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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偏執(zhí)反派總在發(fā)狂[快穿]在線閱讀 - 第3節(jié)

第3節(jié)

    毛茸茸的貓頭擱在澡盆邊緣,黑黢黢的身體沉下去,浸在溫度適宜的熱水中,就連尾巴也安安分分泡在盆里,隨水蕩漾。

    秋洛被熱氣蒸得熏熏然,肚子毛泡得差不多了,又翻了個身,仰躺在澡盆里,整個呈大字型敞開,攤成一張貓餅,舒服得昏昏欲睡。

    小黑貓:乖巧.jpg

    女傭們面面相覷:“這貓也太聰明了點……”

    “聽說是個叫一禪的道長說的靈貓呢。”

    “不是陳秘書在路邊撿回來的野貓嗎?”

    “摸起來好軟好可愛,它都不咬我!”

    女傭們拿著浴球在黑貓身上搓來搓去,秋洛全程配合度驚人,任摸任抱,讓沖水沖水,讓伸爪伸爪。

    出了浴盆,貓腦袋懶洋洋擱在女傭柔軟的大腿上,開始享受溫柔的按摩服務,吹毛的時候甚至還主動翹起一條腿,方便烘干貓屁股和蛋蛋。

    梳完毛出來,原本臟兮兮的小野貓頓時煥然一新,泥水塵土洗刷一空,打結的毛發(fā)被小心剪掉,受傷的爪子也處理妥當,黝黑的皮毛蓬松柔順,黑亮光滑,圓溜溜的大眼睛仿佛一對琉璃珠寶,漂亮至極。

    洗完澡清清爽爽的秋洛,摸了摸自己空蕩蕩的肚子,朝女傭們投去渴望的視線,厚著臉皮軟軟地裝嫩:“瞄~”

    好餓!

    女傭們瞬間被征服:“啊啊啊好可愛!”

    女傭將秋洛帶到寵物餐桌前,幾種不同的食物一字排開,高級貓罐頭,名牌貓糧,手作雜糧,以及一條現(xiàn)煎的魚和香嫩的烤rou。

    秋洛看也不看前幾種,毫不猶豫對烤rou下了手,它不像普通貓咪那樣埋頭舔食物,而是亮出鋒利的貓爪,把烤rou撕成小條再扒拉進嘴里。

    吃完烤rou,它的目光又瞄準了煎魚,可是魚有刺,怎么辦呢?

    它低頭瞅瞅自己的爪子,又回頭瞅瞅兩眼放光的女傭們,陷入沉思……

    半小時后。

    當陳秘書走進房間時,便看見他撿回來的小黑貓懶洋洋躺在女傭懷里,嫩白的魚rou被撕成小片,一口一口投喂到它嘴邊。

    幾個女傭還在為誰來喂下一口爭個不停,就差沒打起來。

    旁邊的小碟是剛剃掉的魚刺,還有一杯舒化奶,里面竟然還杵著一根吸管!

    陳臣簡直震驚了:這貓是大爺成精了嗎?!

    ※※※

    林家上一代家主有豢養(yǎng)猛獸的嗜好,甚至特別申辦許可資質,花大價錢在莊園里設了一座微型私人動物園,然而林盡染并不喜歡動物,動物園便沒了過去的熱鬧。

    陳秘書派人收拾了一間的貓咪房,從窗口正好能看見動物園的攔網(wǎng),依稀可見幾只一閃而過的大型黑影。

    夜已深,吃飽喝足的秋洛趴在貓窩里,翻來覆去睡不好,它從來沒睡過這么小的床。

    一想到那個莫名其妙的“穿書者”正占著自己的身體、自己的床,秋洛就越發(fā)睡不著了。

    父母和大哥怎么還沒發(fā)現(xiàn)自己換了個芯兒呢?

    不行,它不能坐以待斃,得想個法子,盡快讓林盡染帶自己回秋家。

    秋洛立刻翻身坐起來,在房間里轉了一圈,它跳到門把手上,門是從外面鎖上的打不開。

    它又跳上窗臺往外張望,外側是連起來的裝飾性小陽臺,人走不了,但供貓咪行走綽綽有余,秋洛用爪子撥開玻璃窗把手,擠開一條縫,飛快鉆了出去。

    ※※※

    小黑貓一路在陽臺上溜達,這層樓每間房窗戶都鎖著,也沒有光線,唯有盡頭的一間,窗口隱約散發(fā)出晦暗的光亮。

    秋洛悄無聲息地湊到窗口,夠著腦袋朝里偷窺。

    房間里只開著一盞淡黃的廊燈,其他的燈都成了裝飾,一個男人坐在書桌后的單人沙發(fā)里,半邊身體幾乎被昏暗所吞噬。

    變成貓咪后,秋洛的夜視能力提高了好幾個層次,它琥珀色的豎瞳瞇起來,認出了林盡染。

    男人臉上沒有一絲多余的表情,淡漠宛如一尊雕塑。

    他手里捧著一本盲文譯制書,極厚,每一頁上密密麻麻盡是凸起的小圓點,桌上是一臺盲文學習辭典,機械化的聲音一字一頓傳出來。

    書翻過一頁,林盡染去摸桌面的一支筆,卻不小心碰掉了,柔軟的暗紅色地毯削弱了筆掉落的聲響。

    林盡染扶著沙發(fā)扶手,緩慢蹲下來,幾乎是跪在地上,一點點摸索鋼筆的位置。

    突然“砰”的一下,伴隨著一聲悶哼,林盡染捂著撞紅的額頭慢慢起身,重新坐回沙發(fā)里。

    他小心將鋼筆捉在手心,一筆一劃在紙上練習,桌腳下的置物架已經(jīng)堆疊了厚厚一摞練習紙。

    男人的側臉平靜如同每一個黑暗的夜晚。

    秋洛沉默地看著這一幕,心道,原來這就是林盡染。

    微風卷起窗簾,它用爪子勾住,正要順著窗簾往下爬一道凜冽低沉的嗓音突兀響起:“誰在外面?”

    秋洛:!?。?/br>
    第3章 貓咪破顏爪

    秋洛突地一驚,盲人的耳朵都這么靈敏的嗎?

    它自認為自己已經(jīng)足夠小心了,一點聲音也沒發(fā)出來,怎么就被發(fā)現(xiàn)了?

    小黑貓吊在窗簾上,隨著窗簾搖來擺去,一時間進退不得。

    緊跟著,房間門外傳來一個男人吊兒郎當?shù)妮p笑聲:“盡染,我是你二叔啊。二叔特地來看望你,還不開門讓我進來?”

    秋洛立刻松開窗簾,悄摸摸跳到地板上,躲進黑漆漆的墻角里。

    林盡染顯然不想搭理對方,手里依然握著筆,捧著書,頭也不抬,冷冷道:“我已經(jīng)休息了,二叔有什么事明天再說?!?/br>
    “是嗎?”林二叔輕哼一聲,托著長長的調(diào)子,揚起聲道,“二叔還想找你談談你父親病重的事兒呢,既然你這么不關心你父親,那就算了?!?/br>
    林盡染動作一頓,眉頭一點點皺起來,極不耐煩的樣子。他思索片刻,終究還是扔下筆,緩緩呼出一口濁氣。

    他站起身,雙手沿著扶手、桌沿、墻壁,一路摸索著來到房門口,打開門,道:“進來吧?!?/br>
    角落里的秋洛悄悄往外看,只見一個魁梧的中年男人雙手負背,滿臉倨傲地踱進房間。

    他腦海里立刻浮現(xiàn)出新的人物信息:

    林鋒,林家董事長的親弟弟,排行老二,人稱林二,與林盡染是叔侄關系。自從董事長中風入院,纏綿病榻,徹底不能理事后,便同林董事長續(xù)弦夫人私下來往密切,聯(lián)手對付林盡染這個共同的敵人。

    林盡染得勢后,林鋒見風使舵,第一時間選擇蟄伏自保,向侄兒搖尾乞憐,乖得像一條人畜無害的狗,一直到對方眼盲,人生跌入低谷,立刻露出了野心勃勃的真面目,落井下石。

    然后就沒了?

    秋洛疑惑地想,難不成因為是個小配角所以連結局都沒有寫嗎?

    “哎呀,你房里未免也太黑了一點,怎么不把大燈打開呢?”說著,那人隨手打開臥室天花板主燈,房間全貌頓時映入眼簾。

    二叔立刻注意到書桌上的書本紙筆和學習辭典,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揚,滿眼都是玩味和嘲弄,說出的話卻是一副長輩對晚輩關心至極的模樣:“你看看你,明明視力不好還黑燈瞎火的看書,連個臺燈都不開一盞。這樣下去,遲早都要徹底瞎掉的?!?/br>
    二叔一拍額頭,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瞧我這記性,我怎么忘了,你好像已經(jīng)瞎了。”

    他每重讀一次“瞎”這個字,林盡染的眉宇就更陰冷一分。

    自從失明后,他越發(fā)不喜與人相處,陳秘書讓傭人照顧起居的建議也被否決了。

    他不能讓任何人覺得自己是個廢人。

    林二盯著林盡染冷漠的臉,笑容和煦:“堂堂林氏總裁成了個瞎子,偌大的家業(yè)可怎么辦呢?”

    “不如你還是在醫(yī)院好好養(yǎng)病,那些繁雜的瑣事,就交給二叔我來代勞吧?!?/br>
    林盡染沒有理會對方的冷嘲熱諷,也沒有去摸索墻壁桌沿,而是憑借自己對房間的熟悉,準確回到桌后的沙發(fā)上坐下。

    他抬頭,一雙黑沉沉的眼,筆直地對上林二的視線,仿佛濃得化不開的寒夜,那眼神明明沒有一丁點兒光澤,卻無端刺得林二心里發(fā)慌。

    這家伙是真的瞎了嗎?

    林盡染慢條斯理笑起來,語氣卻是陰森強硬:“不勞二叔費心,我的視力是可以恢復的,再說,可沒有法律規(guī)定,瞎子不能繼承家業(yè)?!?/br>
    想起對方這幾年的手段,林二內(nèi)心一陣發(fā)虛,又很快惱火起來,對方不過一個虛張聲勢的瞎子,連生活都不能自理,他有什么好怕的!

    林二挺起胸膛,笑道:“你父親還躺在病床上,他昏迷前雖說指名讓你進入董事局,可也沒說讓你繼承董事長的位置啊?!?/br>
    “他若是醒來知道你眼睛看不見了,我想他老人家為了集團著想,肯定不會讓一個盲人當董事長的吧?”

    “退一萬步講,就算他老人家答應,董事局那幫老狐貍,可未必還會繼續(xù)站在你這邊。你說對吧?我的好侄兒?”

    林盡染握著鋼筆的手指緊了緊,指尖隱隱發(fā)白。

    林二小心觀察著對方的神態(tài),終于拋出了今夜談話的目的:“不如這樣吧,你我畢竟是嫡親的叔侄,二叔當然是站在你這邊的?!?/br>
    “只要你肯讓我坐上副總的位置,再把你從我這兒拿走的那部分還給我,二叔保證會在董事局支持你的!”

    林盡染早料到有此一招,心底冷笑。

    片刻,他慢慢搖頭,鋼筆尖輕輕點著桌面,語調(diào)輕緩:“二叔,當年由于你的投資方案重大失誤,導致林氏集團股價大跌,差點一蹶不振,父親正是因此氣得中風,至今還躺在療養(yǎng)院不能言不能語?!?/br>
    林二被戳中了痛腳,臉色沉下來。

    然而來自瞎子的嘲諷還在繼續(xù):

    “當時集團危難,大廈將傾時,個個恨不得長出四條腿卷款跑路,誰也不肯接這個爛攤子?!?/br>
    “我臨危之下把集團扛起來,如今事業(yè)起色重回正軌,你們就巴巴地跑回來,迫不及待想摘果子?”

    林盡染巋然不動地坐著,盡管是仰視的姿態(tài),那股無形的壓迫感幾乎要將對方壓成薄薄一張紙。

    “還敢拿董事局和父親來威脅我?”

    他陡然一掌重重拍在桌面上,鋼筆應聲而斷,聲音之大,把林二嚇得一抖。

    “你算什么東西?也配在我面前吠?就你私底下那些腌臜事,信不信我可以讓你連集團大門都進不去,下半輩子就在撒哈拉沙漠種樹!”

    “你——你——林盡染!”

    林二氣得渾身發(fā)顫,滿臉漲紅,脖子幾乎漲成醬紫色,手指指著對方,說不出一句囫圇話。

    氣急之下,林二頭腦發(fā)熱,cao起桌上的煙灰缸就往林盡染頭上砸去!

    電光火石之間,一團黑影猛地竄出,踏上桌沿反向一蹬,精準撲上了林二的臉,亮出利爪狠狠一抓!

    “??!”林二大聲慘嚎,煙灰缸應聲落地,“什么東西!”

    林盡染皺眉按下桌底的警報按鈕,門外的傭人和保鏢旋即趕到:“林總,發(fā)生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