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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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呆呆地看著他,心里翻滾如驚濤駭浪。 第一百零五章 郁廷均,你為何獨(dú)對我好? “這些跟我一點(diǎn)關(guān)系都沒有,為什么非得要講給我聽?” 我穩(wěn)了穩(wěn)心,戒備地看著他。 “有很大的關(guān)系?!?/br> 他反手背著劍,在房間里慢慢地踱著步。 “當(dāng)年,兩人落得這種下場后,郁廷均曾對他師姐說。只要她今后改性不從惡,他會助她借身還魂。她師姐答應(yīng)說,如果他真的永世獨(dú)身,不跟女人有糾纏,她就此收手,再不回人間行惡?!?/br> 青衣道士說到這里,停了下來,定定地直視著我,眼神深沉而逼人。 不知道為什么,這幾句話,我聽得特別的不舒服。我看著他有些不耐煩地說道:“聽不出來這與我有什么關(guān)系?!?/br> “你其實(shí)很聰明?!彼睾咭宦?,“我不相信你沒有聽出來?!?/br> 我翻了個白眼:“說果說完了,你可以走了。” “盧葦,那我就將話給你講透徹。郁廷均要給他師姐借身還魂,而他師姐已經(jīng)淪入惡魂。再返陽非精魄不可納其魂。而精魂精魂的陰體,一百多年來,我們大安土地府里,就出了你一個……”以畝何劃。 “不要說了!”我尖聲吼了起來,“我不聽!也不信!” 可是他卻冷笑著自顧自的往下接著說:“郁廷均百年不管人間事,為何偏偏三番兩次救你?他現(xiàn)在正在禁閉期,不能直接破你的魂,取你的魄,所以他會想盡千百計將你護(hù)到二十五歲。等你天命消亡,陽數(shù)自盡時,他適時出手,順理成章的奪你的體魄。為他師姐還魂。” “原本,他認(rèn)為精魂精魄陰體難得,是以長相清秀的劉連彬,被他相中。不想你卻突然冒了出來!明知他自身易惹桃花,卻還多次與你親近,其居心,不言而喻。” “叫你不要說了,我不想聽!” 我狠狠地瞪著他,拿起床上的枕頭,恨不得將他的嘴塞上。 他突然精光一閃,盯著我一字一頓的說:“不然,你解釋一下,千帆過盡,他為何獨(dú)對你好?!?/br> 我憤怒地道:“那你又給我解釋一下。你為什么要來給我講這個故事?是對我好?” 他頷首,高深莫測地道:“是。我可以救你。你跟著我習(xí)道,我給你化二十五歲的劫。” 我心里想,上次石家兄妹從惡靈谷回來,說是師傳的天師劍被一個抱劍的道士給搶了去,而我在奶奶的靈堂上明明吃過他的虧。我要是信他,就怪了! 我沉思了半天,抬起頭來對他說:“那你要不要讓我見到你的真本事呢?或者可以這樣,你幫我解決一下那一尸兩命的麻煩!我就信你。” 他深深地瞥了我一眼,目光很冷淡。 我知道他被我要挾著做事,心里肯定不爽。但是他三番兩次,甚至不遠(yuǎn)千里來給我講這個故事,最后要收我為徒,我覺得他一定不會拒絕,因?yàn)樗^對有他想要達(dá)成的目的。 “那你是想好了?”他語氣也很冷淡。 “我可以考慮。”我點(diǎn)點(diǎn)頭。 他說:“那個一尸兩命的麻煩,解決不難。那個孕婦本命死于四十九天前。內(nèi)臟全部腐亂,明顯死于服毒。只要檢查她的毛發(fā)就能查出來,她不是死于你的手下?!?/br> “我三天后來要答案?!?/br> 他說著閃身離開。 我立即撲到門邊,鐵門早已經(jīng)上鎖。我拍著門喊道:“快來人,快來人!我有重要事情!” 一會兒門邊走過來幾個醫(yī)生護(hù)士。 他們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我,卻并不靠近。 “這個就是那個什么教授的女兒?瘋了之后送往鄉(xiāng)里做法事,結(jié)果一回來就將一孕婦打死的那個?” “是咯!一家的傻逼,現(xiàn)在的教授,是些什么東西!” “不要過去啊,她現(xiàn)在有攻擊傾向,剛剛看到她瞪著一對白眼,在房間里自吼自叫!” …… 我無語地看著那群遠(yuǎn)遠(yuǎn)站著的醫(yī)生和護(hù)士,恨不得問候他們的祖宗十八代。 其中兩個男醫(yī)生看著我低低地不知道說了些什么,他們幾個人都笑了起來。只聽到一個護(hù)士笑著罵道:“你們這些男人,真他媽的齷蹉。要不你們兩個就在這門前守著,說不定她一會兒就開始脫了!” 正說著,不遠(yuǎn)處的走廊里,跑出來一個光著屁股的中年女人,一邊跑一邊又笑又跳。那群護(hù)士笑了起來,對那個男醫(yī)生說:“她不脫,那邊有個脫的,快去,將她捉進(jìn)去!” “媽的,她,老子都看煩了,走,幫忙捉去,等下業(yè)務(wù)院長看到了,要罵的?!?/br> 一群人唰的散了。 我用力地拍了兩下門,突然反應(yīng)過來,估計我越是拍門,他們越是不會放我,是種徒勞無功適得其反的事情。 于是我只能是暫且放下解決那一尸兩命的事情,趴回床上,呆呆地看著天花板,開始消化那個青衣道士的故事。 其實(shí)他說得對,這個故事一說出來,我就已經(jīng)信了。我只不信的是,他說郁廷均與我的親近,是個預(yù)設(shè)的美色陷阱。 說不信,可我卻無法回答青衣道士的逼問——他為何獨(dú)對我好? 如果他真的百年不管人間事,卻為了我三番兩次相救,呼之即來,為什么? 我是個愛看小說,愛寫小說的人,愛情故事里常有的那種“過盡千帆皆不是,斜暉脈脈水悠悠”的深情期盼,曾經(jīng)讓我多少次落淚感嘆。如今被青衣道士用來安在此處,此詞此情瞬間變色。 是啊,雖然猛地聽上去好像有些不妥,但細(xì)細(xì)想來,真是一針見血。郁廷均修身九世,遇到的女人何其之多,都以童男終身。他不惜與其師姐生死成仇,都不肯與其合好。為何,會獨(dú)對我好! 我摸著我臉,又瘦又小,只剩下了巴掌寬,常年睡不好,還有一點(diǎn)青色的眼袋。 這副皮囊,顯然不夠美色去打動他,他自己就比我好看。 那是為什么呢? 我不肯相信,他對我好,只是為了護(hù)我兩年的生命,護(hù)我到陽數(shù)自盡。 我著急地在自己的身上,找著他有可能喜歡的優(yōu)點(diǎn),最后越找越失望,心里越來越慌亂,最后將頭鉆到枕頭下面,閉上眼睛自言自語:“郁廷均啊郁廷均,你說啊,你為什么獨(dú)對我好?” 這時,突然傳來開門的聲音,我一骨碌翻身爬了起來,向門邊看去。 第一百零六章 我想見見他 來的是陳浩。 我當(dāng)時心里有剎那間的說不出來的失望。 但隨即又有些高興,因?yàn)樗梢詭兔o我老爸傳話,解決那個一尸兩命的問題。 “葦葦,你吃過東西沒有?” 他手里提著一個飯盒。 我聞到了飯菜的香氣,突然餓壞了,連忙接過飯盒。拿起筷子就吃了起來。 “陳師哥,你覺得我有沒有???” 我邊吃邊問。 “沒有!”他沖口而出,隨后又說:“就是有病,也沒有關(guān)系,我們可以慢慢地治?!?/br> 我點(diǎn)點(diǎn)頭,“好,你相信我沒有病就好。我家肯定賠不起那一尸兩命的錢,你去跟我爸說,讓他請法醫(yī)去鑒定一下孕婦的死因,她是死于中毒?!?/br> 陳浩推了推眼鏡,怔怔地看著我。半天才點(diǎn)頭:“好。錢倒是可以賠得出來的,但是如果真的是死于中毒,我們可以討得一個清白?!?/br> 說著他立即站了起來,“我馬上趕過去,以免他們心里有鬼。將人提前火化了?!?/br> 我有些感動地叫住他:“陳師哥,你這么相信我?” 他輕笑了一聲:“我當(dāng)然相信你,不管什么時候,你說什么,我都相信。” 我心里一酸,抬起眼睛,看著他問道:“陳師哥,你說,你為什么要喜歡我?為什么要對我這么好?我有什么好?” 他看著我。想也不想地回道:“喜歡你,沒有想過理由,對你好,也是自然而然的。沒有原因。因?yàn)橄矚g你,你身上所有的一切,我都覺得好,包括你的壞脾氣?!?/br> 說著說著,他的聲音變得溫和柔軟,我立即擺擺手,示意他快點(diǎn)離開。 我不想這些話,都被他說完。 我心里期望,這些話,要我心愛的男子說給我聽,那才會是一種甜言蜜語。否則,就是逆耳的話了。 吃過飯,我睡了一覺。不知道是不是因?yàn)榘l(fā)現(xiàn)了老爸對我的愛,我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變得堅強(qiáng)了。那抱劍的青衣道士給我講了那么一個故事。我竟然反而還能吃能睡起來。 我被開門聲弄醒的時候,看到門外是兩個男人的身影,心里有些驚嚇。因?yàn)槲易詮穆牭侥菐讉€醫(yī)生護(hù)士的話后,怕那兩個男醫(yī)生晚上會來欺負(fù)我。我叫天天不應(yīng),叫地地不靈,背個精神病患者的名聲,受欺負(fù)了出去說給人聽人還不信! 不過沒有想到進(jìn)來的是劉連彬和石家兄妹,我大驚之后隨即大喜,不敢相信地問道:“你們怎么來了?” 他們?nèi)齻€人看著我一臉好氣又好笑的模樣,“你終于還是被當(dāng)作精神病患者抓起起來了?!?/br> 我拍床,“什么叫終于?說得好像這里應(yīng)該是我的歸宿似的!” 他們一起笑了起來。 我看向劉連彬,輕聲問道:“連彬哥這兩天有沒有感覺什么異樣?。俊?/br> 他愣了愣,偏著頭認(rèn)真地想了一下,皺著眉說:“有。心里空空的,嘴里會不由自主地叫,盧葦。盧葦!哈哈哈……” “哈哈哈……”我們都被他逗笑了。石重蔭還笑著意味深長地瞥了他一眼。 “昨天你回來,電話也不打一個。我們打你的,你又不接,然后我們處理完事情后,下午去了盧家村,你的房間門都沒有鎖,被子也折疊得整整齊齊的放在床上,以為你還在,誰知等你等到晚上不見回去?!?/br> 劉連彬白了我一眼,長長的抱怨詞,“誰知你竟然徑自跑回城了,如果不是中午看到那么爆炸性的新聞,我們還在四處尋人呢?!?/br> 別的話我都沒有往心里去,只是有些奇怪,我明明是踢開被子背起包就走了,誰給我折的被子?靈異真是天天有。 “盧葦,我們這一教真的出事了?!笔厥a接著說:“你知道嗎,那幾個同門的道士,參加完我爺爺?shù)牡缊龊螅诮Y(jié)伴回去的路上,出車禍了,三死一傷!” 我聽了頭皮一麻,怔了半晌后突然想起了那個青衣道士,“你們上次說的那個搶走你們天師劍的人,是一個抱劍的道士是吧?” 他們?nèi)齻€人聞言愣了愣,“對,一個抱劍的青衣中年道士。你提他做什么?你見過他?” 我想了想試探地問道:“你們覺得他是好人還是壞人?” “估計不是什么好鳥?!眲⑦B彬哼了一聲。 我又沉吟了一下,說:“我看到一個抱劍的青衣道士,讓我跟他學(xué)道。你們說呢?” 他們?nèi)齻€人不敢相信地看著我,半天沒有說話,最后石重陽說:“如果他是很正派的人,倒也是好事,他很厲害的樣子?!?/br> 我終于還是沒有跟他們說,我奶奶去世那次,就是那個道士整他們。只模糊地說了一句:“他有可能是跟你們是敵對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