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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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家,晚飯后。 朱爸:仲謙,先別回房間,你過來下。 朱仲謙:哦。 客廳里。 朱爸:這個……爸爸剛?cè)チ思议L會,你們老師也說父母要多跟孩子交流,我太忙了,疏忽了跟你的思想交流,今晚我們父子倆好好聊聊天,聊聊人生和朋友。 朱仲謙斜眼:爸。跟員工開會那套省省吧,沒空跟你聊,你不直說我就做作業(yè)去了。 朱爸沉吟:這個……那咱們爺倆也不繞彎子了,我跟真真mama聊了下,覺得你們倆……好像過于要好了一些,想聽聽你的意思。 朱仲謙不耐煩:煩不煩? “噌”一下站起來:我連有個要好朋友都不行?還是我交朋友耽誤學(xué)習(xí)了?你要跟老師說給我換同桌,我就不去上學(xué)了??! 小胖子奔回房間。 朱爸朱媽面面相覷。 朱爸苦笑:這小子叛逆期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這一晚發(fā)生了一些事情,兩人關(guān)系會有所進(jìn)展……咦,我在劇透嗎? 第43章 酒會3 杜雅茗是記者,想到婚宴那晚汪朱二人詭異的氣場,職業(yè)病馬上犯了,跟在汪真真后面心不在焉地拿食物,追問,“真真,我知道你跟朱仲謙高中時代就很要好了。前段時間還有人跟我說你們倆談戀愛了,我還想你們倆總算在一起了,可是很快又有人說你們分手了,這到底怎么回事???” 汪真真拿食物的手縮了回來,思索了片刻,心想這也是個澄清緋聞的好機(jī)會,上次自己胡說八道的,怕是給朱仲謙造成困擾了,雖然他面上什么也沒抱怨,但她還是過意不去。 她就認(rèn)真地解釋起來:“雅茗,上次是個誤會。我有事找朱仲謙幫忙約他吃飯,正巧遇到張雨朵他們,我愛面子,信口胡說的。我們倆壓根就沒談過戀愛,高中時關(guān)系鐵,所以現(xiàn)在有吃有喝的他就想到我,就這么簡單?!?/br> 都是同班同學(xué),杜雅茗自然知道張雨朵她們這么多年也不改欺負(fù)汪真真的好習(xí)慣,理解地笑笑,但一想到兩人高中時好成那樣,還是半信半疑地歪頭問:“你們兩個,難道真沒可能嗎?” 汪真真幾乎是沒有猶豫地?fù)u搖頭,然后似乎無心再繼續(xù)這個話題,低著頭胡吃海塞。 杜雅茗識趣,也就沒有再繼續(xù)這個話題。 她是現(xiàn)實(shí)的女孩,在她眼里,除了是高中同學(xué)關(guān)系比較親密以外,汪真真確實(shí)哪一點(diǎn)都配不上如今的朱仲謙。 她環(huán)視四周,就見朱仲謙正與一個年輕知性的漂亮女孩微笑聊天,那女孩穿著優(yōu)雅卻女人味十足的晚禮服,齊耳中分的短發(fā)利落干練,對面的朱仲謙英挺高大,兩個人站在一起,郎才女貌非常登對。 杜雅茗捅了捅專心吃東西的汪真真,汪真真抬起頭看到前方那一幕,滿嘴的rou都忘了吞咽,就那么愣愣看著。 過了一會,她才慢慢地又低頭吃東西,只不過已經(jīng)食不知味。 杜雅茗一直在她耳邊講話,說著她所知道的事情:“看到了嗎?那是省電視臺臺長的女兒,剛從英國回來,靠著老爸的關(guān)系一進(jìn)電視臺就是力捧的主持人,聽說臺長老爸最近一直在給女兒物色乘龍快婿?!?/br> 她喝了一口紅酒:“朱仲謙到底是塊大肥rou啊?!?/br> 汪真真又看了一眼那邊正相談見歡的男女,心想豬頭原來喜歡這一類型的女孩子,自己以前都不知道。 她又想起田儂曦來,不由問:“他跟那個田儂曦真吹了嗎?” 杜雅茗聳聳肩:“不清楚,應(yīng)該吹了,聽說那位田小姐最近又開始見家里人安排的相親對象了。哦對了,她和朱仲謙也是相親認(rèn)識的。” “這個圈子就這么大,上一輩走動得比較多的,都會安排自家兒女見面,老人家嘛,把門當(dāng)戶對看得很重的?!倍叛跑f話的口氣像極了汪媽,她笑著打包票,“你看吧,朱仲謙不會單身太久的,他老爸上次忙到心臟病發(fā),好不容易搶救回來的,今年催著他結(jié)婚抱孫子呢,我爸和他爸老是一起釣魚,上次兩個老頭還攛掇著安排我跟他相親呢,我說相什么親哪,做了三年老同學(xué),天天低頭不見抬頭見的,要是能來電早來電了,真是笑死人了。” 汪真真一聽朱爸差點(diǎn)掛了,高中時還在他家蹭過好多次飯的,朱爸雖然不茍言笑,但經(jīng)常給她夾rou吃,把她的碗疊得高高的,她揪著杜雅茗的胳膊急問:“朱叔叔心臟病?現(xiàn)在怎么樣,還有危險嗎?” “沒事了吧,現(xiàn)在朱叔叔三天兩頭約我爸釣魚呢,兩個老頭還經(jīng)常打打太極學(xué)學(xué)拳什么的,日子可比我們這些年輕人清閑舒服多了?!?/br> 汪真真放下心來,又聽得極其認(rèn)真,花了點(diǎn)時間消化完這些信息后,好奇問:“雅茗你怎么知道這么多哪?” 杜雅茗爽朗一笑:“我們兩家就隔幾幢房子啊,不過我不太見得著朱仲謙,她媽說,他回國后一直一個人住的,不肯搬回家。” 她朝汪真真擠擠眼:“說不定金屋藏嬌喲。” 汪真真心領(lǐng)神會,賊兮兮地也跟著笑了,捂著嘴湊到杜雅茗耳邊,搞怪道:“實(shí)不相瞞,那個神秘女人就是在不才小的我?!?/br> 杜雅茗一聽,愣了一下,隨即彎腰大笑。 兩個女孩笑得前仰后合。 那頭朱仲謙也早察覺到餐桌旁兩個站在一起喋喋不休是不是交頭接耳的女人,心想自己就離開一會,就被這白癡給徹底忽略了,自己看了她好幾眼,就沒見她自己哪怕一眼過。 他心里不是滋味,找了個借口打發(fā)了主動上來聊天的女人,徑直朝餐桌走去。 他認(rèn)出汪真真身邊的杜雅茗來,手很自然地伸向汪真真的盤子,把她的盤子整個搶了過來,拿了塊壽司放進(jìn)嘴里吃著,跟杜雅茗寒暄:“過來采訪?” 杜雅茗見他們這么熟悉到吃一個盤子的地步了,眼睛在他們兩個人之間來回打轉(zhuǎn),忍不住打趣:“是啊,順便來撞破你倆的jian情?!?/br> 汪真真插話進(jìn)來,一開口就是雷死人不償命:“錯!我倆只有‘情’沒有‘jian’的!” 朱仲謙臉一黑,當(dāng)著外人面不好發(fā)作,心說別得意的太早,有“jian”你的那一天。 他充滿恐嚇意外地瞪了她一眼:“下次還想吃就給我老實(shí)閉嘴?!?/br> 汪真真很識相地閉嘴,順便奪走了被搶走的盤子,自己溜一邊開吃去了。 剩下朱仲謙和杜雅茗兩個人。 杜雅茗繼續(xù)打趣:“我說朱總,上次婚宴可真夠絕情的啊,見了老同桌就忘了老鄰居了,好歹住了同一個小區(qū)好多年,也不打聲招呼就走了?!?/br> 她狡黠一笑:“上次別人喝醉了沒看見,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你拉著汪真真偷偷溜去哪了?可別告訴我你們倆是重溫高中時代的美好回憶去了哦?!?/br> “重溫高中回憶?”朱仲謙莞爾失笑:“我這人一直向前看,這種無聊浪費(fèi)時間的事情從來不做?!?/br> 杜雅茗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重溫記憶這種事嘛,無聊不無聊,那要看跟什么人一起了,朱總,你說是不是?” 朱仲謙舉杯和她碰了碰:“杜記者,我不是你的訪問對象,采訪那一套,省省吧?!?/br> 杜雅茗知道從他嘴里撬不出什么,也就笑笑再追問,大家都是成熟男女,敏感話題點(diǎn)到為止,反正時間長了,當(dāng)事人想瞞也瞞不住。 兩個人又聊了會長輩的話題,然后朱仲謙脖子一轉(zhuǎn),全場掃視了一圈,就發(fā)現(xiàn)汪真真人不見了。 他剛想找人,就聽到會場里傳來刺耳的火警警報聲。 所有的交談戛然而止,在場眾人聽到火警都愣住了,一個經(jīng)理模樣的男人沖進(jìn)來說:“對不起大家,酒會結(jié)束,樓下酒店發(fā)生火災(zāi),請大家馬上從消防通道離開?!?/br> 經(jīng)理這話一出,在場所有人都變了臉色,上了年紀(jì)的男士們倒是處變不驚,紳士地先讓女士離開,年輕女孩們則驚叫出聲,個別已經(jīng)忘了維持優(yōu)雅儀態(tài),抬腳就跑,那表情恨不得插上翅膀飛下樓。 而窗外,已經(jīng)可以看到樓下黑煙滾滾,金色火焰猶如火龍,看上去觸目驚心。 消防車還沒有來。 杜雅茗也面露擔(dān)憂,饒是她這個見過識廣的記者,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突發(fā)情況,出于記者對于新聞的職業(yè)觸覺,她并沒有選擇逃命,而是馬上打電話回臺里,安排同事過來進(jìn)行突發(fā)事件采訪。 此時朱仲謙的眉頭深深皺著。 他來回看了兩圈,沒有見到汪真真。 為防意外,電梯已經(jīng)停止使用,,來賓們都在蜂擁往安全通道走,杜雅茗邊打電話邊跟著人流,想招呼朱仲謙和汪真真一起走,卻見他瘋了一般地朝安全通道另一個方向跑去。 “哎,朱仲謙!你去哪?” 沒有人回答她,朱仲謙的身影已經(jīng)消失在拐角處,而窗外,火勢漸大,不斷有驚恐的人們跑出著火大樓。 此時汪真真正坐在無人的洗手間小隔間的馬桶上,專心發(fā)呆。 她剛才吃得太兇猛了,一不小心把一滴油膩rou汁滴在了新買的漂亮裙子上,這條裙子歸屬權(quán)屬于朱仲謙未來女友,他只是借給她穿,她明明提醒自己千萬要小心的,誰知一個晚上不到,就把這條漂亮裙子給弄臟了。 汪真真心里一慌,趁著朱仲謙沒察覺,趕緊放下盤子跑到洗手間洗裙子。 可是情況并沒有好轉(zhuǎn),她賣力搓了很久,那塊污漬還是沒有完全洗掉,水漬的面積卻越來越大,那一大塊濕掉的地方硬生生毀了整條裙子的美感。 汪真真xiele氣,一屁股坐在了馬桶上,覺得自己沒法出去面對朱仲謙斥責(zé)的臉。 他一定一定又會嫌棄她的,什么事情都做不好,她除了是個會把事情弄糟的白癡笨蛋以外,真的什么也不是了。 她有些難受。 今晚看到的,聽到的,都讓她感到難受,胸口悶悶的,于是只好拼命吃東西,想要把自己沉浸在美食里,可是為什么又發(fā)生了這樣的事呢? 他一定會鄙視地看著她說:連一件裙子都保管不好。 長大以后為什么會變成這樣呢,曾經(jīng)他是個胖子,她是個窮人,她可以肆無忌憚地欺負(fù)他,就算出了丑,也知道身邊的豬頭會無條件地包容她??墒情L大了,他變得那么優(yōu)秀,她卻還是那個沒出息的汪真真。 她跟不上他的腳步了,他已經(jīng)不是坐在她身邊的豬頭,他跑在她前面,他們的距離在他的奔跑中拉開了很遠(yuǎn)很遠(yuǎn),已經(jīng)沒有追上的可能。 杜雅茗、田儂曦,甚至今晚看到的知性美女,只有他們才能與他并肩走在一起。 汪真真長長地嘆了口氣,她恍然認(rèn)識到,現(xiàn)在想跟豬頭做朋友,都變得有點(diǎn)勉強(qiáng)了呢。 “真真!真真!你在里面嗎?” 熟悉又帶著急迫的男聲在此時響起,汪真真一下子坐直了,是豬頭的聲音。 “真真,你在里面嗎?”他又高聲問。 汪真真終于想起來要回應(yīng),聲音有點(diǎn)弱:“我……我……在?!?/br> 作者有話要說:不知道跟你們說啥呢,那么就感謝大家,陪我一起走這個慢慢滾床單之路,哈哈哈 第44章 火災(zāi)大樓 她站了起來,手剛打開隔間小門還未推開,門就“嘩”一下被強(qiáng)力拉開,朱仲謙一臉鐵青地看著門里的她。 她茫然地望著他,不知道他為什么會硬闖女廁所,更不知道該怎么解釋自己會躲在這里發(fā)呆。 她想解釋裙子的事情,剛張嘴“我”了一下,下一秒,手就被他一把拽住,整個人被他往外拖。 “快跟我走,樓下著火了!”他帶著她飛奔,三言兩句說明了一下情況。 汪真真這才后知后覺地想起來,剛才有“嗚嗚”聲的警報聲響起,只是她在想心事,沒放在心上,連洗手間里的人跑光了都不知道。 樓下的濃煙彌漫了上來,空氣里隱約有煙味,猝不及防之下汪真真被煙嗆了一下,整張臉都擠在一起。 朱仲謙聽聞驀地停了下來,掏出隨身攜帶的手帕,沖回到洗手間里浸濕手帕,然后塞到汪真真手里。 “拿著?!彼跉鈵汉莺?,“捂著鼻子,聽著!要是我們今天逃不出這里,死之前你要給我個交代!” 汪真真愕然:“什,什么交代?” 朱仲謙自然沒有再跟她多廢話,拉著她的手沖向安全通道,因?yàn)閯偛诺耐涎?,這層樓跑得只剩下他們兩個人了,而越往下走,煙味越重,他們兩個捂著口鼻,腳步不停歇,跟隨其他層跑下來的人一起往樓下跑。 汪真真完全不敢說話,她怕一說話煙就嗆進(jìn)嘴里,她這輩子還從未親身經(jīng)歷過火災(zāi),此刻真的身臨其中,卻并不覺得恐懼。 她想:豬頭正牽著她的手呢,他現(xiàn)在那么厲害,一定能帶她離開這里的。 她滿心依賴,更緊地抓住了朱仲謙的手。 朱仲謙仿佛此刻與她心有靈犀,感受到她此刻心頭的恐懼,狂奔中仍不忘回頭給她一個眼神,那一眼里含有太多內(nèi)容,汪真真卻瞬間讀懂了。 他在對她說:別怕,我會把你帶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