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節(jié)
“劉毅貌似忠良,其實早懷不臣之心,不過此人善會掩飾,朝中那些大員卻多與他叫好,又是兵權(quán)在握,比之當(dāng)日董卓要難對付的多!幸虧此次他大軍在外,我們又有大將軍等人為助,定要趁此時機為大漢除去權(quán)臣,還政與天子!”左首那人頗有慷慨激昂之意。 “朱校尉,前日所議諸事你可考慮清楚?劉毅專權(quán),早晚便又是一個董卓,正該天下共誅之,校尉若肯棄暗投明,將來功成必可名垂青史!”居中那人又出言對后來的另一黑衣人說道。 “哈哈哈,大人與家父乃是至交,劉毅上次在黟縣教訓(xùn)舍弟,不講半點人情,絲毫不顧我當(dāng)年為他出生入死,此乃私事也就罷了;可他自迎天子之后,大權(quán)獨攬,任人唯親!幽州百姓皆只知有劉毅而不知有天子,朱某不才,定當(dāng)助大人一臂之力?!蹦呛谝氯寺勓哉酒鹧缘溃藭r月光照在臉上,豈不正是當(dāng)日黟縣之中的朱明? 此人乃是當(dāng)年西園軍中士卒,后在甘寧的燕云營中任軍侯一職,頗有勇略才具,平定遼東,擊破高句麗都建立了不少功勞,因此積功升為校尉!劉毅大軍出征司隸之后,甘寧便成了幽州的統(tǒng)軍大將,這個朱明也被任命為禁軍統(tǒng)領(lǐng),掌控皇宮兩千禁軍。當(dāng)年劉毅黟縣收徒曾經(jīng)因他弟弟朱亮之事責(zé)罰過他,可朱明當(dāng)日是坦然而受。 “好,此事有朱校尉相助,定可成矣,到時天子與大將軍定會厚待!你久在軍中,現(xiàn)在司隸戰(zhàn)況如何?”居中之人欣然笑道。 “稟大人,劉毅大軍準(zhǔn)備良久,此番出征司隸乃是泰山壓頂之勢,他素來善于用兵,又有西涼馬騰為其臂助,日前軍情,已在洛陽城西盡殲郭汜大軍六萬,占得東都!其大將高順猛攻虎牢,想來用不了多少時日,虎牢關(guān)也必是他的囊中之物!”朱明很受甘寧的器重,這些軍情戰(zhàn)報是為機密,一般大臣都不知曉,他卻是知之甚詳。 “嗯,說起戰(zhàn)陣之事,這劉毅倒是名稱當(dāng)世,司隸李郭二人絕非其敵手!不過為此戰(zhàn)事他也是精銳盡出,正是我等大好時機。昨夜我得大將軍密信,言道已派大軍布與冀幽邊境,想來戲志才一得動靜,必會派甘寧率軍前往,到時這北平城就在朱校尉的控制之中了。”說到一半,那人卻是稍作停頓,一雙眼睛緊緊盯住朱明。 “大人妙計,如此確是天賜良機,只是小人該如何行事?還望大人詳細指示!”朱明緩緩的說道,面上并未半點波瀾。 “呵呵,朱校尉你先這個,可將大名寫上!”那人聞言微微一笑,卻是取出一方絹帛交給朱明,今日之會前,他已經(jīng)與朱明的父親有過多次接觸,又經(jīng)詳細查探,這才讓朱明參與,此事非同小可,一旦事敗立刻就是殺身之禍,不得不謹慎以對! 朱明接過一,此乃一封討伐劉毅的血書,字跡不知出于何人之手,末尾卻有了五六個血字署名!當(dāng)下也不猶豫,咬破中指便在上面寫下了“禁軍校尉朱明”幾個大字,復(fù)又交還那人! “好,我等只待甘寧大軍一出,便立刻行事,朱校尉你可兵分兩路,一路前往幽州州府,將戲志才擒拿,此人乃是劉毅心腹,必要時刻殺之!另一路則往驃騎將軍府,拿下他的一家老??!到時北平便在我等手中,再以天子名義發(fā)詔討賊,此事一成,大將軍就可放手對付甘寧,那劉毅遠在千里之外,怕是鞭長莫及!”那人說的極是得意。 “大人,在下手中士卒不過兩千,要同時對付州府與將軍府卻是力有不逮,此為其一!此事若成,大將軍當(dāng)可對付的了甘寧,可若劉毅大軍回轉(zhuǎn),又該如何?此為其二!”朱明恭敬的問道。 “問得好,我等早就私募了不少家兵藏于府中,加起也有三千之?dāng)?shù),到時可交給朱校尉行事,至于劉毅回軍,除了大將軍之外,自然還另有人馬應(yīng)對,他大軍來回反復(fù),已是疲憊,到時家人在我手中,更是投鼠忌器,正好尋機一舉殲之,永絕后患! “大人之策絕好,不知對那賈詡又該如何,小人聽聞劉毅走時曾將朝中之事盡付與他,此人手中的力量就是小人也不清楚!”朱明似乎對賈詡極為忌憚,郭嘉走后那支神秘的隊伍便在他手中!朱明雖是校尉,可以他的級別對于“天耳”并不清楚,只是隱約知道。 “呵呵,朱校尉果然忠心,此事你也不需憂慮,我會約請賈文和當(dāng)日至我府中飲宴,到時只要你得手我便立刻誅殺此人!” “如此謀劃,小人心中再無疑慮,卻不知大人準(zhǔn)備何時動手?小人也好早作準(zhǔn)備,爭取一舉功成!”朱明此時放下心來,說實話賈詡跟隨劉毅尚短,他對于此人的忌憚要遠在郭嘉之下。 “想來這幾日甘興霸就會出兵,待他一走自后有人通知朱校尉行事,茲事體大,需以謹慎為上,你接令之后立刻行事即可!” “大人考慮的周全,小人疏忽了?!?/br> “好,諸位都回去準(zhǔn)備,此次大事可期!”那人說完之后竟是起身向內(nèi)堂走去,另外兩人則是等朱明他們走后方才分頭離去! 至次日午時,戲志才急招甘寧入府議事,天耳消息,袁紹大軍四萬由高覽統(tǒng)領(lǐng)繞開林縣,似有異動!二人商議后甘寧立刻率軍出城,前往邊境以防備袁紹! 第兩百六十一章 宴無好宴 甘寧出兵之后,這一日賈詡正在州府與戲志才議及冀州與司隸之事,忽然有家人來報,說是董國丈請賈大人今晚過府赴宴。 “呵呵,主公走后將此事交予文和倒是慧眼識珠,董國丈德高望重,文和不可不去啊,這高覽以我之見不過虛張聲勢而已,袁本初對付劉玄德都忙不過來,還能攻我幽州?”戲志才笑道,自從逢迎天子之后,這與朝臣交接之事多是張虎為之,幾人智謀不相上下可論到左右逢源就非張虎莫屬了,當(dāng)然子才也是做得極好。 待到他上任并州之后,這個重擔(dān)又交給了郭嘉,奉孝雖亦是才高,可這點卻絕非所長,幸得還有劉毅一旁照應(yīng),此次出征司隸,賈詡也接過了此任,本來以他性格很是不喜終日夸夸其談之人,可為了主公的交代有時也不得不為之,此事做得也很是辛苦。 “董國丈除了請我,可曾告訴你還有旁人赴宴?”賈詡笑問道,這個下人名叫趙龍,為人機靈,賈詡對他很是信任。 “國丈家人說了,他得江南故友送來上好佳釀兩壇,故此次設(shè)宴只請大人一人,以表國丈的誠意!”趙龍聞言立刻答道。 “呵呵,董國丈倒是費心了,此物乃是奉孝最愛,卻非賈某所長,不過大人盛情難卻,卻之不恭啊,趙龍,你回去替我拜謝董大人,今晚賈某必定準(zhǔn)時赴約?!辟Z詡了戲志才一言,笑道。 “是,小的這便去回過董國丈?!壁w龍答應(yīng)一聲轉(zhuǎn)身而去。 “哈哈哈,董國丈盛情難卻,文和還是準(zhǔn)備一番為好,不可失禮壞了主公子才打下的交情!主公大軍一日在外,便有人賊心不死,當(dāng)我幽州真無還手之力乎?袁紹派高覽在我邊境耀武揚威,若是不給他點厲害恐怕奉孝回來也要笑戲某無能,少不得要給他做一場好戲!”戲志才先是笑對賈詡說道,后來卻是面色漸寒。 “志才所言既是,貴客前來,不好生招待豈不讓人說主公無禮,想來二將軍此去志才早有安排,我就不cao心了,晚間便去董大人府上。志才乃做戲之人,而賈某卻只能演戲,何其不公哉!”賈詡嘆道。 “聽文和之言,似有不愿,不如你我二人交換一下,我的戲你來做,你的戲我去演!”戲志才聞言樂道,狀甚歡暢。 “呵呵,賈某求之不得,只是主公臨去托付,怕不好交代罷了,志才且忙,賈某回去打扮一番,省得終日有人說出不懂禮數(shù)之語。哎~今日之天象,估計晚間定會有一場暴雨了?!辟Z詡走到屋外,仰首向天,片刻后回頭言道,二人四目交投,相視一笑,旁邊的侍衛(wèi)卻是心中奇怪,今日風(fēng)和日麗,萬里無云,哪里來的什么暴雨? 董承今日對賈詡可謂十分禮遇,派出專人前往他府中相接,賈詡穿戴整齊,只帶著兩個隨從便跟著來人去了,到得車騎將軍府,董承卻已經(jīng)站在大門處相侯,見車馬前來更是上前相迎。 “賈大人果是信人,今日前來,寒舍蓬蓽生輝!”董承一臉笑容。 “國丈怎生如此客氣,豈不折殺下官,想當(dāng)年長安城中下官與國丈也有故交之情,老友相喚,自當(dāng)前來?!辟Z詡也是極為親熱。 “哈哈哈,說的好,當(dāng)日若非文和,恐天子與承都難出長安,說起來文和亦是有保駕之功?!睒幼訃山袢招那闃O好。 “大人謬贊了,說道此處倒是賈某要多謝大人,否則怎能附于劉驃騎之下,為天子出力,國丈稱得上賈某的領(lǐng)路人,如今又如此盛情,實在令賈某汗顏?!辟Z詡與董承并肩而行,狀似多年好友。 “今日得江南故人送來美酒兩壇,歌姬十?dāng)?shù),聞聽文和亦好此道,故才相請,希望不致讓文和失望?!倍姓f著卻在打量跟著賈詡的隨從,這二人長相普通,以前卻未見過,眉頭不由皺了一下。 “說道美酒美人,卻是奉孝所長,賈某不善飲,風(fēng)月之事亦不精通,只是董大人盛情難卻,賈某當(dāng)全力以赴,不讓國丈失望便是?!?/br> “文和說笑了,郭少府隨劉驃騎遠征在外,不知近況如何?承日前聽說冀州袁紹似有異動,觀甘將軍引軍出城,想來文和定知究竟,未知是否方便吐露一二?”董承小聲問道。 “呵呵,此事別人問起賈某定是不知,國丈忠心社稷,劉將軍亦是交口稱贊,卻不在此列,當(dāng)日詡便說過,李郭二人,豚犬耳,豈能抗劉將軍大軍?至于大將軍卻是一心為國,如今此舉必有深意,國丈不必憂心,今日你我當(dāng)好生敘故交之情!”賈詡面色絲毫未變。 “文和說的是,請上座!”說話間二人已經(jīng)來到內(nèi)堂,酒宴也安排妥當(dāng),董承便與賈詡在堂上對坐,手掌一拍,早有人獻上美酒,二人對飲幾樽便有一干麗人徐徐而入,翩翩起舞,美酒當(dāng)前,佳人在側(cè),二人說起當(dāng)年長安之中軼事,都是極為歡暢。 待到晚間,城中隱隱聞得響箭之聲,董承立刻來了精神,無復(fù)剛才的惺忪醉態(tài),大笑著起身對賈詡言道:“以文和大才,原該為天子出力,保我大漢社稷,如今劉毅勢大專權(quán),往后必與董卓一般為禍,承不量力,欲申大義于天下,還望文和因時而動,助我一臂之力,共誅權(quán)臣,事成必可名留青史!”說完一雙眼睛定定望住賈詡,卻是一臉的得意之色。 “董國丈你醉了,劉將軍忠心為國,開疆僻壤,奉迎天子,乃我大漢之棟梁之臣,何出此言?”賈詡聞言卻沒有半點慌亂。 “哈哈哈哈,棟梁之臣?專權(quán)不臣才是,賈文和,我以禮相待,你竟如此不識抬舉,那就怪不得董某了?!倍写藭r目光凌厲,手中酒杯擲與地上,兩旁立刻涌出十余位黑衣之人,手持利刃。 “董大人莫不是想要謀反?如今這是何意?”賈詡冷聲道。 “謀反?笑話,董某乃是清君側(cè),實話告訴你,如今北平已經(jīng)在我掌控之中,戲志才與劉毅家眷都被一打盡,大將軍麾下不日便將回軍北平,你可先走一步,為劉朗生探路!”說道這里,董承的面色都有些猙獰,剛才的響箭之聲便是約定好的暗號。 “哎~~~?!辟Z詡聞言一聲長嘆,說不盡的蕭瑟之意,此時堂外一陣嘈雜,朱明領(lǐng)著百余禁軍沖了進來,手中長刀上血跡斑斑,董承一見更是得意不已,大有一切盡在掌握之勢。 “大人,一切都已妥當(dāng),請大人下令!”朱明于大門處朗聲說道。 “好,與我將這賈文和拿下,哼,我倒要你能面不改色到何時?當(dāng)年車中一語,董某至今未忘,如今你如何還能成大事!”董承語氣兇狠,再不見平日的謙和沉穩(wěn)。 朱明聞言也不言語,帶著手下便往賈詡處沖去! 第兩百六十二章 毒士之名 9 朱明上前之后立刻拔刀相向,聲聲慘叫響起,此時董承的笑聲戛然而止,雙目射出不可置信的神色盯向朱明,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發(fā)生的一幕,那些禁衛(wèi)軍士卒斬殺的便是圍在賈詡身邊的十余黑衣人! “朱明,你這卑鄙小人,莫要忘了,你的名字也在血書之上!”形勢陡然逆轉(zhuǎn),董承這一氣可是非同小可,手指著朱明恨聲言道,整個身軀都在不由自主的顫抖著,滿心的歡喜瞬間就成了驚恐。 “賈大人,王子服、吳子蘭、種輯三人已經(jīng)一成擒,幾人手下共三千余叛軍也被我禁衛(wèi)軍與黃衫營拿下,張燕大人正把他們押在營中,著小人稟告大人,并請大人處置!”朱明對董承的言語根本不屑一顧,而是朗聲對賈詡報道,此言一出,董承竟是癱軟下去,賈詡身旁二人卻是身法如電,來到其側(cè)將他架住。 其實自從董承入北平之后劉毅待他很是不薄,高官厚祿,極為尊敬!可人心不足,他覺得自己保駕之功天大,到得北平名位還在楊彪、朱儁等人之下,且并無實權(quán)。后王子服、吳子蘭等一干迂腐之士對劉毅極不心服,加上袁紹一旁暗通款曲,便勾結(jié)一處,意欲對付劉毅,在他們心中,自己的行為是為國盡忠,除去權(quán)臣,絲毫未加掂量自身能為,真真極為好笑。 他們倒還有那么一點自知之明,知道劉毅在北平便掀不起風(fēng)浪,此次大軍出征司隸也讓他們?nèi)杠S不已,認為機會到了。董承當(dāng)年曾經(jīng)有恩與朱明的父親,如今這個關(guān)系正可加以利用,朱老爺沒多大見識,聽了董承許諾的好處心動不已,加上受過此人恩惠,便拍著胸脯承諾了此事,并讓朱明定要助一臂之力! 朱明聞言大吃一驚,本想規(guī)勸父親,又怕打草驚蛇,便暫作考慮而將此事立刻報給了戲志才!言道自己久隨將軍,絕不會為此忤逆之事,老父昏庸,還望軍師恕罪,戲志才本想立刻動手,可賈詡卻讓朱明虛與委蛇,好將這股反對力量連根拔起! 后面的事情就極為簡單了,今日朱明帶著那些叛軍沖入州府與將軍府時黃衫營的士卒早就等候多時,這些人雖也頗為勇悍,奈何一幫烏合之眾,怎能與正規(guī)軍抗衡?沒用多長時間便一舉成擒,且此時太尉朱儁就坐鎮(zhèn)在劉毅府中,至于蔡琰一干人早就被賈詡提前轉(zhuǎn)移了!州府之中則是戲志才與司徒楊彪,這一下王子服等人是坐定了這個反叛的罪名,人證物證俱實! 賈詡今日所帶的兩個隨從便是紅槍,黃戈,二人武藝高強,貼身保護賈詡安全,其實在車騎將軍府中也有天耳之人,剛才那幫黑衣人沒有出手,否則下場也是一般。將叛亂之人一舉成擒后戲志才擔(dān)心賈詡,便讓朱明立刻帶人趕來,以策萬全。 “董國丈,你尚記得當(dāng)日奔出長安之時,賈某車上之言?今日猶是未變,你等這些自命忠義之輩,每日只知夸夸其談,筆下雖有千言胸中實無一策!竟還敢密謀對付劉將軍?賈某倒是佩服你們的膽色,可惜膽氣雖壯卻無其能!你當(dāng)真以為安排個趙龍在我身邊就能知道虛實?袁紹此人能被你們掌控,真乃小兒之見!”賈詡目視董承,緩緩的說道,目光中盡是不屑之色。 “賈、賈文和,你不必出言挖苦,既落在你手中,董某有、有死而已!”董承話雖說的豪壯,可顫抖的語氣卻是不倫不類! “呵呵,殺你?暫且不會,賈某還有事要問你!朱明,王子服、吳蘭等人心懷叵測,意圖謀反,如今證據(jù)確鑿,正該明正典刑!王、吳、種三人為首惡,當(dāng)凌遲處死,還當(dāng)誅其三族,其余眾人盡皆斬首,你立刻前去搜捕亂臣余黨,暫且押與營中,待明日我見過天子,便于菜市口當(dāng)眾行刑,以儆效尤!”賈詡冷酷的聲音不帶半點感情,要知道這一言就是數(shù)千條人命! “賈文和,你好狠毒!你,唔…”董承聞言面現(xiàn)驚恐之色,這賈詡平日里著和藹謙恭,此時出手卻是狠辣無比,可笑自己一心以為盡在掌握,卻不知早就被他算盡一切,當(dāng)下高聲喊道,賈詡目光一掃,黃戈立刻出手,一拳打在董承嘴上,當(dāng)即讓國丈慘叫出聲,卻是再也說不出話來! “賈某狠毒?若是今日你董國丈功成,恐怕還要比賈某狠上十分,劉將軍待你向來不薄,你尚且對其家人如此,還敢說我?紅槍,帶他下去好生伺候,我還有用處!”賈詡說完冷哼一聲拂袖便走,而董承此時卻是滿口鮮血,眼光也黯淡下去! “稟二位軍師,亂黨已經(jīng)盡數(shù)成擒,王、吳、種三人滿門也已收押,亂軍除死在當(dāng)場者尚還有近兩千人,此外卑職還在追查亂黨余孽!”賈詡出了車騎將軍府,自是直奔州府與戲志才匯合,此時楊彪與朱儁已經(jīng)被戲志才送回府中,張燕與朱明將一干亂軍收押之后點清人數(shù)也立刻回來稟告! “金斧,你立刻前往張將軍營中,連夜審問三人,我要知道朝中尚有何人與他們勾結(jié)!明日三人便要行刑,切不可傷其性命”賈詡對身邊天耳之人說道,這金斧乃是天耳之中的刑罰高手! “大人放心,有三個時辰足矣,保證不會耽誤明日行刑,小人這便去了?!敖鸶淙怀鲅?,便率人離去! “文和,既是首惡已擒,是否不必牽連過廣,現(xiàn)在主公大軍在外,如此震蕩恐怕會使人心不穩(wěn)!”戲志才先讓張燕朱明退下歇息,這才對賈詡言道,說到底戲志才身上的文氣還是重了一些,征戰(zhàn)沙場他能下得了狠手,可此事卻非他所長。 “志才兄深通兵法,豈不知虛虛實實之道?如今將軍在外,我等正當(dāng)當(dāng)機立斷,唯有如此才能震懾那些心懷異志之人,殺之以立威,日后還有何人敢于反叛主公!”賈詡的語氣依舊冰寒。 “文和所言志才心知,只是此次牽連極眾,如此怕與主公名聲有損,落個好殺之名!”戲志才還是有點猶豫。 “此事無需多慮,明日詡當(dāng)上奏天子,親為此事,若有罵名,待主公回轉(zhuǎn)可降罪與詡,如此便可堵那悠悠之口!志才,你我二人都要輔助主公成就大業(yè),其一是在沙場,可這朝中之事也極為重要,正好趁此時為主公誅殺異己,掃清道路,賈某無憾無懼!”賈詡語出至誠,一臉決然之色。 “朝中之事交予文和,主公眼光何其準(zhǔn)也,似這般雷霆手段,志才自愧不如!”戲志才其實也知道賈詡說的極有道理,又見他對主公一片忠心,甚至不惜自己名聲,心中佩服。 “志才兄過謙了,我兄若將兵法用在此事之上,當(dāng)與文和之為一般無二!”賈詡笑道,這權(quán)爭便如沙場,慈不掌兵,對異己自然也該如此,手下留情必是春風(fēng)吹又生,婦人之仁絕不可取! 次日賈詡上朝將昨夜之事與處罰之法盡數(shù)稟告天子,有司徒太傅作證此事已經(jīng)不容質(zhì)疑,劉協(xié)當(dāng)時便傳下旨意。賈詡穩(wěn)坐與菜市口,一日之間三人滿門加上叛軍之人共斬殺兩千四百六十七人,血流成河!這還不算完,在天耳的追查之下,后牽連之人也達數(shù)百,賈詡亦是毫不手軟,盡皆屠之!他也因此名聲大震,有屠夫之稱,朝中心懷叵測之臣莫不聞之色變! 第兩百六十三章 惑敵之計 9 高覽奉袁紹之命,統(tǒng)領(lǐng)冀州軍四萬,屯與冀幽邊界,主公信中言及一旦北平生變,他就要長驅(qū)而入。不過在他心中,此事絕非如此簡單,當(dāng)年劉毅救援徐州,回程時身邊不過萬余士卒,主公連接遼東公孫度并黑山張燕,意欲將其盡殲與冀州境內(nèi)。當(dāng)時對劉毅而言,敵我之勢可謂懸殊已極,可便是如此逆境,尚且被他與郭奉孝一干翻云覆雨,最后主公損兵折將,劉毅大隊人馬卻是安返幽州! 當(dāng)日洛縣一戰(zhàn),張燕孫觀等人十萬黃巾圍攻劉毅萬人,卻是被其大破,自己奉命攔截趙云援軍,也見識到了常山趙子龍的勇猛無敵!想他高覽自幼勤學(xué)苦練,自問武藝不在主公上將顏良文丑之下,可那日在趙云手上竟是三十合不到就帶傷敗陣,后來八將聯(lián)手都取之不下,那一戰(zhàn)劉毅軍的強悍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趙云的武藝更是讓他心寒,如今劉毅雖是精銳盡出于司隸,他卻還是謹慎異常。 于邊境等了數(shù)日,北平的消息沒有等到,來的卻是甘寧的書信,其中言辭極為客氣,說道高將軍遠來辛苦,當(dāng)在邊境設(shè)宴為他接風(fēng)洗塵!高覽并未見過甘寧本人,可當(dāng)年盟軍一戰(zhàn),其力勝華雄,后平定遼東,更將高句麗滅國,威名傳于天下,他豈能不知? 如此虎將又與劉郎生有結(jié)義之情,劉毅不在北平時定是他坐鎮(zhèn)幽州,而今他竟是忽然到此,想來北平之事定是難成?甘寧既來,肯定是做足了準(zhǔn)備,高覽自不會去赴宴,卻是連夜派快馬上報袁紹,自己則按兵不動,靜觀其變。 他卻不知甘寧也是心存忌憚,此來手中人馬不過一萬五千,遠少于冀州士卒。甘寧雖對自己未能前往司隸耿耿于懷,可身為大將他更清楚幽州之地對主公的重要,不能有半點閃失。高覽此人頗有將略,若真舉軍來犯自己雖然不懼但終究麻煩,尚且不知此人是否還有后手,因此便要設(shè)法先行將其穩(wěn)住,自己當(dāng)可爭取充足的備戰(zhàn)時間。這才有了邀請高覽的書信,是為惑敵之計。 冀幽邊境高覽甘寧兩軍對峙,都不輕舉妄動,而虎牢關(guān)下高順軍營之中今日卻極為熱鬧,營中空地之上二馬盤旋,兩員大將正斗得不亦樂乎,周圍士卒不時發(fā)出喝彩之聲。其中一人手持飛云槍,槍勢靈動多變,胯下赤兔馬,正是虎衛(wèi)營統(tǒng)領(lǐng)張合張儁乂,另一人揮舞砍山刀,勢大力沉,絲毫不讓,卻是親衛(wèi)營副統(tǒng)領(lǐng)管亥管子平。 自那日收到主公書信之后,高順下令緩攻虎牢,直至今日也沒有進一步的消息,但劉毅也未讓他進一步攻擊,因此關(guān)下的士卒們每日只是用轟天炮對虎牢關(guān)城墻進行著拆遷!到了夜間,便有守關(guān)的士卒在白日親人的呼喚下吊下城頭奔向劉毅軍軍營,張濟對此似乎只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關(guān)上關(guān)下保持著一種微妙的平衡。 對于劉毅軍的一干武將而言,無仗可打的日子極為難熬,無聊之下便以練武為樂,徐晃張合太史慈等人之間互有勝負,士卒們也是難得一見如此精彩的對決。由于劉毅的到來,本該已經(jīng)命喪關(guān)羽刀下的管亥,命運也發(fā)生了改變,相較于原先的歷史軌跡,如今他的成就要大得多了,作為較早跟隨劉毅的將領(lǐng),管亥可說得上是建功無數(shù),并不再是以前的一勇之夫,且他豪爽的性格也使他與眾將交好,最為出眾的便是管校尉的一張利口,乃是罵戰(zhàn)不二之人選! 今日太史慈在虎牢關(guān)下坐鎮(zhèn),張合無人可擋,連勝數(shù)場之后很是得意,管亥不下去便上前與之一戰(zhàn)。張合的槍法自不用說,在劉毅軍中只稍在趙云之下,與太史慈并駕齊驅(qū);管亥本就武藝不俗,跟隨劉毅之后也有不少進益,這一番與張合交手五十合內(nèi)不分勝負。 場中諸人包括徐晃、高順在內(nèi)都是為管亥助威鼓勁,雖是玩笑,也可見子平的人緣。不過戰(zhàn)陣交鋒終究還是實力為尊,管亥進益良多不假,但張合可是日后能與熊虎之將張飛一較長短的虎將,久斗之下,終于在七十合上找到了管亥的空檔,一槍輕輕點在肩頭! “哈哈哈,子平刀法果然不俗,僥幸、僥幸啊?!被ハ嘀g的切磋自是點到而止,張合大笑出言,話說的倒很是謙遜,不過場邊徐晃、高順等人都是一臉不屑,這就叫得了便宜還賣乖!劉毅軍中切磋武藝乃是常事,也就甘寧與張合二人每次得勝都是嘴上不留情的。 管亥聞言更是有氣,贏就贏吧,得意個什么勁?當(dāng)下白眼一翻:“儁乂,有本事咱們都下馬玩玩拳頭,你要勝了我才真服氣!”管亥和周倉當(dāng)年乃是山賊出身,這步戰(zhàn)的本事可非同一般!馬戰(zhàn)他要遜張合一籌,可心中難平,就要找回一場。 “好,你們打我來做評判!”張合心道老子乃是大將,誰跟你玩這東西?正要出言,忽然一人高聲喊道,眾將聞聲立刻面現(xiàn)喜色。 “主公安好,末將見過主公!”正是劉毅騎著烏云蓋雪緩緩而來,眾將急忙上前,主公身后除了護衛(wèi)之外尚還跟著一人,上去精神奕奕,目光凝練,舉止有度,當(dāng)也不凡,此人眾將卻是不識。 “哈哈,又不是在帳中,無需多禮,儁乂子平,你二人之戰(zhàn)暫緩,我給你們引薦一人,此乃童老高足,子龍師兄,張繡張將軍!”劉毅一笑,也給眾將介紹了身后之人,正是張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