,那么若是在貢品中有足夠的能量,他便對南海也沒有那么執(zhí)著。而玉寧很明顯不是這么想的,原本在沒有見到蕭寒之前,他便決定一定要讓jiejie的兒子富貴一生,而見到那個獨自坐在山頂一身寂寥的少年后,他更是想要達成蕭寒的所有愿望。 在玉寧看來,蕭寒只不過是要去看看南海,這么簡單的愿望他都不能替蕭寒完成,簡直是無能至極。蕭家對蕭寒自然也是寵溺至極的,蕭顯只是不放心玉寧而已,就算他和蕭楚不能陪伴蕭寒左右,也可以派人隨身保護,關(guān)鍵是,沒有合適的原因借口,讓圣上應(yīng)許蕭寒去南海。 嚴慕辰的態(tài)度很明顯,他是非常看重蕭寒的,將他作為國之棟梁來培養(yǎng)器重,這樣的人可以下放地方歷練,可以去軍營磨練,卻是絕對不能直接派到民族眾多,勢力復雜,沒有完全在國家掌控之中的南蠻的。也是蕭寒之前表現(xiàn)的太過出色,讓嚴慕辰對其越來越有好感,隨著少年一點點地顯露出自己的才華,嚴慕辰心中的滿意程度也越來越高,對其愈加看中,所以是不會同意蕭寒穿過蠻夷之地去南??歹o珠的。 玉寧的笑容略顯譏諷,雖然對蕭寒狀元之位很是自豪,也不否認國家的力量,然而他對所謂朝廷本身卻是不屑一顧的,看著旁邊已經(jīng)開始昏昏欲睡的少年,玉寧對這般的僵持已經(jīng)十分不耐,直接開口道, “我直接帶小寒走,你們可以上報給皇帝,就說小寒是被不明身份的強人擄走,至于怎么抓捕你們都隨便?!狈凑际亲ゲ坏降模@樣他就可以帶著小寒到處游玩了。 蕭顯皺起眉頭,蕭楚則立刻開口反駁,“不可,這樣也會對小寒的仕途有礙?!本退阌駥幙梢宰o得少年周全,但是如果真如玉寧所說,強人的身份無法查明,過一段時間之后,小寒安然無恙的出現(xiàn),其他人肯定會對小寒消失這段時間的事情不斷盤問,若是有一絲不妥,說不清楚,都會引起懷疑,圣上也不會如現(xiàn)在這般信任蕭寒,雖有鎮(zhèn)南王府做后盾,然而蕭寒自己的仕途之路卻是不復這般坦蕩。 “那些事情都無所謂。”蕭寒再次打了個哈欠淡淡地說道,“我對在朝廷任職也并沒有什么興趣?!钡匚辉礁?,有些事情的阻礙就越少,但也不是非要如此不可,六號和他曾經(jīng)還想過若是有位皇帝的身體與他十分契合,便可以找到足夠的能量,換一個宿主,這樣天下之物盡可取之,而不必如同現(xiàn)在這般束手束腳。然而六號也說了,若是這位皇帝的愿望是國富民強也就罷了,他和六號打好底子后便可將一切都交給皇帝的后裔來打理,若是一統(tǒng)天下,想要做盛世之君流芳千古……他和六號還不如就現(xiàn)在這般自己尋找合適的能量呢,失去自由完全被綁在龍椅上什么的,太可怕了。 聽到蕭寒的回答,玉寧露出愉悅的笑容,眼中那絲自從蕭家出現(xiàn)便沒有消退的譏諷之色,也消減許多。 蕭顯卻是伸出手指,擦了擦蕭寒微微濕潤的眼角,“可是累了?” 蕭寒點點頭,從皇宮出來的時候他便有些疲倦了,所以想要在莊園里好好休息一下,現(xiàn)在看著兩方毫不退讓的對峙他就更累了,明明他都已經(jīng)說自己不是那么迫切地想要南海,可以再等一段時間,怎么玉寧都聽不進去呢。拉著蕭顯的手指,蕭寒對著玉寧認真地說道“舅舅,真的不用那么著急,南海又不會跑掉,總會有機會去的。” 看著玉寧一瞬間陰沉下來的臉色,蕭寒歪了歪頭,想了想,拉著玉寧的衣袖,湊上前在男人的臉頰上輕輕一吻,“別生氣,我知道你是為我好,聽說城郊宛湖景色十分優(yōu)美,過幾天你帶我去好不好?” 玉寧只覺得臉頰上微帶潮濕的柔軟一觸即離,卻也讓他的心都化為一片春水,心中一嘆,真是一點氣都生不起來了,捏了捏少年的鼻梁,玉寧無奈地開口“真是拿你沒辦法?!奔词故捈胰瞬煌?,他也有千種方法可以帶蕭寒離開,可惜,少年自己不愿意,他也不會勉強,畢竟他所作的一切都是為了讓蕭寒開心,算了,宛湖是嗎,倒也算是一處美景。 完全沒有理會蕭家人,玉寧撫了撫少年的發(fā)絲,約定游玩的時間后,直接飛身離開,隨即幾道人形如同幻影般跟在玉寧身后消失。 很明顯玉寧對阻擋他帶走蕭寒的蕭家人奉欠半點好感,蕭顯蕭楚兩人都很明白這一點,因為他們也一樣,對于試圖將蕭寒帶離他們身邊的玉寧,完全是十分的戒備與警惕。雖然滿足與蕭寒留下的選擇,但是這樣一來,蕭楚心中卻是愈加覺得委屈的少年,本來想要阻止與玉寧的游玩約定,便也作罷。 下來嚴格的封口令,只留下幾名暗衛(wèi)保護安全,蕭顯與蕭楚卻是留在了莊園內(nèi),蕭寒已經(jīng)回到臥室倒頭便睡,蕭顯與蕭楚便來到園中,在樹下的石桌前相對而坐, “父親可知道玉寧的身份?”連朝廷的抓捕都不在意,蕭楚對玉寧這種蔑視朝廷的態(tài)度很是不滿,卻也知道能說出這等話語的男人絕對有著不凡的身份。但是他掃遍了腦海里的資料,也沒有一個人能夠與玉寧這個面如君子心如修羅的男人對上。玉寧既然是玉夫人的弟弟,蕭顯也認出他來,或許也會知道玉家人的真正身份。 誰料蕭顯卻也是搖了搖頭,“為父也不知玉寧的身份,玉娘只提過他們玉家也曾是貴族,但后來逐漸落魄,玉寧是玉家唯一的男丁,自然也是唯一的繼承人,現(xiàn)在看來,所謂已經(jīng)是落魄貴族的玉家,也不是什么簡單的家族呢。” 蕭楚冷峻的臉上浮現(xiàn)出一絲無奈,“父親您當年對玉夫人真是縱容呢?!比羰菗Q做其他人,或許連祖墳在哪里都會被查出來,枕邊人連出身家世都不清楚,卻一直寵愛有加,父親當真是非常喜歡玉夫人啊。 蕭顯微微一笑“我自是信任玉娘絕對不會害我,也不會對我所在意的人或事有礙,相愛之人,確認這兩點,便什么都不會計較了?,F(xiàn)在讓我覺得有些擔心的倒是小寒……” 蕭楚也是輕聲一嘆,“弟弟他原來根本就沒打算在仕途上有所建樹吧?!笔捄耐g人中,有幾個人是真正的淡薄名利的,就算是處事穩(wěn)重,不急功近利,最后也不過是想要謀定而后動,目的依舊是名利二字。蕭寒現(xiàn)在也可謂是名利雙收,但歸根結(jié)底,蕭寒現(xiàn)在手中沒有實權(quán),也沒有建立什么功業(yè),琴棋書畫可以讓他成為眾人推崇的才子,甚至是宗師,但,朝廷上最注重的除了資歷便是功業(yè)。 向北西進兵只能說是受了蕭寒策問的啟發(fā),并不能讓人完全認可蕭寒本身謀策,也就是說,一切都是紙上談兵,策問的出色只能代表蕭寒有成為頂級謀臣的潛力,想要達到這個目標還要走很遠。 所以蕭楚見蕭寒完全沒有與朝廷內(nèi)人員接觸的意愿,在圣上面前也沒有積極地提出自己的想法,他還以為這是蕭寒謹慎打算的結(jié)果,而不是完全放棄在朝廷中的上位,畢竟蕭寒太年輕,而且因為身世的緣故受到的關(guān)注太多,若是再表現(xiàn)得太多積極,對自身也沒有利處,反而會引起別人的警惕與猜忌。 沒想到蕭寒是真的滿足與現(xiàn)在的狀況,沒有任何想要前進的**,難道這也是在谷中生活脫離塵世太久的后果之一,蕭楚也不知道這樣是好還是不好。 蕭顯用手指敲了敲桌面,輕聲說道“小寒的**太淡薄了。”他很久以前就發(fā)現(xiàn)這個問題,蕭寒在意的東西太少了,或許對他和蕭楚,蕭寒的感情也不見得有多么深厚,對王妃更多的也只有對長輩的尊敬而已。當然比起其他人來說,已經(jīng)好了許多,蕭寒擁有的是對家人的感情,而不是對蕭顯蕭楚本身,蕭顯非常了解這一點,也無法產(chǎn)生任何不滿。因為在過去的十五年里,他們沒有參與到蕭寒的生命當中,又如何能在短短的時間內(nèi),期望蕭寒對他們產(chǎn)生深厚的感情,唯一能做的只是不斷地努力而已,愛惜他,寵愛他,以真心換真心。 在意的東西太少,也就代表沒有太多牽掛,讓蕭顯感覺,蕭寒對蕭家還是沒有太多的歸屬感。然而現(xiàn)在蕭寒終于提出自己的意愿,想要去看看南海,他們卻沒有辦法達成這個愿望,當真是讓兩人感到十分內(nèi)疚的。他們想要給的或許都不是蕭寒想要的,富貴榮華,世間奇珍,而蕭寒想要的,他們卻又無法拿出。蕭顯心中苦笑一聲,抬頭對蕭楚吩咐道,“多抽出時間陪陪你弟弟,自己家的人不能總讓外人帶著到處跑。”蕭寒是姓蕭的,玉寧怎么說也不可能比他們兩人跟小寒親。 蕭楚點點頭,當然如此,他一見到那個玉寧與小寒之間的親昵表現(xiàn),心中就一陣陣的發(fā)出警示,明明是他的又精致又可愛的弟弟,怎么可以與外人那么近,還要跟他跑到南海那么遠的地方,怎么可能。 一覺醒來,已經(jīng)黃昏時分。 落日將半邊天空染成金紅色,空中金紅色的云朵飄來蕩去,變換出各種形狀,很是漂亮。 蕭寒洗了把臉,走出房間,坐在樹下的蕭楚微笑著迎了過來,“睡醒了?不餓嗎?” 剛睡醒的蕭寒一臉茫然地摸了摸肚子,點點頭,誠實地開口,“餓了。王伯呢?”晚餐還沒有準備好嗎? “我讓他先回去了?!笔挸_口道,伸手撥了撥少年額前凌亂的發(fā)絲,“父親也先走了?!?/br> “也就是莊園里只有我們兩個人,那,晚飯呢?”蕭寒抬起頭,一臉我餓了的認真表情,他不會做飯,以前完全是靠營養(yǎng)液過活,從來沒有接觸過。好像身邊應(yīng)該有暗衛(wèi)在,不知道他們會不會做飯。 蕭楚微微一笑,“不用擔心,我有準備?!?/br> 蕭寒跟在蕭楚身后,翻過后花園,來到無名山下,樹林旁的的一片草地上,篝火已經(jīng)燃起,上面架著幾只野雞野兔,還有一鍋菌湯,正在散發(fā)著撲鼻的香氣。 “廚房里的調(diào)料很足,所以味道應(yīng)該很不錯。”蕭楚帶著蕭寒席地而坐,從后面拿出兩小壇酒,“嘗一嘗我的手藝?!?/br> 蕭寒眨眨眼,這個東西……要怎么吃,直接上手,還是要拿刀,還是其他怎么樣,完全沒有吃過野味的人造人一號歪歪頭,算了,不用管那么多,蕭寒拿過幾片旁邊洗好的樹葉,墊在手上從樹枝上拿下一只野雞,扯下一只翅膀,抬頭看了眼蕭楚,見男人沒有異常的表現(xiàn),放下心來,咬了一大口, “好吃?!蔽兜篮懿诲e,沒想到蕭楚還有這樣的手藝,也是,蕭楚年少時也曾跟著蕭顯隨軍征戰(zhàn),并不是京都中傳統(tǒng)的仿佛不食人間煙火一般的貴族子弟,蕭寒覺得,蕭顯的手藝一定比蕭楚還要好,有時間一定要嘗嘗。 蕭楚見蕭寒很是喜歡,愉悅地飲了一大口酒,他認為雖然蕭寒以前在谷中生活,野味肯定沒少吃,但是既沒有調(diào)料或者說調(diào)味品很簡陋,怎么可能好吃,正好可以讓他露一手,也讓蕭寒知道他哥哥比那個什么玉寧好多了,至少看玉寧那副君子如玉的德行,就不可能像他這樣給動物脫毛開膛破肚,親自為少年烤東西吃。 將鍋下的火撤下,盛了一晚熱湯,吹了吹將湯匙放在碗中,遞給蕭寒,“小心燙?!崩锩娴膸追N菌類和蔬菜都是可以解膩的,省的吃rou太多胃部不適,蕭楚考慮得很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