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節(jié)
管亥的出言引來了帳中一片笑聲,便是張遼樊稠等將也是深有同感的點了點頭,倒是圖葛兄弟與于緊聽見管亥夸贊都是滿臉笑容,這一場大戰(zhàn)眾人并肩殺敵將彼此之間的距離也拉近了很多,此時張遼出言道:“幾位頭領這份功勞自然不小,不過要說首功便應是那馬孟起了,觀其與陣中廝殺有鬼神之勇,不愧羌人將他稱為神威天將軍!” “文遠說的不差,這馬孟起年少英雄,神勇無匹,我看便在主公麾下亦是頂尖一流的身手,怕是較之文遠子威還要稍勝一籌,當真是后生可畏?!北娙寺勓悦嫔隙加姓J同的神色,今日馬超在萬軍之中如入無人之境的確讓觀者心驚,樊稠不由感慨道,以他與張遼的關系倒不會顧忌對方有什么想法,且他之所言亦是心中真實的想法。 “此言有理,想他不過弱冠之齡,槍法已是如此精湛,觀其廝殺之時的威勢竟有當年溫侯之風,遼確是自嘆不如,若單論武藝,我軍之中恐也只有主公與三將軍可稍勝一籌了?!睆堖|微微頷首,看著馬超在西涼鐵騎之中縱橫奔突的威勢,有那么一刻他的確想起了呂布,一般的英偉不凡,一般的勇冠三軍,主公又得了一員虎將。 “這小子當年在西涼已是無人可敵,后三將軍與主公又先后給了他不少好處,加之天賦遠勝常人,能有今日之威也不為奇,看他提了閻行首級便先回帳,想必是祭奠馬將軍去了,我等與之分數同袍,馬將軍與主公一向交好,不如一同前往也算是同袍之情?!惫芎コ鲅缘溃瑢@馬超他在主公與趙云口中都聽過不少贊譽,方才孟起入營之后便先向張遼告罪而去,其手中還提著閻行首級,其意不言而明。 “嗯,還是管將軍想的周到,想當年張某在長安與馬太守也曾有一面之緣,其人豪氣過人,確有豪杰之姿,如今不幸為jian人所害,自當前往憑吊一番。”張遼說完便即起身,眾將亦是隨他一道前往。 “爹爹、娘、休弟、鐵弟,超得天之幸,殺出重圍,今得劉叔父仗義相助,一戰(zhàn)斬得賊子閻行之首級,先將其供奉靈前,那韓遂老賊身在聯(lián)軍之中,超必要殺之,剔其骨,剖其心方才能消心頭之恨,父母兄弟在天有靈,當庇佑超報仇雪恨!”大帳之中的案桌上擺放著數個靈牌,此時馬超馬岱皆跪于桌前,桌上那顆人頭發(fā)髻散亂雙目不閉,卻正是閻行首級,馬超虎目含淚口中顫聲言道,一派真誠之色。 “少將軍,張將軍一行來了?!饼嫷铝⒂趲らT之前,遠遠的看見張遼帶著一干戰(zhàn)將盡數前來急忙對跪于桌前的馬超言道。 “哦,待我親迎之?!瘪R超聞言亦是起身,用袍袖擦拭眼角之后便帶著龐德馬岱二人迎了出去,此番大戰(zhàn)張遼乃是軍中主將,若非他謀劃得當他還難以手刃閻行,因此心中對文遠是頗為感激的。 “張將軍,今日超得以取仇人首級,乃是拜將軍之賜,尚請受馬超一禮,方才急于告慰父母在天之靈,怠慢各位將軍了?!瘪R超上前躬身一禮,口中出言很見有禮,這軍中之分他自然清楚,今后他便要在劉毅手下效力,亦要仗其去報父仇,這些軍中大將當要交好。 “哎~~孟起言重了,今日之勝乃是主公軍師妙算,遼等不過依計行事罷了,倒是孟起英勇令人感嘆,不愧將門之后,想洛陽之時馬太守之風采,遼亦心中佩服,還當拜之以表心意?!睆堖|伸臂將馬超一扶,口中溫言道,其言語之中毫不居功亦讓眾人心中佩服。 “各位將軍有心了,超多謝各位誠意。”馬超再施一禮便請眾人進帳,張遼等人面容沉肅一個個在馬騰靈前施禮,馬超與馬岱龐德三人則是肅立一旁,等眾將致禮之后再以還禮,做得十分周到。 待此間事了,張遼便齊集眾將一道在主帳之中用飯,大戰(zhàn)剛一結束他就立刻將戰(zhàn)果傳遞到了洛陽,現在大軍出征之時,通信營都要攜帶為數不少的信鴿,平日里看管極為仔細,因此這里傳遞信息至洛陽是極為快捷的,而此戰(zhàn)之后,主公軍師定還有后繼的戰(zhàn)術,這一點張遼深信不疑,只是洛陽到此處傳遞軍情就要慢上一些了,只能利用快馬,且因為聯(lián)軍的存在,他們還要繞上一圈方可到達。 他的判斷沒有錯,快到入夜時分,劉毅的軍令已經傳到了營中,這個速度算得上是極為快捷了,主公對于軍情傳遞的速度是無比看重的,很多次大戰(zhàn)之中幽州軍之所以能戰(zhàn)無不勝于此也有著很大的干系,亦是幽州軍與其他諸侯之間很大的一點不同,而看見前來傳信之人竟是重傷方愈的天耳烏戈,張遼就知道此次的軍情非同小可。 營中的一切安置自有各營的校尉與都尉打理,主帳之中眾將還是極為齊整,這亦是文遠有意為之,他深知主公用兵惜時的風格,晚間在此便有等待之意,待他從烏戈手中接過劉毅手書并按既定的程序將它顯現之后所有戰(zhàn)將的眼光都集中在了張遼身上,他們心中戰(zhàn)意未消,主公的軍情在夜間傳來,肯定是要有較大的動作! “主公軍令!”張遼口中出言的同時身軀挺立筆直,眾將亦是一般站起身形,軍營之中軍令天大,便是天子的圣旨也不能與之相比,沒有人敢在劉毅軍令之前有所怠慢,否則必是軍法的嚴懲! “著令樊稠將軍之并州營稍作休整之后立刻出動,阻隔孟縣至揚郡之間的官道驛道,或可破之以阻敵軍歸路,吾知并州營久戰(zhàn)勞苦,但此次軍情緊迫,還望樊將軍全力行之,烏桓匈奴各部騎軍休整二至四日,待軍令到后行事,著令管子平領親衛(wèi)騎軍游弋孟縣以北,隨時留意敵軍動向,各營皆歸張文遠將軍統(tǒng)之,倘有緊急可臨機決斷,望各位戮力同心以求殲敵與司州之內,若有輕忽,軍法從事!”張遼大聲的將劉毅軍令念出,眾將聞聽面上都是一片振奮之色,殲滅聯(lián)軍與司州境內?那可是二十萬大軍,恐怕也只有主公有此膽略。 “樊將軍,主公之意讓你稍作休整再前往阻隔道路,以目下并州營之情,何時能夠出動?”張遼放下軍令第一個問得便是樊稠,此時并州營中能夠參與作戰(zhàn)的士卒不過一萬,又都是久戰(zhàn)疲勞,可以眼下形勢,主公不用并州營又能用何人?不可指望異族騎軍吧。 “將軍放心,盡管給主公回信,我并州營將士今晚就可出發(fā),樊某擔保完成主公下達的軍令?!狈砩锨耙徊胶敛华q豫的說道,持續(xù)作戰(zhàn)乃是幽州軍平時cao練的必備科目,也是他此時信心所在。 “主公之意的確在速,可將軍亦不可過于勉強,若是士卒勞累難以盡力卻反而不妙了?!睆堖|出言提醒道,倒不是他心中信不過樊稠與并州營,只是從主公軍令之中就可看出此事的重要,不可疏忽。 “將軍之意稠心中知曉,當年張儁乂的虎衛(wèi)營在源城大戰(zhàn)之后立刻便能奔走兩百余里,此處不用細說,我鐵騎營成軍猶在虎衛(wèi)營之前,豈能輸之,某愿立軍令狀!”樊稠慨然言道,他口中說起虎衛(wèi)營卻是半道而止,此事張遼與他皆是印象深刻,因為張合當年攔截的便是他們,此戰(zhàn)虎衛(wèi)營傷亡十之七八,卻硬生生的將呂布大軍堵了有兩個時辰,為之后劉毅的阜平之戰(zhàn)打下了基礎,而張合那時亦是疲軍。 “好,取軍令狀來!”張遼稱贊一聲便命人取來軍令狀放在樊稠身前案桌之上,若是換了旁人他還未必如此,可正因為二人之間相交甚厚,此番張遼又是劉毅親任的主將,自然更不能讓人覺得有徇私情之嫌,況且樊稠此舉亦是在鼓舞眾將的必勝斗志! 第六百一十七章 軍民一心 與張遼同袍多年,樊稠對他的為人及領軍之才是極為了解的,自然也能體會文遠此舉的用意,若要說劉毅軍中也有山頭派系的話,他與張遼、華雄、高順就屬于共同進退的一脈,而在四人之中劉毅最為看重的也就是燕云營統(tǒng)領張文遠,這一點在經歷過司州之戰(zhàn)后已經無人不再加以認同,當下便與案幾之上寫下軍令狀遞給張遼。 “張將軍,大哥的意思我明白,他是看這次我們傷亡的有些大了,可我烏桓男兒也從不弱于人,阿彪與兄長為大哥打架還有什么懼怕?樊將軍的手下實在太少了,還是讓我等助一臂之力吧,阿彪親自帶人去”?!币姺硪桓睕Q然的神情,一旁的圖葛彪坐不住了,劉毅對他兄弟的關心在他看來卻未免有點小看他們了,草原之上的男兒與人相交更重義氣,圖葛彪又是心直口快,便是當著大哥之面他也敢直言。 “圖葛兄弟說的是,烏桓兄弟不弱與人,我匈奴將士亦是如此,于緊受單于之命要盡力相助劉將軍,如今戰(zhàn)事還未定局,豈可半途而廢,我亦愿派出將士與樊將軍同去,倘若張將軍不信,于緊可與樊將軍一般立下軍令狀!”圖葛彪話音剛落,于緊又是起身接道,通過這場血戰(zhàn),他與圖葛兄弟之間的關系也拉近了一些,不再劍拔弩張。 “老于說的對,阿彪愿寫那軍令狀?!眻D葛彪望著于緊憨憨的一笑又對張遼言道,言語之中亦是極為堅定,此人說話他更不能落后。 “好,二位統(tǒng)領不愧義薄云天之人,遼也不需二位立下軍令狀,這是所部人員挑選之上還望慎重之,可每營出五千名士卒隨同樊將軍一道前往,剩下的還需好生歇息,倘若敵軍一退,光靠樊將軍阻礙破壞道路定是不夠,我與二位頭領還需再度上陣殺敵,此時就該養(yǎng)精蓄銳才是?!睆堖|微微沉吟便欣然出言道,于緊圖葛彪二人的身份與樊稠不同,并非幽州軍中之人,他當然不會讓其立下軍令狀。 “張將軍放心!”二人聞言都是面有喜色,異口同聲的言道,圖葛彪旋即又道:“漢人說話倒有些奇怪,這義氣阿彪知道,原是越厚越好,這比云還薄豈不是不好?”看樣子圖葛彪對此還有疑惑。 “哈哈哈,阿彪,我就說你平常書念的少了吧,這可是張將軍夸贊你之言,看來此番回去還得好好用功才是。”聽了圖葛彪之言眾人都是一愣,片刻之后又俱各莞爾,管亥更是大笑言道,他久在劉毅身邊,與圖葛兄弟及呼延碩等人的關系頗為親近,因此也無顧忌。 “誰說我書念得少,大哥平常都說我已經是大半個漢人了,很有學問的,你厲害,那你倒是給我說說這是什么意思?”圖葛彪聞言卻是極為不服的言道,這幾年他每年都有好一段時日要在幽州度過,其漢學水平長得亦是挺快,劉毅對他也從來不會吝嗇夸獎之言。 “這……”管亥聞言一時有點語塞,不由得老臉微紅起來。 “嗯,圖葛首領,此言不是說你義氣薄,而正是說首領義氣深重讓天與云層都顯得薄了。”管亥的樣子更讓眾人好笑,看來這渾人也不容易調笑啊,張遼急忙出言解釋,也省得管子平尷尬。 “哦,原來如此,大哥說的是,漢人說話都很是高深,還是張將軍有學問,阿彪佩服。”圖葛彪聞言微微點頭,一副了然的神情。 這一下管亥更不自在了,只是心中知曉以圖葛彪的性格是想到什么便說什么,絕無其他心意,當下暗暗告誡自己以后定要少啦這個渾人玩笑,否則丟臉的還是自己,不過他也算知道了這句話的意思! “管統(tǒng)領亦要休辭勞苦,親衛(wèi)鐵騎更要趕在樊將軍之前出發(fā),若見敵軍前來不可與之交戰(zhàn),當立刻通傳后方破道士卒加以戒備?!睆堖|面色一正,又再對管亥言道,主公軍師的這個安排可謂周全。 “將軍放心,打疼了那幫賊人他們自然要跑,不過來時容易去時難,我親衛(wèi)鐵騎一定會將之牢牢盯住。”管亥聞言亦是慨然道,劉毅令中對樊稠尚且客氣,可對他卻是直接的下令,可在管亥心中這就是主公最大的看重,親衛(wèi)營一向在主公身邊,此時更應該出力。 “張將軍,敵軍勢大,管將軍又有傷在身,超愿助其一臂之力!”馬超奮然出列言道,前番一戰(zhàn)管亥領軍誘敵奮勇拼殺,倒是受了一些輕傷,終究右臂少力使得子平比之從前還是差了少許。 “哎~~些許小傷家常便飯,算得了什么?”管亥不以為意的道。 “孟起心意遼自是知曉,不過這破道察敵之事固然緊要,我軍尚還有牽制敵軍之要責,此時聯(lián)軍之中尚存兩萬余西涼鐵騎,孟起等當隨我一同迎之方為上策,管將軍身經百戰(zhàn)定可應對自如?!睆堖|出言道,劉毅給他的將令是遲滯敵軍,可在不影響主公軍師布局的基礎上他可要再加發(fā)揮,馬超在西涼軍中的威勢有目共睹,自有大用。 見張遼如此說,馬超再無異議,眾人在帥帳之中一陣詳細商議之后管亥便先行回轉點起士卒往北而去,樊稠的并州營及烏桓匈奴騎軍的將士也會隨后出動!幾乎與之同時,洛陽城下聯(lián)軍大營之中亦是有所行動,兩翼的士卒已經有向著主帳靠攏的跡象,幾人一番商議之下便覺洛陽城絕難一時而下,倘若再在城下加以拖延且不說能否攻下此城,他們的糧道首先就要被斷,雖是無奈但此時亦無他法。 五更時分,樊稠率領的兩萬士卒便迅速無比的撲向了目的所在的官道,行主公軍中所言的破襲之法!劉毅與張虎此舉是出于深思熟慮的,在冷兵器時代的戰(zhàn)爭中,軍隊對于道路的要求并不如后世那般重要,可此番聯(lián)軍前來攻打洛陽卻是攜帶了極多的輜重,車馬更是為數眾多,司州寬闊通暢的道路為他們的行軍提供了極大的便利,可在此時卻恰好反轉過來,也會成為他們退軍之時的巨大障礙。 樊稠并州營對與道路的破壞只是計劃的一部分,張遼的騎軍亦會以疑兵的姿態(tài)在其兩翼游動,大造聲勢,倘若聯(lián)軍要舍棄大道而行山野必須要放棄所有的輜重并會因此而降低行軍速度,且更容易遭遇敵襲,無論他們如何選擇,劉毅張虎都會有相應的對策!不過此時朗生心頭還是有著一些擔憂的,并州營上陣殺敵自然無礙,可這破襲之法對他們而言卻是比較陌生的,樊稠能夠將之做到盡善盡美嗎? 昨夜在營中眾將也為了這破襲之法而群策群力,阻礙道路倒還還辦,以巨木落石阻塞狹窄之處就可奏效,可聯(lián)軍大軍畢竟有二十余萬之中,這樣的阻礙對他們又能有多大的效果?最佳莫若在道路上多多挖掘深坑,甚至將官道直接挖斷,可那個工程量是極為巨大的,軍中又缺少工具,商議到最后時間不等人,樊稠亦只能盡力而為了。 果不其然,并州營士卒及烏桓匈奴騎軍與馬背之上都是好漢,臨敵廝殺絕不會皺下眉頭,可術業(yè)有專攻,他們雖然也都是盡出全力可破壞道路的進度依舊十分緩慢,這不由令得樊稠心急起來,此條官道長有百余里,按現在的進展恐怕要花上五日甚至更多才會有最佳的效果,可敵軍若退又豈會給他這個時間?當真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心急歸心急,他還是要全力以赴的,此時官道之上的景象頗為壯觀,所有騎軍士卒都已經下馬,天氣炎熱使得他們在烈日之下精赤上身以手中兵刃與大地做著搏斗,一個個都是揮汗如雨,甚至連樊稠此時都不例外,可縱然如此,破壞道路的進度依舊難以讓他滿意。 就在一籌莫展之間卻是援軍天降,當然不是張遼或是又有其他士卒前來,而是那些因避戰(zhàn)火撤離了家園的司州百姓,在各郡首官的帶動之下,又是聞聽劉大將軍收拾那幫賊人需要他們出力,竟是漫山遍野的趕了過來,手中不僅拉著鋤頭鐵犁等農具,更有婦人送來了一籃籃的饅頭與食水,這對在烈日下奮戰(zhàn)許久的士卒而言猶如甘霖! 當時張虎提議給各處傳訊之時劉毅大力的拍打了一下自己的額頭,這人民戰(zhàn)爭之法還能有人比他更為熟悉嗎?卻還要張虎前來提醒,當真是關心則亂了,立刻便讓軍師急速行之。 “樊將軍,大人們說了,你們已經將那些該死的賊人騎兵殺了個精光,現在將軍要一起收拾他們,這些粗活還是留給我們這些莊稼人干吧,你們好生休息,等那些賊人到了狠狠的揍他們!”此時幾位有些年歲的老者圍在樊稠身邊,他們就是此次帶領百姓趕來之人,后面還有各地官員帶領的后援,對這些毀壞了他們家園的聯(lián)軍,司州百姓可謂恨之入骨,加上劉毅的威望,自然是一呼百應! “哎呀,多謝老丈等前來相助,說實話干這個我的兄弟還真比不上鄉(xiāng)親們,不過樊某受將軍軍令,豈能坐看百姓勞苦,一塊干!老丈,你等率領百姓負責后面的官道,將軍說過,只要能將賊人盡數殲滅,挖壞的道路他定會為大家重建,此時不知敵軍何時前來,你們若是見我派人通傳就要立刻撤走!”樊稠咬了一口手中的饅頭,又灌下去一壇清水之后方才頗為感激的言道,在呂布手下之時他何曾見過這樣的場景,也只有主公方能如此得到百姓的愛戴,如今這萬余民夫此時的效率遠勝與他,遑論其后還有后續(xù),他自要力保其安全。 “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我們聽樊將軍的,鄉(xiāng)親們,有將軍的人馬在此,大家只管用心干活,把力氣都給我用出來,越快越好!”那說話老者頗為豪氣的與樊稠一言,隨即便登高振臂而呼,一時間萬人響應,那場面可謂極其壯觀,自幽州開始,劉毅就十分注意軍隊與百姓之間的關系,當真可說軍民魚水,今日之果實是當日之因! “兄弟們,司州百姓都來幫著將軍出力了,咱們也不能弱了精銳的名頭,大家繼續(xù)干,那幫賊子想跑沒那么容易,先要問問我等答不答應?!狈硪嗍谴舐暩吆?,言罷將水壇一放拿起一把鋤頭就重又上了官道親自忙碌起來,看他的手法卻也并不太過生疏。 這一下破襲的進度得到了極大的增強,司州百姓與士卒一同奮戰(zhàn),烈日之下這種軍民互助為這場司州大戰(zhàn)增添了不少別樣的神韻! 第六百一十八章 雨中行軍 “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边@是孟子在《盡心下》所描述的一種理想化的政治制度,本來在漢末孟子的地位還沒有后世那般崇高,但劉毅的來到改變了這一點,原因無他,他需要這樣的理論去作為統(tǒng)治的基礎!治國不是想當然的事情,穿越者也無法改變當時的社會結構,但當他有了一定的社會地位之后,他便可以加以改良。 自董仲舒提出“罷黜百家獨尊儒術?!敝?,儒家經典與道義就成了大漢王朝治國的基磜的玩笑了。來自后世的朗生重視百姓的利益,就必須要為他的改良去尋找理論支持,孟子的這個言論就是最好的理由,而幽州書院也便成了他的喉舌,此處的重要性決不下與戰(zhàn)爭的勝利,亦是其爭霸天下所必須的堅實基礎,他要盡可能的去爭取所有階層的支持。 亂世之中百姓的愿望是極為樸素的,生活安定兩餐溫飽就是他們的需求,當年并州百姓之中曾經流行一段歌謠,“盼劉郎、盼劉郎、劉郎來了好過年,早也飽、晚也飽,家中有糧心不慌!”似此般的民謠還有許多,百姓們對與給了他們兩餐溫飽與安定生活的劉大將軍的尊敬是發(fā)自內心的,更別說他們現在不僅三餐溫飽還能穿暖! 當然這一切不是光有理論基礎就可行的,社會生產的發(fā)展才是關鍵,劉毅重視農業(yè)這個立國之本,并將后世的很多經驗引入到生產之中,再加上那些精于農事之人的合力研究,他治下數州的糧食便漸漸的富足起來,稅賦是一定比例的,當然其中那些重合繳納之處都經過了調整,百姓雖然交的多了,可自己所能剩余的卻更多,對士族而言,他們的所得也在增加之中,生產的進步大大緩和了這兩者之間的矛盾,也使得劉毅的統(tǒng)治基礎更為的穩(wěn)固,反過來推動了理論的發(fā)展。 改良而不改變,寧可保守也不激進,這是劉毅在治政之上的原則,太過激進的方法只會去觸動某個階層的根本利益,而當他們的利益被侵占之后,反對便會接踵而來,所謂內羞政理,外戰(zhàn)天下,內部不合一定會使得劉毅爭霸天下的舉動受到制約,所以他必須小心翼翼的行事,可以說在治政一事之上與劉毅在軍事中的作風是截然相反的。 但不可否認的是改良的目的還是為了改變,不過這要講究時機,待到自己一統(tǒng)天下并一言九鼎之后,他會找準機會進行大刀闊斧的改變。歷史上曹孟德在治政之中便與氏族產生了一定的矛盾,尤其是在人才的選擇上,他的兩道求賢令都在根本上顛覆了當時的人才選拔制度,在劉毅眼中,這也很可能就是其最終未能一統(tǒng)天下的原因。 當然這樣的舉動也正表現出了曹cao劃時代的眼光,這種敢為天下先的氣度非大英雄不可有。后世的劉毅是個比較傳統(tǒng)的人,三國之中他還是比較傾向與劉備一系的,但這絲毫不能改變曹孟德在他心中三國第一英雄的地位,哪怕是今世自己穿越來到之后也是一般! 其實他對于人才的態(tài)度與取得的方法有很多都來自曹cao的作法,只是在表面上進行了一些改良,實施之中他會很小心的去盡量不觸及士族的利益,而這一切都是為了奪取天下!他勝過曹孟德的地方就是眼光與經驗,歷史之中有著太多的經驗教訓可以供他參詳。 在漢末亂世之中,百姓的歸屬感并非十分強烈,整部三國演義之中對此的描述也只出現過一次,那便是劉皇叔攜民渡江,可這也許只是羅大大抬高劉備地位的一種筆法!他們已經在不知不覺之中習慣了城頭變幻大王旗的生活,而諸侯之間的互相攻伐在百姓心中很難說出個誰對誰錯,不過這一點在劉毅的身上卻得到了改變。 首先他能給予百姓一定的社會地位與安寧生活,讓他們不用天天提心吊膽不知明日在何方,其次還是不得不說他的皇族身份,至少在百姓心中劉大將軍代表著皇綱正統(tǒng),這一點是極為關鍵的。本來即使如此百姓在戰(zhàn)陣之中的地位也很難顯現,因為在劉毅目前為止的軍事生涯中從未有自己屬領遭受攻擊的先例,司州之戰(zhàn)開了這個先河。 安寧的生活被打破,富足的家園被摧毀,而做了這一切的人又是所謂的亂臣賊子,百姓心中自然而然的便會恨之入骨!面對那些精銳強悍的士卒,他們沒有抵抗的能力,這樣的仇恨只能埋藏在內心深處,可當能夠為他們做主的劉大將軍來到之后,百姓心中的仇恨和重新過安寧生活的愿望便在一瞬間爆發(fā)出來,給了他們好生活的劉將軍是好人,與之作對的就一定是壞人,這個評斷標準很樸素卻極為實際。 此時再加上各地州府的號召,那種一呼百應,百呼萬應的場景就不難解釋了,對樊稠的兩萬士卒而言需要用五天才能完成的任務僅僅兩日就在四面八方趕來的百姓相助之下得到了完美的達成,他們可以主動為劉毅軍刺探軍情,為他們送水送糧,人和這個戰(zhàn)陣要素在司州之戰(zhàn)的體現的近乎無暇,就連劉毅都不得不感嘆百姓的力量。本來他還對盡殲二十余萬聯(lián)軍與境內有一些忐忑,現在卻信心十足。 而對于韓馥張衛(wèi)等人而言,這卻無異于一場噩夢,看著眼前坎坷難行的官道與像是蝸牛一般行進的軍陣,他們很難想象劉毅如何會有如此充足的兵力可以做到眼前的一切,便是司馬懿也被眼前的景象所深深震撼,他們的退軍已經是最為迅速了,可劉毅軍行動的速度遠遠超出了他的想象,這個變化也令得他百思不得其解,畢竟人民戰(zhàn)爭這個概念在當時而言是難以理解的,此次司州之戰(zhàn)又更是特例。 道路的毀壞與坎坷難行極大的限制了聯(lián)軍的行軍速度,而機動力量西涼鐵騎的極大傷亡也使得他們不敢輕易的通過荒野行軍,劉毅軍的騎軍就像是黑暗中的狼群一般緊盯著他們的一舉一動!每日的行軍之中在他們的兩側隨時會有敵軍騎兵的出現,就算他們沒有任何的動作可卻在每個聯(lián)軍士卒的心頭壓上了一座大山!有時候引而不發(fā)更具有威懾力,深諳此道的張文遠更將疑兵之計發(fā)揮到了極致。 此時地利人和盡在劉毅一方,可老天似乎還覺得不足,一場瓢潑大雨不期而至,使得本就坎坷的道路變得更為的泥濘,本來夏季多雨是一種極為正常的自然現象,但在當前局勢下他卻又有著特殊的含義,渾身濕透的在泥濘的道路上行軍,這種滋味絕不好受,周而復始的繼續(xù)下去更讓聯(lián)軍的士氣變得低迷,此時陽光也成了奢望。 不過萬事有弊必有利,這樣大雨也使得張遼所部騎軍的行動變得困難,恐怕對于在雨中艱難行軍的聯(lián)軍士卒而言,這便是唯一的好消息了,畢竟雨大風急難以前行卻并不會危及性命。 此時在通往孟津的官道之上,劉毅軍長長的軍列正在與聯(lián)軍一般進行著雨中前行,不過相較后者的緩慢,前者的速度就顯得很是迅捷了,這支人馬便是高覽率領的虎衛(wèi)營,他得到主公軍令的時間比之張遼要晚上半日,盡快搶占孟津淵落二地就地固守以待敵軍,這是高覽眼前最為重要的任務,他不光要盡早的到達兩地,還要為自己構筑陣營留出足夠的時間,阻擊敵軍顯然不能依賴騎軍,他的虎衛(wèi)營就是劉毅手中的王牌,得令時高覽已經下定決心要死守兩地寸步不讓。 以虎衛(wèi)營的行進速度,高覽計算當中趕至孟津不過兩日時間,但順利的行進只維持了一日,狂風暴雨便接踵而來,這些自然天象可不會分敵我,它們帶給劉毅軍的困難與聯(lián)軍是一樣的,行軍之中的高覽無法得知聯(lián)軍的詳情,他只能盡自己所能加快腳步。 此時的高亭軒早已下了戰(zhàn)馬,馬上所背的也變成了幾名士卒的包裹,甲胄盡數卸去,一身的青衫早就被大雨淋了個通透,而滿臉雨水的高覽正站在官道一旁的土包上不斷激勵著行進士卒的士氣,瓢潑大雨不能阻擋虎衛(wèi)營的開進,這支精銳在長途奔襲上有著優(yōu)秀的傳統(tǒng)。 “兄弟們再加把勁,敵軍已經從洛陽城下退兵了,能不能堵住他們就要看我們虎衛(wèi)營的,我全營上下絕不能給主公丟臉,更不能弱了我營的名頭,大家拼這一次!”縱然在漫天水線之中,高覽的聲音依舊清晰可聞,似他這般站于道旁的軍官還有不少,聲音不及統(tǒng)領他們卻有著幽州出產的擴音器,這個東西是在閱兵之時劉毅專為天子打造的,可很快它便在軍中普及開來,紛亂的戰(zhàn)場上聲響嘈雜,一心廝殺的士卒有時也難見旗令,此物就成了最好的補充,當然他的效用不單單是在戰(zhàn)陣之中,此時也起到了振奮軍心的效果。 作為一個合格的軍人,必須有著至高的榮譽感,此處不需多言,而身為幽州精銳,虎衛(wèi)營士卒心中則更為強烈,哪一次大戰(zhàn)他們不是面對強敵,又有哪一次他們不去承擔最艱苦的任務?這就是虎衛(wèi)營士卒最為自傲的地方,也會用自己的生命去維護那一份榮譽,狂風暴雨之中這些士卒的腳步雖是蹣跚,可每一個都是眼光堅定的奮力向前。 看見自己麾下的士卒在如此惡劣的天氣之下仍然能保持著極快的行軍速度,高覽心頭當然有著自得,也深深的慶幸自己可以率領這樣一支精銳,對于將領而言,統(tǒng)帥如此強軍就是最大的心愿,當然接下來他還要帶領著他們去浴血廝殺,在戰(zhàn)場上將虎衛(wèi)營的威名傳揚下去,他要證明給主公軍師及所有同袍看,無論是攻擊還是守御,虎衛(wèi)營都會是幽州軍中的翹楚,也是他證明自身價值的最好機會! 第六百一十九章 京中斗犬 北平劉毅大將軍府,書房之中劉桓正在看著手中的竹簡,可臉上些許不耐的表情卻證明了他此時并不專心,劉毅走前便有為他與楊家聯(lián)姻的想法,雖說并不愿意去包辦子女的婚姻,可以劉桓的地位這正妻一位是疏忽不得的,劉毅亦不得不入鄉(xiāng)隨俗。司徒楊彪此時已是朝中老臣之首,與之聯(lián)姻對他對今后的劉桓都是有著莫大好處的。 這楊家小姐楊煙乃是楊彪從子楊文之女,今年年方十三,生的是品貌端莊,極有大家閨秀之風,蔡琰與老夫人都是極為歡喜,玉兒也是心中滿意,至于劉毅可沒有太多的意見,這小姑娘在后世不過剛上初中,如今竟要成為自己的兒媳,怎么想他都覺得有些別扭,干脆雙手一攤,便將此事交給蔡琰打理去了,反正夫人的能力毋庸置疑”。 本來兩家的親事是定要等到劉毅歸來才能詳細商談的,不過最近老夫人卻是病的頗重,便連華佗先生與王欣然看望之后也難言可治,醫(yī)者治病卻不能違背自然規(guī)律,劉母的那段經歷對她的健康是一種巨大的損害,后雖得以痊愈可損傷終究是不可彌補了!倘若不是劉毅及蔡琰的精心照顧,恐怕還難到今日,不過以漢末之時的平均壽命來看,五十余歲也算得上正壽了,這個消息蔡琰不敢不通知丈夫,哪怕明知此時軍情緊急,孝乃人倫大道,在當時尤其為世人看重,蔡琰自幼飽讀詩書,對與此處更是重視,自然不會有任何的逾越之處。 如此一來用劉桓的喜事給老婦人沖沖喜就顯得極為順理成章了,而楊彪在得到劉毅親筆手書之后亦是有了很深的領悟,這兩下綜合一處,今日楊文之妻鄒氏便到了劉府與蔡琰正式商議二小的婚事,雖說劉毅不在京中,但此事之前便以大致定下且蔡琰還有足夠的理由。 可能是因為遺傳的關系,劉桓對于這門婚事卻有著一些抗拒,那楊家小姐楊煙雖是美人但對他而言卻沒有太多的吸引力,而且因為其叔楊修的恃才放曠使得劉桓對楊家之人的印象都不太好。不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乃是當今至理,他也不敢加以違背,其實要說道遺傳恐怕劉桓的這個想法還不是來自于父親,而是他的祖父,當年劉毅父母的那種行為也能稱得上驚世駭俗了,這是劉毅很贊賞他今世父親的地方,雖然從來就沒有見過,但可想而知應是至情至性之人。 “大哥,又再用功?。拷袢漳锖蜅罴曳蛉苏谡勀愕拇笫铝?,你也不去看看,書什么時候不能看啊?!贝藭r劉信卻是一溜小跑的到了書房之中,平常這小哥倆的關系可是極好的,蔡琰素來教導劉信要尊敬兄長,而劉信也因母親的待己之德對這個弟弟另眼相看。 “有什么好看,聽憑母親吩咐罷了,希望真的可如人言,我的事情可以讓祖母好起來!”劉桓先是不耐的言道,可提起祖母語氣卻是極為敬重,劉家的隔代親是有慣例的,當年的劉宇對劉毅,如今的劉母對劉桓,可能說起親切劉桓與祖母之間還要勝過父親。如今老人家病的頗重也是他心頭最為煩憂之處,雖說年方十五,可經歷許多的他比之同齡人要成熟的太多且在此時他已經算得上成年了,身為劉家長子,父親征戰(zhàn)在外,他也要挑起劉家這個擔子。 “大哥你放心,娘和幾位姨娘都說了,只要大哥喜事一成,祖母她老人家定能康復,方才我在后堂偷偷看了一眼,大嫂她真的很美呢?!毕啾扔趧⒒傅男愿癯练€(wěn),劉信則要活潑了許多,此時他還不到十歲之齡,又與大哥素來交好無話不說,也沒什么顧忌。 “呵呵,這點你就不用擔心了,以母親的眼光,以后你的妻子也一定是個美人,好了,你今天不往書院卻來尋我肯定有事,說吧,是不是又缺錢花了?”被劉信這么一說,劉桓也輕松了一些,當下笑言道,以他對弟弟的了解今日前來找他肯定是有所求。蔡琰平素教子極嚴,銀錢方面劉信可沒有特殊待遇,劉桓亦是今年才有的,對于弟弟meimei這方面的要求他是從來不會拒絕的,也不會缺少此物。 “上次大哥給的小弟還沒花完了,我跟你說……”劉信笑著搖搖頭,便上前與劉桓咬起了耳朵,此時面上卻是一臉的正色。 說起此事卻還與小哥倆的舅祖有關,張海這個人沒有太多的本事,可其妻子卻是個心眼通透之人,這些年來憑著劉母的照顧身家越來越大,前番更是動了將女兒嫁給劉毅為妾的心思,當時可把朗生嚇了一跳,好歹算是糊弄過去,可其后她又動起了一門賭場生意的主意,并利用jiejie略微歉疚的心理將之在北平經營了起來。 隨著北平的不斷繁榮,妓院賭館這兩門最為古老的生意也是一般的興盛,萬花樓的名氣更是趕上了閉月閣,對此劉毅并沒阻止,他知道這些也是他阻止不了的,與其讓其在地下運作,還不如放在明面上加以限制,因此想要取得這兩種場所的經營權是必須具備一定條件的,且在數量上北平府衙也會有所管控,除了萬花樓之外,其余的幾處青樓都是由幾大商家經營的,而北平最大的賭館來悅閣正是冀州甄家的產業(yè),對于后者的要求劉毅制定的還要更為嚴格。 而在劉家眾多的產業(yè)之中,卻沒有這兩項可以帶來巨大利潤的項目,劉毅心中還是有著自己的原則的,有些事情他不愿意去做,至于家中的收益他也不缺這兩塊,可張家在名義上并不從屬與劉家,華夏自古以來人情世故就是慣例,再說張海也是按照規(guī)矩繳納足了保證金的,外甥的脾性他知之極深,不敢有所觸動,當然整個過程在他而言就是極為精簡了,現在北平還有誰敢不給劉毅面子? 朗生心中雖是反對卻不能違背母親之意,加上舅父一直以來卻也奉公守法,叮囑一番之后也只能聽之任之了。張海這個賭場除了正常的項目之外還有一點是最為吸引人眼球的,那就是斗狗,在張家賭場之中有著專門的一塊場地經營這個項目,一經推出就得到那些世家公子的瘋狂響應,竟是極為紅火,劉毅沒有親眼見過但聽劉六所言每逢五日,斗狗場邊都是座無虛席,頗有點古羅馬斗獸場的架勢。到得后來一擲千金萬金的都大有人在,此處亦是聲名遠揚。 劉毅聞之也不得不去感嘆那些商人們的專研精神,自己的努力使得屬領的商業(yè)流通空前繁榮,在這個基礎上很多原本不輸于這個時代的物事也應運而生,比方說各大商家為了方便交易他們之間便使用一種鐵牌作為付款的憑證,畢竟很多時候銀錢的調運并不方便,而這些大商家的信譽是有著足夠的保證的,隨著時間的推移很多其他的商家也用起了這種鐵牌,這已經算是銀票的雛形了,而在劉毅的記憶之中直到北宋才有交子的出現,這不得不說是他對時代的貢獻。 當然州府現在已經在籌劃將之官辦了,有著官家的信譽,說服力無疑更足,也能最大程度的再度促進商業(yè)的繁榮,對此劉毅的規(guī)劃是壟斷經營,經濟命脈必須要牢牢的掌握在官府手中。 日前張家賭場之中來了一個西域客商,其所攜來的斗犬兇猛無比,竟在場中稱雄達兩月之久,雖是各方人馬齊出卻從未有人可戰(zhàn)而勝之,那客商也因此驕狂起來,每次斗勝之后那種得意的神情看得一眾世家公子都鋼牙緊咬,久而久之竟變成了大漢與異族的意氣之爭,那些世家子弟們有了這個由頭就更為踴躍了,不過結果卻令人失望,無論他們如何費盡心思找來頂尖的斗犬,卻總是不敵那西域客商手中猶如小型雄獅一般的斗犬,而這個消息也傳到了劉信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