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節(jié)
像是聽到什么驚天動地的話一般,蘇逸的結巴程度明顯在不知不覺間,升了級。連著那泛紅的臉頰耳廓,還未洗臉,便泛著水潤般光澤。 "你,你知道那,那是什么嗎?你…" 驀地想起早安咬的含義,原本打算沉聲靜氣的蘇逸,又是一番羞怒,急忙拉開與白蘭玖的距離。 而白蘭玖卻也佯作沒看見般,眸底波光越發(fā)明媚,唇畔微彎,道: "那你這話,不是在說,你知道么~" 明顯調笑的話,讓蘇逸臉色紅得似云霞,整個人幾乎處于開水沸騰的狀態(tài)。他真沒想到,自己到h市這么多回,今早是第一次以這種狀態(tài)醒來。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更新這么晚,親愛的們對不起,因為今天出門辦事,么么噠,你們別生氣~ 另外,感謝羈絆你女神扔的地雷!神小君好開森! 加更的話,一定會有的,估計就是這兩天,原諒神小君更這么晚!下次會好好通知更新時間的! 么么噠! 第66章 殺手不好惹4 盡管七日游的第一天早晨,蘇逸便經歷了這樣難以忘懷的晨醒。不過,可喜可賀的是,接下來的三天旅游,兩人倒是極為盡興。 一碧如洗的天際,細碎而輕柔沙灘,配上那和煦的日光,一切比蘇逸任何一個假期還要美好。 可不知是否算是錯覺,原本他才是作陪的身份,但這幾日下來,白蘭玖的興致比他預想中的還要缺缺。最重要的是,她晚上從來都睡得極早,原本是個極好的習慣,但他卻沒來由地覺著奇怪。 開心的旅行持續(xù)到第四日中午,白蘭玖躲著蘇逸從金發(fā)男的手下那里拿到資料。回到房間后,卻不期看到坐在床上一語不發(fā)的蘇逸。 本能地將裝著資料的包往后稍移,頰邊噙笑走入房中,也不問他如何跑到自己房來,只陪著笑道: "怎么了?你不是要去市區(qū)一趟么?這么快回來?" 或是看出了白蘭玖臉上佯作不意之態(tài),蘇逸臉色一沉,右手掌心攥著手鏈硌得他生疼。臉上卻寒如霜雪,沉得極黑。 驀地起身直視著白蘭玖瞳孔,那凌烈的視線,如鋒利的刀刃般,刺得人生疼。而那臉上的怒意,由那緊咬的唇角可看出。 "提早回來了怎么樣,你呢?你不是午休么?" 他記得上次在附近小賣場,她多留意了柜臺上一條銀質手鏈,然而那件是樣品,只有在市區(qū)本店才有出手。他原本想趁今天她休息時,飆車到市區(qū)買回來將手鏈放在她床頭,來個意外驚喜。 之前記得meimei說,女孩子就喜歡這種"突然襲擊"??墒牵人貋頃r,迎接他的卻是一張無人睡過的床鋪。 是以,此刻蘇逸話中帶著幾許諷刺,眉眼處寫滿僵硬的神色。原本俊朗的容顏,似乎因心下沉悶的情緒,而蒙上一層陰影。 目光停在蘇逸滿面憤然的臉上,白蘭玖眸底攢開笑意,唇角的笑容卻不如往常般輕松,似乎暗含幾縷無奈。 "抱歉,我剛才接到個電話,事情有些著急,來不及跟你說。" … 回應白蘭玖的是一陣無聲的靜默,沉著臉掠過她身側,蘇逸沒有回頭,幾番翕動的薄唇,終究不曾說出一句話。 砰! 門扉重重合上的聲音回蕩在房間,過于沉悶的音色,似重錘敲打著墻壁,發(fā)出的聲響驚人的刺耳。 驀然搖頭的白蘭玖眼角漫開疲憊,其實,就在蘇逸走過她身旁時,她很想制止??墒?,對于他可能出口的質問,她不能說。因為,每個殺手都有保護雇主**的義務。而若教她對蘇逸說謊,她更是不能。 兩相選擇下,白蘭玖選擇了沉默。 一個想聽解釋,一個不愿解釋。 冷戰(zhàn)如同呼嘯而過的西伯利亞風,凍結了這幾日因旅游,兩人間日益攀升的溫度。那天之后,盡管蘇逸沒有負氣離開,兩人依舊同吃飯,同出門,他卻再也不理會白蘭玖的各種示好。 按理說,如果是以前,她本該向蘇逸坦白來獲得好感提高。但是,白蘭玖卻明白,既然她現(xiàn)在答應了這個任務,就不能有半點泄露行為,無論對方是任何人,這是對任務的尊重,也是對她自己的尊重。 她當然明白,蘇逸或多或少也感覺到這點。盡管他一直在調整自己別扭的情緒,卻似乎總是不得其法。因為,兩人的相處關系每況愈下。 其實,白蘭玖的猜想是正確的。蘇逸這兩天卻是也很煩躁,表現(xiàn)在于,他從前煩悶時,只要拿著槍擦拭,便會平靜下來。但是,現(xiàn)在他坐在床上,手里不斷擦拭著貼身的手槍,腦中的懊悔卻是如潮水般,幾乎將他湮沒。 兩天來,白蘭玖明理暗里跟他說了不下五次體己話,臉上的笑容一次比一次柔。 明明她給了自己臺階,他就應當如從前般,驕傲地說:"哼,你以為這樣就結了?這次一定要敲你一頓竹杠。"之類云云。 可自從前日她偷偷瞞著她離開起,蘇逸驀地覺得心底某個角落,有一種情緒在漸漸蘇醒。 他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會因為她隱瞞自己而生氣。最要緊的是,當時他腦中躥的某種情緒,他想獨占她,甚至想把她囚禁起來,讓她的一顰一笑,都只屬于他一個人。 囚禁! 這兩個被他深惡痛絕了十年的詞語,他竟會想用在她身上,這是蘇逸實在不能原諒自己的。 明明,他想學著在賓館中看過幾百遍的電影情節(jié),摟著她的肩,再來幾句添油加醋的甜言蜜語??墒?,兩人間的對話,卻幾乎只有白蘭玖一人在進行著。 "?。┧懒藷┧懒?!你這個大笨蛋!" 砰! 憤然地揮起右拳砸在墻上,粗重的喘息由翕動的唇瓣溢出,滿臉的懊悔如同荒野上的呼嘯而過的風,涼得驚人。 一天時間,又在蘇逸懊惱中度過,直到傍晚時分,他才猛然發(fā)現(xiàn)某個事實。 今天本來打算去夜間海景,可到了時間,白蘭玖不但沒有如昨日般主動約他,甚至連午飯也不曾叫他一起。 驀地蹙了眉心,蘇逸心下糾結一番。深深呼吸后,終究是走到陽臺上,也不看這三十層的高度,站在陽臺邊,右腿朝左邊一躍,便跳到白蘭玖所在的陽臺石欄上。 這個,也就是為什么兩人能不用對方的房卡,就能憑空出現(xiàn)對方房中的原因。因為,他們都沒有鎖窗子的習慣。 打開玻璃門,還未掀開窗簾便傳來幾聲咳嗽。蘇逸神色一動,耳際便聽到白蘭玖那攙和著濃重鼻音的喘息。被子一陣窸窣聲傳來,三步并作兩步,便掀開窗簾。映入眼簾的是白蘭玖坐起身掀開被子,在昏暗的屋內摸索著鞋子的模樣。 "咳咳咳!" 幾聲不和諧的咳嗽聲刺破沉寂,直到蘇逸腳步聲起。白蘭玖才似剛注意到般,悠悠轉過臉,視線停在蘇逸身上,想要說話,又因腹部不適而捂著嘴又咳了幾下。 而蘇逸本就蹙著的眉心褶皺越發(fā)深邃,琥珀般的眸子閃過不易察覺的懊惱,走到她身側將她按下床后,僵硬地問道: "好好休息,我去給你倒水。" 有些涼涼的話方落,蘇逸便驀然起身。側過身的那一瞬,濃密的劉海極好地遮掩下,他眸底閃過的精光。 蘇逸端著水杯坐到床畔,右手謹慎地扶起白蘭玖靠在床頭。正欲伸手將杯口送到她唇畔時,卻見那雙宛似柔荑的手抬起,模樣便是要接過水杯,自己飲。 心下沒來由的一氣,蘇逸抿著唇也不言語,將水杯送到她手上后,移過視線,不再看她。 難道,她連自己的這點示好,也不愿接受?! 瞧著蘇逸有些別扭的模樣,白蘭玖唇畔溢出淺笑,神色淡了淡,壓住喉頭的瘙癢,道: "不過是小感冒,喝水這點,咳,還是可以自己來的,況且…" 頓了頓后,嬌俏的臉頰漾開笑容,右手將水杯放在床頭柜上,目光停在別過臉去的蘇逸身上,續(xù)道: "況且,我不想你擔心。" 溫溫的聲氣,似撫過心間的絨毛,輕柔得又似淌過心間清泉。 舒心、愜意、還有點小小的開心… 這幾縷情緒如雨后春筍般在蘇逸心底生長,而那微微翕動的薄唇,卻是被那泛著酡紅的臉頰配合出了一副極為和諧的模樣。 "你…你知道就好!下次,就自己多注意些!" 別過去的唇瓣溢出故意揚高幾度的嘟囔,微紅的耳廓,卻是早已泄露了蘇逸此刻的心緒。 瞬間,屋內泛起nongnong的粉色氣息。肩頭上加了幾分重量,蘇逸不必看,便知道是誰。想起電影中男女主此情此景應有的表現(xiàn),便在心下鼓了氣,偏過頭僵硬地靠在白蘭玖臻首上。 雖然時發(fā)燒感冒,但她并不是沒有感覺身旁男人的那有些僵硬的姿勢??杉幢阒皇沁@樣靠著,她卻已覺得有些心安,唇畔溢出淺笑,道: "等再過幾天,我回去就把工作辭了。" "辭了?!" 回應白蘭玖的,是蘇逸難以置信的模樣。原本舒展的眉心又驀地蹙成一束,想問,卻又想起meimei曾給過的指導,女孩子不愿解釋時,千萬別逼她說。 "其實,跟你說個秘密。" 白蘭玖頰邊含笑,依靠著蘇逸的頭挪了挪,余光瞥到他頗有興趣的臉色時,續(xù)道: "我小的時候,夢想的職業(yè)不是殺手,也不是經紀人。" 像是在故意賣關子一般,白蘭玖說道話尾,便是頓了頓,瞧著蘇逸的反應,愣是止聲不出。直到他吶吶回問,才道: "我的夢想,是做個賢妻良母。" 許是白蘭玖話中的信息太過勁爆,蘇逸竟似被一道驚雷砸過一般,臉色尤其變幻莫測。連著身子,也是簌簌一抖。 "所以,給我個機會,讓我成為你孩子的母親,好么?" 明明帶著沉重的鼻音,白蘭玖的話,卻宛若宣誓言語般莊重而肅穆。蘇逸眸底掠過驚訝,卻快速斂去。 “你后悔?” 蘇逸低沉的聲音問了一句,像是對她的話極為不確定一般。不過,白蘭玖倒是不作嗔怪,點點頭,笑得如春日三月拂過草地的春風,暖人心脾。直教人,怎么也移步開眼。 “不后悔!倒是你,被我這么求婚,不害羞了?!” 作者有話要說:對不起更新玩了,因為有些私事,不過不會斷更,只是時間調整到晚上而已! 么么噠!明天會更早點的~~ mua 第67章 殺手不好惹5 白蘭玖的話倒像是故意提醒某人一般,對方尚來不及反應,便覺得肘部一下刺痛。低頭看去,對上的卻是白蘭玖歉意的笑容,頰邊蜿蜒的弧度布滿苦澀,出口的聲音染滿那濃重的鼻音: "阿逸,對不起,剛才我說的,都是真的。不過,前提是,我能活著回來…" 稍帶酡紅的俏臉染滿愧色,連著那瀲滟的雙瞳也似因此蒙上淡淡的塵埃。 "所以,至少現(xiàn)在,讓我先告訴你…" 我… 蘇逸此刻只覺著眼界越發(fā)朦朧,視線盡頭也曖昧得看不清她的臉。明明注意到她翕動的唇瓣,耳蝸中盤旋的轟鳴卻爆炸開去,讓她聽不見她的半點聲音。 黑白色的雪花點鋪滿視野,連著前一刻尚是清明的意識,也變得模糊不清。他不懂為什么,但是… 明明他更想先說那句藏在心底多年的話… 右手將靠在自己身上沉沉昏睡的蘇逸放在床上,白蘭玖起身坐在床畔,替他掖好被角后,唇邊不由漫開苦笑。實在的,如果這次刺殺不成功,即便不死在黑手黨手里,金發(fā)男即使找不到自己,也定是不會放過秦非。 若她身死,系統(tǒng)也不過算她任務失敗,最多在這個故事空間中停留幾百年。然而若因她連累旁人,從良心上說,怎么也過意不去。 從衣柜中拿出裝備套上,鎖好門窗后,白蘭玖側眼看著躺在床上昏迷的蘇逸。無奈搖頭后,唇畔溢出淺笑,稍帶冰涼的薄唇在他額前印上一吻,似是留戀著他美好的溫度般,貼了幾秒也未曾移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