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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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郎若真心疼她,何不召了她來,問清楚了,若真與她無關(guān),也好還她個清白不是。”太后這句話一出,弘昌帝也只得允了,命人去請了德妃并吳才人二人過來。 ☆、第15章 思謀早定妙撥回 德妃在永安宮自有她的眼線,一打聽到裴嫊因為吐了弘昌帝一身,御前失儀被打入冷宮,便心情大好的準(zhǔn)備去會周公。哪知剛剛就寢就有宮人來報,太后請她前往永安宮問話。 德妃心中一凜,一邊更衣梳妝,一邊想要從來報信的宮人口中探出幾句口風(fēng)來,哪知那宮人極是嘴緊,只道太后有請,旁的一概不知。 德妃收拾好后乘上輦車,一路往永安宮行來,心里竟有些惴惴不安,隱隱有一種不詳?shù)念A(yù)感。及至到了永安宮進(jìn)了承恩殿一見吳才人正跪在殿中,心中更是一沉,面上卻絲毫不顯,口角含笑,一手扶著腰,一手搭在微微凸起的肚子上,慢慢走了進(jìn)來。 “臣妾給太后和圣上請安,不知這么晚了,太后召臣妾前來有何要事要問詢啊?”德妃屈膝行禮道。 弘昌帝忙將她扶起,親自扶了她坐到下首的椅子上,柔聲道,“可擾了你的好夢,也不是什么大事,不過是母后想問你幾句話罷了?!?/br> 德妃眨了眨她那雙漂亮的鳳眼,轉(zhuǎn)頭問太后,“不知太后想問什么?” 太后對德妃向來是沒好聲氣的,冷然道:“想必德妃已經(jīng)知道方才嫊兒侍寢之時因為御前失儀要被九郎打入冷宮?!?/br> “呀!”德妃捂著櫻桃小口,一臉的詫異,“婕妤meimei怎的這么不小心,竟然冒犯了圣上?” 見她還在這里裝模作樣,太后怒道,“嫊兒便是再小心,也敵不過你們這等陰損的鬼蜮伎倆?!?/br> “太后這話是什么意思,難道不是您侄女兒御前失儀,自個犯的錯還要賴到我頭上不成?” “若不是你和吳才人串通一氣,使計陷害嫊兒,嫊兒又豈會御前失儀?!?/br> “圣上,”德妃開始拉著弘昌帝的袖子撒嬌,“臣妾冤枉??!臣妾知道素日太后便不喜臣妾,可,可也不能因此便無中生有冤枉臣妾呀?圣上!” 太后最見不得她動不動就喜歡和弘昌帝拉拉扯扯,瞪了她一眼,也懶得再跟她廢話,直接問重點,“你為何要把你那南湖紫蟹賜給嫊兒,而不是給其他人,你一向不是最為推崇鄭才人嗎?” “鄭meimei脾胃弱,素不食蟹,何況當(dāng)時我為著要看婕妤meimei的傾城一舞,自然要先好生犒勞一番了?!?/br> “哼,只怕不單是犒勞這么簡單吧,若是缺了你賜的這蟹rou,吳才人的石榴汁豈不是唱了獨(dú)角戲,哪能如了你們的意?” 德妃和吳才人俱是心頭一驚,他們居然查出來了,居然這么快就查出來了? 可是這怎么可能?吳才人不敢置信地道:“怎么可能,你們怎么知道是石——”聲音嘎然而止。 突然意識到自已說了什么,吳才人急忙捂住了嘴,可惜到底還是漏出了一個石字,而這一個字就已經(jīng)足夠說明所有的問題了。 德妃此時真恨不得沖上去好好在她腦袋上踹一腳,這人是豬腦子嗎,人家還沒怎么發(fā)問呢,就已經(jīng)不打自招。不是對手太狡猾,而是手下太愚蠢??! 這等沒用的蠢貨,不得用的臭棋一枚,廢掉就廢掉好了,德妃已經(jīng)不打算再把她撈出來了,倒是自已要如何跨過這道坎,倒是得好生琢磨琢磨,如何把自已清清白白的給摘出來。 從進(jìn)了永安宮到現(xiàn)在,太后終于笑了,“沒想到吳才人你到是個有些良心的,這么快就承認(rèn)你們用那石榴汁來害人了?!?/br> “不,不是,妾,妾方才說錯了,不是,不是石榴汁,不是的,妾是一時口誤,妾,妾沒有害人,沒有……”吳才人急忙想要辯解,卻又如何能辯的清呢,急的雙眼通紅,淚水已涌了出來。 此時有宮人上前回稟道:“回太后,圣上,那個送石榴汁的小宮女已經(jīng)從吳才人的宮女中認(rèn)出了那個冒充裴婕妤宮女和她說話的人,奴婢已將她帶到殿外?!?/br> “傳上來?!?/br> 那宮女被帶上來,瑟瑟發(fā)抖,余姑姑只問了她幾句話,便什么全都招了,哭哭啼啼的說是吳才人給了她那塊腰牌,教她在邀月臺下候著那個小宮女,又教她到時如何說話。 吳才人癱軟在地,知道事情至此已再無可挽回。她自以為此事做的機(jī)巧,便是太醫(yī)能診出來是因為飲食相克,可此時酒宴已撤了那么久,如何再去追查裴嫊當(dāng)晚究竟喝的是什么。到時無憑無證,裴嫊就算知道自己被人陰了,也只能吞下這個啞巴虧。 只可惜,枉她們千算萬算,獨(dú)獨(dú)沒想到裴嫊也多長了一個心眼,把自已飲過的杯子給藏了起來,這才能順藤摸瓜,把她們給揪出來。 只聽一個細(xì)細(xì)的聲音道:“吳才人,我和你素日并無仇怨,為何你要如此陷害于我?”裴嫊臉如白紙,幽幽地看著吳才人。 吳才人一言不發(fā),緩緩坐直身子。 裴嫊也不生氣,只是幽幽地道,“自入宮以來,我與才人并無甚往來,不過點頭之交罷了,我實不知是哪里得罪了才人,令才人恨我至此,不惜觸犯宮規(guī),也要陷害于我。細(xì)細(xì)想來,只有月前我于御花園中遇見才人和德妃娘娘,當(dāng)時才人不欲向我行禮,也是我年少氣盛,竟硬要才人給我行禮方才作罷,難道究其根源,便是為著此等小事嗎?” 吳才人搖了搖頭。 “才人也是出身官宦人家,想來也必不會是此等小肚雞腸之人。那日我除了硬要才人對我行禮,還和德妃娘娘有些口角,才人素來與德妃娘娘親厚,難道才人是為著替德妃娘娘出氣,這才如此對我的嗎?” 德妃一聽,氣的銀牙暗咬,裴嫊這個小賤人,繞了這么一個大圈子,就是想把自已也給繞進(jìn)去。偏她又不好開口,只得拿眼盯住吳才人。 好在吳才人此時總算靈光一閃,接收到了德妃的眼神。她很快就做出了選擇,只要德妃不倒,自已便是倒了,德妃念著自已替她頂罪的情份還會幫自己一把,可若是德妃也倒了,那她在這宮里可真是再沒指望了。 吳才人斷然道:“自然不是,我只是瞧不過你日日做出一副狐媚子樣妄想迷惑圣上,不是成日家往永安宮跑,就是弄什么傾城之舞,你既礙著我的眼,我便想給你使點兒絆子,不然,還沒得帝寵就已經(jīng)這般的不知收斂,若真得了圣心,這宮里還有我們的活路嗎?” 這一番話說的那可是義正辭嚴(yán),儼然她這是在替天行道,要替弘昌帝鏟除一個jian妃似的。 太后可不想已經(jīng)落了網(wǎng)的那條大魚再給跑出去,“難道不是你和德妃串通好的,她賜蟹rou,你換石榴汁,互相配合,這才成事的嗎?” “德妃娘娘賜婕妤紫蟹不過是一時興起,妾事先毫不知情,妾是見婕妤食了蟹rou,這才靈機(jī)一動想到利用石榴汁和蟹rou相克來害婕妤的,一切全是妾自作主張,與旁人無干?!?/br> 吳才人此時已經(jīng)知道自已的結(jié)局,反倒不再驚慌失措,說出來的話又恢復(fù)了往日的水準(zhǔn)。 太后皺眉道:“那你那宮女身上那塊橙色的腰牌又是從何而來,你一個五品的才人如何會有別宮宮人的腰牌,倒是德妃曾經(jīng)統(tǒng)領(lǐng)六宮,要取一塊腰牌倒是易如返掌?!?/br> 德妃也不分辯,只用她一雙淚盈于睫的大眼睛看著弘昌帝,無言的訴說她的冤屈。 “那塊腰牌是我從德妃娘娘那里偷拿來的。”吳才人一臉的坦然。 “平白無故,一個才人會去偷拿一個宮人用的腰牌?”太后嗤笑道。 “五月里,德妃娘娘給新晉封的婕妤才人們的宮人發(fā)放腰牌,我見這橙色腰牌顏色鮮艷,花紋別致,就順手拿來把玩,忘了還回去,沒想到今日倒派上了用場?!眳遣湃爽F(xiàn)在已經(jīng)是死豬不怕開水燙了。 德妃心頭一松,只要吳才人一口咬定這事全是她一人所為,與自己半點關(guān)系也沒有,太后便不能拿自已怎樣。這樣想著,她不由朝太后看去。只見太后也不氣惱,只是看著跟著吳才人進(jìn)來的那個宮女。 德妃心中忽然咯噔一聲。 就在她想到了什么的同時,那個宮女忽然朝吳才人喊道:“才人,您怎么能把所有的罪過全都背到自已身上呢?明明這腰牌是德妃娘娘給您的,也是她指使您去陷害裴婕妤的,您為什么要替她背這個黑鍋???” 太后笑吟吟地看著德妃,“德妃,這下你可還有什么話講?” 德妃此時一下子慌了,自已這一次真是太大意了。這個宮女多半是太后早就安插好的釘子,在這個關(guān)鍵時刻給了自己重重一擊,自已此時該怎么辦? 只見德妃粉面失色,捧著肚子,“哎喲”一聲,朝后便倒。 裴嫊見德妃昏過去了,也覺得自己頭暈的厲害。她今晚本就沒吃什么東西,又跳了極耗體力的胡旋舞,又大吐特吐一回,再折騰半日直到現(xiàn)在,只覺再也無力撐持,雙腿一軟,昏昏沉沉的再無知覺。 ☆、第16章 初為幽篁館中客 裴嫊這一病就病了半年多,連除夕、上元兩大節(jié)慶盛宴都沒能參加。 同樣沒能參加這兩大節(jié)慶家宴的還有德妃和吳才人。 吳才人在當(dāng)晚就被弘昌帝廢為庶人,打入冷宮。 至于德妃,卻是拖了兩日,弘昌帝才對她做出懲處,這還是太后搬出高祖皇帝的故事來,苦口婆心勸諫弘昌帝的結(jié)果。 原來高祖皇帝打下江山,得登大寶之后,并沒有為著籠絡(luò)功臣,而立功勞最大的霍大將軍的胞妹霍氏為后。倒是顧念著糟糠之妻,將在民間時娶的結(jié)發(fā)妻子冊立為皇后,便是孝慈高皇后,又立了皇后所出嫡長子為太子,封了霍氏為貴妃。當(dāng)然也說不得是為了防止外戚勢力過大。 哪知霍氏心中憤恨不平,不過一介寒門出身的民婦卻一朝為后,她這個出身高貴的貴族千金倒要向她跪拜請安。自已的兄長為打下大夏江山立下汗馬功勞,他的外甥反倒要向那個民婦生出的兒子下跪稱臣,這讓她直如百爪撓心,如何甘心。 因著霍氏的這份不甘心,宮中便漸生出些事端來,可惜無論霍氏如何挑撥離間,高祖對原配和嫡子始終是信任有加,不為讒言所動。 況且當(dāng)時高祖皇帝身子每況愈下,已起了傳位給太子自己做上皇之意,霍氏怕夜長夢多,便用了些鋌而走險的法子。 先是太子偶感風(fēng)寒,命御醫(yī)診了脈熬了湯藥送進(jìn)來,太子妃在床邊侍疾,接過藥碗來,先自已嘗了一口,覺得有些燙,便擱在一邊想等它再涼一些再喂給太子服用,哪知還沒等湯藥涼下來,太子妃就已經(jīng)腹痛如絞,七孔出血,太醫(yī)趕來救治時已是不及。 太子妃用自已一命救了太子一命。 后來一查驗,竟是有人在太子的湯藥中下毒,高祖震怒,下令將為太子診脈的太醫(yī),熬藥的宮人全部抓起來嚴(yán)查,沒過幾日,其中一個宮人便說是他投的毒,只為一次挨了太子責(zé)罰,懷恨在心,說完便咬舌自盡。雖然疑點甚多,卻也無從再追查下去。 唯一的兒子險些被人毒害,臥病在床,孝順賢惠和自己感情頗好的媳婦又無辜死去,丟下一雙兒女,日日啼哭要娘,孝慈高皇后心痛不已,也病倒在床。 太子本因太子妃之死病情加重,見母親也病倒了,只恨不得自已早日病愈,好去侍奉母疾。 可惜便是太子病愈后衣不解帶殷勤侍疾,高祖皇帝也每日探顧,孝慈高皇后的病仍是一日重過一日,不到半個月,孝慈高皇后便昏迷不醒,人事不知。 高祖皇帝心中早已生疑,暗中令人尋了民間的名醫(yī)入宮給孝慈高皇后診病,原來又是被人下了毒,此次雖中的是慢性毒藥,不會一時三刻致人死命,但是孝慈高皇后中毒已深,便是華佗再世也無法妙手回春。 高祖皇帝畢竟是在亂世之中打出一片江山來的,早在太子險些中毒之時就擔(dān)心某些人有不軌之心,別有圖謀,至于其人是誰,只要一想太子之位一旦空出誰家獲益最大便知。只是其時并無證據(jù),太祖也只得下令暗中將霍大將軍監(jiān)視起來。 如今自已的結(jié)發(fā)之妻又中毒不治,高祖再不遲疑,先暗中宣霍將軍入宮,將他軟禁起來,再封鎖了霍貴妃所居的重華宮。然后將太醫(yī)院所有的太醫(yī)、藥童,連其九族全都抓起來,打入天牢,聲言若是查不出究竟是誰先毒害了太子妃再毒害孝慈高皇后,所有人全部族誅,寧可錯殺三千,也不放過一個。但若是有人認(rèn)罪,其人腰斬,死罪不及其親人,只處以流刑。 如此重刑之下,一位孫姓太醫(yī)終于自首,說是收了霍貴妃二萬兩黃金,這才一念之差犯下大罪。 高祖立時將霍貴妃母子廢為庶人,賜了霍氏一杯毒酒,其子幽禁嶺南,終生不得回京?;舸髮④娨脖话擦藗€縱妹行兇、為禍宮闈,陰謀毒害儲君的罪名賜死,其子皆被處以流刑。 高祖皇帝借機(jī)把那些開國功臣們都好好敲打了一番,傳位給兒子,這才放心的駕崩了,和結(jié)發(fā)妻子合葬于定陵。 新即位的太宗皇帝一想起老娘沒了,青梅竹馬、情投意合的老婆也沒了,都是被毒藥害的,便恨的咬牙切齒。大赦完天下之后第二道詔書便是嚴(yán)懲此類惡性投毒案件,尤其是宮中,一經(jīng)發(fā)現(xiàn),所有相關(guān)人犯一律誅九族,絕不寬赦。 太后不厭其煩的跟弘昌帝擺事實,講道理。說要不是高祖皇帝動用重刑,如何能查得出向孝慈高皇后和太宗皇帝下毒手的人;若不是太宗皇帝即位后立下重典,又怎會到如今,傳了五位帝王,無論太子王孫,后妃宮女,宮中再無一樁毒藥慘案發(fā)生,便是民間的投毒案也大大減少。 可見對于此等惡毒行徑,便是應(yīng)該重重懲處方能以警后人。便是德妃不也是害怕此等重罪才不敢直接使毒害人嗎?而是用了食物相克之法,雖然此次兩味相克的食材不過是讓人嘔吐,但若起了這個壞心,下次用上讓人斃命的食材呢?若要防患于未然,還是要從重懲處,以儆效尤。 弘昌帝只得下令停發(fā)德妃一年的俸祿,禁足半年,在章華宮里閉門思過,抄寫一千遍《女德》和《女誡》。 太后對這個處罰結(jié)果自然是極不滿意的,更讓她氣憤的是,盧珍這個陰謀陷害妃嬪的妒婦竟然仍是穩(wěn)穩(wěn)地坐在四妃的位子上,而她無辜被害的侄女兒裴嫊反倒被弘昌帝貶了兩級,降為才人,可見這人的心也太偏的沒邊了。 裴嫊倒是對此毫不在意,她知道這是弘昌帝在太后逼迫下不得已罰了心愛的德妃,氣兒不順,要在她這兒找補(bǔ)回來。這樣也好,弘昌帝對她如此態(tài)度,想必今后會令太后對她更加失望吧。 太后確實很失望,弘昌帝不僅貶了裴嫊的品級,明知她臥病在床,卻一次也沒去看過她,問也沒問一句,倒是有一次無意中路過裴嫊的扶蘭院,說了句:“這小裴氏不是已經(jīng)降為才人了嗎,怎么還在這按制當(dāng)三品婕妤所居的宮院中居???” 長喜忙解釋道是因為裴才人一直病著,裴昭儀體恤她,便命她病好后再遷到晴光閣去。 弘昌帝冷笑一聲,“既然病了這么久還沒好,干脆遷到幽篁館去好生養(yǎng)著吧?!?/br> 幽篁館位于西苑內(nèi)最偏僻的角落,若是西苑內(nèi)的宮妃久病不愈,便會被遷到這里靜養(yǎng),免得過了病氣給她人。弘昌帝一句話,裴嫊就這么被人抬到了幽篁館。 好在她雖然降了品級俸祿,但裴太后和裴昭儀仍對她關(guān)照有加,底下的宮人們見她雖失了帝寵,但好歹還有兩尊靠山罩著,其中一尊目下正代掌著六宮事務(wù),也不敢克扣于她,一應(yīng)飲食用度比之做婕妤時倒也沒差多少。 此時她既不用挖空心思做些湯湯水水往永安宮跑,又不用絞盡腦汗去想爭寵的法子,更不必?fù)?dān)心弘昌帝會寵幸于她,心中全無負(fù)擔(dān),只一心一意窩在這幽篁館里靜養(yǎng)起來。 眾人都以為裴嫊是因為功虧一簣,郁結(jié)于心,這才久病不愈,這宮里多的是這樣失了帝寵后郁郁而終的宮妃,若是她慘遭如此打擊,還能若無其事一般,那才叫不正常。 只有裴嫊自己知道自己此番的病全是那幾筷子蟹rou鬧的,她的體質(zhì)極為畏寒怯冷,寒涼之物于她是大忌。雖然當(dāng)日用的少,但她的身子已抵受不住,可惜她又滴酒不沾,否則當(dāng)時熱熱的喝一杯新豐酒也不會病的這般厲害。 因怕過了病氣,太后和裴昭儀只是遣人不時來探問,別的宮妃平素和她沒什么交情,自也不會跑來看她,倒是鄭才人時不時的過來看看她,和她聊些書畫游記,兩人倒是越談越是投機(jī)。 兩人互相敘了年歲閨名,她二人乃是同年所生,裴嫊的生日是在三月里,比鄭蘊(yùn)秀長了大半年,鄭蘊(yùn)秀自此于于人后便喊她作jiejie,裴嫊卻偏不喊她meimei,倒喜歡以她的閨名阿秀呼之。 鄭才人一向是不多談宮中瑣事的,但是有一回來看裴嫊時,卻一臉凝重。 裴嫊一問才知道原來禁足于章華宮的德妃懷胎八月,忽然早產(chǎn),俗話說七活八不活,小皇子生下來便沒了氣兒。 德妃知道后,不顧自已正在月子里,哭的死去活來,抱著弘昌帝的胳膊直喊是有人使壞害了她母子。 弘昌帝令人查了半天,卻沒有查出半點異常之處來,太醫(yī)只說德妃體質(zhì)虛寒,這才會早產(chǎn),本來產(chǎn)科之中十成中就有二成會早產(chǎn),又有一成會產(chǎn)死胎,這些有時也都是天意,并非人力所為。 德妃不信這個結(jié)果,仍是不依不饒的哭喊,裴太后冷冷來了一句,“因果報應(yīng),循環(huán)不爽,說不得真是天意如此,不知德妃是否曾做了些有傷陰鷲的事,這才報應(yīng)到了自已兒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