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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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臣不知?!蹦翘t(yī)跪伏在地上,明顯感覺上頭的壓力,一股腦兒把自己知道的都說出來:“找到微臣的是微臣的一個舊相識,許臣事成之后大筆富貴……” 太醫(yī)揚起頭急急的道:“可是……可是臣真的不知道她在哪個宮中當(dāng)值??!” “皇上一定要找出那人,還臣妾一個清白??!”錢如由著陌紫將自己扶起,聽見那太醫(yī)如自己所愿的說出那番話,得意的勾了勾唇角。 “去——把各宮的宮女聚起來!”林太后使了身邊的浮萍出去,氣惱的出了聲:“哀家倒要看看,是誰這么大膽!” 皇太后下令,各宮自然都是惶恐不安,紛紛放下手頭的工作,聚到了安壽宮外殿。 “是她!”那年輕太醫(yī)端詳許久,終于在一個宮女面前站定了,林夕若循聲望去,卻是祈巫。 第八十三章:所謂偷雞不成蝕把米(1) “是儷妃的人吧?” 林太后目光落到林夕若身上,她也不好繼續(xù)沉默下去,起身道:“回太后,碧容是臣妾的貼身宮女?!?/br> “便是她主使微臣的?!蹦闹窒θ粢婚_口,那個年輕太醫(yī)便叫嚷起來,說得情真意切:“微臣雖然沒見過那人的面貌,可聲音還是聽出來的,碧容是臣的相好,臣萬死不能贖其罪,不過還請皇上饒恕她?!?/br> 這話聽上去倒是一個情深之人,只可惜在林夕若聽來,不過也是個小把戲罷了。 她清了清喉嚨道:“你說碧容和你相好,不過是一面之詞,自己事情辦不好,玩忽職守,還想誣賴別人嗎?” 林夕若一句話便把這事情降了個等級,倘若是那太醫(yī)識趣,就這么模糊的應(yīng)下來,頂多是板子的問題。 只可惜這年頭不識趣的人太多,那太醫(yī)非要把自己往死路上引,從懷中掏出繡帕遞上去道:“碧容曾將這親手織的繡帕送與微臣?!?/br> 如此一來就算林夕若能夠擺脫指使太醫(yī)弄淆皇家血脈的罪名,也少不了一個管教不嚴,yin亂宮闈的罪名。 “這錦緞產(chǎn)量極少,怕是皇帝今年只賞給了儷妃一人吧?”林太后示意宮女呈上來,細細摸了一把,開口道。 林夕若看那金絲的繡帕,上面兩只栩栩如生的鴛鴦,讓她陷入了更遠的回憶…… “你們做什么呢?”林夕若午睡悠悠轉(zhuǎn)醒,連喚幾聲都沒見碧云和祈巫的蹤影,便下地來尋她們,不料兩人搬了凳子坐在庭院里,樣子認真的很。 “小姐醒了呀?碧云在教碧容繡鴛鴦呢!”碧云將刺繡的最后一針漂亮的收住,推搡祈巫道:“碧容,小姐來了。” “讓我看看?!绷窒θ艉闷娴某蛄顺虮淘频牡溃骸氨淘频氖炙囘€是那么好??!” 林夕若又看了看祈巫,卻見祈巫不好意思的將刺繡藏在了身后,伸手去拽,哪知祈巫隨性慣了,拔腿就跑,等她喘著大氣捉到了她,一瞧差點沒笑的坐到地上去。 “碧容啊,你這是鴛鴦還是鴨子?”林夕若毫不客氣的奚落道:“你把這繡帕送給哪家男子,也不能了解你心意?。 ?/br> …… “愛妃,愛妃——”夜宮昊看她片刻失神,將她遠去的神識又招了回來。 “皇恩浩蕩,這綢緞的確是臣妾宮中獨有?!?/br> 林夕若話語剛落,錢如便急著開了口:“儷妃meimei,你若是怨恨jiejie,便盡管向jiejie來,何苦向一個孩子動手呢?害人害己,可是得不償失??!” 害人害己?林夕若眉眼溫和,溫和中透出些許嘲諷,林太后卻是以為她畏罪沉默,怒了眉色道:“來人啊,給哀家把儷妃禁到九間殿去!” 說罷又有點哀傷,這個如同夕若一般的女子,怎么就這么狠毒的心腸呢?! 林夕若聞言沒有再說話,心里卻是明白的通透,他是帝王,如今對自己這般好不過皆是補償,哪能這般放肆,其實最好的辦法是出言斗爭,可是為何她還是心里不屑,想要等他的言語呢? “住手!母后也未免心急了些?!币箤m昊也微有些慍色,抬眼卻見到林夕若因為遐想而憂傷的神色,莫名的想起很久之前他親自設(shè)計的一場局。 那時候如兒不知何處得知了竹落的真實身份,他便和如兒演了那么場戲,本來是想將林夕若打入冷宮,也好給林家一個下馬威,可是最后他的心會痛,會不顧安危的沖進火場救她。 如同一轍的憂傷,夜宮昊握緊她冰涼的手,只道:“朕信你。” “才不是儷妃娘娘!我看見那太醫(yī)……”在大家都噤若寒蟬的時候,一個妃子冒冒失失地開了口,她的聲音也不算大,卻剛剛好讓每個人聽到。 “奴婢有罪!”那個妃子還想再說話,卻被身后的小宮女拉住,那宮女兀然跪了下來道:“我家小主素來有失心瘋,是奴婢看她最近精神很好,便想著帶小主來透透氣,出了岔子,望太后和皇上不要計較!” “帶她回去,罰月銀兩月!”好在那妃嬪也沒有繼續(xù)“亂”說話,林太后也沒有計較,眾妃的視線又回到林夕若和錢如身上,倒是林夕若視線多留了幾刻,那個宮妃的面容很是陌生,雖然長得不算絕色,卻也秀氣,莫名的吸引人,讓人挪不開目光。 這樣清澈的眼瞳,她是多久沒看見了?林夕若微微失神,她的心里有種很奇怪的感覺,她要保護這種奢侈的純真。 “臣妾謝皇上的信任,但就這樣也不能讓大家心服口服?!绷窒θ糇杂凶约旱娜缫馑惚P,見夜宮昊大有平息風(fēng)波的打算,跪在了地上道:“臣妾惶恐,不知太醫(yī)拿著臣妾的繡帕是做什么?!?/br> 錢如聽這話是更加欣喜了,本來是遣人偷偷進了玉寧宮,如今這繡帕還能跟儷妃扯上關(guān)系是更好的,怕是那儷妃身上的罪名更得重上一層! “若兒——”夜宮昊有些慍怒,這傻丫頭,一直cao心別人的,就不關(guān)心自己的安危嗎?這莫不是不相信他?! “皇上且看這繡帕由金絲繡成,且不是一般的絲線,是天山獨有的冰蠶絲,哪是普通宮女能負擔(dān)得起的?” 平常夜宮昊只在內(nèi)里叫她“若兒”,如今這一句出來,怕是不知道多少人疑慮了。 錢如輕蔑的眼神過去,瞬間卻慘白了臉色,怎么會,怎么會是這個樣子?她記得安秀兒拿給她的不是這個?。〉降资悄睦锍隽藛栴}? 林夕若無視了投過來的種種目光繼續(xù)道:“皇上壽辰將近,臣妾本是想送給皇上作壽辰禮物的,這幾天找不到,還以為是丟失了,怎會落到這等狂徒的手里?” “果真是這樣?!币箤m昊看她微微浮腫的眼睛,未免有了些心疼,轉(zhuǎn)向那太醫(yī)再沒有耐煩的神色:“你該如何解釋!” “究竟是誰主使你的!又是誰叫你來誣陷儷妃?” 之前一直顫顫巍巍的太醫(yī)聽了夜宮昊一聲怒喝倒是沒被嚇住,只是一味的伏在地上說:“微臣有罪,不該利欲熏心,蒙騙皇上和太后?!?/br> 如此一來倒是陷入了死局,林夕若轉(zhuǎn)眼看了安秀兒,眉眼溫和,卻是意味深長。 安秀兒會了意,忽然就跪倒在夜宮昊面前道:“皇上太后救命??!” “為何如此慌張?又何出此言?”林太后微微蹙了眉,似是不滿安秀兒此時也來插上一腳。 “臣妾不敢言?!卑残銉涸偬ь^時已經(jīng)滿臉淚痕,連林夕若都不得不佩服她的演技。 “但說無妨。”林太后也不是傻子,雖然已經(jīng)退出后宮多年,但是風(fēng)吹草動她還是知道的,更何況也不是那么簡單的事。 人人皆知錢如和安秀兒是一伙,可現(xiàn)在就是林太后這樣久居深宮的人,也是不知道安秀兒要來做什么,看錢如也是一臉愕然,完全事先不知情的樣子。 “儷妃娘娘是冤枉的,這一切都是如妃娘娘做的……” 安秀兒一句話還沒說完,錢如便坐不住了,沖上來就是一巴掌:“你這個小賤人,居然敢污蔑本宮!” 第八十四章:所謂偷雞不成蝕把米(2) “放肆!”林太后見狀連忙叫宮女上去架開了錢如,而安秀兒卻是心有余悸的看著如妃,嬌弱的很,眼角卻有掩不住的欣喜光芒。 “這一切皆是貴妃娘娘安排的,貴妃買通了太醫(yī),先前用冰雪拭器,血自然不凝……” “那你又是如何得知?”如此拙劣的借口,怕是連安秀兒自己都不會相信,更不用提久居深宮,深諳嬪妃手段的林太后了。 “臣妾與貴妃同住一宮,那日偶然在門后聽到,本來想上稟皇上和太后娘娘,可是貴妃抓住了臣妾自小一起長大的楚兒,拿此要挾臣妾……臣妾…還望皇上和太后娘娘饒??!” “你這個賤人,原來都是你設(shè)計好的!”錢如一聽此言,這才明白了之前種種,原來她來拜見自己,故意讓打扮明艷的楚兒將水潑在自己身上,好引得自己發(fā)怒……怪不得,怪不得她能將身邊的宮女爽快的送給自己! 其實錢如千算萬算唯獨算漏了一點,那就是狗急了還會跳墻,更何況安秀兒被她日日打罵,日日折辱,早存了殺心,如今也算是她的報應(yīng)吧! “將如妃的嘴堵上!”林太后聽著錢如污濁不堪的話,暗自皺了眉吩咐道。 “皇上,太后娘娘,如今臣妾盡數(shù)說出來,求皇上,太后娘娘,救救楚兒——”安秀兒看著錢如怨恨的目光,雖然得意,卻也是裝出害怕的樣子道:“貴妃娘娘宮里有個暗牢,那里有各種刑具,臣妾恐怕…” “暗牢?皇上,這…”林夕若臉上一副不知所云的樣子,看著安秀兒可憐抽泣的模樣,似是動了惻隱之心將她扶起來道:“jiejie怎么不早些來找皇上,楚兒也就不用受這么多苦了,想必是jiejie情急之下也不知道怎么辦吧!以后可要早些說出來?!?/br> 林夕若輕輕一句話,便說出了眾人心中的許多一點,也是,安秀兒早不說晚不說,為何在這個時候冒這么大風(fēng)險說呢?好姐妹受苦了這么些天,她就沒想辦法,只等到今天嗎? 不過這話也有另外一個作用,便是將安秀兒和她的關(guān)系撇的清清楚楚,如今安秀兒是友是敵她還不確定,也不能僅看她如此便貿(mào)然出聲幫助她,誰能說得清這后宮中的風(fēng)云詭譎呢? “臣妾也想,可是貴妃娘娘跟臣妾說,事成之后,自然會放了楚兒,反之就…”安秀兒說到這里仍然心存恐懼的道:“當(dāng)時臣妾也不知道怎么辦,只好答應(yīng)她,可是貴妃娘娘如今連皇子殿下都利用,臣妾真的是怕她…” “以前先皇后在的時候,對待后宮之人極好,如今臣妾見了儷妃meimei如同見了先皇后,念起凰懿皇后的德行,臣妾自愧不如?!?/br> 這么一番話說完,大家都是信了七八分,雖然這理由冠冕堂皇,可是錢如的狠毒眾人皆知,有人反她,隨意哪個理由充數(shù)自然也在情理之中。 夜宮昊聽她提起凰懿先皇后,慌了神,許是不想讓林夕若再疑心什么,打斷了道:“既然如此,便搜宮吧!” “臣妾謝皇上?!卑残銉浩鹕碓俅涡辛藗€萬福,內(nèi)地里卻是嘆林夕若好深的心思。 如此一來,皇上和太后必然會對她起疑心,而林夕若自然也有了拿捏她的把柄,可是…安秀兒眸子里透出不易察覺的狠厲,就算是這樣,她也要絆倒如妃,當(dāng)日錢如明里暗里不知給她受了多少屈辱,打罵自己還能忍,可是她居然每次在自己承寵回來時逼著喝了不知多少的紅花! 其實錢如大可不防,因為夜宮昊從來沒有臨幸過安秀兒,夜宮昊一直在內(nèi)心排斥著夜云天(先帝),可是他不知道他比夜云天還要癡情。 “楚兒——”安秀兒發(fā)了一會兒怔,可她也不是蠢人,只是發(fā)呆了一會兒,看著他們抬上一個血人,不可置信的看了半會兒,剛剛停住的淚珠又滾落了下來。 像是努力抑住撲在那人身上哭泣的沖動,她遠遠的望著,像是入了魔怔一般道:“楚兒,楚兒…” “這…”林夕若深吸一口氣,她雖然算是死門關(guān)上走上一會的人,可也沒有見過如此瘆人的場景。 那名叫做楚兒的宮女,毫無聲息的躺在地上,好像已經(jīng)死去多時,她的面容已經(jīng)被血污濁,一半盡是恐悚的刀痕,一半好像被什么人撕扯下來,而其他部分的慘狀就更不用提了。 “不要看?!币箤m昊看林夕若愣愣的樣子,心道她是嚇壞了,連忙將她拉到身后,吩咐地上已經(jīng)愣住的太醫(yī)道:“還不快給她診治!” “是?!贬t(yī)箱是太醫(yī)隨身帶的,那名年輕太醫(yī)走到楚兒身邊,卻是有點不知所措,人都這樣了,還救什么? 也許是女子的執(zhí)念太深,地上的楚兒慢慢睜開了唯一能動的眼睛,血跡斑斑的手掙扎幾下,指向如妃,吃力的道:“好…冤…” 說完手有垂了下去,只是那瞪著錢如的眼睛一直沒有閉合,好像是死不瞑目。 林夕若雖然躲在夜宮昊的身后,可還是將這一切盡收眼底,她心意微動,卻還是沒有感覺得到小若,只能這么眼睜睜的看著楚兒垂下手臂。 “楚兒——”安秀兒沒顧上身邊人的阻攔,兀自撲到了楚兒身上,雖然哭著傷心,可心里卻是百味交雜,看剛剛錢如驚愕的神情,想必是楚兒至死都沒有說出自己的計劃以求安寧,可是自己卻只是將楚兒當(dāng)成了一枚棋子。 在這深宮中,就這么個真心待自己的人卻死了,安秀兒望著楚兒驚悚的臉,攥緊了拳頭,心里暗自道,楚兒,你放心,我一定想辦法找到你的父母,給他們個安寧! 安秀兒就在拭淚的當(dāng)上,也沒忘記從袖中掏出繡帕,似是無意的在太醫(yī)眼前晃過。 那年輕太醫(yī)心中一慌,再看到安秀兒手上那串佛珠后,忽然額上就冒出了滴滴汗珠。 “太醫(yī)在想什么這么入神?”就在大家都沒有注意到太醫(yī)的反常時,林夕若忽然開了口。 “你還想說什么?”夜宮昊真正生氣的時候從臉上是看不出來異常的,可是在他旁邊的林夕若分明能感覺的到那種強大的壓迫感。 “臣的確受人指使,而微臣只求一死?!碧t(yī)深吸一口氣,雖然面朝夜宮昊,然而視線卻在錢如身邊的陌紫身上頓了頓,面龐竟然浮上絲絲笑意,雖然他知道她對他無意,可還是愿意傾盡一切,“那主謀便是貴妃娘娘,秀妃娘娘所言不假,物證俱在,臣無從狡辯,臣愿意一切招來,只求一死…” “皇上,這等人是不配留在宮中了,把他遣出去吧!”林夕若心下了然,打斷了那太醫(yī)接下來的話。 “這兒豈有你一個嬪妃說話的份?”林太后早已因為林夕若先前的舉動不滿,如今想來這一切禍亂皆是由她引起,怎么也不能附和她:“皇帝,就這么輕的處罰怕是不妥吧!” “便聽了愛妃的?!币箤m昊好像偏偏是與林太后作對,緩緩開口說得挺孝順:“這些后宮瑣事便不勞母后cao心了,皆有儷妃做主便是。” “來人啊,將這太醫(yī)打一百板子,扔出宮去!” “哀家乏了,不比年輕嬪妃們?!绷痔鬅o故受了冷場,心里自然也不是滋味,由著浮萍將自己扶進去道:“哀家老了,可心里還清楚得很!” 這一句話明顯是說給林夕若聽得,她笑的很從容,心里卻如同林太后一樣很不是滋味,自己在宮中唯一的親人,如今都不能夠坦然相對嗎? “如妃剝奪封號,也一并遣出宮吧!”夜宮昊談到錢如的處置,語氣忽然緩下來,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她自己要作孽,也由不得他不念故情了! “皇上,皇上!”錢如掙脫鉗制住她的老嬤嬤,撲到夜宮昊面前道:“臣妾跟在皇上身邊日子最長,如今皇上就要這么不顧情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