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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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若在研究什么呢?”花賢妃從不遠(yuǎn)的地方走來跨進(jìn)宮門,興致勃勃的圍上去。 “三春新葉蕩風(fēng)揚(yáng),落入坤靈無聲悠。”花賢妃念了一遍,又帶著些疑惑問道:“這不是夕若上次吟的詩嗎?” “嗯?!绷窒θ酎c(diǎn)頭,神思有些恍惚,并沒有在意遠(yuǎn)來的花落雪。 “不過這詩倒是令我想起坤林樓的花魁。”花落雪用筆圈出了“坤靈”二字笑道,“這坤靈是宮外一家供達(dá)官貴人去的清雅之所,這坤靈新來的一位花魁,名喚青衣絕色傾城,且琴藝高超,迷倒了不少王孫公子,更有甚者為她千金一擲呢!你說巧不巧,這女子的名便喚為青衣,這詩本就是形容絕色美人,倒也符合?!?/br> “哦?”林夕若抬起眸光,當(dāng)然不是在看花落雪,至于究竟在看些什么,誰也不知道。 林希若望得出神,忽而沖到內(nèi)殿,也不知是去折騰些什么了。 ※※※ 天色不過正午,林夕若摸了摸餓得咕咕叫的肚子,踏進(jìn)了酒樓。 “客官——”小二剛上來就被震到了,無乎于什么,月白色的長袍,手中羽扇輕搖,恰似仙人。 這小二到底服務(wù)經(jīng)驗豐富,再說對男子他可沒什么非分之想,又回過了神,臉上又換回了那從早到晚都不變的標(biāo)準(zhǔn)式微笑,“客官,您這邊請?!?/br> 翻過菜譜,點(diǎn)了幾個菜后,林夕若坐在上樓手扶著臉,纖指無聊地敲敲欄桿, 那人,究竟是誰呢?莫非是兇手?倒也不可能呀!給自己留下的那個提示,是想讓自己去坤靈樓里見她嗎? 要不是想到這一層,林夕若也是絕不會冒冒失失地?fù)Q上男裝,再次溜出了宮,說實話,她真不是想出來溜達(dá),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上次留下的陰影還沒消失呢! 不過為了早日弄清楚真相,林夕若也顧不得這些了,自己總不能迷迷糊糊的過一生吧?!再者說她總覺得在暗處有一只大手在控制著一切,她可不想一生都被別人掌握! 提到青衣,林夕若是不陌生的,青衣是雨嬪的近侍丫鬟,各宮主子的近侍丫鬟都有兩個,一個是從小跟隨的親侍,一個是入宮后太后或者皇上賜的。 當(dāng)時,雨嬪和舞薰死后,林夕若不是沒有找過青衣,只是她像人間蒸發(fā)了一樣,怎么尋也尋不到。 想必她一定是知道一些內(nèi)情的,畢竟作為雨嬪的貼身一起長大的丫鬟,若要說舞薰忠心,這青衣倒是更可信些,若真是她找自己,那這迷霧,倒也有了個終結(jié)了。 “哎,你們說,這青衣姑娘今晚要出來獻(xiàn)藝了,你們?nèi)???/br> “那當(dāng)然是要去的,就算不能一親芳澤,一睹容顏也是好的呀!” “呵呵呵,我說吳偲兄?。∧憧刹慌履慵夷咐匣⒅懒?,發(fā)起威來,不要了你半條命呀!” “對呀,吳偲兄,你若是去了,可就慘了,據(jù)說今晚青衣姑娘要獨(dú)自奏曲給一人聽呢!” ※※※ 樓下一片嬉笑之聲,林夕若倒也聽了個真切,若真是宮里的那個青衣,可據(jù)自己所知,容貌并不出眾啊! 不論是真是假,亦或是一個陷阱,林夕若都是堅決,其實,有的時候,糊糊涂涂倒也好,怕是以后她真正得知一切,卻是傷心欲絕吧! 夜幕降臨,林夕若身著一襲男裝,大搖大擺的進(jìn)了坤靈閣。一進(jìn)門,一股淡淡的幽香便傳來,清氣宜人,從外面看,坤靈閣不算大,可真正到了里面,才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豪華,名貴的朱紅狐毯鋪滿了整個坤靈閣。 那高臺上,有一個姑娘正在起舞,妹而不妖,嬌而不媚,舞態(tài)輕盈,樓上的客人們散散地坐著,林夕若也挑了個位子坐下。當(dāng)即,來了個模樣清秀的妙齡少女端上茶點(diǎn),撫琴而坐,悠揚(yáng)的琴聲傳入,她打量著四周的人,也均是如此,只是那些人不似常人,眼中雖有欣賞之色,卻無半分褻瀆之意,恐怕這也是許多達(dá)官貴人爭風(fēng)而來的緣由吧! 忽然,蠟燭暗了下來,大約沒過了多久,高臺四周飛來許多的螢火蟲,一個身著青色琉紗衣的蒙面女子揮舞云袖,中指微翹,旋出許多絢麗的光圈,好似那女子有著魔力一般,螢火蟲不停地繞著她飛。 此曲只應(yīng)天上有,此物只應(yīng)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遇! 蠟燭又重新亮了起來,總是林夕若生為女子,著實卻也呆愣了好一會兒,再看四圍,也皆是如此。 一個老mama走上來,臉上是奉承的笑,可林夕若看著,竟也不厭惡,也不覺得她卑微,反倒透出一股凌厲之勢。 “各位客官們,我們家青衣姑娘說了,以‘青衣’為題,吟一首詩,若得她中意者,我們家青衣姑娘啊,就單獨(dú)為他吟唱一曲!”老mama話音剛落,便有許多年輕公子站起身來,頓時一片嘈雜之聲。 林夕若暗思不語,莫非,這叫做青衣的姑娘是在等自己嗎?以青衣為題,她莫非真是那個宮中的青衣侍女? 沉吟片刻,林夕若起了身,在她站起的剎那,仿佛整個天地都被她照亮了,那奪人的光彩讓剛剛還吵鬧的眾人立刻安靜下來,目光紛紛落到這個驚為天人的白衣男子的身上。 林夕若輕笑,不是很大的聲音卻是鏗鏘有力地傳到了眾人的耳朵里:“三春新葉蕩風(fēng)揚(yáng),落入坤靈無聲悠??蓱z深宮重露多,恨無青衣誰來賞?” 這首詩是林夕若所作,卻是很少人知道,是她在一次妃嬪宴會上念出來的,看到落葉隨風(fēng)落,不禁觸景傷懷,不過那次雖說是妃嬪宴會,但也不過她和花賢妃,似淑妃,玉德妃還有雨嬪五個人而已,若那女子真是青衣,知道也不足為奇,所以才會派人用那樣的方法聯(lián)絡(luò)自己吧! 也是在林夕若的意料之中,那老mama匆匆上去之后,又滿臉堆笑的下來:“恭喜這位白衣公子,拔得頭籌,公子樓上請?!?/br> 踏著柔軟的紅毯,林夕若被引到了一處雅間門口,剛至門口,琵琶絲絲音律便傳入了她的耳朵里,恍若天籟之音。 縱是林夕若自信于自己的琴藝,今日卻也不得不為之折服。 “青衣,客人到了?!蹦抢蟤ama輕輕敲了敲房門。 “嗯。”除此之外,里屋的女子再沒說話,音律卻是沒斷。 “那就請公子自己進(jìn)去吧!”那老mama笑笑,卻讓林夕若覺得怪異,但也沒多想,徑直推開了門。 那青衣女子背對著她,許久,音,停了,那女子緩緩轉(zhuǎn)身,同時傳來一股醉人的花香…… 在她昏倒之前,林夕若看到了那女子的雙眸,清亮如劍,還,還有些歉疚…… 第十四章:皇宮變天 “好了嗎?”樣子依舊是那個坤靈的老mama,可聲音卻變成了一個清脆的少女之音。 “嗯?!蹦乔嘁屡右琅f蒙著面,望向昏迷的林夕若時,眼中有過一絲不忍,可這一瞬間的變化稍縱即逝,但心里卻是洶涌澎湃,對不起,夕若,我不是有意想要害你,只是我放不下他,對不起…… 那老mama拍了拍手,從門外進(jìn)來來了兩個黑衣女子。 “把她移到暖閣中去吧!”青衣女子嘆了嘆氣,聲音很是好聽,想來這面紗下的容顏也必定是不俗的。 “是?!眱蓚€黑衣女子就像木偶一般,沒有出現(xiàn)過多的神情,不似有血有rou的真人,可對那青衣女子的話也唯命是從。 忽然,一道劍光從右窗閃了過來,那老mama看上去很是氣惱,想要上去,卻被青衣女子阻了下來,從另一個窗口跳下,消失不見。 前來的夜宮離手起刀落,麻利地解決掉了那兩名黑衣女子,目光落到躺在床上的林夕若身上,一手將她抱在懷里,順著窗,迅速的離開了坤靈樓。 血一路的滴,夜宮離望著昏迷不醒的林夕若甚是著急,卻又不敢貿(mào)然去醫(yī)館,怕人還沒走又會傷害她,何況剛才一不留神遭了暗算,雖不礙事,但功力卻去掉了二成。 找到了一個破廟,夜宮離將林夕若放在鋪好的稻草上,探了她的脈搏,睡得正安穩(wěn),也放下心來,靜心凝神,修復(fù)功力。 可閉上眼,卻是怎么也靜不下心來,視線觸及林夕若變得異常溫柔,骨骼分明的手指輕輕觸碰她的臉頰,嘴角又溢出淺笑,慢慢將她散落的發(fā)絲別到耳處,“夕若”,只是輕喚一聲,也許是怕驚到她,可這樣,也便滿足。 不同于往時,自從夜宮離上次拜壽回來,因林太后老邁,他是個孝子,便應(yīng)承了母后,在宮中住下來,其實大概不止如此,也或許是有些私心…… 只因為留在宮中可以見到她,哪怕她就已經(jīng)嫁人,為什么明知道,也忍不住將目光停留在她身上,他知道她并不快樂,她并不想要這樣的生活,可是沒辦法,這種愛如同罌粟一般,令他不能放手,哪怕萬劫不復(fù)!若皇兄負(fù)她,他就帶她走,哪怕他冒天下之大不韙也在所不惜! 他在宮中無事,每日提酒練劍,但不知為何,總會不知不覺的走到她的宮殿門口,皇兄也許很喜歡她,要不然怎么會寵她到許她住在龍騰宮呢?她也許也歡喜,否則她那樣性子的人為何有甘居深宮?這場他自排自演了十幾年的戲,也該落下帷幕了。 可是,他不滿皇兄,也不對她好生照看,險些讓她出了危險,今天,若非他接到密信,后果…… 他不敢想象,那送信的小廝卻也奇怪,將一封信交與他,便不見了蹤影。 而打開信,卻只有寥寥幾字,但也足以表達(dá)出寫信之人的意思: 皇后有險,速來坤靈。 他從來不喜踏入風(fēng)塵之所,今日卻是破例,顧不得兩旁認(rèn)識他的達(dá)官貴人的驚奇眼色,推開人群,幸好,還好。 一入雅間,就看見她倒在床上,心莫名地慌,竟差些被暗器刺入心脈,不過,還是傷到了臂膀,抱著她離開坤靈,來到古廟,她一身白袍,裝成了個白衣公子的樣子,卻更是增添了貴氣和俊美。 他笑她的調(diào)皮,卻也愿這樣守她一生一世,他不怕這天下的流言蜚語,不怕這天下拒他,卻怕,再也沒法看見她,哪怕只是看著她躲在別人懷里笑。 “王爺。”天色微亮,已是林夕若出宮來的第二天了,她手撐著草堆坐起來,瞧了瞧四周,卻不是那個富麗堂皇的坤靈樓,四邊斷垣殘壁,一尊慈眉善目的神像合起手掌,仿佛在禱告,眼含憐憫的望著這世間萬物,“又是你救了我啊!” 林夕若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撫著臉,明媚的笑容如同冬日的陽光。 夜宮離只是望著她,心里有種空落的感覺,她要回去了吧!雖是在皇宮中,卻比人在江湖之中更煎熬,笑著看她和皇兄琴瑟和諧,心猶如萬蟻侵蝕一般,可是卻是不想離開,這種痛就像是貪戀刺猬的擁抱,明明渾身是血,也不愿意放手。 她如同罌粟花一般讓自己著迷,明明知道有毒,也寧愿有著這種毒侵入骨中,哪怕萬劫不復(fù)。 林夕若的眼神望著夜宮離有一些哀求,語氣軟綿綿的像一只小綿羊:“不要,我難得出來一次,我們?nèi)ス浼泻貌缓???/br> 夜宮離興是沒想到她醒來第一句就是這個,臉上出現(xiàn)了明顯呆愣的神情,又掛上了那淡淡儒雅的笑:“好。” “你真是個好人!”林夕若欣喜成狂,沖上去就是一個熱情的擁抱,看著夜宮離呆滯的表情,摸摸鼻子,尷尬的下來,“不過,我還是叫你‘莫離’吧!叫你‘皇弟’或是‘夜宮離’,總是怪怪的呢!” 林夕若自言自語的說著,說完了又蹦到廟外去:“莫離,快點(diǎn)!” 是嗎?夜宮離臉上洋溢起燦爛的笑容,其實,不管她說什么,自己都會做的呢,哪怕上刀山下火海,琉璃皇室的人都是這么固執(zhí)呢,認(rèn)定一個人的,此生,至死不渝! “看這個!” “莫離,快來??!” “我都好想要的哦!嗯,那個那個,我都要了?!?/br> “哇,糖人,我要兩個,嗯,莫離,給你?!?/br> 林夕若仿佛不知疲倦,一直逛到正午,直到肚子餓得咕咕叫了,才心滿意足的找了一家酒樓。 干什么?!當(dāng)然是解決午飯問題嘍! 殊不知,此時林夕若玩得正開心,而皇宮中卻已經(jīng)掀起了軒然大波。 “皇后娘娘?”門口的守衛(wèi)一驚,仿佛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美若天仙傳說溫柔賢淑的皇后娘娘一身白衣男裝,若不仔細(xì)看,還真以為是個俊美異?;兴葡扇说陌滓履凶?,更讓人驚奇的是不染風(fēng)塵的離王爺居然手提著大包小包,不用說,肯定是林夕若的“杰作”,手中還拿著兩個糖人。 “你還愣著干什么!還不快去通報皇上!”看著長相貌似是個頭頭兒的……呃,侍衛(wèi)長重重的拍了一下還在發(fā)呆的小侍衛(wèi),一臉諂笑地圍上來。 “皇后娘娘,您可回來了,您要是再不回來,恐怕整個皇城都要變天了?!笔绦l(wèi)長說得小心翼翼,要知道看著宮中皇上暴怒的態(tài)度,都知道皇后娘娘在皇上心中的態(tài)度,他一個小小侍衛(wèi)長還得小心伺候呢!說不定飛黃騰達(dá)就在此時呢! “發(fā)生什么事了?”林夕若一臉擔(dān)憂,該不會是夜宮昊又出了問題,來懲治碧云吧!這樣想著,仿佛夜宮昊已經(jīng)這樣做了,又一臉咬牙切齒之樣。 那侍衛(wèi)長剛想好好賣弄一下自己從內(nèi)宮太監(jiān)那兒打探來的消息,身后卻已傳來太監(jiān)尖尖的喊轎聲音“皇上駕到——” “奴才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萬歲?!痹捯袈涞街?,皆是俯首稱臣。 夜宮離微微欠身:“臣弟參見皇兄?!?/br> 林夕若卻是既沒行禮,也沒言語,人群之中,只有夜宮離,夜宮昊,還有她,佇立在天地之間,好像千年的永恒。 林夕若的視線觸及夜宮昊憔悴的面容,從未心慌的她,竟有一絲的歉疚,還有……止不住的狂喜:“對不起?!?/br> 小聲的呢喃也只有夜宮昊夜宮離等習(xí)武之人才能聽得見了。 夜宮昊眼神復(fù)雜的望著她,不知道在想什么,一夜未歸,總是怕她出什么事情,今日早上,他收到了來自水玉國的信,信上說,她在他們手里…… 那一刻,夜宮昊大腦一片空白,雖是面色不驚,拿著信的手卻是微微顫抖,為什么呢?本來想要復(fù)仇的心怎么會變得這么脆弱呢? 看到她平安歸來,他欣喜無比,可是看見她身后的夜宮離,心里卻不是滋味,他好想將她拉過來,告訴全天下:她,是他的皇后。 不對,這絕不是喜歡,絕不是。這只是一種,一種占有欲罷了... 夜宮昊努力的說服自己,心中的防線卻被林夕若的輕聲呢喃給徹底擊潰。 “夕若——”夜宮昊順勢拉住林夕若的手腕,圈在了懷中。 “喂,你放手啊!”林夕若一個不及防,雙頰竟浮上紅暈,他是不是認(rèn)錯人了?難道今天又喝酒了,沒有酒氣??!唉,怎么當(dāng)個皇后事這么多呢!好丟人的,林夕若有些氣惱,隨后又恢復(fù)常態(tài),算了,他愛抱著就抱著吧,反正自己又不會說少一塊rou。 “此生,絕不放手?!币箤m昊抬眼對著林夕若的眸子,一字一句,一改之前的妖孽之態(tài),黑而深邃的眼眸中天地中只剩了林夕若一人,她的發(fā)絲隨著風(fēng)飄散,傳來縷縷清香,熟悉的味道讓夜宮昊一怔,又恢復(fù)常態(tài),真是失態(tài)了呢!真可笑啊,剛剛,他也分不清究竟是出自于真心還是本就設(shè)好的局,母妃,兒臣,一定一定會為您報仇!眸中閃過一絲堅決,卻也不過是自欺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