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jié)
“你?!边@小姐大戶人家出生,哪里被人如此呵斥過?眼前這人的神情又是如此兇悍,美目之中先是射出不可置信的神色,隨即又變得極為委屈,淚水已經(jīng)充滿眼眶,可卻是不敢再掙扎了。 劉毅可能也覺得如此脫一個少女的褲子太過不雅,當(dāng)下雙手用力,將幾層褲腿一起撕破,黑血掩蓋之下那欺霜賽雪的嬌嫩肌膚白的晃眼,與傷口對比更是有點驚心動魄,伸手觸及柔嫩欲滴,可能是牽動了傷口,少女眉頭瞬時皺緊,卻是咬牙苦忍,不敢發(fā)出痛呼。 “張嘴、咬著,待會會很痛的,忍住?!眲⒁阋膊恢獜哪钦襾硪粔K破布,說著話就塞進了少女的口中,見她被自己的嚇得分外乖巧,又是有點憐惜,深深的呼了一口氣,迅捷的用小刀將箭頭剜了出來,當(dāng)日他曾見周勤動手,這下模仿的倒也似模似樣,只是可憐這小姐的忍耐力怎能與賽虎相比,一張玉面瞬間扭曲,口中死咬那塊破布,竟發(fā)出了嘎嘎之聲,額上更是香汗淋漓,幸好劉毅下手極快。 順手將箭矢扔到一邊,劉毅有俯下身去在傷口處吮吸起來,他要將這毒血吸出,否則一旦隨血流遍及全身,沒有解藥必定難以救活,此時他是摒住呼吸的,這個位置幾乎是少女最柔嫩的地方,劉毅畢竟也是血氣方剛,況且此時救人為重可容不得差錯。 搖紅見了劉毅的行徑驚得張開小口,卻是未曾發(fā)聲,方才的一切已經(jīng)使她對劉毅很是信任,而在少女而言又是另一番滋味了,劇痛剛剛過去,自己的**卻被一片溫濕所包裹,且離自己最隱秘的地方不過一指之遙,大羞之下身體卻又有一種怪怪的從未有過的感覺,被這年輕男子一陣吮吸竟讓她渾身酥軟提不起半點力氣,又羞又驚之下她只能將一顆螓首深深的埋入搖紅的胸前,來個眼不見為凈。 著口中吐出的血液漸漸轉(zhuǎn)為鮮紅,劉毅知道毒素已經(jīng)清除了,當(dāng)下停止吮吸,用清水將傷口洗凈之后先草草包扎了一下,便和搖紅交代一聲讓她照好自家小姐,自己則要去找一些草藥來給她敷貼傷口,久在山林之中,雖不知草藥何名,可功效卻是極為清楚。 “搖紅,此人是誰,是他救了我們?”等劉毅走后,少女方才將頭從丫鬟胸前抬起,此時蒼白的臉上紅暈卻猶未散去,語氣雖然依舊虛弱可神智已經(jīng)恢復(fù)了清明,腿上的疼痛似乎也有好轉(zhuǎn)。 “小姐,就是這個公子救了我們,也不知他是如何做到的,當(dāng)時圍著我們的足有百來個賊人,最可氣的就是那趙公子,說什么仰慕小姐,我他只是貪花好色之徒,和這位公子一比,高下立分?!睋u紅很是氣憤的說道,劉毅方才的表現(xiàn)已經(jīng)讓她大生好感,此人定是一片好意出手相救,否則這荒山野嶺的他何須對自己主仆如此? “死丫頭,我沒讓你夸他,他姓甚名誰,何方人士你可知曉?”少女沒好氣的說道,她現(xiàn)在最想知道的就是到底是誰救了自己。 “哦,這個小婢可不知道了,不如等他來時小姐問他便是,只是方才聽他所言似乎不愿說出自己來歷,否則定會讓小姐…”搖紅說到一半,忽又想起方才療傷時的場景,不由也是俏臉微紅。 “哪有那么容易,自己被他又又摸,女兒家的秘密半點也沒有了,就算是為了救人也太…一定要知道他是何人?!鄙倥勓詤s沒有答話,心中想著自己的心思,一時竟是出神。 第三十章 問君何名 2 少女傷口處的毒素已解,劉毅此時要找的不過是一些止血的藥草,這片林間有一種黑色的小花,止血效果極佳,他采了一把之后便回到了原地,小丫鬟搖紅正在給小姐打水,見他回來立刻面現(xiàn)喜色。 “把這個嚼碎了給你家小姐重新敷上,性命應(yīng)可無礙了。”聶宇將采來的黑花遞給搖紅之后說道,方才是事急從權(quán),現(xiàn)在這少女已經(jīng)性命無礙了,他也不想再有什么讓她反感的行為。 “這…這位公子,小婢從未給人料理過傷口,還是請公子您再幫個忙吧?!敝媲盀鹾诘幕ò?,隱隱間還散發(fā)著一股臭味,搖紅哪里吃得下去,再說方才給小姐清洗那鮮血已經(jīng)讓她頭暈了,高門大戶之家哪里見過如此血腥?她只得微笑著軟語相求。 “那不行,男女授受不親,非禮勿視、非禮勿觀?!眲⒂钛缘馈?/br> “公子,我家小姐傷的很重,多虧您施救,小婢怕粗手粗腳的讓小姐傷口加重,還請公子出手相助?!睋u紅此時已經(jīng)帶上了哭聲,而少女一邊聞言卻是又羞又氣,還有點好笑,非禮勿視?男女授受不親?剛才你什么都做出來來了,也沒見你想起這個! “哎,你們這些小姐丫鬟啊,沒點本事就別學(xué)人出來闖蕩?!眲⒁泐H為無奈的嘆了口氣,將一把黑花全部塞入口中大嚼了起來,片刻之后吐出一大團黑乎乎的粘稠之物,走到少女身邊蹲下身來。 “你、你要如何?”其實方才的話少女已經(jīng)全部聽在耳中,可當(dāng)劉毅真正接近的時候還是不免一陣緊張,身軀微微的蜷縮卻被腿上的疼痛而打斷,此人手中的物事更是令她作嘔,怯生生的問道。 “你的腿不痛?。窟@個東西上去不好,可止血止痛有用的很,你別瞪我,不是為你我也不用嚼它了,早點治好你也好早點送你們回去?!眲⒁愠鲅缘?,這黑花入口的確苦澀,說完便將少女傷口處的白布解開,細致的將黑花涂在她的傷口之上,復(fù)又重新扎好。 不知為何,此時自己的**上的肌膚暴露在此人眼前,心中的羞怯之意卻少了很多,聽他的語氣雖是不耐煩,可動作卻是細致輕柔,讓她心中一暖,這黑花的確如他所說,剛與傷口接觸便是一陣清涼傳來,疼痛立減,那種清涼很是舒服讓她深深的出了一口氣,可隨即想起這黑花上全是他的口液,這豈不是,玉面又紅了起來。 “好了,收工,小姐,這個等會給你自己穿上,暫且休息一會,想來不久應(yīng)該會有人來尋你們?!眲⒁阍弥笙肓艘幌?,又從包袱中取出一件自己的長衫遞給少女,趙海前去搬救兵應(yīng)該不會太遲,他雖然身在山林之中,可有飛羽在天,一旦趙海到了他立刻可以知曉。 “多謝公子救我主仆性命,未請教高姓大名,小女子以后也可報答?!鄙倥硎纸舆^衣衫,心中也在感激劉毅的細心,嘴角囁嚅了幾下,終于堅定的將想的問題問了出來,一定要知道此人姓名。 “不用,我今日就你們不過是受人所托,方才便說過,事急從權(quán),在下不會去問小姐姓名,你也不必知道我是誰,日后也定不會相見,今日之事只有你我三人知曉而已,與小姐名節(jié)無損,好了,你流血太多,不要說話好好休息一會,我去找點吃的,娘的趙海這個家伙手腳也太慢了,等你請救兵老子尸骨都寒了?!眲⒂盍⒖虜[了擺手,正容說道,之后不等少女回話便已走開,還不忘記罵了趙海幾句。 少女一開始聽他說得鄭重,心中很是不喜,你說名節(jié)無損就無損了嗎?白白給你了干凈就來這么一句,這時她卻已把劉毅的事急從權(quán)之言自動忽略了,后來聽到劉宇罵的有趣,不由掩口而笑,心中奇怪這么這些臟話自他嘴里出來也不是那么不順耳了,忽又想到他既然認識趙海,自己到時候直接問他便是,這一瞬間心中念頭電閃,感覺奇怪之極,著劉毅的背影她根本不知該如何解釋自己的心情。 自包袱里取了干糧與rou干,眼前卻又閃過方才那少女蒼白的面容,劉毅不由閃身再進入了林中,片刻之后已經(jīng)提著兩只野兔走了出來,在溪邊升起火頭一陣忙碌之后,香氣便四溢開來,聞得人食指大動,多年的山林生活,劉毅的燒烤水平極高,玉兒和他身邊的幾個丫鬟嘗過之后都是稱贊有加,如今這對主仆自然也不例外。 “公子,這兔rou烤的真好吃,搖紅從來沒吃過如此美味?!毙⊙诀吲d致勃勃的邊吃邊夸,少女進食的姿態(tài)卻很是優(yōu)雅,一就是自幼如此,不過這人給自己的rou塊都是撕碎了的,很好下咽,味道也確實不錯,似乎皇宮中的庖廚都沒有他這么好的身手,他模樣俊朗,一身好武藝,竟還會這庖廚之事,此人到底是誰?少女低頭進食卻時不時的偷劉毅幾眼,一旦他眼光轉(zhuǎn)過便又立刻低下頭去。 人是鐵、飯是鋼,這句話的確不假,吃飽了肚子,又喝了幾碗清冽的溪水,少女蒼白的臉上已經(jīng)有了幾分紅暈,在火光映照之下如花容顏更是動人心魄,可是面前這個男子卻似乎視而不見,只是仰首向天不知在著什么,少女心中不禁有些幽怨,今日這個男子不光救了她們主仆的性命,還…此時他剛毅的面容在火光下更是有著某種難言的吸引人之處,少女并不出言,只將身子靠在叔上假寐,可微睜的雙眼從來就沒有離開過這個在她心中神秘莫測的男子。 “來了,搖紅,伺候你家小姐起來?!贝藭r空中傳來一聲鷹嘯,劉毅立刻面現(xiàn)喜色,對搖紅說道,搖紅雖是不解卻也沒有違背他的意思,將小姐扶起之后又把劉毅的長衫給她披上,片刻之后便隱隱約約的見樹林外似乎有火光閃動,更能聽見人聲漸近。 劉毅的耳力自是遠在二女之上,他已經(jīng)聽見了趙海呼喊搖紅的聲音,當(dāng)下長嘯出聲,果然林間點點火光已經(jīng)向他們的這處火堆行來,他知道自己的事情算是完成了,也不愿與趙海相見,當(dāng)下收拾好東西牽了馬兒便走,“小姐,找你的人來了,在下告辭?!?/br> “公子留步,公子…”劉毅丟下一句話便入了林間,少女雖是高聲呼喊他卻頭也不回,不一會就消失在了林間深處,而搖紅也是大叫出聲,隨著腳步聲越來越近,趙海與一干軍士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眼前。 “蔡小姐,趙某救援來遲,還望小姐勿怪,此次去京,必在蔡大人面前請罪,天幸郎兄出手相助才保小姐無恙,嗯,郎兄了?”見少女與搖紅,趙海面上的神情明顯一松,可隨即又有些尷尬,方才獨自逃生的確不是男兒所為,他回到鎮(zhèn)上請來援兵之時,只見了十?dāng)?shù)具家丁的尸體,蔡小姐主仆卻是不知去向,想來定是被朗生所救了,他順著馬蹄印記找了半天待到天色已晚才尋到此處,一番話說完才發(fā)現(xiàn)朗生并不在場,不由出言問道。 “郎兄,他姓朗嗎?他既肯應(yīng)趙公子所請出手相助,想來趙公子必定知曉他的姓名住處,還望告知詳細。”少女一開始見到趙海只是玉面生寒,可聽見他稱那人為兄卻是立刻出言問道。 “此人乃我好友,姓郎名生,便是這處虞山人士,只是居無定所,不過小姐不用擔(dān)心,每年他都會和趙某見上幾面的?!北緛硪詾橐幻廊肆R上一番,可如今見她問起朗生,又是一臉的急切,趙海不由頗為得意的說道,當(dāng)然也加上了很多的夸張。 “虞山朗生,我一定會找到你的?!鄙倥勓悦嫔徍拖聛恚D(zhuǎn)身著劉毅的離去之處,心中暗暗立定決心。 第三十一章 失魂之癥 不管少女心中作何想法,在劉毅而言,這次出手相助不過是一個小插曲而已,此時他正歡快的站在狼群之中,群狼都顯得很是興奮,將他們的王圍在中間不斷仰頭長嘯,還有幾只已經(jīng)到了劉毅身前親切的挨擦著,許久未見,劉毅見到群狼也是無比的親熱,這些猛獸對你好也罷壞也罷全部出自真心,這讓他感覺非常愜意。 對常人而言極為難得的三種草藥卻攔不住劉毅這個山林狼王,只花了兩天時間他已經(jīng)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臨走之時自然又是一陣不舍,群狼的那種依戀的目光讓他有一種想哭的感覺,可惜此次是為了母親治病,早一天好一天,否則劉毅肯定會與群狼多處上一段時日。 一路快馬狂奔的回到上黨,劉毅家都沒回已經(jīng)直奔回春居,到他出現(xiàn)的時候周勤很是驚訝,本來這三種珍貴草藥是他用來為難劉毅的,沒有想到他不但取來,還僅僅只用了半個月的時間。核對無誤之后,周勤倒也是言出必踐,二話不說提起藥箱就和劉毅來到家中。 “少爺!少爺回來了,快去通傳老爺!”守門的家丁遠遠的就見了劉毅的身影,兩人飛快的迎上給他牽馬,并接過了周郎中的藥箱,另一人則飛奔入院大聲呼喊著,隨后少爺回來了的消息交口相傳,這一個多月的時間劉毅以他的為人也贏得了一干下人的尊重,還沒等他來到正堂,劉宇已經(jīng)在老管家的陪同之下迎了出來。 “祖父,孫兒心急母親之病,先去了周先生那里,還望祖父莫怪?!憋@然家人的這種溫情與狼群別無二致,劉毅急忙上前說道。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快請周先生去吧?!眲⒂盥勓砸贿B聲的說道,他從劉福的口中也得知這三種草藥生于峭壁之上,孫兒雖說就在山林可誰又敢擔(dān)保無恙,他一片孝心感人,自己阻止不了,可這十幾日都是牽腸掛肚,生怕這久別重回家門,又能讓他滿意的孫兒有半點意外,如今見他與周勤一道回來自是心中大喜,哪會計較其它。 這一老一少陪著周勤一處來到內(nèi)院,幾個小丫鬟見到少爺也是喜出望外,都跟著他們來到夫人院中,碧痕早就得知少爺此次外出是為母求醫(yī)的,見他和老爺跟著一個先生前來也立刻將夫人伺候妥當(dāng),讓周勤便于診脈,自從劉毅來后夫人的情況已經(jīng)好了很多,只是這十幾天未見到少爺天天都要鬧點脾氣,劉毅得知上前一陣軟語之后夫人已經(jīng)變的十分安靜,周勤先是詳細詢問了碧痕夫人的病情,之后又逗著她多說了幾句話,方才坐下正式開始診脈,房中立刻寂靜無聲。 方才一番問話從飲食到行動,有些問題似與病情并無半點干系,可周勤卻問的細致無比,劉毅心中暗道華夏醫(yī)學(xué)講究望聞問切,眼前的周勤顯然做得極為認真,絕不像后世電視劇中那樣上來就是切脈,其實他心中也有點奇怪,母親這病在后世叫做精神病,應(yīng)該屬于腦科吧,這也能從脈象上出來嗎?不過現(xiàn)在他也只有相信中醫(yī)的神奇,靜靜的觀察著周勤專注的面容,劉毅發(fā)現(xiàn)自己的心跳都隨著他的眉毛皺起的程度時快時慢,生怕他說出什么無藥可治之言。 大約過了盞茶功夫,周勤方才放下夫人的手腕,又取出一根銀針在她腕上臂上幾處不同的位置扎了幾針,同時也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她的任何反應(yīng),在劉毅眼中,母親的神情時而呆滯,時而卻是出聲呼痛,想來周先生是通過她的反應(yīng)來確定病癥的強弱,一番觀察之后,周勤讓碧痕照顧夫人,自己則收拾藥箱來到了外間,劉毅自是立刻跟上。 “周先生,我娘病情如何?”劉毅出門之后便急切的問道。 “劉夫人此癥乃是失魂之癥,非藥石可治,幸好劉家富貴,這十幾年照顧的極為周到,換了旁人怕是撐不到今日,以老夫所見,夫人心脈之處有一股郁結(jié)之氣,想來是經(jīng)歷過一些大悲大喜之事,眼下只有用銀針刺xue為她緩解郁結(jié),不過此法見效緩慢,絕非日月之功?!敝芮诼渥蠼舆^翠縷奉上的香茶,沉吟片刻方才出言道。 “那以先生之見,家母能否治愈?”聽了周勤之言,劉宇與丫鬟們臉上都有一些失望之色,可劉毅卻是心中佩服,這周先生所言與母親癥狀并無二致,足見其功力不凡,精神類疾病放在后世都是醫(yī)學(xué)難題,何況是近兩千年前的漢朝?況且聽他語氣似乎還有轉(zhuǎn)機。 “這失魂之癥極難下手,只可養(yǎng)而難言治,不過有老夫的銀針刺xue為她舒緩郁結(jié)之氣以后可慢慢調(diào)養(yǎng)再觀其效,否則再過一些時日必有大害,老夫揣度夫人此病既然是由大喜大悲而起,或可經(jīng)大喜大悲而愈,倒是這度極難揣摩,為今之計除了下針之外,至親之人需要多多陪伴,對其癥狀可有緩和之效。”周勤的一番話說得很是謹(jǐn)慎。 “周先生說得極是,小子必照先生之言而行?!眲⒁愎Ь吹恼f道,周勤的這份見識可說極為不凡,提出的應(yīng)對之道也是很有道理,自己知道是因為有后世的見識,而在周勤,卻完全是自身的醫(yī)學(xué)造詣了,大喜大悲換言之就是強烈刺激,后世的精神病人經(jīng)此而愈的比比皆是,此人的醫(yī)術(shù)確是高深莫測,況且從他的話語之中就能聽出他對病人與醫(yī)學(xué)的謹(jǐn)慎,所謂仁心仁術(shù),這周郎中當(dāng)之無愧。 “周先生,老夫聞聽這大喜大悲之言,不知沖喜之事可否行之?”此時卻是劉宇出言問道,了孫子的神情,他的語氣也十分客氣。 “沖喜?或可一試,就算無效當(dāng)也無害,今日便如此吧,以后每隔三日,老夫會來府上給夫人用針,這段時日飲食暫以清淡為主,不可有葷腥,尚需謹(jǐn)記,老夫告辭了。”聞聽劉宇之言,周勤卻是一愣,思考片刻之后方才回答,又對劉毅交代一下便出言告辭。 “多謝先生出手相助,劉毅必當(dāng)銘記肺腑,我送先生。”劉毅聞言頗為感激的說道,華夏自古有言,藥補不如食補,來周先生亦是精通此道,當(dāng)下為表謝意也親自送周勤出門,并讓老管家派人將他送回,以后每隔三日都上門去接,當(dāng)然他也不會忘記謝以重金,此次周勤卻沒有多加推辭,坦然受之。 “毅兒,方才周先生也曾言及沖喜之事可行,我還是速速把你和玉兒的事情辦了,就算無效也可早點為我劉家傳宗接代,說不定你娘見到孫子就能痊愈也未可知,哦,尚有一事,你外公外婆和舅舅已經(jīng)答應(yīng)前來,此時想來已在路上,正好可以趕上?!彼妥咧芮谥螅鎸O二人回到大堂,劉宇便出言道,此事他方才已經(jīng)有了定計,一是為了兒媳之病,二來也希望早點抱上重孫,所謂成家立業(yè),自己孫兒文武雙全,將來定有一番作為,先找個貼心之人照顧也是兩全其美。 “此事孫兒聽?wèi){祖父安排?!甭犃俗娓复搜?,劉毅知道他為自己已經(jīng)做了很多,況且對沖喜之事也有一些期待,便出言道。 “好,好,我馬上就去安排,說好的事情就算他大哥不回也不能一直拖著,這幾日老夫定要為你成事?!眲⒂盥勓源笙?,當(dāng)下竟是立刻起身安排去了,卻把劉毅一人丟在堂中。 第三十二章 一夜?jié)馇?/br> 劉宇心急愛孫婚事,竟是親往張家一行,雖是納妾,他也沒有絲毫怠慢之意,彩禮準(zhǔn)備的很是豐厚,張云倒非貪財之人,只是先前已經(jīng)許了此事,劉家主又親自登門,便應(yīng)承了將在三日之后將玉兒送到劉家,楊氏則是歡天喜地,晚間也開始教導(dǎo)玉兒為人婦之事。 好在張虎次日趕到了上黨,與meimei相見自有一番悲喜,劉家家大業(yè)大,名聲也不差,劉毅還是長房長孫,對于meimei的親事他并沒有太多的意見。只是提出要和劉毅見上一面,劉毅欣然赴約,他這個大舅子是一個典型的讀書人,雖說出身貧寒卻極有風(fēng)骨,眼前雖是推舉受挫也沒有半點想利用劉家勢力的想法,只是一個勁的叮囑劉毅要善待meimei,這點倒讓劉毅很是欣賞,日后有機會不妨照顧一下自家人。 愛孫的喜事,即便只是納妾劉宇也把排場做的十足,劉毅雖是不喜這些繁文縟節(jié),可這是祖父一片心意,對玉兒而言也是一種身份的象征,況且還能為娘沖喜,也就安下心來聽?wèi){吩咐。這沖喜之事雖說在后世而言沒有什么科學(xué)依據(jù),可民間口口相傳,自然也有它的道理,當(dāng)他帶著玉兒參見母親的時候,夫人面上有著明顯的慈愛與歡喜,甚至當(dāng)場流下淚來,竟然還拉著玉兒問了幾句家世,這讓劉毅喜出望外,玉兒自幼沒有母親,心中早把劉毅的娘當(dāng)成親娘一般,如今見她對自己極善,也暗暗立定心思今后要竭盡所能的照顧好婆母。 本來劉家喜事,劉毅的人緣又很好,一種親戚紛紛要與他暢飲作為祝賀,可劉宇心急傳宗接代之事,孫兒若是醉了還怎么洞房?竟是一力勸阻,只讓劉毅小酌了幾杯便叫他進屋,其實此事不必急在一時,劉宇亦是深知,可還是覺得越快越好,老人家這番心思也頗可愛。 俗話說人是衣服馬是鞍,又有喜事精神爽,玉兒本就生的貌美,今日一身喜服更是格外的嬌艷動人,房中燃著一對碩大的紅燭,到了劉家劉毅才知道在這個時代,蠟燭也算得上是一種奢侈品,也只有豪門大戶方能擁有,尋常百姓家用的還是火把與油燈,這一對紅燭便是價值不菲,在新房的布置上劉宇亦是全力以赴。 “玉兒,你今天真漂亮,好?!奔t燭掩映之下,玉兒美麗的面龐容光煥發(fā),便是劉毅也的一愣,當(dāng)下走近之后輕聲說道,可能現(xiàn)在還沒出現(xiàn)漂亮這個形容詞,劉毅見玉兒疑問的神情又補充了一句。 玉兒聞言沒有言語,小臉之上卻是飛起了兩朵紅暈,今日她也算是心愿得償,又見夫君夸獎她的容貌,怎能不滿心歡喜?可卻又不知此時該說什么,只能微笑著著自己的夫君,摸樣可愛之極。 “呵呵,今天開始玉兒就是我劉毅的妻子了,你放心,這納妾之事只是聽從祖父所言,我不會去重什么名分家世,以后一定好好照顧你,心疼你?!敝駜旱哪樱瑒⒁阈闹袘z意大起,柔聲說道,目光很是堅定,在他而言,這句話便是一個承諾。 “劉大哥,不,夫君放心,玉兒只要能與你一處就好生歡喜,很多規(guī)矩嬸娘都交代過,玉兒只是個山野村姑,可也會小心行事,不讓夫君失禮,更要好好侍奉娘,我今日娘也很開心了?!眲⒓夷耸呛篱T大戶,楊氏自然和玉兒交代了很多,讓她行事要處處小心,不可招人非議,否則只會讓夫君失禮,玉兒聞言自是聽從,不過說到嬸娘交代之時她還是害羞的低下頭去,因為那有很多她以前不知的事情。 “不用如此,我就喜歡你開開心心的樣子,凡事都要依個什么禮數(shù)還有什么意思,玉兒你不必太過在意,有我在,再大的事情也會給你扛著!以后我們就一起照顧娘?!眲⒁愠鲅缘?,他可不希望這個可愛的小丫頭變成循規(guī)蹈矩的婦人,還特地做了一個有力的動作。 “嗯,玉兒一切都聽夫君的。”嬸娘對她說的規(guī)矩極多,完全超出了她的認識,當(dāng)然為了劉毅玉兒都會去做,可難免也有點忐忑,如今見夫君如此體貼更感所托得人,她也一定會照顧好夫君。 二人用了合衾酒,便就上榻歇息,當(dāng)日在山林之中每晚玉兒都要在他懷中入眠,倒也習(xí)慣了,至于夫妻之事,著玉兒的摸樣劉毅還真難下的去手,雖說在這個時代玉兒已經(jīng)到了婚嫁的年齡,可在劉毅而言她就是一個未成年的小姑娘,那種事會讓他產(chǎn)生罪惡感。 可今日的情況卻有點不同,劉毅在將玉兒攬入懷中的時候明顯可以感覺到她的緊張和微微的顫抖,他以為這只是今日的緊張,便輕輕撫摸著玉兒的香發(fā)為她舒緩情緒。他卻不知當(dāng)日二人相處自然是因為玉兒不經(jīng)人事,如今聽了嬸娘一席話方才知道原來夫妻二人不是光睡在一起就行的,還要有那羞人之事,心中有了掛礙反應(yīng)自是不同。 隨著夫君的溫柔,玉兒的緊張也漸漸緩解下來,身軀明顯的放松了,可令她奇怪的是劉毅的表現(xiàn)卻和嬸娘口中所說的不同,自己身為妾侍,是要好好伺候夫君的,這也是討他歡心最好的方法,而且沒有此事,是不能生兒育女的,玉兒可是很想為劉毅延續(xù)香火,這在女人而言也是最大的光榮。此時嬸娘給她所的那些圖畫一一閃現(xiàn)在腦海,雖是羞人可嬸娘卻言此乃人倫大道,沒個女人都要經(jīng)歷的,黑暗中玉兒俏面緋紅的要緊了下唇,開始盡力的向劉毅貼近。 這個舉動大出劉毅意料,沒錯他可以憑借自己的意志力與罪惡感壓制**,可在后世他可是風(fēng)月場中出了名的人物,來到此世之后又是久曠之身,如今在玉兒的全面貼近之下立刻起了反應(yīng)。 “玉兒,你怎么啦?”劉毅深吸一口氣,全力壓制住下方的沖動,勉力對玉兒問道,此時他的語音自己聽了都覺很是怪異。 “嬸娘說了,成親的時候這是婦人之道,能讓夫君開心的,玉兒要好好伺候夫君?!毙⊙绢^立定心思之后很是堅定,平常說不出口的話在這黑暗之中似乎也更加容易出口,她青澀的動作并未停止。 隨著她的動作,劉毅的yuhuo不可遏制的猛烈燃燒起來,已經(jīng)再難克制,一個翻身將玉兒壓在身下,開始解除他的衣衫,不過動作依舊很是輕柔,玉兒嚶嚀一聲,劉毅的主動讓她有了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被他壓制的同時她頓時就是一陣暈眩,那種感覺似乎很是愉悅,那只無所不到的大手也只不停激發(fā)著她的激情,衣衫被解除之后,嬌嫩的肌膚暴露在空氣之中,玉兒雙手捂臉,肌膚上起了無數(shù)細小的顆粒。 黑暗是對常人而言的,在劉毅眼中卻沒有半分阻礙,眼前是一具羊脂白玉般充滿少女活力的軀體,峰巒起伏,翠谷清幽,還有一股淡淡的幽香縈繞鼻尖,此時他哪里還能忍得???溫香軟玉再壞,觸手皆是香軟細滑,肢體糾纏,玉人張口嬌呼,帳中無比**。 “玉兒。”少女未經(jīng)人事,哪里經(jīng)得起劉毅這等老手的撩撥?此時媚眼如絲,紅潮滿面,云鬢散亂,劉毅夢囈般的輕喚一聲,便開始躍馬挺槍!隨著玉兒的一聲輕呼,落紅紛紛而下,短暫的疼痛之后是一種充實的滿足,玉兒四肢都纏了上去,抱緊這個她一生中最為重要的男子,這一夜芙蓉帳暖,被翻春浪,道不盡的纏綿滋味。 第三十三章 殺機暗藏 4 即便是小登科,劉毅也沒有放棄第二天的晨練,對他而言這似乎已經(jīng)成了一種本能,亂世就在不遠了,他需要抓緊每一天的時間,后世的他便以毅力出眾而著稱,如今在這個時代,各樣的娛樂活動比起后世要少得太多,沒有了這些紛繁聽他更能持之以恒。 玉兒的表現(xiàn)卻是讓他微微有些吃驚,他起身不久,玉兒便也起來了,劉毅知道久曠的自己昨夜有多勇猛,從點從玉兒起身時皺眉的表情就能出來,不過她終究是獵戶之家出聲,體質(zhì)不是那些所謂的大家閨秀可比的,硬是忍著痛起來。劉毅得心疼,這天寒地凍的一大早更是寒風(fēng)凜冽,自己習(xí)慣了也就罷了,玉兒跟著自己已經(jīng)不用再似從前了,當(dāng)下便讓她多睡一會,給爺爺敬茶的時候還早。 身體雖因剛剛破瓜有些不適,可玉兒的心情卻是極為歡暢的,昨夜她嘗到了男女之間的那種動人滋味,忽然覺得自己和劉毅之間的關(guān)系又近了一層,他們是真的合為一體了!昨夜她是在極度的身心歡悅之后方才疲憊睡去,可多年的習(xí)慣還是讓她準(zhǔn)時醒來,劉毅的體貼讓她感動,可自己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婦人了,定要承擔(dān)起照顧婆婆的責(zé)任。 劉毅晨練的同時,玉兒也來到了夫人院中,與碧痕一道為夫人準(zhǔn)備早餐,伺候她起身梳洗,碧痕對于玉兒的到來很是驚訝,在她想來,雖說她只是妾侍,可老爺排出那么大的排場誰還敢小她?沒想到玉兒不光對自己十分客氣,做起事來更是干凈利落,似乎很是會伺候人,不會的自己只要教一遍她就能照做,一開始還有點懷疑她只是做做樣子,可玉兒在伺候夫人時的那種眼神便和少爺一模一樣。 有了兒子兒媳的精心照料,加上周勤的銀針,父母又來了身邊,夫人的身體在逐漸的好轉(zhuǎn),三個月之后雖說神智還未恢復(fù)可時不時的已經(jīng)能認出自己的父母,尤其是對玉兒極盡溫柔,面孔上的皺紋與頭上白發(fā)都在逐漸減少,這個情況在劉毅眼中極為開心,不光如此,母親似乎對于城外十里的山神廟很有感情,每隔時日都會前去參拜,對此周勤一力支持,有一個精神寄托對她而言無疑是有利的。 新婚燕爾,小夫妻自是如膠似漆,不過三月下來玉兒的肚子卻是沒有半點動靜,劉毅倒還好,這種事情是有幾率的,再說玉兒現(xiàn)在還小,他與此事上是頗有節(jié)制的;劉宇可就不同了,他不太好直接去問孫子孫媳,與老管家商量了很長時間之后認為是玉兒的身子太過瘦弱了,于是便讓玉兒以后不得再早起伺候夫人,并又給她增加了幾個丫鬟,這還不夠,老爺子硬是求著周郎中開了一份食譜,可說是用心良苦,玉兒雖是不慣,可也知這是爺爺?shù)囊黄囊?,只得遵行?/br> 劉毅的外公外婆便只是普通的百姓,外公讀過書,家里還算殷實,可比之劉家就是天差地遠了,這趟劉宇請他們前來,老人家本來不愿,可最后心疼女兒又聽說外孫在此這才前來,對劉毅自也十分疼愛,倒是他的舅舅張海上去像是個游手好閑之人,對劉家人和外甥都頗為巴結(jié),還曾讓劉毅替他謀個差事,對此劉毅并沒有拒絕,以他后世的閱歷,舅舅雖有小市民的趨炎附勢,可尚幸本性不壞。 母親的病情在逐漸好轉(zhuǎn),玉兒對自己的照顧又是無微不至,劉毅是更加全力以赴的投入到習(xí)文練武中去,這三個月來家中的私兵已經(jīng)被他訓(xùn)練的極為強悍!冷兵器時代不似后世,戰(zhàn)陣在對戰(zhàn)中是能起到很大作用的,劉毅可一向不認為自己是什么軍事天才,他所擅長的是一些基本的素質(zhì)鍛煉和凝聚人心,習(xí)練戰(zhàn)陣之事還是由劉豹來負責(zé),此人是跟隨劉宇上過戰(zhàn)場的,三百人還難不倒他。當(dāng)然他自己也在努力的加強,不光從兵書中吸取,也天天都在像祖父請教統(tǒng)兵之道,劉宇老來得了這么一個滿意的孫子,只是傾囊相授。 時間在不知不覺中流逝,劉毅也以他的平易近人贏得了劉家大多數(shù)人的好感,可還有一人表面上親熱客氣心中卻是對他恨之入骨,此人便是劉龍,本來劉宇無后,他已經(jīng)被確立為劉家的繼承人,沒想到半路上殺出個劉毅,直接搶了他的位子,一旦從繼承人的位置上掉落,他立刻就嘗到了世態(tài)炎涼,以前那些天天圍在他身邊的子弟幾乎全部投向了劉毅,連他的眼神居然都有一種憐憫,劉龍表面上不動聲色,他一直在暗暗隱忍,等著一個能讓他翻身的機會。 此時已是深夜,劉龍的屋中一片漆黑,可若是接著月光仔細觀察,房中正有三人席地而坐,中間那人面容白皙,正是劉龍,此刻他平日掛在臉上的和善笑容不見了,代之而起的是一種狠戾。 “這回我是破釜沉舟了,不是他死,就是我亡,還望二位全力助我,只要殺了那個小畜生,劉家便會重回我手,到時候必有重謝!”語音雖輕,可卻透著怨毒的殺意,劉龍咬牙切齒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