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薇薇有禮、重生未來之傳承、重生之最強(qiáng)嫡妃、如何拿下男神大人、我的竹馬是暖男、男神幫幫忙、修真世界的法師、1號新妻:老公,寵上癮!、黑風(fēng)城戰(zhàn)記、前任女配,男主追回計劃
“我啊,我十……”王鉞說到一半就停了,十幾?是不是有點(diǎn)太小?那是多少?他猶豫著,“二……” “十二???你怎么不說你八歲?!?/br> “我不知道,也可能不記得了吧,我很事都理不清也記不明白。” 盧巖本來挺困,讓王鉞這么一鬧,瞌睡也沒了,肚子還感覺有點(diǎn)餓。 “我煮面吃,你要看嗎?!彼铝舜?,趿拉著拖鞋往廚房走。 “不看,”王鉞低著頭跟在他身后有些郁悶,“又吃不到。” 盧巖進(jìn)了廚房,燒水的時候突然回過頭:“田七,你用不合適的身體能用多長時間?” “不一定,幾秒鐘,幾分鐘,十幾分鐘都有,”王鉞看著鍋里的水,“出來的時候很累。” “你要不要……”盧巖有點(diǎn)兒猶豫,主要是看著王鉞一臉憂傷地盯著旁邊的面條挺悲慘的,“試試……” “你?。俊蓖蹉X轉(zhuǎn)過臉,又很快地轉(zhuǎn)開了,“都說了你不行,我用不了你的身體,是完全用不了,不知道為什么?!?/br> “為什么?”盧巖抱著胳膊靠著墻,大多數(shù)時間里,他不相信巧合,比如一個鬼上不了身的人正好跟一個上不了他身的鬼碰上了。 應(yīng)該是有什么原因,哪怕根本沒有一點(diǎn)線索去找到這個原因,他也不太相信會有這么巧。 “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王鉞蹲在了他腿邊,捧著臉皺著眉,“我不知道我為什么死了,怎么死的,死了多久,為什么我投不了胎,為什么每次都有個人叫我回去找自己……” “找自己?”盧巖打斷他的話,“誰讓你找自己?” “不知道,我覺得那聲音我應(yīng)該是聽過的,但是……”王鉞擰著眉,“不知道是誰?!?/br> “我問你,”盧巖拿了顆大白菜慢慢切著,“你的尸體在哪里?” “什么?”王鉞抬起頭。 “你死了,對吧,”盧巖看著大白菜,每一刀都切得很精準(zhǔn),“那你的尸體呢?燒了?埋了?” “我……”王鉞愣了很久,“我從來沒想過……” ☆、第十二章 鬼??! 盧巖給自己煮了碗西紅柿rou沫面,放了很多辣椒油,面吃完的時候他汗都辣出來了。 王鉞一直一動不動地蹲在茶幾對面,在面和他的臉上來回看著,一直到他吃完了才開口說了一句:“辣的?” “嗯,很辣?!北R巖拿著碗進(jìn)了廚房,洗完碗之后順便洗了個臉。 “沒吃過,像大蒜一樣嗎?”王鉞又問。 “沒吃過辣的?你們wc的廚子是廣東的么?”盧巖擦了擦臉,回了臥室準(zhǔn)備繼續(xù)睡覺。 “那些東西我都沒吃過,”王鉞垂下眼皮皺著眉很認(rèn)真地想了想,“我不記得我吃過什么了,反正那些都沒吃過?!?/br> “哪些?”盧巖看著他,“就你說的那些菜?你平時吃壓縮餅干啊?” “壓縮?”王鉞抬起頭有些激動,“壓縮!” “怎么了。”盧巖已經(jīng)對于憑王鉞的記憶找線索不抱希望,但還是問了一句。 “不是壓縮,是……是……別的縮。”王鉞又開始低著頭在屋里轉(zhuǎn)圈。 “壓縮……收縮……龜縮……”盧巖躺到床上慢吞吞地說著,“縮骨……神功……縮卵……” “不是不是不是不是!”王鉞有點(diǎn)著急,“你這人怎么這樣的!” “濃縮。”盧巖嘆了口氣。 “濃縮!”王鉞很大聲地指著他喊了一聲,“對就是濃縮!” “你一直吃濃縮食品?”盧巖皺了皺眉。 “嗯,”王鉞點(diǎn)點(diǎn)頭,松了口氣似地蹲了下去,“嗯!” 盧巖沉默了一會,翻了個身沖著墻:“我睡覺,你有空先想想你是怎么死的,在哪里死的,你的尸體在哪里,埋了,還是火化了?!?/br> “哦。”王鉞應(yīng)了一聲,盧巖的要求聽起來沒什么難度,但對于他來說卻很難,他本來就混亂的記憶里根本沒有這些內(nèi)容。 “還有,你確定你叫王鉞嗎?”盧巖補(bǔ)了一句。 “確定!崔醫(yī)生還給我解釋過鉞字,這個我記得。”王鉞說得很肯定。 崔醫(yī)生,崔逸。 盧巖沒再說話,閉上眼睛開始重新睡覺。 王鉞也沒有了聲音,估計是在思考。 尸體在哪里。 王鉞這么長時間以來第一次想到這個詞。 尸體。 自己的尸體。 他在客廳里站著,確切說是飄著,他有時會刻意地放松身體,雖然他并沒有“身體”這種東西,但放松也只是個概念而已。 他放松的時候就會飄起來,只有這種時候,他才覺得自己看起來比較像一個鬼。 沒飄多久天就蒙蒙亮了,對面的門響了一聲,有人走了出來,接著就聽到了一個老太太的聲音:“天天沒睡著就醒!醒了就得累!買早點(diǎn)!買菜!地溝油條!洗衣粉饅頭!怎么還沒吃死我!吃死拉倒了!” 王鉞被嚇了一跳,回到了地面上站著,聽著老太太一路罵罵咧咧下樓去了才松了口氣。 盧巖在床上翻了個身,他很小心地探到臥室里看了看,盧巖還沒醒,猶豫了一下他決定不叫醒盧巖了。 他要去水邊,他第一次看到自己樣子的那個地方。 那是他第一次死了醒過來的地方,也許會有些東西能讓他想起什么來。 盧巖醒的時候屋里很安靜,他躺在床上聽了一會兒,慢慢坐了起來,對著客廳叫了一聲:“王鉞?” 沒有聲音回應(yīng),盧巖起床在屋里轉(zhuǎn)了兩圈,沒看到王鉞。 神出鬼沒的。 盧巖站到窗邊,把窗簾挑起來一個角往下看了看。 時間還早,街上很冷清,幾個早點(diǎn)攤子,背著劍和扇子的老頭老太太飄逸地偶爾路過,還有幾個沒睡醒的小學(xué)生坐在自行車后座上低著頭。 盧巖沒有錯過視線里的任何一個人和任何一個攤子,沒看到什么可疑的東西。 盧巖今天沒什么事,早上把下半年的房租存了,給電卡什么的充了值就回家呆著了。 一切都跟平時沒什么不同,但他打開了電腦坐在椅子上的時候卻總覺得有點(diǎn)兒什么不一樣。 一直到打開b站頁面的時候他才反應(yīng)過來,屋里少了王鉞的聲音。 他的適應(yīng)能力很強(qiáng),無論什么樣的環(huán)境,對于他來說都不會有什么影響,大概因為王鉞的出現(xiàn)太離奇,一旦接受了身邊有一只總?cè)缬半S形的鬼這種詭異的事實(shí)之后,王鉞突然消失就會讓他有那么一會兒不適應(yīng)。 就像前幾天王鉞吃完星巴克就跟著那個大叔消失了一樣,不過估計這種神出鬼沒再來兩次他也就沒什么感覺了。 他把腿搭到桌上,靠著椅子隨便點(diǎn)開了個視頻看著。 眼睛盯著屏幕,腦子卻跟屏幕上的內(nèi)容并不同步,盧巖感覺自己除了研究自己上次任務(wù)失敗的不解之迷之外再沒有這么費(fèi)過腦子。 一只鬼這樣的事他已經(jīng)不再求解,他現(xiàn)在只琢磨著王鉞那些混亂的表達(dá)和聽起來有些邪門的不靠譜經(jīng)歷。 不存在的研究所,不存在的游戲服務(wù)器,不存在的q號…… 崔逸,王鉞,這兩個名字是現(xiàn)在全部的線索,還不知道這倆名字是不是王鉞同學(xué)記憶混亂的產(chǎn)物。 不過一上午并沒思考出什么有用的東西來,中午他準(zhǔn)備吃點(diǎn)兒東西,剛站起來就聽到樓下有嘈雜的聲響。 到窗邊挑開窗簾看了看,幾個拎著棍子的人騎著摩托車正追著一個全身赤|裸的男人掄著,男人一開始還捂下身,被掄了幾下之后就顧不上了,一邊慘叫著一邊滿街竄著想找地兒躲。 這人從活蹦亂跳到處跑到最后趴地上不動了只用了幾分鐘時間,警車叫著開過來的時候,打人的都已經(jīng)跑了。 盧巖放下窗簾,從冰箱里拿了塊巧克力啃了,進(jìn)了臥室躺下。 有時候他會特深沉地思考一些問題,比如生命是如此的脆弱,一抬手,一揮胳膊就能讓一個人嗝兒屁,比如有些人掙扎著怎么樣都要活下去,有些人……想死都死不了,王鉞大概就屬于這類,半死比死不了更讓人抓狂。 王鉞到晚上也沒有出現(xiàn),盧巖叼著煙蹲椅子上跟人玩cs,覺得他也許又上地府踏青去了。 扔在桌上的手機(jī)響了一聲,盧巖掃了一眼,是沈南。 他迅速死掉退出了游戲,接了電話。 “明天?”沈南問。 “嗯?!北R巖從椅子上下來,關(guān)了電腦。 “幾點(diǎn)?” “八點(diǎn)?!?/br> 沈南沒再說別的,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