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節(jié)
“老大放心,此處洪彪一直記在心里,定會盡力協(xié)助魏統(tǒng)領,哎~誰有私心了,我洪彪今生能在將軍身邊死而無憾,怎么會……” “停停停,我沒空聽你小子瞎扯,心中有數(shù)便可?!?/br> 似管亥與洪彪這般的戰(zhàn)將可能武藝不是頂尖,但戰(zhàn)陣經(jīng)驗卻是豐富無比,眼光亦是遠常人的,他們當然不會看錯,初始李元霸尚能憑借一股氣勢與魏延分庭抗禮,可在五十回合之后就漸漸的落入了下風,待到七十合上魏延手中的長棍已經(jīng)點在了他的右肩。 “魏統(tǒng)領武藝果然高強,親衛(wèi)營副統(tǒng)領騎軍都統(tǒng)李元霸參見統(tǒng)領!”此時落敗的李元霸面上卻沒有多少的失落之色,當即單膝跪倒在魏延面前朗聲言道,方才相見之時出于軍規(guī)這個同樣的禮數(shù)他已經(jīng)做過一遍,此時雖是動作相同但其中包含的心意卻極為明顯,其實他的心思與洪彪都是一般無二,親衛(wèi)營統(tǒng)領一職可不是好擔當?shù)摹?/br> “李統(tǒng)領請起,方才不過是一時之失,延不過僥幸而已,如今燕王以此要職與延,實是心中惶恐,但亦要盡力不使燕王失望,李統(tǒng)領與洪統(tǒng)領久隨燕王身邊,皆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之人,日后整軍之處還要多多提點才是!”魏延急忙放下木棍將李元霸扶起言道,此語他亦是言出由衷,此時洪彪與李元霸的職級不過都是校尉,可武藝已是如此驚人,親衛(wèi)營的戰(zhàn)力經(jīng)過這陣以來的了解之后更讓他心中歡喜,燕王以這樣的一支勁旅相付與他,其中的器重之心與希冀之情當時不言而喻,自己定要憑借此軍為燕王立下赫赫戰(zhàn)功方可報之! 第七百一十七章 防患未未然 長安之東南之處有縣名云,云縣之南三十里有紅西村,此村背靠大山,村民多以狩獵為生,據(jù)獵者言及,此山名曰祁山,山中一谷極為深邃,偶有人從中而出莫不言跋涉之艱辛,并稱可通漢中。天耳十六人進入谷中打探,一月有余到達金鄉(xiāng),此處地處東南距漢中城兩百三十里之遙,若轉而北向則九十里外便是漢中糧倉興安,此處常駐漢中軍精銳萬余,統(tǒng)領楊懷楊德正,亦是漢中太守張魯族弟,深得其信任,以此處天耳所言守軍戰(zhàn)力,若我軍得八千士卒驟然襲之當可得破,屬下等商討一月,揣摩其中精要,燕王兩路出兵之策實可行也。 此條山谷云縣之人成為祁谷,金鄉(xiāng)之人則名踏云,內中雖是險峻但以我軍之能倘若加以精煉,當可穿行,但必要輕裝簡負,觀之天下各軍想要從此而過須得半數(shù)為軍半數(shù)負糧,唯我幽州有獨輪之優(yōu),人過則車可過,萬五士卒只需兩千運糧!據(jù)所報之漢中軍軍情,若按燕王之議,正面強攻陽平關之軍力不可少于十五萬,且要配合時機日以繼夜攻之,將敵之精力盡數(shù)引與陽平一線,趁此時機我軍奇兵萬余人便可突襲興安倉進而虛張聲勢直指漢中,如此則敵軍必亂,正面大軍可趁勢而下陽平關,為完全計,所走谷中軍士最佳莫若三萬…… 今日劉毅自秋月夜的秋思齋出后便到了書房之中,開始一天的公務,雖然此時幽州各州人盡其職可他尚要統(tǒng)觀大略,這份所報乃是劉七親自呈遞上來的,來處正是他剛剛設置數(shù)月的天狼!其時劉毅著眼與漢中之地與幾位軍師亦有過詳細商議,并將子午谷之詳情交予天耳,推演戰(zhàn)事擬定戰(zhàn)法則成了天狼成立之后的第一項任務。 后崔琰出使?jié)h中,張魯上表請罪并遣長子張富入京為質,算是在一定程度上表明了態(tài)度,可天狼的推演并未因此而有所停滯,在劉毅而言兵家之事永遠是有備無患!天耳與此事之上效率極高,郭嘉劉云皆將之視為要點,三月時間便有回應傳來,確定了劉毅所言子午谷的方位并將此中地形打探清楚,情報之中此處確可過人,但因此狹窄難行甚至有些險要單人行之都是頗險,軍中輜重的運送便顯得極之困難,倘若沒有獨輪小車,怕只有靠人力肩扛身挑,似此這一月行程便會極為艱難,不過天狼中人在綜合種種軍情之后并按天耳之言在幽州群山之中挑選相同地形進行試驗,得出的答案便是此谷可行! 一旦此處得以確認,他們的所有精力便集中在了戰(zhàn)法的設置之上,這份書中所言只是大略,內中還附有各種詳細方略以供燕王參考,當然此時他們的任務還沒有結束,更為細致的攻略要在天耳的地形圖畫出之后才可加以確定,可說此時劉毅掌中所握的乃是草案! 但就是這份草案已經(jīng)令劉毅對自己一手創(chuàng)立的天狼的能力頗為滿意了,瑕疵自然是有的,很多地方還略顯稚嫩,甚至有時還會對困難估計不足,但那一條條戰(zhàn)法之中卻是頗有新意之處,作為首次的任務而言,天狼這個參謀組織應該可以算的上是合格了,因為他們提出的這些戰(zhàn)法都是為劉毅及幾位軍師參考所用的,一旦定計,自然會對之加以細研,剔除其中思慮不周的部分從而使得作戰(zhàn)計劃更為周密。 此時這條雍州通往漢中的捷徑還沒有被稱為子午谷,但無論是天耳還是天狼對此地做出的描述都與劉毅印象之中相合,記得魏延提出子午谷奇襲之策時便有萬余士卒五千負糧之說,作為奇襲的手段,這支軍隊出谷之后就要在最快的時間之內打擊敵軍的關鍵之處,攻敵不備才是其最大的優(yōu)勢所在。做一道極為簡單的計算題,一個成年壯漢一月所需的食糧大約是其體重的一半,如此算來五千負糧食的士卒在到達谷口之時糧草已是大致耗盡,即或有所殘留怕也不過是幾日之需,如此對這支奇兵而言倘若不能在七日之內找到后續(xù)之所便不用敵軍攻之怕也要自潰,一生謹慎的諸葛亮不用此策也有他的道理。 當然魏延此法也是有著很大的成功可能了,倘若被他成功擾亂敵軍后方得到補給再配合前線大軍進攻的時機行事,就可里應外合,事半功倍,劉毅一直認為倘若劉備不死倒是很有可能實行魏延的這條戰(zhàn)略,因為以他的眼光定可以看出長此相持下去,敵軍會越來越強而自己卻正好相反,與其如此還不如放手一搏,險中求勝! 而劉毅之所以會想起這個戰(zhàn)術是建立在自己雄厚的實力基礎之上的,同樣的事情不同人去做就會有不同的效果,當時的蜀國可以挑出一萬精兵從此而出,如今的劉毅必然可以數(shù)倍與之,魏延需要五千士卒擔負糧草以為軍用他有獨輪小車在手卻能為奇襲之軍提供更為持久的作戰(zhàn)能力,這一點在天狼的提議之中表現(xiàn)的也極為明顯,他們向燕王建議的三萬精兵不是信口開河,是考慮到方方面面的因素的。 如今這些戰(zhàn)法可能不會用在實際之中,但天狼的建議卻絕不是無用功,山地兵團的演練絕不可廢,穿行崎嶇山道也會成為將來這些兵團必備的素質,說不得劉毅就會給張魯一個驚喜,所謂兵不厭詐更何況張公祺在態(tài)度上還是有所保留的,而劉毅最恨便是搖擺不定! 思考了片刻之后,劉毅開始提筆對天狼的提議進行批閱,既要鼓勵他們的奇思妙想也要指出其戰(zhàn)略之中存在的不足之處,身為全軍大腦的參謀總部,任何一個錯失所付出的代價都可能是成千上萬士卒的生命,戰(zhàn)略計劃的擬定要做到最大的程度的周詳細致,減少錯失的幾率。相信在這樣來往的過程之中,天狼能夠得到進一步的成熟,現(xiàn)在劉毅還能給予他們充足的時間去完善自己的構想。 除了漢中攻略之外,還有一份提議引起了劉毅極大的興趣,提出此事之人姓高名偉,進入天狼之前乃是燕云營中的一個司馬,如今不過二十有二,亦是此次幽州武院整軍之中第二批的學員,因表現(xiàn)出色而被招入天狼之中。他此番站在曹cao劉備的角度謀劃了一個攻擊燕王屬領的方案,那便是以青州作為代價由此處出兵攻擊冀州,再吸引了幽州軍主力之后便自徐州兗州兩處發(fā)兵,一指下邳,一指鄴城! 這樣的提議要是放在其余諸侯軍中算得上是大逆不道了,說不得還要加以軍法,但在天狼之中這卻是劉毅鼓勵眾人去做的事情,既然設立這個類似參謀本部的組織便是為了集思廣益,又怎能對麾下的各種想法加以禁錮?況且換位思考本就是為將者當為,有時候一個不起眼的小人物的意見卻能對戰(zhàn)局起到至關重要的影響,這一點在古今中外的戰(zhàn)史之中是不勝枚舉的,其中最出名的便是美軍的禮拜攻勢! 雖然比之漢中戰(zhàn)略的構思這份提議缺乏實際依據(jù),也沒有太過縝密的推斷,其中的一些戰(zhàn)法盡有想當然之處,可這個提議卻是引起了劉毅的極大重視,現(xiàn)在的天下大勢的確是他強敵弱,可似曹cao劉備這般的梟雄就會坐等他前來攻擊嗎?最好的防御就是進攻,這一點劉毅的理解極為深刻,說不得曹cao與劉備二人也會有著相同的理解,就算不提這二人,孔明便是其中高手,在劉毅看來,他的六出祁山與其說是北伐中原完成先主遺愿倒不如說是一種戰(zhàn)略防御才更為恰當! 后世有人會拿六出祁山徒勞無功作為攻擊諸葛亮軍師才能缺乏的依據(jù),可在劉毅而言卻正好相反,恐怕孔明一生軍事才能的精華都運用在此間了,三分天下有其二的魏國相較于一州之地的蜀國無論在經(jīng)濟人口軍事上都占有絕對的優(yōu)勢,哪怕他分心與東吳也改變不了這個力量對比,但偏偏在此種形勢之下他們還不得不對蜀國的軍隊采取守勢,敗多勝少,可能其中還有著另外的原因,但孔明的軍事才能是不可忽視的,劉毅不會看輕法孝直的謀主之才,也決不會忽視諸葛亮的統(tǒng)軍之能,現(xiàn)在的他與當年的魏國相比在實力上還是有所差距的。 當然劉毅在制定兩年方略之時也不是沒有考略過這個變化,也做出了相應的布置,但這份建議卻還是給了他極大的提醒,他的應對就可確保萬全了嗎?單以軍力而言,此時的劉毅恐怕不在曹劉聯(lián)手之下,可不要忘了戰(zhàn)線的拉長很可能會讓他在局部上處于劣勢,曹cao劉備手下可是不乏好手會將一點點的優(yōu)勢運用到極處的,高偉的構思或許還顯得頗為不成熟,但當這些構思出自二荀或是諸葛陸遜等人之手的時候了?恐怕一旦出手他們便會后招連連,自有謀劃精巧之處。 帶著這樣的憂慮,劉毅再度審視起了自己在防御方面的布局,他也要站在對方的立場去尋找其中的不足之處,兩年方略方才過去一半,自己實力增長的同時曹劉二人也同樣在養(yǎng)精蓄銳,雖然還沒有軍情顯示這二者之間有合作的跡象但在劉毅而言,恐怕被他得知的時候就是為時已晚了,此事不但自己要引起高度警惕,各大將之處亦是一般,防患于未然總要勝過事后的彌補,便就此一事,已經(jīng)足以體現(xiàn)出天狼的存在價值,更堅定了劉毅將其更為補強的決心! 第七百一十八章 敵意所在 相較于北平冬日的嚴寒,徐州治所下邳就要溫暖的多了,入冬以來也不過就是前日方剛下了第一場大雪,此時刺史府中更是溫暖如春,劉毅在為麾下官員的考慮上也是頗為細致的,會盡力的去為他們制造一個舒適的工作環(huán)境。常言冬練三九!甘寧是不會放過這樣的練兵時機的,此時他正在帶領著飛虎軍的士卒在城外營地之中揮汗如雨,燕王在兩年方略之中給各軍的戰(zhàn)力恢復周期都是一年十個月,可這些強軍的統(tǒng)領們又有哪一個不憋著一口氣要提前將之完成? 不光是飛虎軍士卒在苦練,劉毅的屬領之中幾乎所有的幽州軍將士都在刻苦的cao練著,按照戲軍師的預計,他們最早在明年三四月間就可以達到齊裝滿員了,比之前要提早了三個月,且此次整軍可不單單是人數(shù)的增加,新的兵種與新的軍械補充之后各軍自然也要重新制定與其相應的戰(zhàn)法,而這些都需要在cao練之中去一一完成。 此時在州府的偏廳之中,龐統(tǒng)與徐庶正在對坐手談,于此廳中元直只是一襲單衣顯得頗為豐神俊朗,而與之相較龐統(tǒng)卻是裹的較為嚴實,與徐庶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早在冀州戰(zhàn)時甘寧便知士元畏寒,州府之中他的辦公之處與其家中都是供暖最足的,而在北平劉毅對他更是極為照顧,來自遼東的上好熊皮就給了他足足三張! “呵呵,士元今日為何有些心不在焉,如此庶可是勝之不武!”手拈一枚白子落在棋盤之上,觀瞧形勢對方已是無路可走,徐庶不由微微笑道,似乎今日士元的發(fā)揮極為失常,平素可是半斤八兩的。 “前番元直前往江東,未料那孔明卻是避而不見,似此絕非他平日所為,如今探子來報,劉備軍在建業(yè)一線遍設烽火臺,顯然是防范水軍之用,江東孫策近來似乎意在交州,他之此舉必是針對我軍,揚州一戰(zhàn),二將軍飛虎軍之戰(zhàn)力其人深知,目下看來此人已是隱有與燕王相抗之心,此番他盡得揚州之地,又有能人左右相幫,我與士元輔助二將軍坐鎮(zhèn)徐州,這副擔子可是不輕!”龐統(tǒng)仔細觀瞧棋盤半晌之后便取出幾枚黑子擺放其上,是為投子認負之意,隨即正色言道。 “士元所言不差,北平集會燕王所言兩年方略你我皆是深以為然,這揚州劉玄德的用心亦是早有預計,當今天下已成燕王一家獨大之勢,此人若還有爭雄之心便必會與那兗州曹cao聯(lián)手對之,庶只是感嘆當年一處寒窗苦讀縱論天下,如今卻要各位其主甚或對戰(zhàn)沙場,當日徐庶前往建業(yè),孔明確是有要事在身,你我皆對他知之頗深,縱然身處敵對也絕不會有相避之舉?!毙焓勓灶h首道,前番郭嘉受命前往荊州與劉表相見,他心中一直存著希望能與鹿門之中最為杰出的二人聯(lián)手為主公效力,如今此心只是達成了一半,諸葛亮終究還是選擇了投入劉備麾下,不過即使如此他對好友的為人還是不會質疑的。 “恩,統(tǒng)不過笑言罷了,倘若孔明不能坦然對之,又如何能被你我視為勁敵?其實當日聞聽其投入劉玄德麾下,統(tǒng)卻并不訝異之,男兒丈夫人各有志,縱使為敵亦可為友,能與孔明為敵倒也是人生樂事,此一番終究要與他見個高低上下。”龐統(tǒng)亦然徐庶之言,其話語之中卻是隱有興奮之意,那是遇見勁敵才會有的態(tài)度,臥龍鳳雛早就并列與鹿門之中,而在這徐揚之地也成了二人一較高下的所在! “士元與孔明孰高孰低留待日后再加驗證,向來待燕王休養(yǎng)生息之策一成,終有與之交手的一日,只是你我身受燕王知遇之恩重用之德,必要盡心竭力助之完成大業(yè),士元切不可太過執(zhí)著于與孔明見一日之短長,須知此番他用那明修暗度之策接出劉琦與一干荊襄文武之后,劉玄德麾下頗得人才之盛,且不論旁人,燕王所言那陸遜陸伯言雖只十八之齡可人才卻絕不在當年的士元與孔明之下,假以時日,必成大器,燕王實力雖在其上可單以徐州而言卻顯稍弱,不可有半點輕敵之心!”徐庶緩緩的言道,此去建業(yè)他印象最深的就是那陸伯言! “陸遜陸伯言!元直兄之眼光統(tǒng)向來深信,況且還有燕王之言在前,想必這陸遜也定非易于之輩,不過我觀劉備之義弟關羽張飛都是名垂多年的統(tǒng)軍大將,便算孔明為劉玄德招賢納士,開辟江東也未必就能與之和睦,雖有劉備鎮(zhèn)壓可臨陣之時便總有可趁之處,此倒可算是揚州的一處弱點了?!饼嫿y(tǒng)聞言重復了一遍陸遜的名字隨即便又言道,再如何才名在外想要贏得軍中之人尤其是那些大將的尊敬還是需要實實在在的戰(zhàn)績的,正如當年戲志才相投燕王便為其設抹書間敵之法使得漢軍在長社會戰(zhàn)之中得以大勝,又如郭嘉之奔狼,賈詡之并州,再近的還要說到他自己的冀州,如今孔明初出茅廬,雖然為劉備設計精巧得了不少實利,可在關張的眼中卻也未必就是諾大功績! “士元此言倒卻是真知灼見,向聞燕王之討伐黃巾之時就將此二人稱為熊虎之將,言其乃當今之世少有的文武全才之人,此番庶親眼觀之,燕王所言不虛也,想周公瑾那般帥才卻也在二人圍攻之下知機而退,足見關張之能,論及統(tǒng)軍我軍能與之相較者亦不過聊聊數(shù)人耳,且其更有萬夫不當之勇!孔明便算是天縱之才可想要讓此二將信服也不是易事?!毙焓勓再潎@道,此二人亦是難得一見的豪杰。 “燕王之言定不會有失,便是無孔明陸遜之輩相輔,此二將也是我軍勁敵,不過劉備比之燕王與曹cao終究還是實力較弱,我灌王之策略亦是側重與兗州,恐怕將來開戰(zhàn)那里才是決戰(zhàn)之所,二將軍之徐州多半會對劉備取堅守之勢,我倒要看看孔明到時如何攻之。”龐統(tǒng)當年在趙云軍中便見過關張二人的,劉毅與之言談之時也多有提及,加上揚州之戰(zhàn)更與關張有過協(xié)作,對其的了解還要在徐庶之上。 “徐州有二將軍坐鎮(zhèn),龍驤飛虎二軍皆是我軍百戰(zhàn)精銳,加上鞠義將軍的烈火軍及文丑將軍的重騎營,便以孔明之智,關張之勇我軍也盡可敵之,終究還是兗州一處對燕王來說才是要害所在,倘若此地可得,長江以北曹孟德便無險可守,到時燕王再轉過頭來對付劉玄德,其豈有可抗之力?不過燕王自起兵之始便有百戰(zhàn)不殆之名可那曹cao亦是未嘗一敗,兗州歸屬必要經(jīng)過一場惡戰(zhàn)!”對龐統(tǒng)所言徐州采取守勢徐庶是深以為然,便如當日賈詡面對于禁始終不出全力一般,戰(zhàn)陣之上總要有個主次之分,兵力的使用也要有所重點才是。 “聞郭奉孝之言,燕王與曹cao早在當年討董之時便將對方視為知己勁敵,誠為遠見卓識,那司州一戰(zhàn)看似我軍占盡優(yōu)勢實則最大的得利一方便是曹cao,若無此戰(zhàn)以燕王之見,他豈能如此輕易的拿下荊州?燕王也未必要行休養(yǎng)生息之法,如今其實力較我軍雖稍處下風但卻足有一戰(zhàn)之力,而兗州之戰(zhàn)便可大致定此天下之勢!”在劉毅軍的一眾謀臣之中,論起性格郭嘉與龐統(tǒng)是最為相投的,很多的見解都是如出一轍,年長頗多的奉孝對龐統(tǒng)欣賞的同時亦是極為提攜,士元提到他時眼中很有相敬之意,而其對曹cao的分析也是極為中肯。 “奉孝兄確是經(jīng)綸濟世之才,此番他奉燕王之命前往雍涼,憑我軍之勢及其三寸不爛之舌,恐怕此二處歸于燕王治下當不會有失?!碑斀裉煜绿崞鹩闹蒈娝拇筌妿煙o人不知,而在四人之中灑脫不羈又有豪邁之風的郭奉孝顯然是最為吸引人們目光的一個!對此人的才華,身為同僚的龐統(tǒng)徐庶都是心存敬佩的,也以之為效法的對象。 “雍涼之處對燕王而言不過乃是錦上添花,奉孝之能加上馬家殘存之威定此二處乃意料中事,不過我灌王意欲得此二處其心卻不在于此,此二處一得,漢中之地便隨時在我軍圖謀之中,可供燕王選擇的戰(zhàn)略亦會多出,那張魯雖有陽平之險,百姓之附但畢竟只是半州之地,虧得此人還在猶豫不決,待到兵臨城下之時便是悔之晚矣,益州劉璋暗弱無能,倘若燕王可得漢中之地,益州亦不在話下,到時燕王便可對曹劉孫三人成包圍之勢,便算不與曹cao在兗州爭雄還可自長江順流而下,我軍有水軍之優(yōu)在手,便算三人可抗一時卻終難持久?!饼嫿y(tǒng)侃侃而談,形勢分析猶如抽絲剝繭,此番見識倒是與劉毅心中所想不謀而合,此番郭嘉前往雍涼也的確是帶著這份目的的。 “士元之言固是,可你知我知,燕王與軍師亦如是,恐怕那曹cao也不會不知,倘若被燕王行此迂回包抄之勢,他一是以攻對攻進取冀州,二便是搶在燕王之前進軍益州,似此倒不可不防?!毙焓勓月宰魉妓?,片刻之后方才出言道,其目光中也帶著詢問之意。 “進取冀州?燕王在北平集會之時便對冀州及徐州二處極為看重,日前又再下軍令令前番各處詳觀敵軍動向,顯然就是在防著曹孟德這一手,主動進擊雖不說不能卻還需揚州劉備出兵配合,但只要我軍嚴加防范,似乎其并無便宜可占,以其眼光當不會有此一舉,看來他必會謀取益州,絕不會錯!元直,我雖不知他有何法破蜀道之難可卻不能不勸燕王防之,此事頗切,我這便作書!”龐統(tǒng)見徐庶目光便知他的心意,當即便命人送來紙筆伏案疾書起來,而徐庶則是在他身后細細觀瞧其落筆,并不時微微點頭! 第七百一十九章 狼xue之中 天狼之中高偉的提議給了劉毅一個提醒,與戲志才賈詡二人商議之后他也立刻對前線的防御做出了微調,而就在此后不久,龐統(tǒng)的來書再一次讓朗生警惕起來,龐統(tǒng)與徐庶之能比之那高偉更不可同日而語了,這樣的推斷對目前的曹cao的而言的確具有很大的可行性,此刻劉毅與賈詡已經(jīng)身在天狼總部的作戰(zhàn)室內,在他們的身邊還有著十余個身穿青色勁裝的年輕人,每人在胸口之處都繡著一只狼頭。 如今天狼的總部已經(jīng)從北平州府之中搬了出來,現(xiàn)在它的位置位于親衛(wèi)營駐地與皇宮之間的那一片宅院之中,表面看起來只是幽州軍一處不甚其言的退役士卒安置機構,內中卻是別有洞天,劉毅賈詡與眾人所在的這處作戰(zhàn)室是最為巨大的一間,整個空間有十五丈見方,而占據(jù)了這個空間最大的面積的便是一個巨型沙盤,倘若站于木梯之上下望就會發(fā)現(xiàn)這個沙盤之內所呈現(xiàn)的便是極為精細的大漢全圖! 巨大的作戰(zhàn)室內空氣顯得頗為清新流動卻不見任何的窗戶,白日之時也見不到半點陽光,他的照明全靠被恰到好處設計在四周墻壁之上的數(shù)十盞油燈,將整個大廳映照的極為光亮。沒錯,天狼的總部是設計在地下的,有暗道與親衛(wèi)營總部相通,此間凝聚了器具所眾人極大的心血,亦有白墨機關術應用其中,對于自己這個參謀組織總部的設立,劉毅在安全性上是不遺余力的,隱蔽工作也到了極致。 早在當年燕郡之時劉毅就已經(jīng)開始了各地地圖的收集整理工作,在天耳之中有一個專門的部門是專司打探地形的,恐怕也只有劉毅會有著如此的前瞻性,后隨著他勢力地盤與人手的不斷增強這個工作也被要求的更為細致精密!一開始在劉毅的心中只是想繪制出最為精細的軍用地圖,這對行軍布陣而言有著舉足輕重的作用,此處徐晃張合等統(tǒng)軍大將會有著很深的感受,每次當一個重要的戰(zhàn)略任務下達之前,他們的手中都會被下發(fā)一份極為精細的戰(zhàn)場地形圖,甚至精確到了每一個鄉(xiāng)村與河流,包括地勢的起伏在其上都有具體的體現(xiàn),此物的存在可以大大增強各軍的行軍布陣之精度,可以想象當雙方將領的能力、士卒的戰(zhàn)力都大致相若的時候,這份地圖所能夠起到的作用。 限于如今的工藝與材料,幽州軍的沙盤比之最為精細的作戰(zhàn)地圖還是有著一定差距的,不過正是因為前者的更為直觀才使得軍中戰(zhàn)將們對它都是格外青睞,隨著器具所的不斷發(fā)展后又有白墨眾人的加入幽州軍軍用沙盤的精度也有了一個質的飛躍,眼前的巨型沙盤便是其工藝的集中體現(xiàn),內中不但有著器具所中之人的無數(shù)辛勞,風若曦與秋月夜二人也是功不可沒!如今在天狼的總部狼xue之中不但有眼前這一個大漢全圖,各州更為精細的沙盤也被安置在一個個的作戰(zhàn)室之中,無論何時狼xue之中的戒備都是最為森嚴的,而一旦戰(zhàn)事來臨,它的戒備程度還會有所提升,現(xiàn)在劉毅已經(jīng)越來越看重信息的安全。 面前的沙盤上有著最新的幽州軍軍力部署與天耳打探之處的其余諸侯的兵力配備,它們以不同的標記被標注在沙盤之上相應的位置上,在徐州臨海之處就可看見一艘木船作為甘寧飛虎軍的標記,而這樣的標記在冀州兗州的邊境是最多的,此外在所有重要的戰(zhàn)略要地及都市之旁也幾乎插滿了小旗,這是天耳勢力分布的范圍,在沙盤上可以清晰的看出如今天耳的觸角已經(jīng)幾乎遍及到了大漢各處。 面對如此一個精致沙盤,種種戰(zhàn)略構想都會得到更為直觀的體現(xiàn),而劉毅與賈詡及天狼眾人之所以出現(xiàn)在這個作戰(zhàn)室之中便是因為他們所要考慮的還不光是曹cao對益州可能會采取的軍事手段,而是要站在全盤的高度上對此事加以細致的推演,倘若曹軍進擊蜀中會采取如何的線路,又會如何調集兵力,這些都將影響到幽州軍的應對,一旦他集中兵力與荊州之處,別的地方肯定就會有所消弱,而劉毅兩年方略頭一年的順利完成也使得他有能力對曹軍極有可能采取的戰(zhàn)略去進行牽制,也許他無法阻止曹軍進取西川,畢竟在地形上曹孟德有著巨大的優(yōu)勢,但劉毅卻一定要在別處收回與之相應的回報! “燕王,軍師,三日前收到燕王之命我等已經(jīng)開始將曹軍可能會對益州所用的軍略加以推演,如今看來,其行軍線路共有兩條,按其一貫的用兵風格,便極有可能水陸并進,水軍可與江陵出發(fā)順流直上而至巴郡,曹孟德麾下雖多為步卒騎軍,但荊襄之戰(zhàn)蔡瑁張允及荊州水軍的投效卻讓其實力大增,據(jù)天耳所報,江陵江夏各處的船塢軍營都在進行cao演,而以統(tǒng)領水軍之能,蔡張二人皆是其中能者,可與孫策麾下周瑜及二將軍相提并論,因此在積蓄足夠的實力之后,水路很可能成為曹軍的主攻方向,益州軍戰(zhàn)力雖在曹軍之下當卻有地勢之險為憑,若自荊襄之處發(fā)兵直至雒城要地,其中便要經(jīng)過蜀中要塞二十四處,但走水路卻是暢通無阻,益州水軍亦無足夠的實力與之相抗,如此看來,這條水路必會是曹軍進取蜀中的關鍵之處?!鄙潮P旁一個身長七尺精壯機敏的年輕人正手拿竹竿點指各處給劉毅與賈詡做著極為詳盡的解釋,此人姓彭名宇字翠方,乃是天狼之中的副都統(tǒng),這里是不設正職的,他們的首領便是燕王,因此彭宇便是天狼實際上的主管了,在這個新設的軍事機構之中,劉毅在用人上格外大膽,他不需要墨守成規(guī),要的就是年輕將領那股子沖勁與想象力! 因此在天狼之中最大的成員不會超過三十五歲,最小的高偉只有二十一,而眼前的彭宇亦不過二十六,劉毅相信在通過嚴格的訓練與經(jīng)驗的積累之后,這幫心思敏捷的年輕人一定會有巨大的進步,也只有到了他們真正的成熟之時,天狼才可以發(fā)揮出軍中大腦的作用! 第七百二十章 蜀中軍情 劉毅在接到龐統(tǒng)傳書之后便將此事的推演分析交給了天狼,并言自己將與軍師在三日之后前來聽取他們商討的結果,這對天狼中人而言無疑是一種巨大的激勵,加入了天狼之后,燕王已經(jīng)讓他們知道了自己會在今后的戰(zhàn)局之中起到如何重要的作用,令他們興奮不已,這表明自己的種種想法都極有可能在戰(zhàn)場上變成現(xiàn)實,倘若恰好又是一場大勝的話那種成就感是難以形容的,且還有重要的一點就是在天狼之中可以得到燕王與軍師的親自指導,這對于幽州軍將校而言便是一種最大的榮耀,因此在這三日之內他們可說是竭盡全力! 天狼中人都是來自各軍的年輕軍官,職位自屯長至校尉皆有,也正是因為有著上述的原因才能讓他們放棄自己眼前的軍職,除了年輕之外這些人還有著一個最大的共同點,那便是過人的戰(zhàn)略眼光,這是參謀軍官所必備的素質,后世劉毅在管理商業(yè)集團時曾經(jīng)無數(shù)次強調過專業(yè)的理念,如今也被他搬到了治軍治政用人之中,只有最為專業(yè)的組合才能起到最好的效果,天耳與器具所無疑便是最佳例證。 幽州軍cao練嚴格,戰(zhàn)力強悍,這些年輕軍官又是大都來自主戰(zhàn)的一線部隊,其實戰(zhàn)能力與經(jīng)驗也是極為優(yōu)秀的,此時劉毅與幾位軍師要給他們灌輸?shù)谋闶谴缶钟^,以前他們所統(tǒng)領的恐怕最多不過數(shù)千士卒,其各種戰(zhàn)術戰(zhàn)法運用也是建立在這個基礎之上的,但如今情況卻大有不同,便是各軍方才達到滿編的八成,但幽州軍的人數(shù)已經(jīng)有了六十萬之多,可想而知今后的戰(zhàn)斗動輒便會是數(shù)十萬大軍的大兵團全方位對抗,如何取舍如何借勢便成了天狼這個組織的課題。 在幽州武院的整軍之中被選拔出來之后,劉毅與幾位軍師及一眾大將對這些軍中嬌子們是做過強化訓練的,且一個又一個的戰(zhàn)場形勢分析便是對他們最好的錘煉,劉毅心目中會給出兩年的時間讓天狼走向成熟,使他們成為自己再戰(zhàn)場上決勝的利器!從目前情況而言,這些年輕俊才給出的答案還頗能令他與眾人滿意,尤其是在漢中戰(zhàn)略的設置以及對劉備曹cao二人可能采用的主動進攻手段的分析,這給劉毅及軍師們調整戰(zhàn)略部署提供了極大的便利與選擇,如今曹軍益州攻略的推演對天狼而言又是一個重大的責任,因其乃是燕王頭號勁敵! 眼光隨著彭宇的竹竿不斷在沙盤上移動,劉毅那種專注聆聽的神情就是對這位天狼之首最大的鼓勵,有的時候好的領導并不需要用慷慨的語言來表示對下屬的肯定,他們用眼神和動作就能把這一切做的更為有效,如果說一開始身為主講的彭宇在燕王與軍師的面前還有一些淡淡的緊張的話,很開他就完全進入了狀態(tài),解說的行云流水! “燕王,益州多年不遇戰(zhàn)亂,其士卒戰(zhàn)力與荊襄之時頗為相同,雖不乏cao練卻少于實戰(zhàn),不能與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曹軍相比,不過益州軍中亦有不少將才,而最富盛名的莫過兩人,一是如今益州從事,五官中郎將張任張繼遠,蜀郡人,二便是雒城守將,典軍中郎將嚴顏嚴仲洛,此人卻算是二將軍同鄉(xiāng),蜀中巴郡人,年長張任十歲,此二將皆是弓馬嫻熟,善能統(tǒng)軍之輩,亦是蜀中著名的豪杰之士。論武藝當首推張繼遠,算起來此人還是三將軍的師兄,一桿冷泉槍號稱掃遍蜀中無敵手,且其統(tǒng)軍之能為益州軍之冠,其人性格剛毅,用兵沉穩(wěn)卻不乏靈動之處,與我軍徐公明張文遠二位將軍頗為相似;嚴仲洛則是由底層士卒摸爬滾打積累戰(zhàn)功而上,如今年近五旬卻是老而彌堅!此外尚有楊懷高沛雷銅吳蘭等將亦是蜀中領軍之才,皆不容小視?!迸碛顚⒉苘娍赡懿扇〉膽?zhàn)略敘述之后便目視身旁那個精壯之人,此人見狀也是立刻出言,將益州軍將一一道來,卻是極為詳盡如數(shù)家珍! 這個年輕人劉毅并不陌生,他復姓東方明名平,與其余的同僚不同,此人原是天耳中人,在總部之中負責各地情報的收集匯總,成立天狼之時由郭嘉劉云一同推舉加入。對于天狼這般的參謀機構而言,及時準確的軍情無疑使他們推演判斷戰(zhàn)局走勢的基礎,因此與天耳之間的交流配合便會顯得極為重要,身為天狼戰(zhàn)情處首領的東方平便是協(xié)調兩方的當然人選,他熟悉天耳內部的運行方式又對天狼了解極深,更重要的是他對燕王的忠誠之心,這個位置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以郭嘉劉云的眼光能聯(lián)名推舉足見此人的才能,可說他率領的戰(zhàn)情處便是天狼的耳目,如今從其對益州軍的熟悉程度便可見一斑。 “曹軍士卒戰(zhàn)力強悍,軍中戰(zhàn)將亦是實力堅強,目下尚未有具體的軍情傳來,只能大致加以推測,倘若此番對益州用兵,曹孟德親自領軍的可能極大,蜀中多是山地道路崎嶇,騎兵戰(zhàn)力因此而受到制約,在兗州軍中統(tǒng)領步卒以夏侯元讓、曹子孝、于文則、樂文謙等人居首,如今于禁領青州營與我軍太史將軍的北平軍對峙,兗州則有敵將夏侯淵、曹洪坐鎮(zhèn),因此此番兵出益州夏侯惇、曹仁、樂進三將當會隨行,陸路一軍首指便會是江州,此處可為入川的根基所在!”待東方平將蜀中軍力詳盡介紹之后,彭宇又再接著言道,亦是其對戰(zhàn)局的預測。 “張任張繼遠,恩,東方說的不差,此人缺乃大將之才,可與公明文遠比之,有他坐鎮(zhèn)巴郡,即或荊州水軍順流而上也必有一番苦戰(zhàn),文和?”彭宇的一番分析聽得劉毅暗暗點頭,他是大致了解當年劉備攻取蜀中的戰(zhàn)術的,一開始可能由于荊襄方剛安定需要穩(wěn)定民生又要防備曹cao卷土重來,且又有援軍之名,因此劉備只是率領步卒前往,初始進展順利,卻在副軍師龐統(tǒng)遭遇流矢身亡之后難做進取,后諸葛亮領軍入川,所采用的便正是彭宇方才所言的水陸并進之法! 那一戰(zhàn)卻是張飛將才的最大的體現(xiàn),也正是其義釋嚴顏一路而下蜀中關隘數(shù)十座方才讓他完成了在世人心中自猛將至大將的轉變,可謂是三將軍一生之中的得意之作,至于孔明親領的水師卻并未遭遇太多的險阻,而在此戰(zhàn)之中,除了老將嚴顏之外,與劉備酣戰(zhàn)最激烈者就非張任莫屬,雖則落鳳坡之事可能出于杜撰但便是在諸葛亮張飛與劉備合兵一處后他仍然領軍與之抗衡頗久時日,用兵之能不在話下,且今世在趙云耳中劉毅也曾聽聞此人之名,亦是槍王童淵的得意高足,不過這師兄弟二人卻不似趙云與張繡一般,雖有同門之份卻從未相見,此外當時的益州軍中尚有李嚴此人,恐怕如今還聲名不顯! 見燕王目光轉向自己有詢問之意,賈詡詳查巴郡地形之后方才言道:“此處山勢縱橫,地形崎嶇,若是公明文遠任何一人坐鎮(zhèn)此間都必會給曹軍帶來極大阻礙,以詡觀之,倘若曹孟德無出奇之策定會陷入苦戰(zhàn)之中,反之這陸路倒是成算頗大,那曹cao用兵向來也是謀定而動,西蜀地形之險他不會不知,劉季玉此人貪與安樂,麾下恐不乏離心之人,此戰(zhàn)兵力強盛怕還在其次,這內因之處燕王不可不查。” “恩,文和所見深遠,蜀中雖是天府之國沃野千里卻是地形險峻,便是孤要對此處用兵亦不得不詳加斟酌,若無內助強行攻之就算此地可得亦會折損頗重,孤那族弟之為人?不談也罷,孟德麾下荀文若、程仲德等人亦定會見及此處,孤本欲手書一封與季玉提之,卻又顧忌因此遭忌,如今文和之言當便是事實,曹cao若真對蜀中用兵,此處必有妥善安排,東方,可聞蜀中法孝直之名?”劉毅聞言連連頷首道,以蜀中之險,在兵力充足糧草齊備的情況下一力固守就算自己也要小心應對,單從地形上而言由漢中起兵攻之雖有葭萌之阻但卻要輕松許多,當年劉備能得此地確是受內助之力,益州別駕張松與法正等人算是最大的功臣,前者在大功告成之前東窗事發(fā),而后者卻是劉毅心中也不得不重視的一個人才,法正可是被稱為劉備謀主的人物。 另一個時空之中的漢中之戰(zhàn)可說是劉玄德一生軍事成就的巔峰之作,也是他在數(shù)十年的對抗之中首次擊敗宿敵曹cao,而那一戰(zhàn)隨軍參贊軍機的便是法正,諸葛亮則在成都負責后勤,這倒也并非說法正之能就在孔明之上而是論及對益州地形的了解此人當是不二人選,當然法正的軍事才能亦是不容忽視的,否則劉備又怎會重用與他? 不過與孔明荀彧這樣的完人相較,法孝直是有著明顯的性格缺陷的,便是他的睚眥必報甚或還有點小人得志之心,不過這些在劉毅看來是可以容忍的,用人用的就是他的長處,劉備在此處也是一般,對其極為厚待,只是諸葛亮出言點醒之后法正才稍稍收斂。 后關羽走麥城,張翼德出師未捷身先死,劉備生平最為慘痛的失敗在白帝城郁郁而終!孔明之前苦勸無果便成有言,如果法正還在的話就能阻止劉備不讓其東進,可此人一去便無人可阻陛下!由此也可見法正在劉備心中的地位,但在劉毅心中倘若法孝直當真有那般軍事眼光,應該也能看出劉玄德一搏之心,說不定反而會助之進取江東,這一切已經(jīng)無可稽考了,他的英年早逝也極之可惜!只是其人既然可迎劉備入川,就極有可能去迎曹cao,要知在另一個時空之中劉皇叔也不過就是第二人選罷了,這樣的人物他又豈能不加重視? 第七百二十一章 長孫臨世 “法正法孝直,燕王稍待,屬下一查。”此時蜀中名士之中最富聲名的恐怕就要說道許靖許文休,那位在月旦評中將曹cao評為“治世之能臣,亂世之梟雄的許邵許子將正是他的從弟,不過此人與治國一處卻是名過其實,劉備入蜀之后本不打算重用,還是法正說之,這才效仿燕昭王之重用郭隗待之!其為漢中王之時,靖為太傅,稱帝之時則為司徒,皆是地位極高卻無實權之人,而除許靖之外,天耳的重點也在劉巴、鄭度等人的身上,尚未曾收集這法正的詳情,聞聽燕王問起,東方平出言之后便往外間而去,此處亦有天耳的資料室! “方才軍師之言極是,益州常備之軍在十萬上下,除去把守隘口城關可用之機動的當為半數(shù),雖則戰(zhàn)力不如曹軍,卻有地利人和可用,加之張任統(tǒng)軍之能,而曹軍順流而上亦未必便有多少人馬,談若戰(zhàn)之與巴郡,勝負實是難料。因此屬下等以為曹軍若想進取益州還是需從陸路逐步蠶食方為穩(wěn)正之道,推演下來以眼下軍勢既是曹cao親領大軍攻之只怕也要兩到三年方可成事,如此似乎可為我所用!”對東方平這樣的作風,劉毅是較為欣賞的,當下便對彭宇微一示意,讓他繼而言之,彭宇此時也是信心頗足,以竹竿點指沙盤侃侃言道。 “彭校尉所言皆不虛也,即使劉璋暗弱無能但畢竟還有仁厚之名,川中百姓頗為信之,一力強攻的話恐怕就是我軍全力以赴年半至兩年,如此看來當不會有差,曹孟德一旦對益州用兵便必有內應,在燕王強壓之下,他絕不會耗費兩年時日奪取蜀中!詡與此并無疑慮,卻不知燕王口中那法孝直乃何人也?”賈詡聞言斷然道,如今曹cao軍力還在劉毅之下,蜀中有精兵十萬,他若強行取之沒有倍之的兵力談何容易?但二十萬精銳一去曹cao又拿什么來抗衡虎視眈眈的劉毅?如今天下可再沒有韓遂張魯聯(lián)軍可供他利用了。至于那內應之事尚需等待確切訊息,此時賈詡卻對燕王口中的法正有了興趣,便算此時這是個無名之輩,可能讓燕王如此重視的必定乃是極為出色之人。 “當日在幽州書院之中,孤曾與康成先生論及天下人物,先生便曾提起此人之名,言乃當今奇才,還特以二人作比。”劉毅聞言微微一愣,隨即便淡然言道,反正此事賈文和是不會向鄭玄求證的。 “康成先生?的確見多識廣,卻不知他以何人作比?”賈詡問道,這大漢名流自到幽州書院之后便依此而居,終日著書立說,偶與劉虞蔡邕等人相近,不過其與燕王之間的交情似乎還要勝過前者,當年此人走遍大漢諸州,倘若論起見聞,還真罕有人能夠與之相比。 “其一乃曹cao麾下程仲德,其二便是前往雍涼的奉孝。”劉毅正色言道,此語當然不是出自鄭玄之口,但出言之人亦是大有來頭,便是寫出了《三國志》的陳壽,他對法正的評價之中有一段就是將他與這二人作比的,劉毅還記得其提到三人不但才干相若,也都有著性格上的缺陷,法正睚眥必報,程昱則是難于人相處,說來倒是奉孝最冤,放!蕩不羈!但今世有了劉毅的來到,郭嘉在此處算是收斂了很多了,不過法孝直能夠得到這般評價,足見此人之才的非凡。 “奉孝與那程仲德?難怪燕王如此重之?!辟Z詡聞言微微一驚,本想再度出言相問,可見劉毅面色便知他對此人極為看重,也許他可以不信鄭玄的言語,卻絕不會不信燕王之言,他那近乎神奇的眼光早就被無數(shù)次的事實所驗證了,況且文和一向心思通透,何事該問,何時問之而何時又該保持沉默自然心知肚明,也無必要在此糾纏。 倒是一干天耳中人聞聽燕王之言不由面現(xiàn)驚容,程昱程仲德如何他們還不深知也就罷了,郭嘉之名在劉毅軍中可是如雷貫耳的,他絕對是那種在適當?shù)臅r機下以一人之力就可扭轉乾坤的人物,倘若這樣的人蜀中也有的話恐怕曹軍的戰(zhàn)局就更不樂觀了,他們的戰(zhàn)事推演也要依此做出調整,如此人物的出現(xiàn)對戰(zhàn)事的影響是不可忽視的。 “燕王、軍師,據(jù)屬下查點,益州新都縣有一縣令名為法正,字孝直,扶風郡人,今年二十有五。在其所治之地并無太多的名聲,反是為人所忌,天耳在各處對官員的探查只到縣令一級,恐其唯一特殊之處便是與別駕張松頗為交好,不知是否燕王提起的那人。”此時方才離開作戰(zhàn)室前往查考法正訊息的東方平已經(jīng)手持一張劉郎紙步入大堂,來到劉毅賈詡面前言道,并將那張記載法正訊息的紙張雙手遞給燕王,這也就是有天耳的存在,否則區(qū)區(qū)一個縣令誰知詳細。 “恩,劉云辦事果然細致,你與孤通傳與他,一個月內給我查清此人動向,自然也不了你方才提到的張松!”對于天耳的精細,劉毅是十分滿意的,紙上雖是寥寥數(shù)言,卻也將法正的出身交代了清楚,甚至還提到了他的同郡之人孟達,作為對一個縣令的調查而言,這已經(jīng)算是極為詳細了,畢竟天耳可沒有劉毅那樣的先知先覺,另一個時空之中獻出西蜀地形圖的乃是張松,而法正又與之交厚,想要弄清曹cao是否真的要出兵襲取益州從此二人身上下手也不失為上策。 “諾,屬下這便去辦?!睎|方平口中應諾,目光卻是先看燕王,他們都知道劉毅雷厲風行的作風,事情一旦交代下來就要在最短的時間之內辦好,但也不知眼下燕王是否還有要事交代,故才如此,待見劉毅微微頷首之后便即施禮去了,此事事關軍情,容不得半分拖延。 “翠方,你等今日所言亦是頗為精到,軍情至前,還要再下功夫細加分析,益州軍中有無派別,軍中戰(zhàn)將其心若何都要有個詳盡之意,倘若便如軍師所言,益州別駕與曹孟德暗通款曲,這戰(zhàn)事又會有何種變化,但有所得,需速速與孤報來,萬勿忘記便算此時戰(zhàn)與益州,兗州青州二處也定要有所安排,此事亦不可輕之!”見東方平去后,劉毅又對彭宇等眾人正色言道,贊許的同時也不忘指出下一步的重點。 “諾,屬下等必定遵照大王軍師之令詳查此事。”彭宇聞言一躬身朗聲言道,燕王言中之贊賞之意令得眾人都頗為振奮,可也知道肩上職責又加重了幾分,方才言語之中燕王已經(jīng)給他們下一步的行動提出了一個綱要,當還要竭盡所能的做到事無巨細方可。 賈詡聞言心中一動,他倒并沒有在意燕王將監(jiān)視張松法正之舉放在自己的名下,而是曹cao若有內應,必是位高權重之人,或是身處要害之將,否則哪能被他放在眼中?要知他此時意在西川也是一步險棋,成功拿下自然可以增添他與劉毅相抗的本錢,可若攻之不下或者說不能在半年至十月之內將其攻下便會收到喘息過來的劉毅最為嚴厲的打擊,對宿敵曹cao,燕王絕不會有半點手下留情!如此從益州別駕下手查之倒是眼下的上策,看來此事燕王已經(jīng)有所決斷了。 “報,大王……”此時卻是劉六快步走了進來,對劉毅躬身道,但大王二字出口卻不繼言之,似乎在等待燕王出言。 “說!”劉毅的回答只有一個字,他當然知道劉六的用意,在議論軍情之時劉毅是不愿收到任何打攪的,而此時貼身隨從劉六前來必是有所要事,但也未到十萬火急的程度,想來不會是軍情,倘若劉毅議事未完只需略一揮手劉六便會知機退出待他議事之后再做交代,若是揮手還不退劉毅就一定會揮退左右聽他報來,二人相處十余年這些細節(jié)上已經(jīng)有了足夠的默契,只需一個眼神動作便可心知。 劉六見燕王讓他直言也知此時議事已完,當下?lián)Q上一臉喜色言道:“恭喜燕王,世子夫人今晨腹痛,世子與王妃立召吳普醫(yī)師入府,又經(jīng)幾個京中產(chǎn)婆忙碌一番,一個時辰之前世子夫人已經(jīng)誕下男嬰,如今母子平安,王妃讓屬下報與燕王,待議事之后便即回府相看。” “哈哈哈,恭喜燕王得孫,此乃我大漢之喜事也,大王還宜速回府中,此間之事詡自會安排停當,還要即可傳令下去將此事通傳各州郡縣鄉(xiāng),以為同賀之意。”劉毅聞言微微一愣,賈詡已是朗笑出言,漢末雖無后世的醫(yī)學,但精通此道的大夫卻也能將預產(chǎn)期算的頗為精確,不過楊煙卻比推算的日期晚了數(shù)日,王府之中的氣氛立刻緊張起來,蔡琰甚至私下里言道都是燕王威勢太重使得孫兒難以出世,這讓劉毅很是哭笑不得,是以才會發(fā)愣,而賈詡聞之卻是心中大喜,他是深知劉毅在各州軍民之中的地位的,如此對軍心民意亦有提升。 “這怎么說得?難道還真是孤威勢太重使得嬰兒不敢出世?豈不是太過玄幻了吧?!眲⒁阈闹邪迪朊嫔蠀s亦有喜色浮現(xiàn),漢末亂世醫(yī)術又不發(fā)達,多子多孫可是福氣的象征,尤其是出現(xiàn)在燕王府中,賈詡此舉可謂極之貼切,不過想到自己今年不過三十有六,竟然也升級坐了祖父,而這長孫方剛落地卻被賈詡利用一番,卻使他莞爾不已:“有文和在,孤無憂矣,便即先往府中一行?!?/br> “屬下等同祝大王得孫之喜,恭送大王?!边@邊彭宇等眾人也沒有想到今日能夠聽到這樣的喜訊,一個個面帶笑容的躬身言道。 “恭送大王!”待眾人出言之后賈詡亦是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