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節(jié)
按照劉毅一開始的想法,他要給予曹cao大軍的牽制是不遺余力的,因此當日意欲進軍徐州的徐晃龍驤營都被調(diào)來參加青州一戰(zhàn),更將賈文和派至此間,以期能有更大的斬獲”。可之后司州的變化卻是出于他的意料之外,而其后他親領(lǐng)大軍聯(lián)合烏桓匈奴騎軍前往司州與聯(lián)軍作戰(zhàn)就是想要在維持司州穩(wěn)定之下亦不改之前制定的方略。 但在戲志才、郭嘉、賈詡等人的眼中,主公親自引軍前往司州當是最佳的應(yīng)對之策,在那種形勢之下,也只有劉毅的威望才能夠震懾敵軍,但在產(chǎn)生變局的情況下主公還想照之前的戰(zhàn)略為之卻是未免有些過于求全了,司州、青州、揚州三處同時開戰(zhàn)會給劉毅軍帶來巨大的損失和負擔,揚州二將軍的飛虎軍到底還只是一路偏師,可青州一旦大戰(zhàn)開啟就會是重兵之間的對壘了,這對還未從冀州之戰(zhàn)恢復(fù)過來的劉毅軍而言并非最佳的戰(zhàn)略,況且在賈詡心中還一直存著心思,倘若劉毅軍順利拿下徐州,青州之地便會在冀、徐二州的夾擊之中,戰(zhàn)略位置極為前出,倘若曹孟德想保此地就必須派出重兵固守,而那時占有地利的劉毅軍全力以赴于此才會有著更大的收獲! 不過戰(zhàn)陣百變,誰也不敢保證自己的想法就一定正確,這個牽制曹軍的方案又是之前眾人一起制定的,因此三人商議之后還是決定暫且按照此法行之,但用兵之時必須謹慎,不求有功但求無過,觀主公司州之戰(zhàn)變局再做計較,當然三人的這個想法也立刻傳到了劉毅之處,這不得不說是通訊之利的好處,他們可以隨時根據(jù)戰(zhàn)場形勢的變化對既定戰(zhàn)略做出有力的調(diào)整,一步快便是步步快! 當然在一開始接到三位軍師的傳書之時劉毅雖是接受了他們的觀點卻并沒有打算改變自己的想法,這倒非是說他因為地位漸高權(quán)勢日重而聽不進去不同意見,實是在劉毅的心中韓張聯(lián)軍的威脅遠遠比不上曹cao,他寧愿失去司州也要在勁敵攻伐荊州之時給他巨大的打擊,哪怕兩敗俱傷也再說不惜,至于韓遂張魯?shù)热司退惚凰麄円粫r得利也不會有太大的作為,單從戰(zhàn)略角度出發(fā),兩種意見各有長短,但有一點雙方都是一致的,那便是兵力的使用定要集中! 后終于使得劉毅傾向于三位軍師的意見,最大的原因還是在于戰(zhàn)局的改變,一是大將張文遠的出色發(fā)揮使得司州之亂并沒有到達劉毅想象之中最壞的程度,應(yīng)該說還是最為理想的處境,其二便是劉表荊州軍的表現(xiàn)的確令他失望,這才讓整個戰(zhàn)局的重心逐漸向司州扭轉(zhuǎn),到戲志才與郭嘉當機立斷向司州派出援軍之時,殲滅韓張聯(lián)軍便成為了劉毅的戰(zhàn)略重點,而冀州青州兩處也自然而然的成為了配合這個戰(zhàn)略目標的從屬,如此賈詡數(shù)月以來未有太大進展便合乎常理了。 但在此中亦不得不提于禁、劉燁及滿寵等人守備的沉穩(wěn)之處與靈動的應(yīng)變方略,賈詡雖然在戰(zhàn)略上傾向于司州決戰(zhàn),但在青州他還是在不斷尋找著于禁排兵布陣之中的空隙的,倘若其稍有不慎被賈文和抓住機會,毒士的攻勢便會在瞬間猶如排山倒海一般,可說此番青州兩軍的對峙看上去平靜,實則卻是暗流涌動,數(shù)月下來雙方都沒有找到對方的空隙,兵力相若的他們自然便還保持著原先的態(tài)勢! 看慣了三國演義,很容易讓人產(chǎn)生一種誤解,相同的兵力之下諸葛亮周瑜這般的智者對付關(guān)羽張飛這樣的大將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就能輕易勝之,實則卻大謬其然!似關(guān)羽張飛以及張遼徐晃這般的大將無論排兵布陣還是戰(zhàn)陣經(jīng)驗都是熟練無比,想要單單憑借所謂的計策將之擊敗絕對是千難萬難,郭嘉賈詡諸葛這樣的頂級謀臣可能在大的戰(zhàn)略上起到的作用要勝過這些大將,可真正說起軍中戰(zhàn)術(shù)未必便能過之,說不得在某些情況之下還要有所不如,這并不奇怪。 即使在三國演義之中,羅大大還是做了一些調(diào)整的,似張文遠的威震逍遙津,關(guān)云長的放水淹七軍都是很明顯的例子,孫權(quán)用舉國之力攻擊合肥,曹cao合數(shù)將之能對付關(guān)羽豈能不精英盡出?書中竟然沒有那些謀臣的出現(xiàn)倒是有失偏頗,當然也可能是作者故意為之。 身為曹cao手下五子良將之首,于禁的統(tǒng)軍之能是毋庸置疑的,又有滿寵劉燁等人的輔佐,縱然劉毅軍的陣容也不在其下可想要大勝之卻是談何容易?如此的形勢加上劉毅戰(zhàn)略的轉(zhuǎn)移,青州之戰(zhàn)的局面是決不能對賈詡做出任何指責的,亦不會有損其毒士之名。 而司州戰(zhàn)局的順利發(fā)展,使得身在青州的賈詡用起兵來比之對面的于禁還要謹慎,只要主公可將聯(lián)軍殲滅與司州境內(nèi),他們的戰(zhàn)略就算取得了成功,最后司州之戰(zhàn)局一如眾人所料,其中雖然有著不少的巧合,可聯(lián)軍二十余萬大軍灰飛煙滅卻是鐵一般的事實。 今日在劉毅軍大營的帥帳之中,賈詡正與徐晃對坐手談,應(yīng)該說是以一敵三,因為公明的身后還站著遼東營統(tǒng)領(lǐng)太史慈及冀州騎軍統(tǒng)領(lǐng)顏良,這棋奕之道在漢末頗為興盛,被視為君子必具的才能之一,不光文臣,武將之中好此道者也不在少數(shù),徐晃便是其中的佼佼者,在他們眼中,棋奕最大的好處便是可以鍛煉沉穩(wěn)靜氣的功夫,而這些又是大戰(zhàn)之中武將必不可少的素質(zhì),對此劉毅亦是頗為推許,可惜在家中總非蔡琰敵手,至于他更為擅長的中國象棋此時尚未完善。 “公明,這里?!碧反纫娦旎纬烈靼肷问冀K不曾落子不由出言指點道?!笆裁催@里,看不出軍師有脫靴的妙招嗎?”顏良一旁輕言道,也就是劉毅這世與顏文二人相交頗厚此時又是主從之分才能對其有著深刻的了解,顏良的棋力能與徐晃相若,而文丑的則是打的一手好編鐘,甚至還可自行譜曲,這與演義之中的雙雄卻是大相徑庭! 棋諺有云“起手無悔大丈夫,觀棋不語真君子?!边@句話在漢末已經(jīng)有了,不過那是指在雙方棋力相若的情況下的,眼前的局勢則并非如此,聽著二人的相幫,賈詡只是微微一笑顯得莫測高深,使得本想落子的徐晃又再猶豫起來,他們?nèi)撕狭χ乱呀?jīng)連輸兩盤了。 “報!軍師,三位將軍,北平急書!”正在彷徨無計之時,一個傳令士卒的前來為三人解了圍,前番已經(jīng)得了消息天子因病駕崩而主公正在飛奔回京的途中,他們正在急切等待著后續(xù)的消息,否則也不會在此間以對弈消遣時間,此時聞訊自然不會再有人關(guān)心棋局。 “天子駕崩,臨終前遺詔加主公為燕王!現(xiàn)今伏后代行天子之權(quán),主公則以燕王、皇叔之身輔政!”賈詡接過書信看后也立刻將其中的內(nèi)容告知眼前三將,雖然之前有所準備可當著一切成為現(xiàn)實之時他也不禁有些激動之色,這對主公而言乃是天大的利好,絕不僅僅是燕王得地位,而是他在邁向頂點的路程中那個最大的障礙已經(jīng)被搬除了,想當年在上黨城中賈詡初見劉毅二人便對此事有過一番交心,賈詡也是因此真正的對主公死心塌地,如今離這個目標可謂越來越近了。 “主公封燕王,輔佐國事?太……”三將觀信之后的激動神情更要在賈詡之上,徐晃更是脫口而出,說道一般忽覺不妥方才強行忍住,可那份心意已經(jīng)是昭然若揭了,太史慈顏良二人亦與徐晃一般,他們心中也很是清楚這封傳書之中的內(nèi)容代表了什么,自己輔佐的主公很有可能登上絕頂之位,這對任何大將而言都是可喜可賀之事,那可是實實在在的從龍之功,是亂世之中多少賢才求之不得的。 “主公只以此事相告,卻未對青州戰(zhàn)事做一言,顯然是將之交由我等自斷,三位將軍對此有何良策?”賈詡微微一笑,似對徐晃之言不以為意,在他看來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當即又對三人問道。 “當日我等皆對軍師按兵不動之舉頗有不解之處,得軍師詳解之后方才信服,后司州戰(zhàn)局正如軍師所言,且在主公神威之下卻成軍師所言之中最上的局面,聯(lián)軍被殲之后文遠又趁勢而下虎牢,西向再無憂矣,如今又逢主公封王輔政之事,對主公大業(yè)可謂極其有利,不過尚需一段時日方可盡展其效,如今我軍因司州大戰(zhàn)損失頗重,正該轉(zhuǎn)攻為守,靜觀天下之變再謀所動。”三人聞言各自沉思起來,終究還是公明首先出言道,以在座的級別時能得到司州之戰(zhàn)的詳細數(shù)字的,雖然主公將所有有利之勢都幾乎運用到了極限,可殲滅二十余萬聯(lián)軍卻不可能不付出代價,加上十萬降卒的負擔以及司州的破壞,很明顯現(xiàn)在幽州軍已無力承擔一場類似司州的大戰(zhàn),穩(wěn)守待變才是上策。 “徐將軍所言有理,本來顏某心中對此戰(zhàn)并無建樹尚還有些不忿,可有軍師之言已足可解之,冀州之創(chuàng)未愈,司州之損又至,我軍確該好生休養(yǎng)一段才是?!鳖伭即藭r亦出言道。 “慈之所見,與二位將軍相若?!碧反纫彩琴澇啥酥浴?/br> “三位將軍所見都為不差,不過就此轉(zhuǎn)攻為守可不是賈某心愿,尚有一處我軍定要拿下,恰好可借天子遺詔宣揚之時同為此事,當可更收事半功倍之效,三位將軍可知曉了?”賈詡頷首言道。 “徐州,有天子遺詔,更為名正言順,軍師,晃愿率兵前往!”片刻之后三將幾乎異口同聲的道,徐晃更是昂然請戰(zhàn),這占取徐州本就是他龍驤營一開始的職責,如今自然不會相讓。 “善!便令公明領(lǐng)龍驤營今夜便往徐州,當要速速占據(jù)下邳!子義士平則隨我在此繼續(xù)與那于文則對峙,好助公明全功!” “諾!”三將聞言皆是躬身領(lǐng)命! 第六百五十六章 帝王心術(shù) 自皇宮之中辭了伏后而出,劉毅便到了州府之中,與戲志才及一干下屬商議人事調(diào)整之事,如今他受封為燕王,地位再度攀升,與之相應(yīng)的便是他的嫡系人馬也要有所提升,功名利祿無人不喜,亦是增加他這個集團凝聚力的重要手段。對于上位者而言,要時時刻刻讓自己的下屬看見前途的希望,這一點來自后世的劉毅自然深諳其道。 但在這其中又有一個度的問題,倘若他初登王位便是大肆在朝中安排自己的心腹或是一味提拔效忠自己的官員便會給人一種急于搶班奪權(quán)的感覺,就算在他的勢力范圍之內(nèi)無人敢加置喙,卻與他一貫的形象不相符合”。此時他最大的心愿還是一統(tǒng)天下,絕不愿給予對手們更多的可乘之機加以利用,因此這人事之事看似簡單卻頗需謹慎,春風化雨潤物無聲方是他眼下應(yīng)有之為,凡事需得含蓄二字! 不過此事劉毅只是提出了一個方向,剩余的自然會有一干下屬前去完成,他只需在關(guān)鍵之處加以把握便可,這也就是他對長子劉桓所言的將將之道!但前提是劉毅對于自己的這些麾下必有有著足夠的了解,才能在人員的選拔與調(diào)整之中看出許多的端倪,華夏的官場自古以來就有著分派系的優(yōu)良傳統(tǒng),大派系之中又有著種種小派系,他們之中有合作也有內(nèi)斗,劉毅麾下人才眾多亦不能免俗,且隨著他地位不斷的提升這些派系也會越來越加復(fù)雜!對此他既要保持一定的警惕亦要從中加以利用,眼下的原則只有一個,任何派系也不可對他的大業(yè)產(chǎn)生不利的影響,否則劉毅就要出手干預(yù)了,今番的人事調(diào)整牽扯到不少領(lǐng)域的官員任命及人員調(diào)動,各個派系是定有紛爭與妥協(xié)的。 官員之中有派系的存在,軍中自然也有山頭,對此劉毅的控制比之官場就要嚴格的多了,秀才造反三年不成,官員們的派系之爭一般不會對劉毅的基礎(chǔ)造成太大的影響,可大將們一旦連成一氣可就不一般了,尤其是在亂世之中,對于軍營必須要保持隨時的關(guān)注,此處一旦生變對于大局的影響就必是巨大的,比之地方危害更大。 對于這一點劉毅是有所預(yù)防的,在手下各大將所坐鎮(zhèn)的區(qū)域上就可見一般,此時司州有張遼的燕云營,張燕的黃衫營,這兩大統(tǒng)領(lǐng)便是出身履歷各不相同大大減少了其聯(lián)合的可能,加之還有張虎在此坐鎮(zhèn)就更能萬無一失,且此二將與張虎之間的關(guān)系亦是頗為清晰,觀司州之局便可看出劉毅在軍事上的用人思路,太過親近的大將同僚不會放在一處使用,此理放在別處亦然,再加上劉毅本人在軍中的無比威望,對于軍隊這一塊他的控制力是極為強大的,要將隱患減至最低。 這并非說劉毅在心中對麾下這些干才不能盡信,懷疑其對他的忠誠,而是對于上位者來說,這種協(xié)調(diào)牽制的藝術(shù)是隨時要加以體現(xiàn)的,這才能做到未雨綢繆,將可能出現(xiàn)的危險提前扼殺,為王為帝便是稱孤道寡,這孤家寡人更是一種真實的寫照,到了一定的地位之后,在上位者的眼中便只有忠心效命的下屬而不能有太多的親疏之分,否則必受其害,這一點是被歷史上無數(shù)事實所證明了的!所謂帝王心機,帝王權(quán)術(shù)說的就是馭下之道,用人與協(xié)調(diào)會是他們終身所專研的。 歷史上提到曹cao必會說起他的多疑,卻不知多疑正是帝王的應(yīng)有之道,真正登臨絕頂之后他能夠相信的便只有自己,其實劉備與孫權(quán)亦是具備這樣的特質(zhì),只不過未在演義之中得以放大罷了,用人不疑,人盡其用又要加以防范,未雨綢繆,看起來是非常矛盾的事情,這就要求上位者在此處有著精準的眼光與良好的判斷,何時注重前者何時強調(diào)后者也是一門精深的學(xué)問,關(guān)鍵之處還在于如何運用才能給自己帶來最大的收益,帝王之道又豈是輕易就能做到的? 現(xiàn)在的劉毅無疑已經(jīng)是走在這條道路上了,且就眼前天下的形勢而言他領(lǐng)先各路諸侯至少一個身位,對于此道的把握就要更為精準!這是毋庸置疑的,在與戲志才等人一番協(xié)商之后劉毅給出的大略便是官員調(diào)整多以地方為主,此處的實權(quán)必須牢牢掌握在自己的手中,至于朝中則更要顯得含蓄一些,除了幾個重要的位置之外在天子的喪期之內(nèi)不用有太大的變化,以免因此而遭致不必要的非議。 至于軍營之中則相對簡單,眾將的功績是擺在那里的,論功行賞便可,這些都會交給戲志才去做具體的cao作,自從潁川相投,戲志才便掌管劉毅軍中軍法與士卒調(diào)用一事,可說在幾大軍師之中,與眾將關(guān)系最為親厚的便是他,劉毅在封王之后更會在地位權(quán)勢上給予厚待,但卻不會像使用張虎一般讓戲志才去坐鎮(zhèn)一方,因為除了劉毅的起家士卒之外,張虎與軍中諸將的關(guān)系親近是不能與戲志才相比的。 一番商議之后劉毅又再詳細了解了此時他各個屬領(lǐng)的詳細,尤其此時已是七月,又要接近一年秋收之時,司州之戰(zhàn)、牽制曹cao、相助劉備都是消耗錢糧的,尤其司州經(jīng)過這一場大戰(zhàn)之后損失是極為巨大的,必要經(jīng)過年余才能勉強恢復(fù)的過來,它的休養(yǎng)生息也會影響到劉毅屬下各州,因此今年的秋收所入對劉毅而言更有著重要的意義。 如此一來當劉毅離開州府的時候天色已經(jīng)徹底暗了下去,按陳群鐘繇等人所言,各地對秋收所做的預(yù)估還是比較樂觀的,此次并州的增長之勢最為喜人,經(jīng)過數(shù)年的精心治理,它的收成已經(jīng)快要到達幽州的七成,這已經(jīng)是一個極為龐大的數(shù)字了,加上遼東等地的發(fā)展,劉毅屬領(lǐng)中的農(nóng)業(yè)與人口都在不斷做著高速的前進,他相信在數(shù)年之后,既是是在經(jīng)歷司州大戰(zhàn)這樣的損耗之下他也會有著足夠的余力去保持戰(zhàn)略機動,但眼前他卻只能選擇穩(wěn)妥恢復(fù),畢竟那些基礎(chǔ)產(chǎn)業(yè)與人口的發(fā)展不管你有怎樣的良策都需要過程,不可能立竿見影。 眼見家門在望,劉毅心中的決心已是極為清晰,有了伏后之言他今日就要與蔡琰將心中之事盡數(shù)托出,相信妻子定會與自己齊心合力,在他眼中,愛妻比之伏后更要適合那個位置。 第六百五十七章 袒露心跡 屈指一算,劉毅與蔡琰自洛陽成親到如今已經(jīng)有十二個年頭了,夫妻感情深厚之極,這個古代的才女給了他很多很多,愛情、學(xué)識、臂助!對于自己的這個正妻劉毅是非??粗氐模m然此時蔡琰已經(jīng)三十有三了,可由于保養(yǎng)得當加上王欣然靈藥之助望之卻猶如二十許人,且在劉毅心中,愛妻還保留著那份虞山親見的少女模樣,夫妻之間幾乎無話不談,除了穿越的秘密之外他亦無所保留,這樣的坦誠也使得蔡琰對他的情意更為熾熱,十余年來也并未有絲毫的減弱”。 這在后世幾乎是不可思議的,夫妻之間相濡以沫互相扶持感情深厚都可以做到,可想要長久保持那份戀愛時的激情卻是極難,可今世由于男女之間觀點的區(qū)別以及劉毅經(jīng)常出征在外二人聚少離多加之妻妾眾多的關(guān)系,他們之間的情意的確保持著熱戀時的感覺,說實話真正提到愛情,劉毅的妻妾之中只有糜貞與甄宓是先有情而后有婚姻,其余的眾女都稱得上是先結(jié)婚后戀愛,包括正妻蔡琰在內(nèi),可這并不能影響他們之間感情的深厚,在這個年代此乃天經(jīng)地義之事。 自己的志向想必妻子心中是知道的,他的妾室之中有些見識的也不會不知,但在此時真正要將其宣諸于口并非易事,劉毅也從來未在眾女面前明確表達過這個心愿。但今日不同了,獻帝的駕崩與自己的封王使得他登臨絕頂?shù)南M呀?jīng)變得觸手可及,只要他可以掃蕩天下群雄,這都會變成順利成章的事情,劉毅自己也要開始在心中做好這份準備,就算只是一步之差可這一步之差之間所要帶來的心理轉(zhuǎn)變無疑是極為巨大的,不未雨綢繆定是不成,今日他就要對妻子坦誠。 與別家不同,哪怕是在劉毅封王之后,劉家的家宴永遠會充滿著輕松與歡笑,小別勝新婚對朗生而言早已成了慣例,在家中之時他會竭盡所能的去讓自己的家人有開心的笑顏,可說隨著權(quán)勢地位的不斷提高,劉毅在家里家外越來越表現(xiàn)出不同的兩面性,眾女對這樣的夫君也是更為迷戀,每當單獨相處之時,她們都能感受到丈夫心中的那股激情與愛意,在那一刻,丈夫是實實在在屬于她們一個人的。 不過今日得情形似乎有些異常,晚餐之時夫君一直是若有心思的不茍言笑,眾女心中都知道這是丈夫心中有事的表現(xiàn),可若換了往常,他很少會把外間的諸事與心情帶回家中,今天此事一定不同尋常,因此她們也保持著小心謹慎,相信夫君終究是不會瞞著她們的。 “琰兒,隨為夫到書房來,有事相談?!币患胰擞猛炅孙垖⒛腹突卦褐髣⒁銋s是對蔡琰說道,說完自己便首先去了書房,這讓眾女更是心中好奇,丈夫似乎從未有過請她們進入書房相談的情形,那里多半是他在家中的辦公場所,她們也很少會去打攪!這樣的疑惑蔡琰心中也有,但那份疑惑與好奇讓她很快的便隨劉毅而去。 “你們出去吧,沒有吩咐不要進來,琰兒,來,坐到這兒來。”待到了書房,劉毅卻讓侍女們?nèi)客顺鑫萃猓S即對蔡琰說道,還指了指自己的股間,平時這樣的親密似乎都只是在內(nèi)房中展現(xiàn)的。 難道丈夫想在這里……一個令蔡琰羞怯的念頭不禁在腦海中浮現(xiàn),可看著丈夫格外正經(jīng)的模樣卻又不像有著這般的心思,劉毅此戰(zhàn)方回,昨夜又在母親房中陪伴,尚未來得及與妻妾們親熱,心中的那份思念與柔情讓蔡琰款款的走了多來,乖巧的坐在夫君的股上,雙手自然而然的環(huán)住了劉毅的頸項,雙方心中都有著濃厚的情意。 “琰兒,今日為夫要與你說一件大事,此事對我劉家而言極為重要,為夫也只能先將此事告訴你,你知曉之后也要告訴為夫你真正的感受,不得有絲毫隱瞞?!备惺艿接袢溯p盈的身姿與臀上緊致的彈性,劉毅的右手不禁在愛妻股上的某處輕輕撫摸著,眼光卻正對那張絲毫不減當年反是更見雍容氣度的如花容顏,口中鄭重的說道。 “夫君有事盡管與琰兒說便是,無論任何事琰兒都能甘之如飴,只求夫君不要用這樣的神情,琰兒看著害怕?!闭煞虻膿嵛苛畹貌嚏鼖绍|微微一震,可從那個位置她立刻就知道夫君心中并無情欲的成分,那是當年她在虞山中箭所留下的窗口,此時還有著淡淡的紅斑,其實以王欣然之妙手,想要將之祛除并非極難,可蔡琰卻是依舊將它保持著,那是在她心頭與丈夫初見之時的甜蜜,有時思念夫君午夜夢回,她都會想起劉毅當年為她療傷的情景,此時心中更是柔情無限,在丈夫的臉上輕輕吻了一下之后方才緩緩的言道,語義極為真誠。 “呵呵,為夫一時心事過重,嚇著琰兒了,說來也怪,劉某在千軍萬馬之間都是如履平地卻只會在琰兒面前有所忐忑,看來你比千軍萬馬還要厲害?!贝藭r劉毅方才微微一笑柔聲言道,無論后世今時,情侶之間夫妻之間都是需要甜言蜜語的,這對增進雙方的感情有著極大的效用,蔡琰聞聽夫君言語輕輕一笑,卻并未出言,這個時代的女性可能不會去過多的在乎丈夫有著多少個女人,但對他心中在不在意自己卻是極為看重的,而每次劉毅的表現(xiàn)都能讓她感覺到自己在丈夫心中的地位,這嬌嗔的一眼看去卻是更為千嬌百媚的別有情致。 “劉某自認祖歸宗之后便得祖父淳淳教誨,當要時刻在心中以家國為念,不忘振興家業(yè)報效天子,興我漢室揚我國威,此事至今劉某也不敢有片刻或忘!以劉某如今的地位上黨劉家的興旺想來應(yīng)可以讓祖父滿意了,手握重兵,位高權(quán)重,又再以燕王之身輔國輔政,亦是不負劉某生平所愿!可這一切對劉某而言卻還未夠,如今天子駕崩,后繼無人,朝中眾說紛紜,說起這大漢皇位,宗族之中還有誰能比劉某更為合適?終有一日,劉某會登臨絕頂,而琰兒你則會成為我的皇后母儀天下?!眲⒁阏f道此處,語氣之中自然而然的便帶上了一種舍我其誰的氣勢,他對那張最高寶座的渴望從來未如此時一般強烈過,九五之尊,做擁天下,豈不是男兒壯志的極限?雙眼之中帶著熱烈的光芒看著自己懷中如花般嬌艷的愛妻,不放過她臉上任何一個表情。 “夫君你是否對琰兒太沒有信心,難道十幾年的夫妻琰兒還能不明夫君心中所想,天子也好,走卒也罷,琰兒既然跟了夫君就會不離不棄,也會盡我所能的去相助夫君,琰兒早就與夫君說過這要是我夫郎做出的決定,琰兒會毫不猶豫的跟隨,夫君之言不假,以今時今日的威望地位,這天下間還有誰能比我的夫君更能擔當此任,夫君你盡管放手而為,切勿要以琰兒為念,這家中之事琰兒定會為你分擔,不過今日琰兒真的很開心,身為皇后母儀天下并不足貴,可琰兒知道夫君什么事情都會與琰兒商量,這便已足夠了?!辈嚏趧⒁愕哪抗庾⒁曋律陨宰鄙硇?,目視著丈夫的眼光沒有片刻逃離的緩緩言道,語音雖是輕柔,可言中那份堅定卻是無與倫比,亦帶著深深的欣然,此事的分量她心中有數(shù),可丈夫依舊坦然言之豈不說明了一切。 “誰他娘的說女人頭發(fā)長見識短的,老子大耳刮子抽他。”聞聽愛妻此言,雖是早有準備可心中亦是舒暢,劉毅罵了兩句之后便是吻上了那兩抹永遠會讓他為之沉醉的嫣紅,而懷中玉人更是忘情的摟緊了丈夫的頸項回應(yīng)著,雙方這陣熱吻之中沒有**的成分而完全是一種深厚感情的交融,他們要通過這種方式告訴對方自己的心意。 這一陣忘情的深吻維持的時間極長,直到蔡琰面紅耳赤差點窒息之時劉毅方才離開了玉人的雙唇,看著懷中愛妻害羞帶怯嬌喘微微的模樣,心頭涌起的是無法言喻的一種深情,相伴今生至死不渝,二人之間雖從未說過這樣的話可卻都是這般去做的,也不會改變。 “夫君你又在琰兒面前說粗話了,頭發(fā)長見識短,倒也生動有趣,為何夫君的粗話就讓琰兒心頭沒有任何惡感呢?還記得你當年說趙海的話嗎?“等你來救命,老子他娘的尸骨早寒了。”當日琰兒心中就是這般的感覺,至今也從未變過?!贝藭r蔡琰微笑言道。 “呵呵,男兒尤其是軍中男兒誰不會說上兩句粗話,有時候這比什么嚴厲的語氣都管用,不過我的琰兒冰雪聰明知書達理,便是這粗話從你口中說出也高雅了幾分!”聽蔡琰模仿其自己當日的口氣,劉毅不由一陣好笑,可心頭更多的則是溫暖之意,愛妻將當日虞山的情形記得如此之清,豈不足見對自己的情意?當下訕笑言道。 “夫君你又來取笑人家,常言夫唱婦隨,既然夫君愛說,琰兒自然也就顧不上這么多了?!辈嚏姆廴p輕的落在丈夫肩上,口中不依的言道,心中卻想,此情此景倘若能一直停留下去該是如何動人。 “嗯,在外只是夫唱婦隨,在家倘若琰兒要婦唱夫隨劉某也無意見,這些年來cao持家業(yè)可是辛苦你了,如今煙兒入了門,桓兒又大了,讓他們分擔一些也是正理。”劉毅點點頭,雙手更為溫柔的在愛妻面上輕輕的撫摸,那種光滑柔彈卻是一如當年。 “夫君說的是,我看煙兒行事極有大家氣度,稍加調(diào)教便可cao持家業(yè)了,琰兒現(xiàn)在就盼著他們可以早點開花結(jié)果,如此娘定會更為開懷!”丈夫溫柔至極的撫慰讓蔡琰極為享受,又將螓首挨在他寬闊有力的胸膛上言道,此時女子最大的職責便是傳宗接代,劉家亦然。 “這事可是急不來的,順其自然的好,今日見過伏后,她有意讓琰兒長入宮中與她為伴,此番心意劉某自能了解,想必也瞞不過琰兒,前朝諸事太過可鑒了,琰兒正可與此事之上助為夫一臂之力,只要她不要有什么非分之想,為夫絕不會虧待之?!绷粞月勓詥∪皇?,今世自己的年紀不過三十有六,倘若劉桓生子他都要抱孫子了,這樣的感覺頗為怪異,不過在漢末,以他如今的年紀卻已經(jīng)可以自稱老夫了,當下拋開此事又將伏后之言盡數(shù)告知,蔡琰卻是合適的人選。 “諾!琰兒聽從夫君將令?!辈嚏鼪]有多說,卻是極為俏皮的學(xué)起了軍中將領(lǐng)接令的言語,今日之事以及夫君的分外溫柔使得她的心情似乎又回到了當日少女之時,伏后讓自己進宮便是要打消劉毅心頭的疑慮,也是一種自保之策,而丈夫的用意亦是讓她能夠多多通穿訊息,想到自己能為丈夫的大業(yè)直接出力,心頭更是頗為歡喜。 “看來找個時候為夫定要讓琰兒也穿上一身戎裝,想必定是英姿颯爽,到時劉某為帥,琰兒為將你我夫妻齊心合力掃蕩天下說不得能為后世傳上一段佳話?!辈嚏倪@份言談看的劉毅眼中一亮,當即笑言道,腦海中浮現(xiàn)出玉人身著戎裝的形象,竟是十分生動。 “呵呵,夫君倘若真要如此恐怕就要被人說你用人不明了,夫君,此事終是體大,以琰兒之見還是暫時不要對姐妹們說起,要說也只能是宓、貞二位meimei,其余怕會有什么行跡反而對夫君大事不美?!辈嚏p聲一笑又在正色說道,此事眼下自然要以隱秘為上。 “琰兒所慮極有道理,可今日之事頗為反常,又該如何對她們解釋?”劉毅聞言頷首道,在內(nèi)心之中他不愿意去欺騙任何一個妾室。 “夫君放心,只要夫君不言,此事meimei們多半不會相問,倘若真的問起,夫君就說看中了哪家女子要跟琰兒商量……”蔡琰先是正色言道,可說道最后卻是憋不住笑了起來。 “好個琰兒,竟然算計起夫君來,看劉某今晚回房不對你施以嚴懲以儆效尤。”劉毅笑著拍打了一下愛妻的盛臀言道。 “夫君休惱,琰兒知罪了,自然聽憑夫君處罰?!笨粗煞虻谋砬椋嚏粫r笑的雙肩微顫,可言語之中與神色之間的期待卻看得劉毅心頭也火熱起來! 第六百五十八章 九品中正 大漢興平六年,公元一九九年七月十三,伏后代行天子之權(quán)后的第一份詔書頒出,天子不幸崩殂,今暫無可繼皇位之子,國不可一日無主,因以伏后代為行權(quán),待從宗室子弟之中選出合適人選之后再行還權(quán)!大將軍劉毅戰(zhàn)功彪炳為國之棟梁,先帝遺詔加為燕王令其輔佐國事,皇位繼承未定之前便由燕王輔佐伏后處理國之要事。 這道詔令被迅速的分發(fā)各地以示萬民,除此之外,伏后之后的幾份詔書便是諭示當朝驃騎將軍曹cao,令其立刻從荊州撤軍回歸兗州,否則便是私相攻伐大漢宗室,為叛逆之罪!同時加大漢皇叔原徐州刺史劉備劉玄德為車騎將軍領(lǐng)揚州刺史,賜爵吳候,江東孫策未經(jīng)旨意便興兵攻擊揚州,致使天怒人怨,萬民疾苦,特削其名爵,倘若再與揚州刺史劉備交兵,亦是一般視為大漢叛逆,將累及祖上”。 這幾份詔書可說是完全體現(xiàn)了燕王劉毅的意志,在大義的立場上先對曹cao與孫策二人加以沉重的打擊,畢竟此時燕王身為皇綱正統(tǒng)之代言,一言一行皆是朝廷之意,這樣的打擊亦可謂沉重,它會使得曹孫二人在一定的程度上失去民心人望,雖是暫未有實質(zhì)的表現(xiàn),卻可使得劉毅始終站在當時社會道義的制高點,對他而言已經(jīng)足夠。 對于燕王的意見伏后的支持顯得極為徹底,劉虞進位太尉為三公之一,張虎進為大司農(nóng),郭嘉以少府兼散議大夫,戲志才為廷尉,賈詡以太仆之位兼光祿勛,此外飛虎軍統(tǒng)領(lǐng)甘寧由平東將軍擢升前將軍,加徐州刺史安縣候,軼比兩千石、鐵騎營統(tǒng)領(lǐng)冀州刺史趙云擢升后將軍加林縣候,軼比兩千石、龍驤營統(tǒng)領(lǐng)平南將軍徐晃擢升左將軍,加易縣候,軼比兩千石,虎衛(wèi)營統(tǒng)領(lǐng)平北將軍張合擢升右將軍,加范縣候,軼比兩千石!此外張遼、高順、張燕、高覽、太史慈、鞠義、嚴綱、樊稠、華雄等一干戰(zhàn)將皆得提升,加為亭侯,軼比千石,其余軍中戰(zhàn)將皆有封賞,而陳群、鐘繇、二張、簡雍、田豫、郭圖乃至徐庶龐統(tǒng)等人地位都有提升,此舉大大加強了劉毅集團的向心力! 此時的燕王劉毅躊躇滿志,待稍作修養(yǎng)之后便要揮兵南向,席卷大漢疆土!詔令發(fā)出之后他也在等著自己的對手們做出回應(yīng),不過自己在聲名之上處于極其主動的地位這已是不爭的事實,爭霸天下之局,他劉郎生現(xiàn)在就是實力最為強悍的一方,無人可正攖其鋒! 不過就在雄心萬丈之時,劉毅亦在心中提醒自己定要保持清醒的頭腦,當年曹孟德的聲勢猶在其上,可赤壁一戰(zhàn)卻成了絕代梟雄揮之不去的夢魘,從此終其一生再難見到一統(tǒng)天下的良機,他的那句“烈士暮年、壯心不已?!彪m是充斥著雄壯的英雄之氣卻也不乏悲壯之處,在劉毅看來,曹cao赤壁之敗還在輕敵冒進,也許是志得意滿的原因,當時賈文和就曾經(jīng)給出過暫緩攻之的意見卻沒有被其采納,想必在曹cao生命走到盡頭的一刻,英雄心中最為遺憾的便是此戰(zhàn)! 劉毅不想與曹cao走上同一條道路,他不允許自己的征途上會有赤壁之戰(zhàn)這樣的慘敗出現(xiàn),因此他必須要時刻保持謹慎的心態(tài),不去看輕任何一個對手,同時廣采善言,招賢納士,亦要加強自身屬領(lǐng)的建設(shè)與發(fā)展,論文才他不及曹cao,可他要寫就是“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絕不希望在自己的終點到來之時還有著巨大的遺憾。 諸葛孔明在給劉備的隆中對中曾有言“將軍既帝室之胄,信義著于四海,總攬英雄,思賢如渴,若跨有荊、益,保其巖阻,西和諸戎,南撫夷越,外結(jié)好孫權(quán),內(nèi)修政理;天下有變,則命一上將將荊州之軍以向宛、洛,將軍身率益州之眾出于秦川,百姓孰敢不簞食壺漿,以迎將軍者乎?誠如是,則霸業(yè)可成,漢室可興矣?!彪m然后世對此有著種種不同的評論,可在劉毅眼中這至少是謀取天下的一條可行戰(zhàn)略,只不過劉備沒有加以貫徹罷了,關(guān)云長水淹七軍威震華夏之時卻未見蜀中人馬攻擊秦川,致使曹cao可以全力以赴的對付這以一路偏師,造成麥城千古之恨!此中原因先今卻已是不可查了。 但諸葛亮的隆中對卻給劉毅提供了一條思路,既然其人可以兩路出兵以謀中原之地,那自己不也可以反其道而行之嗎?至少這是一條可行的戰(zhàn)略。劉毅眼下要做的就是穩(wěn)固基礎(chǔ),逐步發(fā)展,切不可急于求成,此時他的屬領(lǐng)雖不及赤壁之戰(zhàn)以前的曹cao,可無論人口還是生產(chǎn)力卻要過之,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只會越來越加強大,這其中只有一個前提,就是他不可輕易犯錯,尤其不能在戰(zhàn)略上失誤。 今日在州府之中議事之時,陳群向劉毅提出了一個選拔人才新制度構(gòu)架,從其思維的縝密與論證的充分來看是花了很大的心思來做此事的,此時這個制度雖尚未定名,可劉毅卻知其名為“九品中正制”或“九品官人法”,在華夏歷史上延續(xù)了將近四百年的時間,直到隋唐之時科舉制的出現(xiàn)才代替了他的作用,在原先的歷史軌跡之中,這個方法直到曹丕繼位之時才由陳群提出,卻想不到如今竟然被提前了二十年,恐怕又與自己的到來有著密不可分的關(guān)系了,陳群提前很多年得到了重用,積累了相當?shù)慕?jīng)驗,而幽州的發(fā)展則更是迅速。 所謂九品中正制的主要內(nèi)容就是選擇“賢有識鑒”的中央官吏兼任原籍地的州、郡、縣的大小中正官,負責察訪本州、郡、縣散處在各地的士人,綜合德才、門第定出“品”和“狀”,供吏部選官參考。所謂“品”,就是綜合士人德才、門第(家世官位高低)所評定的等級,共分為上上、上中、上下、中上、中中、中下、下上、下中、下下九品,但類別卻只有上品、中品和下品(二品至三品為上品;一品為虛設(shè),無人能達到;四品至五品為中品;六至九品為下品)三類。在德才與門第中,定品時一般依據(jù)后者,叫“計資定品”。所謂“狀”,乃是中正官對士人德才的評語,一般只有一兩句話,如“天才英博,亮拔不群”、“德優(yōu)能少”等,這是對東漢后期名士品評人物的制度化。恰如許子將的那句“治世之能臣、亂世之jian雄”。 可說陳群當時提出的這個人才選拔之法與曹cao唯賢是舉的用人制度是違背的,亦是曹丕在改正其父所犯下的錯誤!當然唯賢是舉在后世看來是最為正確的對待人才的態(tài)度,可在當時卻是與社會實際相違背的,因為他觸犯了很多原本屬于士族的利益,曹cao敢為天下先的勇氣固然令人欽佩,可此法卻讓他失卻了不少士族之心,曹丕推行此舉更多的就是一種與士族階層的妥協(xié),好穩(wěn)固他的統(tǒng)治基礎(chǔ)。 因此劉毅部分接受了陳群的意見,他絕不愿在此時去觸犯那些占社會主流地位的士族的權(quán)益,至少現(xiàn)在不會,在他心中是贊賞曹cao唯賢是舉的想法的,但亦有不同之處,因為曹孟德的唯賢是舉并不看重德育,這也是他的幾次求賢令為人詬病的主要原因,在儒家思想占據(jù)主流的社會之中,人才的標準就應(yīng)該是“德才兼?zhèn)洹保斎粍⒁阌X得曹cao的做法有缺陷不代表他就一味的贊賞儒家的看法。 誠然,像諸葛亮荀彧這般德才兼?zhèn)渲说拇_優(yōu)秀,可這樣理想狀態(tài)下的人才能有幾個呢?人都是有著自身缺點的,這便要求主上有著包容之心與容人之量,更要能創(chuàng)造出利于這樣人才發(fā)展的環(huán)境,可說曹cao的做法太過激進而儒家的學(xué)說又太過求全,劉毅要做的就是在這二者之中去尋找平衡,同時還有一件極為關(guān)鍵的事情就是“面子工程”。有些事能做不能說,有些事能說不能做,更有些事表面與實質(zhì)根本是背道而馳,可這卻是華夏自古以來的一種傳統(tǒng)! 為了爭霸天下的基礎(chǔ)鞏固,劉毅亦要盡力去維護士族的地位,同時又讓其余的階層得到實利,這才能讓他得到更多的助力,這看起來極為矛盾,但若是弄清楚了各個階層的需求還是有著融合之道的,比如說士族更為看重的是名聲,劉毅就能讓其擔當一些聽上去好聽可卻并無太多實質(zhì)權(quán)利的官職,而那些辦實事的崗位就可讓真正有能力的人去承擔,在幽州的官場之上便已經(jīng)體現(xiàn)出了這一特點,當然士族之中的人才也不都是華而不實的,亦有許多才堪大用之人! 總之在面子上傾向與士卒,在不是太過觸犯其利益的前提下讓百姓得利,無論是人才制度還是政治制度這都是劉毅目前的原則,自然在其中也不乏矛盾難以調(diào)節(jié)之時,那就需要他在詳細的分析之后做出妥協(xié)了,這雖然有些無奈卻也只能接受,他現(xiàn)在要做的始終是改良而絕非改革,只要對他的大業(yè)有利,眼前的一切都可以忍受,這些年來他劉毅可沒少干掛羊頭賣狗rou的事情,至少效果還是頗佳。 針對陳群的九品中正之法,劉毅的改良就在品上,他要加大德才在品中占據(jù)的分量,而對門第的要求加以減少,當然這必須控制在十足可以接受的范圍之內(nèi)或者稍稍侵占一些他們的權(quán)利,以劉毅的威望要連這點都做不到他就不用混了!這樣的改良就像是愚公移山,要逐步蠶食,待其慢慢習(xí)慣之后再得寸進寸,如此待到他一統(tǒng)江山之時才有大刀闊斧進行改革的基礎(chǔ),此處絕對容不得半點急躁。 治政、治軍、人才選拔,這是劉毅霸業(yè)的三大基礎(chǔ),在九品中正制上他亦是祭出了自己的法寶,繼續(xù)掛著羊頭賣狗rou,當然此法他只會在眼下這個過渡時期之內(nèi)有條件的加以使用,因其對他爭取門閥大族的支持是有好處的,真正到了他登上帝位之時就要棄之如棄履,因為西晉之后的五胡亂中華,漢族歷史上最為黑暗的時刻,其根本原因就在這九品中正法,使得“上品無寒門,下品無士卒?!闭茩?quán)者只重家世而沒有能力,一味只會驕奢yin逸,又豈能不為外族所乘? 在劉毅心中,科舉制應(yīng)該是最為符合今后大漢挑選人才的方向的,且在官制上他也準備逐漸從“三公九卿”轉(zhuǎn)往“三省六部”,這會使得行政之法更具效力,當然這些都需要一個過程! 第六百五十九章 海島之俘 自房山前往北平的官道之上開來了一行隊伍,看旗號與衣著正是前將軍甘寧麾下的飛虎軍,他們此番是來京中給燕王獻俘的,隊列中有四列被麻繩長長竄起的隊列,而這些人的長相卻與漢民有異,他們的個頭普遍矮小,身體倒稱得上壯實,此時人人眼中都有著木然與驚恐,還帶著一絲新奇,臨近北平之后,便是尋常的鄉(xiāng)村也頗有不俗的氣度,而這些都是他們一輩子沒有看過的,這四列隊伍共有千人,全部是清一色的男性,而在他們之后有幾輛騾馬拉拽的大車,其上約有百余名女子,多是年輕貌美,至少也有中人之姿,她們的待遇比之前方的男子就要好的多了,不過眼神之中是一般的驚恐與迷?!?。 “軒將軍,我說這次就你來算了,屬下的身份怎能給將軍獻俘,這次抓來的也太少了,那島上的人口可是不少,且各個頗能勞作,將軍說的沒錯,稍稍訓(xùn)練一下就是好勞力,哎~~還是船只太少,等這次二將軍回來我飛虎軍全軍出動,至少要給將軍抓個近萬人回來才算對得起將軍的看重。”隊伍的前方一個校尉摸樣的年輕軍官對另一身著將軍服飾的男子說道,言語之中帶著很濃的遺憾之意。 “跟你說過多少次了,現(xiàn)在要稱呼燕王,飛虎軍全軍出動?虧你小子想的出來,那幾個島配二將軍出手?要按你所說士卒萬人戰(zhàn)船百條就夠了,奉株打造的新式戰(zhàn)船很快便能便能加入飛虎軍,那是燕王特地下令為海航所用的船只,到時候還不是讓你小子先嘗鮮,你還有什么好抱怨的,我營中士卒無不以能見燕王為榮,你他娘的還給我推三阻四,真是豈有此理!”那身穿將軍服飾的男子看上去有近三十年紀,顯得格外的精壯,正是甘寧當年在江海莊中的伴當此時飛虎軍中的副統(tǒng)領(lǐng)軒朗,冀州之戰(zhàn)時還是校尉,這一次已經(jīng)升了偏將軍。 “是是,軒將軍說的是,我們這不是叫習(xí)慣了一時難以改口嗎?張榮心中當然也以能見燕王為榮,只是當日燕王待我恩重如山,二將軍也是一力提拔,將這件事交在屬下手上,人家別的軍營一旦獻俘就是上萬,我聽說光此次司州大戰(zhàn)就收降了十萬降軍,那才是大場面,就這么點小打小鬧見到將、燕王屬下豈不臉紅?”那年輕校尉聞言一疊聲的言道,此人乃是飛虎軍中校尉張榮張正平,甘寧對他極為賞識,劉毅亦讓他負責海島之事,此番這些異族之人正是他抓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