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節(jié)
死寂。 “你這個狠心的女人,你總是怨我恨心,恨我惡毒,你為什么不問問你自己,你是怎么對我的,你知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鳳傾城知道。 今天,大年三十。 過年。 明天,是唯一兩歲生日。 但,她和家人天各一方。 祁宏申見鳳傾城依舊不理會他,忽地抱住鳳傾城,嗷嗷大哭,“你這個狠心的女人,今天是我的生辰,我三十一歲生辰,你倒是跟我說句話,哪怕是打我,罵我也好!” 鳳傾城依舊不語。 只是感覺,脖子處,灼熱guntang。滴落在她肩膀傷口處,生生疼。 祁宏申見鳳傾城對他軟硬不吃,站起身,哈哈哈大笑,“騙你的,我怎么可能今天生辰,怎么可能……” 轉(zhuǎn)身,跌跌撞撞離去。 鳳傾城才坐起身,何花立即上前,“姑娘,奴婢給你拿藥膏……” “沒關(guān)系,只是被狗咬了而已!” 何花愣在原地。 大殿外,祁宏申閉上眼眸,轉(zhuǎn)身離去。 獨自一個人,喝著孤寂的酒。 祁宏申從來沒有感覺,如這一刻,這般孤獨,從來沒有覺得,一個人喝酒,這般難受。 猶記得,那一夜,她親手倒了酒,含笑把酒杯甩給他,那種笑,笑的那么暖,那么暖。 可惜,從那以后,他再也沒有瞧見過。 不管他用盡什么手段,她再也不曾那么笑過,饒是失憶,也不曾、 一杯一杯烈酒下肚,祁宏申忍不住嗚咽。 他只是想要她愛著自己,哪怕一丁點也好。 可她總是那么吝嗇。 一丁點的施舍都不肯。 祁宏堯抱著酒壇子一步一步走來,“我就知道你在這里!” 祁宏申扭頭看去,淚眼模糊,扭開頭,不去看祁宏堯。 祁宏堯挨著祁宏申坐下,“其實,有一種愛,叫成全!” “滾……” 祁宏堯撇嘴,“雖然,我總是和你對著干,但,我依舊沒有忘記,今天才是你的生辰,來,猜猜看我?guī)淼那兆?,味道好極了!” “滾……”祁宏申再次咬牙切齒。 “唉,別這么無情,難得我還記得你生辰,給你送壇子好酒來,你不能這么無情啊!” 祁宏堯說著,把酒壇子塞到祁宏申手中,“喝喝看,要說一醉解千愁,唯有千日醉,可以讓你,一醉不起!” 祁宏堯說著,站起身,“對了,我問過粉蝶,如果,我把她關(guān)在一個籠子里,整日,給她吃好,穿好,她會不會開心,粉蝶說,她不會,那樣子,還不如死去!” “一個毫無大志的粉蝶都不愿意自由被束縛了,何況是鳳傾城那么個奇女子,若是真的愛她,放手,讓她走吧!” “不可能!”祁宏申說著,摔碎了手中酒壇子。 酒香四溢。 祁宏堯微微嘆息,“都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我以前不信,如今是真是信了!” 祁宏申狠狠看著祁宏堯,忽地站起身,一拳打在祁宏堯臉上,“以后別再進宮來,否則……” 祁宏堯摸著被打得生疼的臉,“記住了,以后我也不會再管你死活,反正,自作孽,不可活!” 說完,慢慢走開。 卻拐了幾個彎后,悄悄去了鳳棲殿。 鳳傾城看著祁宏堯,大喜,“你怎么進來的?” “嘿嘿,你出不去,并不代表,我進不來啊!” 鳳傾城一拳打在祁宏堯身上,“我真是后悔死了!” “后悔什么?” “后悔來京城啊,早知道,我當時,就應(yīng)該悄悄回浩瀚去!”鳳傾城說著,嘆息一聲。 祁宏堯失笑,“那個時候,你信心滿滿的以為君羽玥在齊國找你,然后你們兩人聯(lián)手,一定可以殺了祁宏申吧!” 鳳傾城不語。 不否認。 當初,她的確是這么想的。 卻不想君羽玥依舊離開了。 “人算不如天算??!”鳳傾城嘆息。 祁宏堯看著鳳傾城,“其實,祁宏申,他是真愛你的!” “呵呵,我知道!” “你知道,你就不能對他好點,然后,求他放了你?” 鳳傾城看向祁宏堯,“你以為,我沒有嗎?” “你錯了,我有,可他那個人,神經(jīng)病一個,已經(jīng)不可救藥,變態(tài)到極點了,一會東,一會西的,一會天晴一會下雨的,誰都不值得他下一招打算怎么辦,說實話,祁宏堯,我見過許多變態(tài),但是,沒有見到想祁宏堯這么不可理喻的!” 祁宏堯訝異。 看著鳳傾城,淡淡說道,“我以為,你的心,是石頭做的呢!” 只有石頭做的,才能那么漠視祁宏申。 鳳傾城譏笑,“祁宏申,你知道你像什么嗎?” “什么?” “墻頭草!” “那也是一株好的墻頭草!” 鳳傾城譏笑,起身,進屋,關(guān)門。 祁宏堯錯愕張嘴。 真是翻臉無情啊。 起身,搖頭,離去。 鳳傾城睡到半夜三更,大殿的門被踹開,祁宏申一身酒氣,醉醺醺走進屋子,何花連忙起身去扶祁宏申,“皇上……” 祁宏申一把推開何花,“滾一邊去!” 一步一步走向大床,鳳傾城起身,走到一邊,錯開祁宏申,祁宏申卻栽倒在她床上,連鞋子都沒脫,整個人鉆到她被窩里,抱著被子,呼呼睡去。 鳳傾城嘴角抽了抽,“何花,去叫崔公公煮醒酒湯來!” 何花連忙應(yīng)聲跑出去。 鳳傾城一步一步走向床邊,伸手輕輕推了推祁宏申,“祁宏申,祁宏申……” 沒有回應(yīng)。 鳳傾城在祁宏申身上摸索,總算在他袖子里,摸到了匕首,把祁宏申翻過身,躺平在床上。 舉起匕首,快速舉起,刺向祁宏申右胸口。 手腕被死死捏住,“就這么迫不及待想要殺了我嗎?” 陰沉低冷,祁宏申陰森森說道。 鳳傾城瞧著,呵呵冷笑。 她還真是忘記了,這個男人,特別愛演戲。 剛想松手,祁宏申握住鳳傾城的手,往左心口靠近,“傾城,我們玩?zhèn)€游戲好不好?” 鳳傾城不語。 祁宏申看著鳳傾城,伸手輕輕撫摸鳳傾城的臉,淡淡勾唇,“這個游戲很好玩的,真不想玩嗎?” 鳳傾城依舊不語。 說實話,她真服了祁宏申這個變態(tài)。 祁宏申笑,“傾城,我跟你說說這個游戲的規(guī)則哦,真的很好玩呢!” 祁宏申說著,淚,情不自禁落下。 這一刻,他是真的心傷,死心了。 好幾次看著鳳傾城,祁宏申都想說,開口說一句吧。 一句也好。 可…… 失望無以復(fù)加。 “傾城,說一句你愛我,我讓你刺一下左胸,說十句你愛我,我讓你刺一下右胸口,直到你不愿意,刺了為止,如何?” 鳳傾城看著祁宏申,慢慢送開了手。 起身…… 步伐蹣跚往后退。 錯愕,震驚看著祁宏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