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節(jié)
烏珠穆沁親王氣的險些岔氣:“你這糊涂東西!你這不是公然打淑貴妃的臉嗎?你以為淑貴妃表面上溫溫柔柔的,真的那般無害?” “就你這般眾目睽睽之下明目張膽的去接近萬歲爺,讓淑貴妃心底怎么想?!?/br> 多敏格格對于阿爸的苦口婆心卻是毫不領情:“淑貴妃再大能大的過萬歲爺嗎?只要萬歲爺看上我,她能說什么?!?/br> 烏珠穆沁親王真是氣的沒話說了:“你呀你,真是不知輕重。都怪阿爸平日太縱容你了。說句犯上的話,萬歲爺?shù)哪昙o和阿爸你說差多少,今個兒你哪怕是看上哪個阿哥,阿爸也不會這般反對,可你……怎么這般讓阿爸擔心?!?/br> 多敏格格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的,也覺著似乎哪里有些不對勁兒。 烏珠穆沁親王若是知道這多敏格格是想起一出是一出的人,那絕對會后悔這會兒自個兒所說的。 只可惜,他太大意了。 此時紫禁城的貴人鈕祜祿氏,卻是著急上火的差點兒昏死過去。 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前幾日十八阿哥竟然連夜高燒不退,太醫(yī)院的人來了一茬又一茬,可就是沒絲毫的作用。 鈕祜祿氏的嗓子都要哭啞了,可這又有什么用呢? 摸著十八阿哥guntang的身子,她真是氣不打一處來。 地上的奶嬤嬤已經(jīng)跪了許久了,見鈕祜祿氏狠戾的目光,她們唯有把頭垂的更低。 她們也怕啊,十八阿哥要是真的有個好歹,作為奶嬤嬤的她們,打死也不為過的。 翌日,遠在塞外的密嬪聞著從宮里傳來的消息時,呆愣了好久才反應過來。 要說對于這鈕祜祿氏的孩子,起初密嬪根本就覺著是個禍患??勺源蚝外o祜祿氏聯(lián)盟以來,加上這十八阿哥就養(yǎng)在她身邊,作為咸福宮的一宮主位,她才算得上是十八阿哥的額娘。 雖然和十八阿哥相處沒多久,可看著那白白嫩嫩咿咿呀呀的小孩子,她也是有幾分喜愛的。有那么一瞬間,她覺著哪怕是自個兒日后都沒有福分生孩子了,可若是有了十八阿哥,那在這個后宮總有她的一席之地的。 所以,當十八阿哥病重的消息傳來的時候,她也是憂心忡忡。 太子胤礽這里,卻是有一種光景。幾名蒙古女子穿著若隱若現(xiàn)的輕紗,那曼妙的舞姿招惹的太子險些丟了魂兒。 妖嬈的美人,香醇的酒,曼妙的舞姿,動人的音樂,太子很難不沉浸其中。 也不知道是這酒里攙和了什么東西,太子的眼神越發(fā)的迷離。舞女火一般的裙子勾的他陣陣饑渴難耐,恨不得馬上剝光她們的裙子,發(fā)泄自個兒心底的欲/火。 “太子爺……太子爺……” 小旭子是才被派到太子身邊侍奉這位爺?shù)?,宮里發(fā)生了那么大的事兒,諸位阿哥都往萬歲爺營帳那邊去了,可自家爺,卻是墜入了極樂世界而不自知。 裊裊香氣中,他忐忑的走上前,又喚了一聲。 沒想到,卻惹得太子嫌惡的一腳把他給踹飛了。 沒一會兒,營帳中便傳來低/吟/聲,嬌/喘/聲。 “太子怎么還沒來?!” 康熙這邊也沉不住氣了,幾乎是氣的把手中的茶杯給摔了出去。 諸位阿哥都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不敢做那個出頭鳥。 大阿哥斟酌幾許,緩緩走上前,有幾絲為難的看了看康熙。 見他這樣子,康熙心底其實已經(jīng)是有些準備了,可真正聽到的時候,還是恨不得一刀把太子給宰了。 平日里不知輕重也便罷了,現(xiàn)在十八阿哥可是危在旦夕,虧得他有這個心思。 這樣不知所謂的人,如何還能夠對他再抱有什么幻想。 康熙也是氣急了,胡亂發(fā)了一通脾氣之后,便把諸位阿哥都給攆了出去。 營帳外,周圍低低的議論聲都傳入了四阿哥耳中??伤麉s像是無事人一般,微微勾起了唇角。 沒錯,那些美人是他設的局,當然了,他也不可能未卜先知,知道十八阿哥危在旦夕的事兒。他只是想皇阿瑪對太子不堪的生活作風失望罷了。 沒想到,連老天爺都在幫他。當然了,他這事做的滴水不漏。即便皇阿瑪查起來,得到的結果也只會是底下的人揣測太子的意思才安排了美人。 斂了斂神色,四阿哥朝自個兒的營帳走去。 康熙終于是被太子這混賬行為給氣的病倒了。 這般放/浪平日也便罷了,可見這東西一點兒兄弟之情都不顧。 青菀親自浸濕帕子,細細的侍奉著康熙。 不時的摸摸他的額頭,就怕他有什么不適。 看著康熙這樣子,青菀心底滿是擔憂。想著歷史上十八阿哥這件事是廢太子的一個原因,如今看來,還真是躲不過呢。 “萬歲爺先睡一會兒吧。方才太醫(yī)可說了的,您是急火攻心,加上這塞外晝夜溫差大,著了些風寒。您可是萬金之軀,再大的事兒都沒您的身子重要?!?/br> 康熙卻仍然是惱怒不已,一把把身側的藥碗給甩在地上。 噼里啪啦的響聲中,只聽他氣呼呼道:“把那混賬東西給朕押過來!” 青菀如何想不到康熙現(xiàn)在的心情,被兒子給氣病了,可兒子卻從未露面。 可有些事情那也看怎么想,現(xiàn)在太子肯定也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沒有他的宣召,如何敢來這蹦跶。 所以說啊,若是父子間隔了心,那便一切都是罪過了。 梁九功這邊也著實為難,可是看著萬歲爺固執(zhí)的樣子,他也只能夠這樣做。 沒一會兒,太子便被請來了,青菀自知需要他們父子二人獨處,對著梁九功點了點頭之后,這才緩緩離開。 太子見病床上康熙震怒的樣子,哪里還趕說什么,無聲無息的便哭泣出聲。 熟不知,這樣的哭泣更是讓康熙覺著憋屈透了。 太子腿軟的連爬到康熙腳邊的力氣都沒了,臉上掛著淚痕,就怕皇阿瑪一開口就讓他陷入地獄。 第169章 廢太子 “皇阿瑪,皇阿瑪,都是兒臣的錯,是兒臣讓皇阿瑪失望了……” “兒臣自小便沒了額娘,請皇阿瑪看在額娘的份上,再給兒臣一次機會吧?!?/br> 康熙身上那種痛心而又失望的情感在太子方才一邁進營帳的時候就感受到了,這樣的情感不同于往日,是以他心底早已經(jīng)是一陣駭然了。 康熙強撐著身子坐起來,顫抖的手怒其不爭的指著他:“這個時候倒是搬出你額娘為你求情了。之前你做了那么多的錯事兒,哪怕是朕清涼山遇刺,都不想把你和索額圖想一起去。朕一次次的提醒自己,你是朕親手教導長大的兒子,是朕的希望。可你,太讓朕失望了……” 太子頓時失聲痛哭。身子幾乎是已經(jīng)跪不穩(wěn)了,雖然早已經(jīng)預料到自個兒離這一日不遠了,可到底真正面臨的時候,他還是難以坦然接受。 康熙沙啞著聲音道:“掰手指算算你這段時間惹出多少事兒了。毆打平郡王不說,還得胤禩替你收拾爛攤子。你可是太子啊,還需要一個辛者庫賤奴所生的孩子來給你擦屁股?!?/br> “出塞這幾日,私自截留蒙古貢品,放任自個兒的手下敲詐勒索他人。這便也罷了,十八危在旦夕,而你在干什么,你們可是親兄弟,卻這般毫無友愛之意。朕對你真是太寒心了?!?/br> 說完,康熙嘆息道:“罷了,罷了,朕也不想看你這不爭氣的東西,退下吧?!?/br> 太子幾乎是踉蹌著出了營帳。 營帳里,太子的心情真的是糟糕透了,他看得出來,皇阿瑪對他最后一丁點兒的耐心都沒有了。 這樣的不安讓他幾乎在日后的幾日讓他惶惶不可終日。 他知道他心底住進了一個魔鬼,可卻沒有任何法子來抵御這東西。 終于,還是事發(fā)了。此時已是在回京途中,他一直都在揣測皇阿瑪?shù)降讜绾蔚膽吞幩侨?,皇阿瑪最終也沒下定論,這就讓他鬼迷心竅的想靠近皇阿瑪?shù)膸づ瘢胪德犘┦裁础?/br> 因為十八阿哥的事情,再加上太子不堪重用,康熙早已經(jīng)下令沒有要事不許打擾了他的清凈。 誰能夠想到,太子竟然有這樣大的膽子,敢窺視他呢? 這在康熙心底,無異于是火上澆油,不得不懷疑太子可能要“弒逆”。這件事也刺激他下決心立即廢掉皇太子。 一旁的梁九功的身上早已經(jīng)是渾身冒冷汗,太子殿下這也太自尋死路了。 帳篷中這樣的窒息,讓他只能夠規(guī)規(guī)矩矩的盯著自個兒的腳面,生怕一個不小心沖撞了萬歲爺。 這一夜,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爺也看到了太子即將來臨的災難,可謂是傾盆大雨,電閃雷鳴。 諸位阿哥對于太子的行徑多少也知道了一些。四阿哥暗自搖頭,說真的,太子這樣愚蠢的行為他也頗有些不理解。 可是,他還是覺著現(xiàn)在并不是落井下石的時機。 即便皇阿瑪已經(jīng)下定決心廢了太子,可皇阿瑪還是看重四個字的,那便是兄友弟恭。 所以,他現(xiàn)在需要做的,不是去皇阿瑪面前斥責太子的不是,而是反其道而行之。 而大阿哥卻早已經(jīng)因為興奮而忘記了平日的沉穩(wěn)。竟敢窺視皇阿瑪,這可是死罪。 這不,便什么都來不及想,急著趕著往康熙御帳去了。 看著眼前明黃色的御帳,大阿哥幾乎是按捺不住心底的激動。 只可惜,他的落井下石做的太明顯了,尤其是當他說到,太子心懷不軌,窺視康熙,其罪當誅的時候,康熙二話沒說,一腳便踹向了他。 這晚,康熙緊緊的站在窗前,看著外面的天空。 “萬歲爺,外面風大的很,您身子才痊愈,還是把窗戶給關了吧?!?/br> 青菀關切的走上前,給他披了件披肩。 康熙一下下的轉著手中的佛珠,那聲音陰沉的讓人心底不禁一陣顫抖。 空氣中那種莫名的涌動更加濃重了,青菀輕輕的伸手覆上康熙的手,就在這一刻,康熙沉聲道:“朕這次,絕對不可能在姑息他了?!?/br> 雖說青菀早已經(jīng)知道這樣的結局,可還是覺著心底咯噔一下。 外面嘩啦啦的雨聲擾亂了她的思緒,太子胤礽被廢之后,儲位之爭就會愈加激烈,這倒也罷了,可和歷史上相比,康熙廢太子整整提前了四年,這不得不讓她心底膽顫。 十六和十七還小,未來會是什么樣的境況,現(xiàn)在真的不得而知。 幾日之后,隊伍到達了布爾哈蘇臺行宮。 康熙是一刻鐘都等不及了,當下就召諸王、大臣、侍衛(wèi)、文武官員等齊集行宮前,命皇太子胤礽跪下,痛哭流涕,數(shù)落胤礽的罪狀。 同日,康熙下令將索額圖的兩個兒子格爾芬、阿爾吉善及胤礽左右二格、蘇爾特、哈什太、薩爾邦阿等人“立行正法”。 原以為康熙再大的怒氣也就這樣了,沒想到,幾日這話宮里傳來胤祄病死的消息。 因為這個消息,侍奉康熙的人更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 終于,在九月十六日這日,隊伍到達了紫禁城。 咸福宮 鈕祜祿氏悲傷的跪倒在密嬪面前,哭泣著說話都不清楚了。 密嬪從頭至尾就聽出點兒宮里肯定是宮里的人害了十八阿哥。 十八阿哥走了,密嬪這心底也不好受,可已經(jīng)成了既定的事實,她也只能夠挺直腰桿向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