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jié)
之后,趙允信一直在病房做著稱職的陪護,偶爾的幾個笑話,遞過來的幾個蘋果,盡管話不算多,白蘭玖卻莫名覺得安心不已。 大約到了八點的樣子,白蘭玖接到了來自白父的電話。他越發(fā)蒼老的聲音讓白蘭玖覺得惋惜,昔日的商界強人,終究是敵不過歲月的摧殘。 兩人談話的內容倒也似平常父女一般,只是,白蘭玖卻是拒絕了白父來探望的好意。并非因為白父如何不是,該說,她是不愿見到陪他一同來的白若云之母何氏。 盡管她對何氏印象倒也不壞,但終究,并非親生即使見面也不過說些場面話。與其那是疲于應付,還不如事先拒絕。 約到了八點半,趙允信出門給趙凌羽打了個電話,賠了幾個不是后,才回了病房。 見白蘭玖正在看著書,他便坐在椅子上,起了話頭道: "阿玖,我弟弟凌羽最近才回國。等你腿好了,我們三人聚聚好不好?" 他并未將今晚的歡迎會說出,這份隱藏的溫柔讓白蘭玖有些感動。 即便現(xiàn)在劇情開始改變,難以預測以后發(fā)展,但便是憑著趙允信的這份貼心,白蘭玖也沒有拒絕的理由。 緩緩合上書本,白蘭玖思考一久后,便點頭笑了笑,道: "那,我該以什么身份去見他?是女朋友?還是未婚妻?或者,又只是一位...作陪?" 語帶嬌羞的調笑讓趙允信斂眉微笑,起身做到床上后,伸手虛捧住她的左臉。唇瓣輕輕貼在她稍稍冰涼的右臉上時,低了聲線,話音蜿蜒出他特有的溫柔。 "是他嫂子。" 第22章 私生女逆襲6 "是他嫂子。" 明明該是句玩笑,可由趙允信的口中說出時,卻像是在進行婚禮前的宣誓。 第三天,白父還是帶著何氏與白若云來醫(yī)院探病,恰巧趙允信去公司簽個文件。 或是并未看到趙允信殷勤照顧她的模樣,白若云此番前來,臉色竟是比自己出事那日早晨要好上許多。當然,白蘭玖也無法忽視她半垂著的眸子閃過的精光。 探病時間約持續(xù)了半個小時,在白蘭玖萬分理解的表情下,和睦的一家三口終于離開了房間。 直到傍晚,趙允信跟在醫(yī)生身后走入病房。醫(yī)生邊交代后天就可以出院,肥胖的臉上粘著的白飯卻聳動不掉。白蘭玖才偷偷背著醫(yī)生對趙允信調皮一笑,惹來他寵溺一笑。 醫(yī)生輕手關上房門,白蘭玖拉了拉趙允信的衣角,招了招左手,示意他將耳附過來。 待趙允信順從地湊過耳后,白蘭玖輕聲在他耳畔調笑道: "你絕對看到那飯粒,為什么不告訴張醫(yī)生?" 聽得白蘭玖話中玩笑的意味,趙允信倏然展顏,輕聲笑道: "張醫(yī)生自尊心極高,如果我貿然指出,說不定他還會不高興。" 拉著趙允信坐在床邊,白蘭玖雙手抱著他臂腕,頭枕在他肩上,笑了笑,道: "嗯,知道你最有道理。" 或許是白蘭玖故作大人的話語引得他發(fā)笑,趙允信倏然偏頭倚在她頭上,笑道: "你說了算。" ...... 出院的那天,白若云十分友善地迎接她。盡管,白蘭玖卻注意到,她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趙允信身上。 晚飯時間,除了白父出差外,何氏母女,白蘭玖加上趙允信,相處得倒也融洽。至少,面上她二人做足了對白蘭玖的深切關心。 飯后何氏在廚房做甜點,白家二女和趙允信則在客廳閑聊。當然,聊得起勁是外向開朗的白若云,對象自然是她的未婚夫趙允信。而白蘭玖,只是安靜地坐在他身旁,時而點頭應和。 在估量著何氏甜點快做好時,白蘭玖揉了揉酸疼的眼角,頰邊漾開笑容,滿是歉意。 "小妹,阿信,我有些困了,阿姨的甜點我恐怕是等不到了。" 白蘭玖委婉的話讓白若云心下一動,臉上倒是為自己的不察而抱歉十足,急忙走到她身畔,關切地說道: "jiejie剛出院身體還不好,是我拉著你說了這么久,我送你上去休息。" 其實,白蘭玖本打算點頭應下,可話未出口,坐在她身畔的趙允信先笑了笑,握起她的手道: "無礙,若云你也忙了一天,我來送阿玖回房就好。" 說罷,也不等白若云反應,對她頷首一笑后,左手攏住白蘭玖肩頭,兩人上了二樓。 直到打開房門,趙允信方松下手臂,右手揉了揉白蘭玖額前碎發(fā),頰邊噙滿微笑。 "好好休息,這段時間不能吃辛辣海鮮,否則小腿會留疤的。" 點頭應下他殷切的叮嚀,見趙允信正欲轉身離開,白蘭玖卻驀地糾住他衣袖。 "怎么了?" 他的視線停在白蘭玖欲言又止的臉上,眼底流過的關心,讓人心房一暖?;蚴且庾R到自己的舉動太過孩子氣,白蘭玖半晌才松開趙允信,低眉垂眸道: "...你路上小心,記得到家給我電話。" 仿佛察覺到白蘭玖心下的憂慮,趙允信伸手撫上她耳畔,緩緩將她擁入懷中,下顎輕輕抵上她前額,笑道: "放心,我知道怎么做,你安心休息,不要耍小性子。" "那...我最后使一次小性子好不好?" 她輕若靈泉的聲線慢慢染出幾絲撒嬌,本欲無奈發(fā)笑的趙允信卻被她兩手勾住脖頸,身子一彎,臉頰一低。 這樣一勾,一彎,一低,白蘭玖溫熱的唇瓣,像是故意錯過重點般,緊緊貼在他唇角,不肯向后右移動分毫。 驀地察覺到原本虛擁著她的手臂急速收緊,有力的臂腕一用力,白蘭玖便被抱起,闊步走入房間。寬厚手掌掩上房門,遮住樓道盡頭那縷幽怨的目光。 四片唇瓣止不住交纏,溢出的炙熱猶如烈火的溫度,索取著對方甜膩的體溫,原本樸素的房間,似都被渲染出一圈圈粉色漣漪。 密集的親吻落在白蘭玖稍涼的眼角,唇畔,頰邊,宛若牽引出情|動的絲線,撩撥著彼此的心弦。 她胸前嬌嫩的軟|rou緊貼著他厚實的胸膛,白蘭玖意識到,這溫柔的男子,竟是有著這般強健的臂彎。 因著唇間越發(fā)干燥的窒息,白蘭玖雙手疲軟地垂下,身子的重量托在趙允信皓腕之上。 直到她再吸到空氣時,已不知不覺落入床鋪上,被翻身在上的趙允信鉗在雙臂之間。 兩唇分離那瞬,趙允信灰眸中盈滿清涼的熱情,素來分明的輪廓,此刻在白蘭玖眼中卻是模糊幾分。 "阿玖,我不想做你不喜歡的事情...所以,別再使這種小性子了..." 壓得低沉的聲音摻著他特有的磁性,一字一句由白蘭玖耳畔的薄唇,漏入她腦海。 騰的一聲,白蘭玖俏臉飛紅,眉眼處寫不盡的嬌羞似在誘惑著身上的人,盡情去疼愛。 男人分明的指節(jié)替白蘭玖掠開纏在臉畔的發(fā)絲,趙允信由床上霍然起身,復又俯身在她唇上一吻,仿似蜻蜓點水。 "好眠。" 哐當... 房門合上的聲音刺破屋內的寧靜,就連方才纏繞的緋色氣氛,也頃刻消失無蹤。 指尖輕扶上還殘留著溫度的唇瓣,白蘭玖驀然笑了笑。 我親愛的,你也要有個好眠... 款步走下二樓,到客廳時,看到的是白若云與何氏言笑晏晏的和諧模樣。頰邊微笑不減,眸底卻掩去上一秒的溫柔。 "伯母,若云。" 得禮的問候讓坐于沙發(fā)上的兩人驀然起身,在何氏躊躇如何起話頭時,白若云便輕扯她衣角,對趙允信笑道: "允信哥,我媽剛做了草莓布丁,來,一起吃。" 熱情的邀請似陽光,打在趙允信身上。但當事人只微微頷首,接過執(zhí)事遞過來的大衣,笑道: "謝謝伯母好意,只是剛才家中有些急事,父親讓我先回去,只能下次再嘗伯母的手藝。再見..." 向兩人展開禮節(jié)性的笑容后,趙允信轉身離開。這般堅決的態(tài)度,讓白若云有種... 他似乎不愿在此多留半刻的,錯覺... 靜靜躺在床上,白蘭玖由漆黑中注視著帳頂,明明看不清,卻久久不曾移開。 默然翻身,白蘭玖前身貼在床上,兩臂交叉緩緩將頭枕在其上,不知在想何事,片刻又苦笑搖頭。 咚咚咚! 清脆的叩門聲劃破房間的黑暗,白蘭玖驀地回神,理清思緒涼涼地問了句: "有什么事?" 門外頓了幾秒,才忽的響起一陣男聲。 "大小姐,夫人讓我給您送甜點來。" 嗯了一聲后,白蘭玖起身按開房燈,打開房門。 看著桌上那形狀顏色皆是美味的布丁,白蘭玖也不曾動手,只緩緩地躺入床上。 …… 還算和諧的生活,在趙允信每日的電話問候中,慢慢過去。 那日,天上的太陽極為耀眼,花園的花朵也極為鮮艷,仆人臉上也笑開顏。 自然,如此開朗而美好的事物,與白蘭玖這副病弱身體,總有種格格不入的感覺。 至于為什么白蘭玖小姐,會拖著疲累的身子,到花園中曬太陽,那全是多虧趙允信先生早晨的慰問電話。 時間回溯到今晨八點,剛洗漱完畢的白蘭玖照常回到臥室,坐在書桌前準備拿起昨晚還剩三分之一的書,繼續(xù)看完。 很巧合,她剛碰到書的封面,置于左角的手機鈴聲,十分不知趣地大聲作響。慣性地拿過電話按下接聽鍵,白蘭玖的注意力停在翻開書簽的右手上,不曾注意來電人的姓名。 "喂,你好。" 稍帶慵懶的聲音和著她禮節(jié)性的開場白,讓電話那口的趙允信微微一愣。旋即回神后,才緩緩搖頭,無奈輕笑。 "你啊,是不是又窩在房里看書。" 本該是句責難的話,由趙允信口中吐出,卻是有著繼續(xù)不易察覺的溫柔。若非不久前夜間他那壓抑著激|情的聲音猶在耳畔,白蘭玖會以為,這男人永遠都是那副溫柔寬容的性格。 "我…嗯,在看… 。" 或是從未聽說這書名,趙允信倒也難得好奇地回了聲道: "這是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