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節(jié)
不過儁乂敢于立下軍令狀除了受戲志才激將法之外也是經(jīng)過深思熟慮的,他在冀州為將多年,無論地形還是士卒戰(zhàn)力都十分熟悉,可謂知己知彼,對手下虎衛(wèi)營的攻堅能力更是有著充足的信心,不要忘記這支百戰(zhàn)雄獅可是剛從虎牢關(guān)下返回的,安縣就算再怎么堅固,豈能與天下第一雄關(guān)虎牢相提并論?況且他還有后手,那就是朱雀營令所有守城者膽寒的轟天炮,否則怎敢作此言論? 張合立下軍令狀,五日之內(nèi)拿下安縣,他的目標(biāo)已經(jīng)十分明確,可此時身在封丘的劉毅卻失去了眼前目標(biāo),曹cao大軍不但沒有攻城,反而于昨夜退得干干凈凈,似乎就未曾來過一般,劉毅自是四處派出偵騎查探,卻有不少為曹軍捕殺,其余也是一無所得!對于軍情的重,曹cao也不在劉毅之下,更是全力打擊劉毅軍的斥候。 如今被曹cao來了這么一手亦是陷入兩難之中,自己若是大軍跟進,軍情不明之下怕是正中其誘敵深入之計,可若按兵不動又恐曹cao置陳留于不顧先連同夏侯淵對付袁術(shù)人馬,這點別人或許做不出來,可曹孟德定是敢為!關(guān)鍵在于自己與袁術(shù)之間沒有默契,難以形成合力,而此戰(zhàn)曹cao坐擁地利,來去自如,究竟該如何取舍,劉毅一時間也是躊躇難決! 第兩百八十五章 進逼陳留 20 夜已深沉,封丘城劉毅暫時住處的燈火卻仍未熄滅,房中他與郭嘉二人皆是面容沉肅,潛心思索,兗州經(jīng)曹cao經(jīng)營多年,民心皆向,此番雖是大軍不知所蹤卻毫不影響他對劉毅軍斥候的撲殺,軍情不明,大軍就會失去行動的依據(jù),恰如人之失去雙目,便有渾身力氣也無用武之地,荀彧等人出手就在此處,可謂精準(zhǔn)。 兵法中有天時地利人和之說,如今不談天時,地利人和卻是牢牢cao縱在曹cao手中,若是劉毅兵力雄厚,還可直接設(shè)立目標(biāo),任你如何靈動我只一力貫之,可偏偏如今兵力他也處在下風(fēng)。如此局面,劉毅不得不謹(jǐn)慎而行,自己任何一個決定背后都是數(shù)萬大軍的生死。 “奉孝,曹孟德這一手?jǐn)辔叶?、堅壁清野之計用的確是及時,失了依據(jù),我軍若要揣度曹軍動向便是極難?!眲⒁憧嘈Φ?,他的士卒在周圍村民口中幾乎問不出任何有效的信息,且兗州之民對他亦是頗有敵意,自后世而來的他對于民心所向的感悟遠超旁人,對一場戰(zhàn)役的勝利可以起到?jīng)Q定性的作用,而這一點他眼前卻無力改變。 “主公言之有理,我軍未入兗州之前,倒是一切通暢,如今入境之后卻是信息斷絕,來曹軍是早有謀劃,不戰(zhàn)而戰(zhàn),確是高明之策?!惫吸c頭稱是,這一招他現(xiàn)在也是苦思不得其解。 劉毅起身與房中踱步,腦中閃出一個又一個戰(zhàn)術(shù),可卻被他自己一一否決,眼前的局面也是自己起兵以來最為困難的。 “主公且坐,為今之計,嘉有二策,供主公參詳?!惫纬鲅缘馈?/br> “奉孝有何妙極,盡請言之。”劉毅一聽立刻來了精神。 “曹cao行此策,在于讓我軍難辨行蹤,不敢輕動,嘉之一策便是不動,就趁他這個心愿,如此我軍也可穩(wěn)妥,袁術(shù)此人既是得小利而安,必是難成大器,主公又何必顧之,曹孟德真要聯(lián)合夏侯淵對其下手,想他大軍七萬,又豈是易與,到時主公還可側(cè)擊之,與袁公路南北夾擊!不過以嘉觀之,主公所慮未必盡然,曹cao的心思定還是在主公身上,我可令子龍將軍率領(lǐng)白馬營監(jiān)視夏侯淵,再命公明領(lǐng)軍直指陳留,主公坐鎮(zhèn)封丘,稍有變動便可借孟起鐵騎機動之力四向策應(yīng),如此當(dāng)可兼顧。”郭嘉一番苦思之后提出了應(yīng)對之法。 “我此來便是牽制曹cao,讓他無心與別處,坐守一策太過穩(wěn)妥,奉孝之第二策雖是略有風(fēng)險卻是極為可行,那便照此而動,明日、不、今夜我便安排,來人,命徐趙二位將軍前來?!眲⒁銛嗳坏?,兵家之事,時間是最為關(guān)鍵的要素,無論你做如何的估計都絕不過分。 片刻之后二人便來到房中,大軍在外他們身為戰(zhàn)將早就準(zhǔn)備著隨時而動,因此雖是深夜,二人面上也不見惺忪睡態(tài),反而是一臉的興奮之色,主公與此時召見,定是有重要軍情相商。 “子龍,我與軍師已然議定,你率領(lǐng)白馬營前往搜尋夏侯淵大軍所在,記住一切以自身周全為上,若尋得敵蹤,只需監(jiān)視,不可交戰(zhàn),若尋不得敵蹤便速速退回封丘!”劉毅先對趙云說道。 “大哥放心,弟之白馬營勝在輕靈,絕不會被曹軍所困!”趙云聞言已經(jīng)知道大哥的心思與憂心所在,當(dāng)下言道。 “三弟沉穩(wěn)心細,我素來放心,不過此次兗州戰(zhàn)情不明,需要加倍的謹(jǐn)慎對待,不可輕忽!”劉毅還是再做交代,以策萬全。 “云記下了,我營中將士前日并未上陣交戰(zhàn),現(xiàn)在精神正足,明日拂曉,云便可領(lǐng)軍出發(fā)?!壁w云慎重的點了點頭,抱拳言道。 “如此極好,子龍便即回去整軍,明晨出動?!眲⒁悴辉俣嘌?。 “諾!”趙云高聲應(yīng)是,再見郭嘉也是微微點頭,便轉(zhuǎn)身而去。 “公明,我將封丘大軍盡數(shù)與你,你可直取陳留,曹孟德斷我耳目,便想讓我不知其所為,也罷,我便把他的目的打出來,你此去也要穩(wěn)妥為上,尤其要注意行軍之地形,如若被敵軍所圍便就地固守,我與孟起必來相助,若無敵軍蹤跡,你便與我取下陳留,破城之后便率軍回還,我就不信曹孟德能有何等出鬼入神之計!”對于曹cao極有可能的埋伏,劉毅倒并不是太過憂心,手中擁有西涼鐵騎的機動性固然是原因之一,可最為重要的還是他的一個同伴,獵鷹飛羽,有它的存在,劉毅等若多了一顆這個年代的人造衛(wèi)星,一旦見大堆人馬集結(jié),經(jīng)過特殊手法訓(xùn)練的飛羽便會翱翔出不同的姿態(tài),這可是劉毅花費重金才從草原上親自求來的秘法!只要見機在先,在敵人尚未合圍之前以西涼鐵騎突擊,與徐晃里應(yīng)外合,說不定還可因此而讓曹cao吃上一場敗仗,這也算的上高科技在這個時代的運用了。 “諾,晃必定謹(jǐn)慎用兵,不負主公所托,只是主公身邊豈可無軍護衛(wèi),親衛(wèi)營就不用隨我去了。”徐晃慨然應(yīng)承,當(dāng)然也不無關(guān)切,主公之安危才是重如泰山,絕不可輕忽,有親衛(wèi)營強軍加上太史慈、管亥等將護衛(wèi)公明心中方才安定! “公明無憂,我現(xiàn)在雖是難上戰(zhàn)陣可自保卻是無虞,加之尚有孟起西涼鐵騎在側(cè),你此去兵力定要充足,進軍之時既要迅猛,更要周全,此事雖是極難,可我相信公明之能!”劉毅笑道。 “公明,此番進軍尤其要留意四周軍情,需要多派出斥候加強打探,盡力保障大軍側(cè)翼安全!”郭嘉一旁出言道。 “主公軍師之言晃必牢記心間,不敢或忘,不過太史將軍定要留在主公軍師身邊,否則晃實是心中難安!”徐晃言道。 “那便讓子義引一千親衛(wèi)營士卒護衛(wèi)主公,其余各營皆由公明統(tǒng)領(lǐng),兗州一戰(zhàn),便在公明身上了!”見劉毅似乎還要堅持,郭嘉急忙出言,徐晃之言亦是不差,主公的安危不可不顧。 “諾!”徐晃立刻領(lǐng)命而去,不再給劉毅出言的機會。 “奉孝,你文遠的燕云營是否可以調(diào)動,我恐公明還是兵力不足?!毙旎巫吆髣⒁愠了计?,又對郭嘉言道。 “此事萬萬不可,張將軍之兵乃我軍最后依仗,也可為奇兵之用,不動才是最大的威脅,且此次曹軍前來人數(shù)與我軍當(dāng)日探查并不相符,曹cao肯定還留了一手,雖暫時不知其意何在,卻不能不防,有張將軍在,我軍便還有余力,兗州之戰(zhàn)如今只是初始,我軍定要留下一定的兵力方可應(yīng)對自如!”郭嘉急忙出言,張遼大軍此時絕不可動。 “奉孝之言是也,劉某一時心急了。”郭嘉一開口,劉毅便知自己的錯失,張遼的大軍不光是作為預(yù)備隊,更是用來應(yīng)對突發(fā)情況的機動兵力,引而不發(fā)才是正理,來此次兵進兗州,自己太過重視曹cao而導(dǎo)致有些進退失據(jù),今后萬不可如此,劉朗生百戰(zhàn)不殆,怕過誰來,此次就是曹cao也定要戰(zhàn)而勝之。 睥睨天下的氣勢再度回到劉毅身上,得郭嘉亦是眼前一亮,更是心中安慰,這幾天他也能出劉毅的焦躁,面對強敵這可是致命的缺陷,此刻見他信心十足當(dāng)然歡喜,這才是他印象中的主公。 當(dāng)日凌晨天剛蒙蒙亮,趙云已經(jīng)率領(lǐng)三千白馬營出城而去,前后不過兩個時辰,徐晃盡起大軍離開封丘,直奔陳留! 第兩百八十六章 強徒攔路 20 劉毅命徐晃與趙云兩路齊出,趙云監(jiān)視淮陽夏侯淵大軍動靜,徐晃則直撲陳留,曹cao既然難尋蹤跡,行堅壁清野,斷劉毅耳目之計;劉毅的應(yīng)對就是以攻為守,打出曹軍真正的目的所在。 便在如此局勢之下,劉毅和郭嘉也沒有動用張遼的一萬燕云營,目的就是對付曹cao的隱藏手段,用兵不可盡全力,曹cao作為漢末最為杰出的兵法大家自然深明其理,他的后手便是潛藏在燕縣周遭的李典所統(tǒng)帥的三萬青州兵!青州軍乃是曹cao進軍青州剿滅黃巾殘余勢力之后擇其精壯所設(shè),雖然沒有劉毅來自后世的見識,可曹cao的練兵之能可謂漢末諸侯中的翹楚,這支精銳經(jīng)他cao練更是戰(zhàn)力堅強,歷史上曹軍東征西討,青州兵的戰(zhàn)力起到了絕大的作用。 李典潛伏與燕縣,最大的戰(zhàn)略目標(biāo)便是待劉毅深入兗州之后斷其后路,如果情況允許,最佳莫過于趁敵不備攻占虎牢,那時劉毅大軍就是插翅難飛,考慮到劉毅軍的戰(zhàn)力,曹cao也把手下最為精悍的青州兵交到了李典手上!此人武勇不及夏侯兄弟,用兵比之于禁也要差上毫厘,可勝在沉穩(wěn)干練,執(zhí)行軍令一絲不茍,深得曹cao信任,更將李典這路人馬視為此次兗州之戰(zhàn)的關(guān)鍵殺手,務(wù)要一擊致命! 曹cao與劉毅這一對漢末風(fēng)頭最勁的勁敵,此番就要在兗州進行他們之間的第一次對決,輸贏成敗更讓天下各路諸侯側(cè)目。 甄宓那日在劉毅府上見方仙兒無比幸福的摸樣和眾女歡快的神情,不由更是自憐自傷,性格倔強的她不愿再在此枯等劉毅,而是要前往司隸尋之,否則每日那種傷懷之情便讓她難以忍受。為了不被蔡琰派人尋訪到,她出了驃騎將軍府之后便來到自己商號之中,安排快馬日夜兼程的趕到了并州,在此處正好是并州商人組成商隊前往長安以完成劉毅對馬騰的承諾,其間自不會少了甄家,甄宓便藏身其中與商隊一同起行,她想的是到了洛陽之后再決定下步動向。 劉毅治下的幽州與并州對于行商之人是有很寬松的政策的,因此此二州商事的發(fā)達遠勝于大漢諸州,與異族的互通有無讓很多商人嘗到了甜頭,此次長安馬騰在他們眼中不啻又是一個巨大的商機,因此竟是自發(fā)組織起來以甄家為首帶著貨物前往長安,一行更是浩浩蕩蕩怕是不下千人,各種車馬繁多,這在漢末也算得上壯舉了。 這次商人們自行組織聲勢浩大,也各自都帶了不少護衛(wèi),一心都要早去長安,這幾年他們也嘗到了不少甜頭,自然要去追逐更為豐厚的利潤,誰知今日行到了伏虎山下的官道之上卻是遭遇了盜賊,這幫賊人人數(shù)眾多,皆以黑巾包頭,下得山來便將商隊前后圍困。 “不知來的是哪位英雄,我等前往長安只為行商,還望各位英雄行個方便,自當(dāng)有報!”被圍的商隊一片混亂,直到甄家有人出面方才略略安定,此人姓甄命虎,乃是甄家在并州的掌舵之人,在并州甄家乃是最大的商家,此行之中也隱隱以甄虎為首。見此情形他也是越眾而出,身邊卻跟一個長相清秀的少年公子。 “大爺是伏虎山黑鷹寨的寨主,識相的留下貨物,大爺放你們一條生路,否則盡皆誅殺,不要怪我手下無情!”賊人中亦有一首領(lǐng)摸樣之人縱馬而出,此人長相兇惡,頭裹黑巾,半敞胸懷,露出胸口所刺一只黑鷹,手握長槍,著甄虎冷冷的說道。 這黑鷹寨寨主姓王名沖,當(dāng)年黃巾勢大時他也曾相投,后張角等人先后亡故,他便在這伏牛山落了草,收留各地前來的黃巾余黨,倒是拉起了三四千人的隊伍,靠劫掠為生。司隸一帶自黃巾起義以來,董卓亂政、呂王掌權(quán),后又是李榷郭汜,一直紛亂就沒安生過,因此也無力顧及這幫賊人,讓王沖很是逍遙了一段時日。 后劉毅兵進司隸,大軍他不敢去碰,卻對其輜重來了興趣,可山寨中的二寨主一力阻止,很多自青兗各州前來的手下也不敢前往;王沖并未見識過劉毅軍,當(dāng)時對這些人還是一陣譏笑,帶著自己一干老兄弟近千人前去伏擊,誰知就是一小隊不過兩百人的劉毅軍押運士卒卻讓他損兵折將,并且還難以奈何,本來以為可以手到擒來,誰知劉毅軍這些士卒皆是勇悍之輩,反把自己碰了個頭破血流。 經(jīng)此一遭,王沖也見識到了劉毅軍的戰(zhàn)力,就算是后勤部隊也不是自己手下這幫烏合之眾可以比的,后來劉毅打破郭汜、牛輔,將司隸收于囊中更是讓他心慌,二寨主甚至提議前往投效,可王沖霸道慣了,劉毅軍又是軍紀(jì)嚴(yán)明,他哪里受得了這份罪? 好在劉毅拿下司隸之后緊接著便是出兵兗州,一時間還沒心思顧的上剿匪,王沖也輕松了許多,今次聞聽并州商隊要從山下路過,所帶物資豐厚無比,又起了貪念!生怕二寨主加以阻止,便帶著一干弟兄下山而來,王沖為人頗為狡猾,見商隊之中有不少手持刀槍之人,怕增大自己的傷亡,便言只是求財,其實心中不會放過這幫商人。 “好大的口氣,此地乃是驃騎將軍治下,豈能容你這等賊人猖狂?”此時出言的竟是甄虎身邊的少年文士,此人聲音清脆動聽,可言語之中很是凌厲,絲毫不把這賊人放在眼里。這也難怪,甄家家大業(yè)大,甄宓又是走南闖北,閱人無數(shù),這幾年在大漢北疆行商無人敢對她甄家不加恭敬,劉毅治下民生安寧,早無盜匪之患,烏桓與匈奴對這些行商之人很是優(yōu)待,這些賊人卻不放在眼中。 “哈哈哈,如此多的男人,卻讓一個雌兒出來說話,真真可笑,別拿劉朗生來壓我,他現(xiàn)在大軍在外,大爺我干完這票便潛藏山中,他又能奈我何?你這小娘皮眉清目秀的,口氣卻是甚大,莫非還是劉朗生的粉頭不成?”甄宓易釵而弁,可玲瓏的身姿卻是一襲長衫難以掩蓋,王沖一眼便了出來,此時卻是色心又起。 “老大,這小娘皮細皮嫩rou的,帶回去給大哥做個壓寨夫人倒也不錯!”邊上立刻有人應(yīng)和,王沖聞言那笑容更加不堪起來。 “賊子好膽,今日你若敢妄動,不用劉將軍出手,我甄家也不會放過你!”甄宓哪里被人如此對待過,又聽他口出穢言,不由柳眉倒豎,心頭大怒,高聲斥道。 “甄家,又能如何?難道你就是甄家大小姐?哈哈哈,我王沖運氣倒也不錯,久聞?wù)缂掖笮〗銍煜?,沒想到今日也可一會,甄小姐,乖乖下馬吧,大爺定會好好疼你!”聽聞?wù)缂抑鯖_亦是一震,可此時已是勢成騎虎,加上色心又起,竟是毫不在意。 “你們保護小姐先走,我來斷后!”甄虎見這賊人不顧一切,他目露兇光也知不會放過自己,立刻出言安排,手下的護衛(wèi)也是各自拔出兵器,準(zhǔn)備拼死一搏。 “哼,你們一個也走不掉,兄弟們?!蓖鯖_臉色轉(zhuǎn)寒,既如此,就不要走脫一個活口,剛要出言,卻聞聽商隊后方一陣sao亂,不少頭裹黑巾的兄弟奔逃而回,此時一個青年文士在兩員軍將的護衛(wèi)之下縱馬來到當(dāng)前,后面跟著的士卒打扮正是劉毅麾下。 這青年文士一襲儒衫,舉止有度,姿容瀟灑,到了自己面前卻也不自己一眼,反而抱拳對那扮作少年文士的甄宓笑道:“甄小姐果在此間,張某倒也來的及時!” 第兩百八十七章 黃巾舊將 2 這青年文士雖也頗為健碩,可一眼就知不是武勇之人,不過剛才還在慌亂中的商隊見到此人出現(xiàn)都是安靜下來,每個人臉上都再不到半點慌張,似乎此人的率軍前來給了他們無比的信心。 “張大人有禮,大人可是來尋甄宓的?”甄宓平素雖是目高于頂,可對此人也不敢有絲毫怠慢,不要說他,就是袁紹曹cao提起此人都不能輕忽,正是劉毅麾下第一謀士,現(xiàn)在的并州刺史張虎到了。 “呵呵,小姐果然聰明,待張某解決眼前之事后再與小姐相商,你便是那黑鷹寨的王沖?!贝巳说恼Z氣溫和從容,卻是不怒自威,似乎自己在他面前如同無物,王沖本來怒氣勃發(fā),可當(dāng)與這青年文士的目光一接觸竟是沒來由的一陣心寒,一個文士怎會有如此威勢。 “在下便是王沖,你又是誰?”兩邊趕上的劉毅軍士卒已是越來越多,商隊的人馬漸漸后退,王沖雖是高聲喝問卻已是色厲內(nèi)荏。 “我姓張名虎,讓你的人放下手中兵刃,伏地請降,張某給你一條生路。”言語間依舊是溫和有禮,可話中卻有一種讓人不得不聽從的壓力,張虎掌控千軍萬馬如臂使指,怎會把一個山賊放在眼中。 “你、你便是并州刺史張虎?”作為最早跟隨劉毅的機謀之士,張虎早已名揚天下,更為眾多文人所敬重,便是王沖也有所聽聞,卻不料竟是如此年青,此人雖是個文士,可無論是黃巾諸將還是兇悍如邊疆異族都是聞之色變,王沖陡然聞之一時竟是惶然。 “便是在下,今番張某軍務(wù)在身,沒時間與你等糾纏,快快束手,休要自誤!”張虎的語氣一直沒有變過,沉穩(wěn)灑脫。 “哼,你是張虎又能如何,王某可不怕你,有本事你就將我生擒,我也劉毅手下是否真的那么厲害!”眼見張虎身后士卒越聚越多,王沖心中暗凜,可讓他下馬請降還是心有不甘,打不過自己逃走便是,入了深山就不怕敵軍,因此依舊強撐道。 “娘的,你個無膽匪類,張大人面前豈能容你放肆?”張虎還未出言,身旁一將已是飛馬而出,揮刀便取王沖,此人乃是親衛(wèi)營中軍侯洪彪,他也是劉毅的西園老兄弟,武藝非凡,這幾年更是屢建戰(zhàn)功升為校尉,為了保護張虎的安全,劉毅特將此人放在他身邊,還有自親衛(wèi)營中精心挑選的百名士卒。 “你…”洪彪馬快刀急,轉(zhuǎn)眼便到了王沖面前,可憐王沖一個你字剛剛出口,便覺頸上一涼,一顆大好人頭飛起數(shù)尺之高,鮮血噴灑四周,洪彪一把提住空中王充首級,大喝道:“賊首已殺,爾等還不跪地求降?”滿身血跡的他此時威風(fēng)凜凜,賊人無不膽寒。 “將軍留手,聽我一言?!本驮谝桓少\人為洪彪神威所懾,呆若木雞之時又有一騎飛奔而來,此人卻是頭裹黃巾,身軀雄壯,洪彪見狀亦是凝神以對,眼前來人可比這王沖要厲害的多。 那人馬到近前,卻是飛身下馬,不忍的了王沖尸身一眼之后便來到了張虎馬前跪倒,洪彪本要上前,張虎卻是出言阻止。 “來者何人?”見來人如此,張虎出言問道。 “張大人,小人姓廖名化字元儉,本是黃巾軍波才帳下,久聞劉將軍威名,子平、伯明等人都在將軍帳下,本欲投效,卻被這王沖拖了于伏虎山上落草,近聞劉將軍兵發(fā)司隸,便勸王沖一同投奔劉將軍,此人口中答應(yīng),卻言等將軍回軍再行前往,小人便就相信其言,不料今日他竟然意欲劫掠并州客商,小人特地趕來阻止,未料卻在此處見到張大人,今王沖自取死也,還望大人收留小人?!边@廖化出言誠懇,卻不似作偽,親衛(wèi)營百人中也有當(dāng)年黃巾之士,識得廖化。 當(dāng)年黃巾軍中以波才最能用兵,便是大漢名將皇甫嵩也曾在他手上吃過敗仗,長社會戰(zhàn)正是劉毅行戲志才反間之計,使得張寶臨陣換將,波才心灰意冷自刎而亡,漢軍才得以大勝。其人手下不光兵精,勇將也是頗多,周倉、管亥、張牛角、廖化等無不在其帳下效力,當(dāng)年大敗之下,周倉管亥投了劉毅,張牛角隨軍敗退,廖化則在亂軍之中漂泊到了伏虎山,身受重傷的他為王沖所救,王沖見此人頗為驍勇,后來來投的黃巾士卒也多識此人,便以他為二寨主。 廖化后聞管亥周倉一并投了劉毅,并受到重用,他也是一心向往,奈何王沖對其有救命之恩,自己手下也有一班兄弟,只得暫居與伏虎山,待到劉毅進軍,司隸安定他立刻便要相投,可劉毅卻又出兵兗州,王沖當(dāng)時想劫劉毅軍輜重他是力阻,兩人為此還鬧得很是不快,后王沖大敗而回,廖化又再解勸,王沖這才假意答應(yīng)劉毅回軍便來相投,其實已經(jīng)對他起了嫉恨之心,想要除掉此人,二人之間嫌隙日重。今日聽說王沖又下山劫掠并州客商,這可是劉毅的治下,廖化聞之立刻趕來相阻,誰知到時王沖已被洪彪所斬,而來人竟是并州刺史張虎!此人他早有聽聞,乃是劉毅之左膀右臂,心中大喜。 “呵呵,原來是廖壯士,張某倒聽子平伯明有過提及,未料竟在此間相見,既是誠心投效,張某自當(dāng)相容,想來伯明、子平、牛角聞之也必心喜,只是這伏虎山不能再留!”張虎笑道,廖化之名他的確聽過,眼前此人倒也不俗,他此番前來只是偶遇此事,劉毅兗州一戰(zhàn)至關(guān)重要,張虎不能坐視,便將并州之事交予張纮張昭兄弟,自己則在郡國兵中挑了三千精壯而來,為了奇兵之效,甚至沒有告知劉毅郭嘉,如今廖化來投,可再添助力,自是好事。 “兄弟們,都放下兵刃,劉大人威震天下,我等本難相敵,王沖不識天時,行此以卵擊石之舉,險些害了兄弟們性命,如今且隨我投奔劉將軍,將軍待下極善,必不會虧待各位兄弟?!绷位酒鹫癖鄱簦藭r一干賊眾見王沖身死也紛紛放下兵器請降。 “張大人放心,待我回轉(zhuǎn)山寨將其多年劫掠之財取來,必將一把火燒了山寨,只是廖某還有一不情之請!”廖化言道。 “元儉有話直說!”張虎笑道,這倒是意外之得。 “王沖此人雖是罪大,可畢竟對我有救命之恩,請張大人將其首級賜還,廖某當(dāng)葬之以報其恩?!绷位曊f道。 “呵呵,這是廖壯士的義氣,張某敬佩,自無不允之理,你且回寨安頓,愿從我軍的便暫在你麾下,不愿相從的也不必勉強,給其路費讓其自行安排,我此行軍情緊急,你處理完一切之后便盡快趕來洛陽尋我?!睆埢⒁环淮沧尯楸雽⑼鯖_首級與之,廖化聞言大喜,又對張虎深施一禮便帶著王沖首級而去,一干賊眾也紛紛相隨。 “軍師,就這樣讓他們?nèi)チ耍俊焙楸氪藭r出言道。 “洪校尉放心,這廖元儉必來洛陽?!睆埢⒀缘?。 “軍師如此說,俺便放心了!”對于張虎,洪彪早就是心服口服,見他出言,自是深信不疑。 “將軍府中夫人與糜夫人都是心焦小姐,今日遇到張某,甄小姐還要何往?”此時張虎卻是轉(zhuǎn)頭對著甄宓笑道。 第兩百八十八章 心事得償 方才甄宓見張虎現(xiàn)身就知今日定然無恙,此人在她來實有翻云覆雨之能,出鬼入神之計,戲志才、賈詡、郭嘉三人她也見過,甚至與奉孝還是音律上的知己,這三人雖也是當(dāng)今大才,可張虎卻勝在全面,無論軍事、政事、商事皆是精通,如此人才就連袁紹曹cao都要忌之三分,就更不用說面前這個落草為寇的蟊賊了。 果不其然,王沖被洪彪一刀而斬,后來的廖化也是衷心投效,甄宓心中卻怕此人帶自己回去北平,便想閃入眾人之中,在張虎面前,她可不想玩什么手段。豈知身形剛動,便見了兩張熟悉的面孔,二人也是極為有禮的微笑,可甄宓知道,自己走不掉了。劉毅麾下有一支神秘的人馬,雖不似戰(zhàn)將那般揚名于沙場,可追蹤情報,刺殺護衛(wèi)、是樣樣精通,這兩人她在徐州見過,無時無刻不隱藏在劉毅身周,似毫不起眼,她卻知道他們就是那支人馬中的佼佼者。 “甄宓見過張大人,大人既然到了,小女子還能往哪兒走?”甄宓聞張虎出言頗為無奈的說道,那楚楚可憐的語氣引來了很多人的憐惜,心中想的卻是原來甄小姐與張大人之間不無情意,不過這般出色的女子也只有像張大人這般的才俊方能匹配。 “甄小姐說笑了,在下怎么敢過問小姐去向?只是此次前來,子才受主母所托,小姐之安危她們的確掛心。張某久隨主公,自然知他心意,小姐若想達成心愿,此番還要隨同張某一行!”張虎行至甄宓面前,微微施禮,輕聲言道。 “先生果然知道劉…他的心意?”甄宓聞言雙眼卻是立刻有了神采,如花容顏變得更為生動,張虎見狀都是不禁一愣。明知此女乃是主公所愛,可如此美色還是讓他有片刻的失神。 “呵呵,現(xiàn)在不宜多言,小姐若要知詳細,便請隨張某前往洛陽。”張虎微微一笑,轉(zhuǎn)身便行,這個女人的確有驚人的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