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節(jié)
第一百六十二章 由武入琴 24 這種安靜足足維持了小半盞茶時間,可見甄宓的琴藝帶給坐上諸人的震撼,也不知是誰帶的頭,一時之間彩聲四起,各種贊譽之詞也是紛至沓來,那些世家子弟、年輕文士們?yōu)橛懙妹廊藲g心莫不是獻詞如潮,什么“余音繞梁、三月不知rou味?!甭牭脛⒁阈闹惺前蛋岛眯?,這美女加上才藝,無論放在什么時代都是大受歡迎! 不過甄宓的臉上除了禮貌的笑容卻無半分得意之色,眼光時不時的向劉毅這一席,見他卻只是與糜竺談笑,似乎并未把自己的技藝放在心上,竟是沒來由的心中一陣氣苦! “甄jiejie的琴藝果然天下無雙,不過我劉大人似乎毫不在意,難道如此動聽之曲還不能入大人之耳?”糜貞著劉毅的樣子也是心中有氣,這番問話也正好說出了甄宓心中所想。 “糜小姐誤會了,劉某戎馬半生,卻是不通音律,甄小姐此曲自是十分動聽、動聽!”劉毅心道你這小丫頭怎么盡跟我過不去,咱可沒得罪你,再說現(xiàn)在你還不是那劉玄德的老婆了。 “甄小姐此曲自是絕世之作,劉將軍精通武事,不擅音律,也是常理?!闭f話的乃是北海城中大世家李家的公子,倒也生的俊朗不凡,見心中女神受窘,也顧不上劉毅的身份了,只是話語中卻是有些譏笑之意,其實不光他,在座諸人也對劉毅下了一介武夫的判斷。 這李公子話剛說完,立刻便感覺到兩道如電的目光射向自己,竟是通身發(fā)寒,不用說自是趙云與張合二人,此人竟敢在自己面前品評劉毅?也不自己的身份,若不是今日排場他們當即便要動手,在二人心中對大哥主公極為尊敬,豈容他人輕侮! “呃,這位公子說得在理,劉某本就是一介武夫!”劉毅急忙出言,就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世家公子給你們兩個如狼似虎的盯上那還了得,再說自己還挺感謝他為自己解圍。 劉毅此言一出,張趙二人方才收回目光,那李公子頓時如釋重負,同時感到在美人面前出了風頭,竟是十分得意,殊不知二女對他的出言打岔卻已經(jīng)是恨在心中,只是礙于禮節(jié)不便表達罷了。 “聽姑娘之曲頗有先秦之風,此琴也是不凡,莫不是出自第五大師之手?只是此曲似有殘缺?!惫未藭r朗聲說道。 “這位先生果然好眼光,此琴乃是上月重金向第五大師求之,這曲譜也正是古譜,殘缺不全,難道先生也知此譜,未請教…”甄宓聽言心中一驚,這才注意到劉毅身邊這個瀟灑不凡的青衫文士。那第五大師名為第五晃,其制琴之名天下盡知,近年來早已隱居,所做之琴可說是千金難求,恐怕也只有甄家這樣的大家方可求得。 “此乃我將軍府從事郭嘉郭奉孝,先生博學多才,奔狼原一戰(zhàn)大破匈奴便是先生的手筆,只是先生不圖虛名,世人皆以為是我劉毅之功,以奉孝之才倒卻可為小姐知音?!眲⒁阋宦牨銇砹伺d趣,感情這鬼才還有這手,眼前的甄宓確是絕代佳人,若能撮合豈不是美事?因此立刻出言夸贊,卻不料郭嘉聽他言語立刻就是一陣“幽怨”目光,本意是為主公解圍,未料到他竟然打蛇隨棍上,把自己推了出去。 “哦,未想先生如此大才,甄宓失敬了?!闭f完竟是行至郭嘉面前親自與他把盞,此舉更是引來無數(shù)嫉妒的目光,得劉毅心中直樂,自己這一招異形換位可是頗得兵法之妙。 “此譜我極愛之,若先生知其全貌還望不吝賜教!”甄宓說話之間有意無意的橫了劉毅一眼,那眉梢眼角的萬種風情縱是他自問見過天下絕色也不由得心中一蕩。 “此曲正是先秦古風,在下游歷之時僥幸得聞,既是小姐所請,便勉力為之,但愿不要貽笑方家!”郭嘉說完緩步來到安幾之旁,甄宓侍立在側(cè),顯然對這古譜極為上心。 同樣美妙的音律再度響起,只是彈奏之人不同,曲中多了幾分雄渾之意,同時較之剛才也更見圓潤,可見郭嘉之言不虛。此時的奉孝低坐撫琴,揮灑自如,更顯瀟灑飄逸!這番景象在劉毅眼中更是歡喜,想來便是那顧曲之誤的周公瑾恐怕也不外如是。 “先生正是此中高手,甄宓佩服?!币哉珏档脑煸勚宦犚槐楸阋讶衷谛?,眼前這靈動的男子琴藝絲毫不下自己,心中也是歡喜,當然這只是遇見知音的喜悅,言罷再次與郭嘉敬酒。 “劉大人真是聚天下之英才,不過貞兒聽陶大人說過將軍當日曾與閉月閣抱得美人歸,豈能不通此道,想來是將軍藏拙吧!”剛才的問題被那李公子攪和了,糜貞還是不肯放過劉毅,他的直覺告訴她眼前這個男子絕非一介武夫那么簡單。 “小丫頭你還真纏上我了。”劉毅無奈之下目視郭嘉,奉孝瀟灑的聳聳肩,那意思很明顯,我已經(jīng)盡力了,您自己收拾吧。 “哈哈哈,糜小姐不愧是大家出身,詞鋒犀利,來劉毅今日是不能不獻丑了!”劉毅朗聲笑道,心中已有定計。 他此言一出,在座所有人都來了興趣,此人短短幾年功夫如同彗星一般崛起,速度之快,聲威之壯都是無人可比,這本身就是個吸引人的迷題,而糜貞與甄宓聞言之后也是微露欣喜的神色。 “在坐都知劉某之兵器為血龍大戟,此戟重達九十三斤,招式之中極重氣勢,劉某苦練之時首先便要做到“舉重若輕”,方能揮灑自如;血龍雖重,可在劉某手中卻是輕如鵝毛,方能極盡招數(shù)之巧妙!但此不過是下乘之道,黃巾亂起,劉某投身為國,自是勤練武藝,與戰(zhàn)陣廝殺之上方才領(lǐng)悟了“舉輕若重”之道?!闭f道這里,劉毅卻是停下飲酒一樽,似乎已經(jīng)說得口干舌燥。 諸人一開始聽他只說武藝不說琴聲都不禁有難耐之色,可聽下去卻是覺得極有道理,尤其是張合、趙云、武安國等一干武人更是露出了深思的表情,糜貞也逐漸為之吸引,豈知此時他卻好死不死的喝起了酒,不由嬌嗔的白了劉毅一眼。 “自此,便是一根茅草到了劉某手中也能使出大斧的路數(shù),正可收發(fā)隨心,進退之間猶如空中大石,沉穩(wěn)凝練卻不失靈動;劉某戰(zhàn)遍天下英雄未嘗一敗,虎牢關(guān)下更是與溫侯盡興一戰(zhàn),大慰平生!” “別喝酒,繼續(xù)說?!泵迂懸娝鲃萦忠镁?,急忙出言催促,似無禮可這番催促就是張合等人也大起知己之感。甄宓的眼中更是閃過異樣神采,聽這無敵虎將論起武來心中自是所獲良多。 “大道相通,剛才甄小姐與奉孝的琴藝也達到了這個境界,故能使人心曠神怡,便是不解音律之人也有所感,觀其撫琴,渾然天成,期間絕無凝澀之意,這便是自然之道!正如以糜甄二位小姐的絕代芳華,與百花之中也不損其艷,無論布衣華服皆是賞心悅目!不過紅顏易老,剎那芳華,唯這琴聲卻可流傳千古!劉某一點淺見,見笑了?!眲⒁愦藭r方才斟滿杯中之酒,一飲而盡! 甄糜二女聽見劉毅最后一句“紅顏易老,剎那芳華?!倍疾唤对诋攬?,這句話對女人的殺傷力尤其巨大,加之先前他以武喻琴,也是立論精辟,肯定不是一個一勇之夫可以說出的話,此時眼前這個白衣男子在二女眼中更加的高深莫測起來。 第一百六十三章 變亂四起 25 “哈哈哈,朗生妙解音律,由武入琴,果然見識不凡,當浮一大白?!笨兹谒实男φZ打破了場中的安靜,劉毅自然響應,舉杯遙祝,眾人當然是一起附和,場中氣氛再度熱烈起來。 “將軍之語,發(fā)人深省,甄宓受教了!”甄宓此時也從剛才劉毅的言語震撼之中清醒過來,對著朗生嫣然一笑。 “你這人,倒還真有點本事!”糜貞也是輕聲說道。 “此皆小姐你的功勞,劉某不過趕鴨子上架,此樽敬二位小姐,讓劉某可得聞仙樂!”見劉毅說得有趣,二女與在座諸人皆是莞爾。 “今日孔大人大會賓朋,在下也略有準備,雖定不及甄小姐郭先生神技,也差堪賞玩。”糜竺朗聲說道,甄宓的心思他也略知一二,自不會讓她獨自搶了風頭,一拍手掌,那請自閉月閣的一隊麗人緩緩進場,配合著樂師的琴聲翩翩起舞!這些女子自幼受訓,姿色雖不及甄糜二女可也是上上之選,加之舞有天魔之態(tài),在座俱是凝神以觀。 劉毅也是大感興趣,此世可不同于后世,沒有多少娛樂項目,觀這美女起舞也是賞心樂事!在他眼中,這些女子的舞技極高,舉手投足之間充滿了古典的美感,遠勝后世那些所謂的舞蹈家,來中國古文化的傳承在漫長的歲月之中已經(jīng)失去了相當多的精華。 “主公剛才之言實為精妙,改天奉孝定要請益?!惫蔚吐曊f道,剛才劉毅一席話他聽得也是暗暗佩服,來自己這個主公除了蓋世武勇之外還有很多值得自己探求之處。 “奉孝你也來湊趣,我倒不知你還有這手!我那甄小姐對你印象極好,不如讓我為你撮合一二?”劉毅笑道。 “呵呵,那只不過是同好之舉罷了,以我觀之,其人真正在意的實是主公,甄家家大業(yè)大,倒可為我幽州強援,主公可細細斟酌!”郭嘉一臉的笑意,劉毅的心思他也可揣摩一二。 “此事再議、再議,美景當前,你我還是好好觀賞,勿要負了糜兄之意。”劉毅急忙打住話題,想想也是,和這三國頂尖一流的謀士玩嘴皮子,自己不是找不自在嗎。 “哈哈哈,主公言之有理,糜兄此次真是大手筆??!”郭嘉微微一笑,轉(zhuǎn)對糜竺說道,不再與劉毅糾纏這個話題。 晚宴自是賓主盡歡,劉毅最后也是有些醉態(tài),當然這也是他故意為之,否則不知有多少應酬在等著他,借酒而遁也為一策。見劉毅如此,孔融立刻安排侍從送他回驛館歇息,雖說是刻意為之,但畢竟今夜喝的不少,劉毅這一覺可是睡得十分香甜。 次日一早劉毅起身便欲去院中練武,房門一開郭嘉已經(jīng)在門口等著他了,難得今天不用自己催促! “主公,昨夜天耳送來消息,長安生變,李傕郭汜率軍以為董卓報仇為名殺入都城,司徒王允自殺,呂布率軍突圍卻不知所蹤,天子此時又落入李郭二人手中。”郭嘉緩緩說道。 “呂奉先勇則勇矣,卻非將才,那王允圖有其忠,也非治國之人,當有此敗!奉孝,你我書房議事!”劉毅絲毫不感覺驚奇,這是早就預料好的事情,唯獨的變數(shù)就是并沒有發(fā)生那出史上聞名的鳳儀亭,也不知是否與自己有關(guān)?不過他沉穩(wěn)的表現(xiàn)卻讓奉孝暗暗點頭。 “先有大將軍十常侍之亂,后董卓造逆,呂王掌權(quán),如今又換了李郭二人,來大漢真是運途多湍。”到了書房,郭嘉首先言道,話語之中不無感嘆之意,如今漢室衰微已是不爭的事實。 “李傕郭汜,螻蟻爾,今能成事當是那賈詡賈文和之功!不過以二人性情,這長安也難以久守,日后必為他人所滅!” “想不到長安之事主公猶如親見,嘉詳天耳所查,確如主公之言,那賈詡絕非易于之輩,此等人物,怎會事與李郭二人?” “奉孝有所不知,當年我在洛陽便聽過此人之名,稱得上是計謀深遠,可與奉孝子才比肩而立,惜哉未能相見!此人最擅因時而動,投身李郭不過權(quán)宜之計爾,此二人怎配為那賈文和之主!”在郭嘉面前,劉毅也絲毫不加掩飾對賈詡的欣賞。 “能被主公如此高,嘉日后倒要會會此人!主公可知潁川荀文若?”見劉毅對賈詡評價如此之高,郭嘉也有了興趣。 “呵呵,此人乃奉孝好友,亦是王佐之才也,我豈能不知,當年在潁川便曾去拜訪,可惜世家大戶不上我這個紈绔子弟啊!”劉毅自嘲的一笑,當年張揚被祖父逼著為他舉孝廉,那段流落在外的事跡并不為人熟知,久而久之很多劉龍在上黨城中的劣跡也被加到了劉毅身上,如今再要解釋卻是不能,劉毅也只能徒呼奈何。卻不知現(xiàn)在郭嘉跟他提起荀彧是何用意!難道… “怕是文若未能與主公相見吧,此人確如主公之言,有經(jīng)天緯地之才,聽聞那曹孟德已經(jīng)請文若出山,不光如此,程仲德也為他所用;這曹cao禮賢下士,的確是個人物!”郭嘉笑道。 “曹孟德何止是個人物,不瞞奉孝,毅心中最在意者便是此人,稱得上雄才大略,毅實是多有不及!”劉毅心道要不是戲志才在我?guī)は拢愎钚⑷缃褚彩桥c荀程二人一般。 “主公不必過謙,文若與嘉乃是至交好友,往日多有談及天下之勢,如今他投效曹cao,必會獻那挾天子以令諸侯之計,此計高瞻遠矚,確是不凡,恰如主公所言,李郭二人不足為慮,這逢迎天子之事主公可不能讓曹孟德?lián)屃讼仁?!?/br> “呵呵,荀彧雖是大才,奉孝又豈能在他之下,既有此語,必有良計,毅洗耳恭聽!”劉毅心中也很是佩服郭嘉的戰(zhàn)略眼光,謀劃大事自然要提前布局,有此人輔佐,大事能成。 “主公,嘉欲讓天耳之人先行往長安布局,想來李郭二人當有一陣得勢,我等只需靜觀其變,待時機到時嘉自有計較,不過主公當要在一年之內(nèi)取下上黨郡,也可坐觀長安之變!”郭嘉侃侃言來,顯然是經(jīng)過深思熟慮,成竹在胸! 好,此事便交予奉孝,我會安排下去,天耳諸人皆由奉孝調(diào)配,至于那上黨,呵呵,可是劉某的老家,富貴不還鄉(xiāng)猶如錦衣夜行,豈不可惜?”劉毅微微一笑,立刻下了決斷。 “主公理當衣錦還鄉(xiāng)才是!還有一事要報與主公,聞聽曹孟德欲接老父安置,未料其父曹嵩卻在徐州境內(nèi)為賊人所殺!徐州富甲天下,此番正好給了曹孟德一個時機,主公身在此間,當要好生應對!”郭嘉又道,來他早已清,為父報仇的確是個出師的好借口。 “徐州雖富甲天下,也是四戰(zhàn)之地,陶恭祖就算老謀深算,可論武事豈是孟德兄的對手,以奉孝來,我當如何?”聽聞此言,劉毅更是贊賞郭嘉的眼光,書上說曹cao是為父報仇,眾人相阻,可以天下梟雄的眼光怎會為此舉?其意實在徐州也,不過郭奉孝就算驚才絕艷,恐怕也算不到會有呂布襲取兗州之事,倒要他如何計較! “曹cao,梟雄也,更兼文若等人相助,必成大事,以嘉來,主公欲要爭衡天下此人實乃大敵,徐州羸弱,絕非其敵,主公此時恰逢其會絕不可坐視,且曹cao此次雖是師出有名卻非大義所在,主公當有用武之地!”郭嘉笑道,陶謙肯定非是曹cao對手,可換了劉毅就說不定了,自己輕師前來,事可為則為,不可為則退,進退自如。 “可是北海事了,不日我將率軍而回,這……” “此事主公不需掛心,我料那陶謙難敵曹cao,必會求援,北海最近,他若求孔文舉,恰逢主公在此,孔大人又怎會讓主公離去?想來那使者也應該到了吧!”郭嘉正色道。 “主公,孔大人請主公入府一會!”郭嘉話音剛落,外面已經(jīng)有侍從前來傳信。 “可知何事?”劉毅問道。 “小人打探,昨夜徐州來使,恐怕當是為此而來?!?/br> “好,你去通傳,我馬上就到!” “諾!” “奉孝,你不去為人算卦象實在是可惜之至!”劉毅一臉笑容的對郭嘉豎起了拇指,這個姿勢現(xiàn)在劉毅軍中已經(jīng)皆知是何意思。 “好,待主公大業(yè)有成,嘉便可靠此營生了!”二人會心的笑聲自書房中響起! 第一百六十四章 徐州來使 25 劉毅與郭嘉二人聞聽長安變局正在府中議事,說起曹cao攻打徐州奉孝立刻猜到陶謙必會遣使求援,話音未落已經(jīng)有隨從來報言道徐州來使,孔大人有請。劉毅聞報之后立刻帶上郭嘉趕往孔融府中,這趟只有張合隨行,昨日郭嘉談好的糧草之事一早孔融便已經(jīng)備妥,趙云要負責押運回營中,同時安排管亥給張牛角送糧,此事可不能拖延!身處亂世,信義也乃立身之本,劉毅絕不會輕忽。 待到得府上,孔融親自引進內(nèi)廳,內(nèi)中只有兩人,一個是糜竺糜子仲,另外一人身著儒衫,相貌堂堂,來與糜竺很是熟悉,當是那徐州來使了,此人劉毅不需猜測,多半便是孫乾孫公佑。 “公佑,此乃幽州劉毅劉將軍,這位乃是平北將軍府從事郭嘉先生;朗生,這是徐州陶大人坐下治中孫乾孫公佑!聞知朗生在此,定要拜見?!贝齽⒁懵渥?,孔融立刻便給雙方引見。 “孫乾見過劉將軍、郭先生,久聞將軍虎威,漠北一戰(zhàn)揚我大漢威名,剛才還在與子仲言及,未想到這趟可以得見將軍,乾之幸也!”孫乾的態(tài)度客氣中也帶著一絲興奮,立刻上前與劉郭二人見禮。 “呵呵,陶大人與毅乃是故交,孫大人無需客氣。”劉毅禮貌的回應著,至于孫乾來的目的他不會去問,自會有人主動提起。 “朗生,公佑此次是為徐州之戰(zhàn)事向我求援,陶恭祖仁義之名播與天下,孔某必當助之,只是這兵家之事非我所長,正好朗生在此,故此請朗生前來一同參詳!”孔融緩緩說道。 “你個老狐貍,還不是怕打不過曹cao才拉老子一道,也沒安什么好心!”孔融的心思劉毅自然知曉,故作沉吟之后問道:“久聞徐州富甲天下,丹陽兵之勇天下盡知,當年討董之時毅便許為虎賁,加之陶大人聲名遠播,何人敢來捋陶大人的虎須?” 孔融微微一笑,并不作答,只是以目視孫乾,孫乾自然會意。 “將軍有所不知,日前陳留太守曹孟德接其父往,曾有書信與陶大人相求代為照,陶大人自然不會怠慢,一路安排妥當;豈知宵小之輩見財起意,竟將曹老大人一行殺之,那曹cao遷怒與我徐州,雖經(jīng)陶大人百般解釋只是要為父報仇,日前已經(jīng)興兵犯境;曹孟德手下兵精將勇,更有智謀之士為其輔翼,我徐州斷難是其敵手,且此番曹cao所過之處殺伐不斷,更揚言要屠盡徐州;陶大人無法,故才命我來向孔大人求援,不意將軍竟在此間,乾聞將軍忠勇之名天下皆知,還望今次將軍能救徐州數(shù)十萬百姓!”孫乾話語之間極見誠懇。 “朗生,當年我等與陶大人一同出兵討逆,是為故交,今曹孟德不顧大義,枉自興兵,斷不能坐視;想朗生忠義,此番馳援北海之情融定當銘與肺腑,還望再施援手,以救徐州百姓。”孔融更是慷慨激昂,其言辭聲色不可謂不動人,只是劉毅已經(jīng)透了他的心思。 “這徐州我是要去的,可也不能白忙活啊,徐州顧是富足,你北海也不差啊,反正老子不能給你白當槍使?!眲⒁忝嫔仙裆粍?,腦海之中卻計較開了,片刻之后方才目視郭嘉。 “主公,我大軍為解北海之圍,長途奔襲,士卒勞頓;黃巾雖降,可數(shù)萬之眾仍待安置,況且那曹孟德與主公為友,此次興兵又是為父報仇,若我此去與他為敵…主公三思!”郭嘉心思何等靈巧,一見劉毅眼光便知其意,這番話說得在情在理,論據(jù)充分。 “哎,奉孝之言在理,兩邊都是故交,只是剛才孔孫二位大人也是為百姓著想,此事委實難決?!眲⒁忝媛峨y色,其實心中又對郭嘉夸贊又加,人家這腦子,片刻就找出這么多理由。 “朗生,你與曹孟德朋友之義,私也,今他不顧大義,擅自興兵,更有屠盡徐州百姓之言;朗生可不能因小義而失大義?。∧屈S巾婦孺便由孔某安置,定不叫朗生失信便是。”孔融也是精明之人,知道就算加上自己也不是曹cao的對手,可這名聲卻不能不要,如今有強援在側(cè),怎么著也要把劉毅拖上,反正若能解了徐州之圍以陶恭祖的為人肯定不會讓他吃虧,因此也表現(xiàn)的極為豪爽。 “劉將軍若助我徐州,乃是大義之人,將軍軍中一切開支自當由我徐州負擔,陶大人與將軍同為漢室之臣,平日便對將軍贊譽有加,將軍若去他定不會薄待,還望將軍在徐州百姓份上,拔刀相助?!睂O乾深施一禮,他沒有孔融那么多的心思,這天下可敵曹cao之人屈指可數(shù),劉毅正在其列,天幸他恰在此間,如此機會他絕不能放過。 “劉將軍,昨天言及之物,竺今日便命人送往將軍營中,還望將軍高義,助我徐州一臂之力!”糜竺也施禮道,糜家財雄勢大,基本多在徐州,一旦城破損失必定慘重之極,與公與私他的急切也絕不在陶謙之下,眼下這些花費當也是必須。 “孫大人、子仲不需如此,當我劉朗生是何人?毅雖是一介武夫,可大義二字長存心頭,豈能因利而動?此番斷不會坐視,只是公佑子仲非是軍中之人,不長軍略!這曹孟德深通兵法,麾下又是虎狼之士,平手相較毅尚且不敢言勝,何況此次眾寡懸殊?茲事體大,剛才毅是在沉思破敵之策,這兵家之事不可輕動,尚需詳細斟酌,否則怎能保住徐州生靈不遭涂炭?”劉毅一幅悲天憫人的模樣。 “將軍果然高義,這兵家之事自是聽將軍的。”孫糜二人聞言大喜,劉朗生善戰(zhàn),從未一敗,有此人出手,徐州定可保無虞! “朗生,老夫麾下尚有萬余精卒,也聽朗生調(diào)遣!”孔融見劉毅允可此事心中大喜,當下慷慨激昂的出言道。 “我靠,你那也叫精卒,真要如此也不會被張牛角打得龜縮城中了,不過嘛,做做炮灰那倒是可以的!”劉毅心中已經(jīng)有了打算。 “奉孝,陶大人乃我大漢名臣,今曹孟德不顧大義,起兵討之,毅定要助其一臂之力,奉孝還需盡力助我!”劉毅正色道。 “主公既心意已決,嘉自無話說,只是那曹cao善能用兵,主公切不可輕動,尚需打探虛實為上!”郭嘉自然是配合的天衣無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