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復仇之戰(zh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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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這樣的行動,軍陣一側馬上響起了陣陣軍令傳達之聲,伸出側翼的長槍兵,紛紛停下了腳步,將手中長槍伸了出來,他們身后的第二排、第三排同伴,也同樣將長槍盡量的前伸,硬生生的組成了一個鋼鐵城墻,等候對方的攻擊。 而另一側的軍陣卻并沒有停止腳步,繼續(xù)向著前方前鋒營行進,與此同時,一隊弓箭手已經(jīng)率先從陣型之中分離出來,很快便來到了陣前,這些遠程兵并不需要和近戰(zhàn)槍兵、刀盾兵那般,強調(diào)隊形的重要性,他們只需要來到一定的位置,大體擺出一個隊形,便在長官命令之下,開始了自己的攻擊。 這些弓箭手并不是北軍中的那等重箭長弓手,只是攜帶了一些打獵用的普通角弓,相較于多層壓合而成的軍用長弓,這些角弓不管是從力道、射程、威力等方方面面,都沒有可比性,可對于黃天教叛賊來說,弓箭這等需要長時間積累才能擁有的昂貴武器,根本就不是他們短時間內(nèi)可以大量得到的,無奈之下,這些角弓也總比沒有好。 更何況,對于這些見慣了帝國軍隊強悍的弓弩威力的人,自然也想要得到相應的手段,才能夠展現(xiàn)出自己的強大,更何況還能夠遠程傷害到對方,也算是正常的想法,這些弓箭手大多只是身著弓箭,為了保證前方戰(zhàn)士的披甲程度,所以他們很多連一身披甲都沒有,便這般沖了上來。 很快,他們便已經(jīng)來到了距離前鋒營只有五十步的位置,開始整備隊形,這樣的距離若是對于帝國長弓來說,已經(jīng)可以直接平射殺敵,帶來的效果會非常震撼,可對于這些弓箭手來說,這已經(jīng)是他們的最大射程,而且還需要進行拋射。 由于沒有配備三棱重箭頭,拋射帶來的殺傷也明顯減弱,如果不是有足足四百名弓箭手,可以對敵人發(fā)動覆蓋式的攻擊,恐怕傷害還要更小,可這樣的效果,在之前面對地方武裝的時候,往往效果極佳,那些義勇低下的披甲程度,讓這些弓箭的威力發(fā)揮到了最大,而且還能夠有效的擾亂對方的陣型,可以為之后的戰(zhàn)斗帶來不小的好處。 這些都是其他郡縣教徒傳來的重要經(jīng)驗,黃天將軍自然不會放棄不用??删驮谶@些弓箭手快步奔跑上前,準備發(fā)動自己的攻擊時,前方始終沉默,而沒有任何動靜的前鋒營,突然出現(xiàn)了變化,還不等這些弓箭手搭弓射箭,兩隊戰(zhàn)士已經(jīng)從陣型之中快速殺出。 為首的正是金在林的六隊,他們此刻手中已經(jīng)握住一根短矛,身后更是背負了三根短矛,腰間挎刀,后背帶盾,儼然一副移動武器庫的模樣,面對隨時可能放出的箭矢,六隊之人毫不理會,轉眼間便將彼此間的距離,拉進到了只有三十五步的狀態(tài)。 眼看著對方陣營之中已經(jīng)開始出現(xiàn)慌亂跡象,金在林嘴角冷笑,對于自家長官對于時機的把握深表佩服的同時,也做好了自己表演的準備,隨著他的一聲大喝:“準備!”排成兩排,即便是在快速奔跑過程中,也始終沒有讓隊形散掉的六隊,馬上擺出了自己用過了無數(shù)的動作。 扭腰,聳肩、抬臂,腳下從奔跑化作大步跳躍,三步之后,腳下用力,帶動腰肢發(fā)力,肩膀催動,手中短矛已經(jīng)化作一道虛影,驟然消失在手中,那種全身肌rou的帶動,以及力道的顯現(xiàn),是整個六隊無數(shù)次實驗之后,總結出來的最為適合的工作,也是他們通過無數(shù)次練習,熟悉到骨子里的動作。 看起來簡單的動作,卻是無數(shù)次千錘百煉的實驗,最終練出的成果,而且因為距離的緣故,這一次并不是最為考驗人的準確拋投,而是相對簡單的半弧線直投,準確率要明顯更高,最拋出手中短矛的那一刻,很多人的嘴角便已經(jīng)露出了滿意的笑容,顯然對自己這一次的攻擊相當滿意。 雖然是相對箭矢更加沉重的短矛,可在六隊大力之下,前進的速度也并不算慢,只是一息之間,短矛已經(jīng)重重落在那些弓箭手陣營之中,相較于箭矢還能被鎧甲擋住,無法刺穿的情況不同,沉重的短矛帶來的雖然是射程變短,卻也讓殺傷力大大增加。 自重加上力道的威力,即便是那些身披重甲的戰(zhàn)士也極難承受,更不要說這些沒有披甲的弓箭手了,第一輪便帶走了四十余條性命,雖然經(jīng)過了訓練,卻還沒有見過血的黃天教徒們,在驟然見到這一幕,尤其是鮮血飛濺、血rou模糊,甚至還有些傷重者的痛苦喊叫,尤其是看到之前和自己朝夕相處的同伴,就這般迅速的沒了氣息,那等精神沖擊,讓本就有些手忙腳亂的弓箭手們,更是不知所措起來。 之前他們也并不是沒有發(fā)動過攻擊,第一輪箭矢被他們成功的發(fā)射了出去了,只是大半都沒有來得及壓低角弓,只是本能的對著后方的前鋒營發(fā)動攻擊,只有數(shù)十根箭,向著六隊射來,只是慌亂之下,這些弓箭的力道很多都沒有蓄滿便倉促射出,至少有小半在半路便跌落在地,剩余的射到目標身上時,也已經(jīng)沒了多少力道。 和對方這些沒有經(jīng)歷過戰(zhàn)斗的棒槌不同,金在林他們可是經(jīng)歷過大小十數(shù)場戰(zhàn)斗,戰(zhàn)斗經(jīng)驗也算是頗為豐富,更不要說此刻他們都是身披重甲,更是低下頭用頭盔保護臉龐,第一輪除了三個倒霉蛋,剛好被箭矢刺入了鐵片縫隙,受了些輕傷之外,根本就沒有帶來其他效果。 可短矛的威力,卻讓這些弓箭手直接慌亂了,等到第二輪短矛再次來臨的時候,帶來的傷亡甚至比第一次效果更好,之前因為站的分散,還難以保證短矛的效率,可此刻慌亂之下,很多弓箭手都本能的抱團,卻讓短矛的效果最大化,甚至有一根短矛刺死兩人的情況出現(xiàn)。 經(jīng)過了這樣的損失,即便是有虔誠的信仰做后盾,這些之前還不過是普通人的兵士,便再也堅持不住,尤其是對方的另一隊也已經(jīng)悄然殺到,正是李棟的二隊,相較于金在林他們的遠程攻擊,李棟他們的威懾效果卻要更加明顯,全身披掛,手握長刀的他們,單只是看上去便殺氣騰騰的。 真到了接戰(zhàn)的時候,威力更是絲毫不說,大刀翻飛之下,這些連把近戰(zhàn)武器都沒有的弓箭手,在面對這些重甲刀手時,完全就是被屠殺的命運,沒有人會愿意站在原地等死,這些弓箭手也是如此,之前便已經(jīng)岌岌可危的陣型,在這樣的沖擊之下,一下崩潰了。 二隊和六隊之間的配合,可以說是相當?shù)哪趿?,就在六隊投擲短矛時,二隊毫不猶豫的沖了出去,絲毫也不擔心短矛會傷到自己,六隊的半弧線直投,其實就是為了越過二隊的阻隔,等到第二輪短矛發(fā)出后,根本就不給對方反應的機會,二隊便開始了自己的殺戮,這樣的連綿攻擊,讓對方根本就沒有應對的余地。 看到這一幕的黃天將軍臉色一下陰沉下來,自己精心準備的手段,本想著是要給對方一個大驚喜,卻不曾想,到最后竟然是自己開局不利,看著那些慌亂逃竄的兵士,他也無可奈何,時間不足,根本就沒有辦法讓這些兵士擁有足夠的戰(zhàn)斗經(jīng)驗,若是開局一場大勝,還可以以戰(zhàn)養(yǎng)戰(zhàn),慢慢歷練,可現(xiàn)在卻沒有這樣的機會了。 即便是如此,局部的戰(zhàn)斗雖然出現(xiàn)問題,可自己的人數(shù)優(yōu)勢還是非常明顯,只要正面壓上去,就不會有什么問題,還不等他思考,一旁的慘叫聲已經(jīng)將他拉了回來,那些靠近的輕騎兵,竟然沒有和自己預想的那般沖上來,而是在靠近戰(zhàn)陣的時候,停住了馬匹。 坐在馬鞍之中的輕騎中,前排近半的騎兵竟是拿出背后的弓弩,開始了射擊。當日在曹縣的時候,王虎也不是沒有得到過弩機,雖然朝廷對于弩機有著極為嚴格的規(guī)定,可王虎還是決定進行仿制,因為沒有成熟的工匠,他甚至只能在周圍的村中,尋找木匠來制造。 好在弩機的制造其實并不算復雜,可因為人員、規(guī)模等原因,等他們離開的時候,也就仿制出了三十臺,而且因為弩弦原因,射程較之所仿弩機的射程還是少了一些,可即便是他仿制的弩機,也并不是真正的軍隊所用弩機,同樣是民間義勇自己仿制的。 好在和弓箭比起來,這樣的弩機cao作起來就要方便許多了,只是弩箭的制作他同樣需要自己來,每一根可以說都頗為寶貴,所以之前才沒有使用,而是盡量使用那些繳獲的角弓和箭矢,直到此刻,他才把所有家當全部拿了出來。 面對那些四十步外神情緊張的步兵,這些騎兵的表現(xiàn)便極為可惡,他們也不上前,只是不斷的向著軍陣之中射箭,除了最前面的兩排兵士,后方的那些人根本沒有披甲,很多時候,就連代表自己身份的黃頭巾,他們都無法全部配發(fā),沒有一個完善的后勤基地,只是依靠著宗教的熱情和一腔熱血,到最后只能是讓其流淌在大地之上。 不斷有人在弓箭的攻擊之下倒地,這些靜立的兵士很快便陷入到了群體性的慌亂之中,尤其是這些騎兵還不是集中在一處攻擊,而是不斷轉變自己攻擊的位置,讓這份恐懼不斷擴散,凡是在他們攻擊的范圍之中,所有兵士都有一種大禍臨頭的感覺。 眼看著足有上千人的隊伍,就可能在這樣的弓箭攻擊之下崩潰,其中的小頭目也終于忍不住,發(fā)出了前進的命令,很多兵士都是如釋重負的同時,用仇恨的目光看向前方這邪惡可惡的騎兵,想要報這一箭之仇,只是讓他們無奈的是,眼看著他們頂著一輪箭雨沖到距離對方只有二十步的時候,這些騎兵竟然跑了。 說他們跑了也不合適,他們只是悄然收起了武器,調(diào)轉馬頭向著后方奔跑,卻并不是落荒而逃,馬的速度也控制著并不快,等到來到六十步的位置時,他們便紛紛停下腳步,再次拿起了弓弩發(fā)射起來,那些步兵帶著武器,又要保持隊形的完整,根本就沒有辦法走的太快。 眼看著箭雨再次落下,他們只能是無奈的用血rou去抵擋這些攻擊,很多人已經(jīng)憤怒的吼起來,可等到第二輪箭雨落下,再有一批人倒下,而對方竟然施施然再次后退的時候,很多人已經(jīng)有一種不妙的感覺,而且經(jīng)過了近五十步的前進,在面對攻擊的時候,有的人想繼續(xù)向前,有的卻想后退躲閃,整個隊形很快便混亂起來,甚至出現(xiàn)了一些空隙。 眼看著這樣下去,他們根本就不可能追上對方不說,還要不斷承受對方的攻擊,更是和自己的本陣距離越來越遠,一種危險的感覺不斷浮現(xiàn),那名小頭目便不愿再追,可前鋒營的輕騎兵可不會放過他們,馬上趕了上來,再次發(fā)動了攻擊。 一支步兵,想要在戰(zhàn)場之上改變方向,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若是倉促后退,很可能引起整個隊形的崩潰,就在小頭目有些痛苦的時候,對面的箭矢攻擊竟然停止了,看著那些輕騎兵,紛紛拿出了自己的馬刀、長槍,做出了一副沖擊的模樣,反而讓他松了口氣。 實際上,這些輕騎兵并沒有足夠的箭矢,剛才的十輪攻擊,已經(jīng)是他們的最大配額,甚至到了最后兩輪,已經(jīng)有騎兵沒法發(fā)動攻擊,正是因為他們的箭矢,因為種種原因損壞了一兩根,此刻的他們,想要不斷牽制這樣千余人的隊伍,讓其不能對本陣造成壓力,便只能通過這樣的近戰(zhàn)方式了。 只是和對方預想的直接沖擊不同,這些輕騎并沒有直接進攻,反而是在他們緊張應對的第一線前方,跑出了一個弧線,根本沒有發(fā)動任何攻擊,還不等這些步兵松一口氣,輕騎竟然已經(jīng)兜了個半圓,順著他們前進之后露出的空隙鉆了進去,從這些步兵軍陣的背后發(fā)動了攻擊。 如此突然的變化,是這些兵士根本想象不到的,更重要的是,之前的應對都是為了迎接正面之敵,最為勇敢的兵士站在前排,最好的戰(zhàn)甲都穿在最前排兵士身上,后面雖不是老弱,卻也只是次等兵士,在面對這樣的突襲時,反應慢了一拍不說,更是阻礙了同伴的反擊。 而經(jīng)過了馬匹的帶動后,整個輕騎兵的沖擊極為堅決,沒有絲毫顫抖的意思,借助馬匹的重量和奔跑的速度,根本不是這些無甲兵士可以抵擋的,很快,整個陣營便被徹底沖開,這些騎手甚至不需要太過用力,只需要將刀刃面向敵人,便可以帶來殺傷。 隨著輕騎的突進,整個步兵陣營便被硬生生的切割成了兩隊,更要命的是,輕騎在證明了自己的戰(zhàn)力之后,剩下的那些兵士,已經(jīng)沒有了抵抗的勇氣,紛紛向著后方主陣跑去,他們本能的認為,只要自己回到了主陣之中,便能夠安全了。 就在他們遭受箭雨洗禮的時候,王虎這邊的主陣突然向前,而且和之前的平靜比起來,前進的極為堅決,聽到身后的腳步聲,金在林也是大手一揮,當先沖了上去,整個六隊很快便沖了上去,跟在二隊身后,尾隨在那些慌亂的弓箭手身后,向著對方的軍陣沖去。 面對這樣的危機,對面的那個軍陣頭領頗為果決,后方黃天將軍更是很快下達了相同的命令,那些前伸的長矛并沒有收回,反而開始不斷地擺動,讓那些沖回來的弓箭手根本就沒有辦法硬闖,聰明些的還知道繞到一旁,若是死命向前的,就是被直接刺死,根本不給他們沖擊軍陣的機會。 絕對不能因為這一二百人,便讓整個三千人的軍陣露出破綻,進而被對方順著讓出的空間殺進來,即便同是教徒,在戰(zhàn)場之上也必須如此,在頭領不斷強調(diào)紀律,并且表示一旦違反就要從承受嚴重后果的情況下,即便是有人心軟,卻也逃不過其他人的亂刺。 眼看著這次機會難以把握,金在林卻并沒有退縮,反而是在王虎的指揮之下,閃到了一旁,同時也下達命令,將剩余的兩根短矛盡數(shù)扔向了對方,這一次他們甚至更加直接,根本就不對后面的兵士發(fā)動攻擊,而是直接對著第一排的人攻擊。 隨著慘叫聲響起,已經(jīng)有數(shù)十人倒地,雖然相較于整個軍陣來說,這樣的傷亡并不算多,可還是成功在其上,打開了一個口子,那處的抵擋能力明顯變?nèi)趿?,就連支撐起的長矛陣,都稀疏了很多,不等對方后續(xù)人員補充,身后的王虎,已經(jīng)一馬當先的沖了上去,身后更是全體出動,發(fā)起了反擊戰(zhàn)。