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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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死了的好!反正我身邊只留有用的人!你算什么!”他撐著地面站起來,剛朝馬匹走了一步,喉間一甜,又吐出一大口血來。 “少主,您毒發(fā)了!萬萬不能再動心火,屬下馬上帶您回去!”瓏宿上前扶他,卻被他一把揪住衣領(lǐng)。 “今日的事,敢透露出去半個字,我便殺了你!” 天印狠狠地瞪著他,渾身是血,睚眥欲裂,瓏宿只覺心驚膽顫,連連點(diǎn)頭稱是。 他這才松了手,一頭栽倒在地,昏死過去。 ※ ※ 段飛卿和尹聽風(fēng)大約是半個時辰后到的。玄月不傻,在渡口看見了唐門弟子,接著就發(fā)現(xiàn)靳凜不見了,很快便猜想到了幾分。恰好段飛卿和尹聽風(fēng)不放心她的狀況,特地過江來迎接,得知消息后便立即趕了過來。 千青去世前后還不出三天,他們著急離開,其實(shí)心里也有幾分過意不去。所以這趟來,也等于是祭掃了。 然而剛到廟前,居然發(fā)現(xiàn)地上有一大灘血漬,二人感到不妙,連忙沖到土地廟后方,又見靳凜躺在一邊昏睡著。 段飛卿走過去檢查了一下靳凜的狀況,對尹聽風(fēng)道:“并無大礙,是受了傷,但沒傷到筋脈。” 話剛說完,視線掃到墳上,他的神情忽然生了點(diǎn)變化。 對段飛卿這種面癱來說,有表情變化是非常不可思議的,所以尹聽風(fēng)立即就走過去查看,一眼看見墳頭,怒火就騰地?zé)饋砹恕?/br> “媽的,我要?dú)⒘颂煊?!”他怒不可遏,臉都青了:“我馬上就發(fā)懸賞令,誰取了天印的頭,我就給他一萬金!” “別太沖動,搞清楚狀況再說。”段飛卿淡淡道。 “我沖動?他害了人家還不夠,現(xiàn)在還做出毀墓掘尸這種慘無人道的事來,你還叫我別沖動?我可不像那畜生一樣沒良心,就算跟千青泛泛之交,就算沖著她哥當(dāng)初放過我一馬,我也該為她出這口惡氣!” 段飛卿仍舊語氣淡淡:“你一向自視風(fēng)雅,忽然臟話連篇,還不叫沖動?”他伸手捻了一小撮泥土,遞給尹聽風(fēng)看:“人死了三天了,天氣不好,又草草掩埋,照理說該**了,可這土里干凈的很,不像葬過人的樣子,但是這里面卻有尸首……” 尹聽風(fēng)一愣:“你什么意思?” 段飛卿沒有接話,自顧將土撥了撥,對尹聽風(fēng)道:“這里面躺著的尸首不是千青?!?/br> “什么?” “這個人埋下去最多才一天,死期倒是與千青差不多,也是女子,但你看她里面的衣服?!彼麆冮_那層外面染血的藍(lán)衫,露出一角完好嶄新的絲綢壽衣。 “……” 段飛卿拍拍手站起來:“我們是在千青去世當(dāng)晚離開的,玄月師父他們是第二日一早,只有折華堅持要留下守喪,而且玄月師父也說他一直安慰她節(jié)哀順變,催促她上路?!?/br> 尹聽風(fēng)似乎明白了什么:“你是說……” 段飛卿點(diǎn)點(diǎn)頭:“折華也不見了?!?/br> 他轉(zhuǎn)頭看向天際,月亮已露出輪廓:“初家有很多不為人道的武功路數(shù),如果有一天死人復(fù)生,我也不會奇怪,但前提條件是,這個人至少不能死透,否則豈非顛倒陰陽了?!?/br> 尹聽風(fēng)皺眉:“可是我們親眼看著千青咽氣的啊?!?/br> 段飛卿的表情有些意味深長:“當(dāng)初你也看著初銜白咽氣了不是么?” 尹聽風(fēng)忽而驚駭:“你你你……這話又是什么意思?” 段飛卿負(fù)手而立,憂心忡忡:“意思是,武林真的要不太平了……” 作者有話要說:抱歉讓大家久等了,入v后要保證質(zhì)量,寫的也慢一點(diǎn),不過即使無法日更,我還是會保證速度噠~~ 前面的jf送過了哦,留言也都一條條看過鳥,沒收到的肯定是有緣由的,比如字?jǐn)?shù)不夠,比如沒打分(打滾~~) 長評也都送過分了,艾瑪,我居然到現(xiàn)在才想起來這茬,自抽三百下~~~ 另外感謝怡紅丶小妖、樂游北溟、長生歌和說故事的貓的地雷喲~~(貌似這個反射弧也有點(diǎn)長= =) 當(dāng)然還要感謝每一位留言的筒子,這就是俺堅持說故事的動力呀?。。旱?jié)裎?3= 39第三十九章 天印躺在床上尚未渡江的消息很快就傳到唐知秋耳中,他立即派了心腹過來。瓏宿在房門口一眼看到那個一身黑衣的高個身影,下意識地咽了咽口水。 黑衣人腳步不停,甚至連看都沒看他一眼就推門進(jìn)了房。 室內(nèi)昏暗,天印仰面躺著,眼睛卻是睜開著的,直勾勾望著屋頂。 “我曾說過你這局要輸,看來就要應(yīng)驗(yàn)了。” 天印眼珠轉(zhuǎn)動了一下,勾起嘴角:“我也說過你們總是小看人,看來至今還沒有改掉這個毛病?!?/br> 黑衣人清了清嗓子,不過出口的聲音仍舊嘶啞難聽:“我們是小看了你,當(dāng)初逐你出唐門時,誰也沒想到你會成為一代高手?!?/br> 天印冷哼了一聲。 黑衣人轉(zhuǎn)頭看了看窗戶,對他道:“你還要這樣半死不活多久?如今要取你命的人多的去了,你要是這樣一直躺著,武林大會還是別參加了?!?/br> “我為什么會這么躺著,你是明知故問么?”天印臉色陰沉地坐起來:“你們最好給我真的解藥,否則休怪我魚死網(wǎng)破!” 黑衣人的眼神明顯閃過一絲驚詫:“真難相信‘魚死網(wǎng)破’會從你口中說出來,你不是一向惜命的么?怎么,碰上什么讓你心灰意冷的事了?” 天印豈會不知他是在套話,徑自披衣下床,去水盆邊洗臉:“隨便你們怎么打算,若是一直讓我這么拖著,我倒也無所謂,不過所謂的合作,也就到此為止了?!?/br> 黑衣人笑了一笑,從懷里取出只瓷瓶放在桌上:“我今日來便是來送解藥的,之前不過是試探,你是真的聽話,接下來的事就好辦了?!?/br> 天印用毛巾細(xì)細(xì)擦去臉上水漬:“接下來有什么事?” “掌門已經(jīng)已經(jīng)安排人對付那些正道人士,接下來可能所有人矛頭都會對著你了?!焙谝氯舜蜷_房門走了出去,聽語氣,似乎有些幸災(zāi)樂禍。 天印走到桌邊,取了藥丸捏在手里,忽然笑起來:“生和死都是容易的事,難的是生不如死。”他仰脖吞下藥丸,朝門外高喊了一聲:“瓏宿,吩咐上路!” 與此同時,先行一步到達(dá)揚(yáng)州聽風(fēng)閣的各大門派正齊聚一起商議要事。 聽風(fēng)閣的議事廳并不算大,因?yàn)橐狅L(fēng)壓根不常用,所以此時塞了這么多人進(jìn)來,便有些擁擠,甚至有很多人都是站著的。 站著的人大多形容各異,坐著的卻都是一個模樣——都受了傷。 傷得最重的是青城山的塵虛道長,一頭的紗布已然看不出原本相貌,偏偏他老人家還端著瀟灑的派頭正襟危坐在首位,對周圍一群人憋笑到臉紅的神情淡定地視而不見。 “唐門欺人太甚,居然聯(lián)合西域魔教來暗算我們,如今我派正道當(dāng)聯(lián)合起來,否則還不被他們欺負(fù)中原武林無人!” “沒錯!”話音未落,下方立即有人接話,人高馬大的一個漢子,可憐被人削去了一只耳朵,說話都變了聲,只能嗡嗡哼哼,表情卻是極其的氣憤:“塵虛道長所言極是,唐門此趟來參加武林大會,顯然就是來挑釁的,我看八成是沖著武林盟主的寶座來的!” “哼,想得倒美,唐門如今一代不如一代,還妄想稱霸武林!”塵虛道長憤然地砸了一個杯子。 站在角落的聽風(fēng)閣仆從從容地撩起袖子,掏出隨身帶著的小本開始記錄:青城派塵虛道長為耍帥砸壞閣中唐代彩釉祥云紋茶盞一只,折合現(xiàn)銀xxx兩…… 又有一個門派的領(lǐng)頭人接了話:“天印雖然武藝高強(qiáng),但為人實(shí)在叫人不齒,先是出身唐門,之后隱藏身份投入天殊門下,如今又背叛天殊回到唐門,此等言行不一、反復(fù)無常之人,完全不將江湖規(guī)矩放在眼里,依在下看,就該除了他以正風(fēng)氣!” 塵虛道長頻頻點(diǎn)頭:“沒錯,沒錯……” 漢子也捂著耳朵附和:“太對了,太對了……” “各位同道切莫意氣用事,就算是唐門和魔教勾結(jié),此事也不該讓天印一人承擔(dān)吧?” 群情激憤間忽然插入這么一道不和諧的聲音,眾人紛紛不爽地掃了過來,正是沉默已久的璇璣門主玄秀。 “怎么,玄秀掌門覺得我們不該對付天印嗎?哼,我看你不是顧念舊情,就是婦人之仁!” 玄秀衣著樸素,面容安靜,坐的位置又偏,不開口說話根本引起不了注意。聽了這話,她倒也不惱,只嘆了口氣:“正因?yàn)榕c天印是舊識,我才這么說,天印當(dāng)年是被逐出唐門的,如今會忽然回去,必然有原因,各位在江湖上都有頭有臉,豈能不問青紅皂白就輕下論斷呢?” “呸,天印就是個偽君子!”有人啐了一口,笑得很是猥瑣:“不知諸位可曾聽說過他與他那個小師侄的事兒?哼哼,那個小師侄不就是初銜白的妹子么?他當(dāng)初瞞著我們藏了這么一個人,無非就是貪圖初家絕學(xué)!據(jù)說那姑娘被他始亂終棄,如今可能都被他殺了滅口了呢!你看看,天殊派到現(xiàn)在還沒人來呢,指不定就是因?yàn)檫@件事!” 千青的身份江湖上早傳開了,只是大家都諱莫如深,此時有人開了話頭,才你一言我一語的接了下去。 “可不是,當(dāng)初就不該讓天印一個人進(jìn)去查看情況,定是他動了什么手腳!” “我也早就看出天印是偽君子了,呸,真真該殺!” “……” 玄秀斂目搖頭,年輕時總幻想江湖馳騁,那里必定快意恩仇,仁義并重。如今經(jīng)歷過風(fēng)浪才知道,江湖有的無非是殺戮和謊言。需要你時,說你是高手至尊,不需要你時;你只不過是一只螻蟻。能決定是非對錯的只有一樣,就是武力。 而此時,能決定這里是非對錯的,只有段飛卿。所以他走進(jìn)來時,現(xiàn)場立即安靜了。 照理說段飛卿這種年輕后輩是很難服眾的,但是看著他這個人,大概也沒幾個人會覺得他是后生晚輩。在他身上,能證明他年輕的只是那張臉,無論是說話還是行事,他都沒有年輕人的急進(jìn)和毛躁,尹聽風(fēng)算是與他一同長大,評語只有一句:“一點(diǎn)都不可愛?!?/br> 一點(diǎn)都不可愛的盟主開口后更不可愛,他說:“各位如果要對天印動手,我絕不阻攔,但若是有人再打著武林盟主的口號行動,我便將一年前初銜白的事也提出來算一算總賬?!?/br> “……”眾人噤了聲。 尹大閣主從他身后踱步過來,望著屋頂不給面子的拆臺:“我支持對付天印?!?/br> 他一開口,馬上死灰復(fù)燃。 “我也支持!” “贊成贊成!” “聽?wèi){尹閣主調(diào)遣!” 段飛卿白了他一眼,不動聲色地出了門。尹聽風(fēng)理也不理他,很有興趣地看著大家加入他的陣營。這群混蛋之前叫得兇猛,一見段飛卿就成縮頭烏龜了,此時都把拼命把他拱上來做頭領(lǐng),明顯是擔(dān)心出了事要負(fù)責(zé)。 塵虛道長儼然已經(jīng)被拱上了副頭領(lǐng)的位置,還不知道自己成了冤大頭,豪氣萬丈地一個門派一個門派地問過去,到底跟不跟他們對付天印,非要得出個結(jié)果不可。 “天殊派加入?!遍T口忽然傳來的聲音讓眾人都一愣。 玄月站在門口,穿了身白衣,看上去有些精神不濟(jì),但目光依舊犀利。 “啊,原來是天殊派的玄月女俠。”塵虛道長立即站起身朝她拱了拱手,還不忘借此游說別人:“連天殊派都站出來了,在座各位難道還在猶豫嗎?” 其余幾個沒有表態(tài)的門派終于漸漸動了心。 塵虛道長又看著玄秀道:“玄秀掌門不會還要偏袒天印那個偽君子吧!” 玄秀看了一眼門口的玄月,蹙緊了眉。她心里是不想趟這趟渾水的,但她門下都是女子,武力方面根本比不上其他門派。這些江湖人士都如狼似虎,順著也便罷了,若是逆須,只怕倒霉的還是門下弟子。所謂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說的就是這個道理。 她這邊還在猶豫,身后已有人搶先道:“璇璣門雖然派小力微,但既然是伸張正義,自然義不容辭!” 玄秀詫異地轉(zhuǎn)過頭,就見谷羽術(shù)一臉凜然,對上她的視線,又立即緩和了神情,湊過來道:“師父,如今就我們沒表態(tài),若是不順著他們,到時候反而麻煩啊?!?/br> 玄秀知道她說的在理,無奈地嘆了口氣。那邊塵虛道長已經(jīng)豎起拇指夸贊起谷羽術(shù)來:“果然是后起之秀,有擔(dān)當(dāng)!玄秀掌門,有這種好徒弟是你臉上有光?。 ?/br> 玄秀干笑了一下。 谷羽術(shù)笑著道了謝,神色很是微妙。 天印的名聲已經(jīng)臭了,想要得到武林盟主實(shí)在太難,她又何必執(zhí)迷不悟,不如趁機(jī)報了當(dāng)初的羞辱之仇,順便博個名聲。她的視線投到門外,想看一眼段飛卿,卻被尹聽風(fēng)壞笑的臉給擋住了。 尹大閣主大爺似的叉著腰朝塵虛道長招招手:“那什么,行動之前,我們先來算一算賬吧,你欠我一大筆銀子吶?!?/br> 塵虛道長順著他的眼神看到地上的碎瓷片,立時面如菜色。t_t 作者有話要說:大家注意查收jf喲~~~ ps:你們的推測太牛叉了!我很憂郁,比欠了錢的塵虛道長還憂郁……t_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